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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数名蒙面人仍然刀剑齐举,扇面般斗立面前,只要那“淳于世家”的云雾别馆之主一声令下,立刻就又是一场血肉之搏。
场中情势由于单行鹄沉思不语,一时陷于相持之局。
身居云雾别馆馆主的青衣怪人见单行鹄沉思不语,沉声一喝道:“单行鹄,究竟你是愿战愿降!”
单行鹄并没有时间考虑,对眼前之局,他必须迅速做出决定。初时,他本想以沈倩华之母的办法,把那一红一黄两名少女抓住一人,逼问沈倩华被囚之处,或以此向那淳于世家的二夫人交换沈倩华。
但现在,那一红一黄两名蒙面少女并不在此处,他必须另做打算。
那青衣怪人既属此地之首,谅来其他的青衣蒙面人中不会再有比他武功再高之人,自己凭着本身绝学,也许不见得会落败着。
依照情形判断,沈倩华被囚之处必在黑霾洞中无疑,如果冲入洞中,一举救出沈倩华,还可从容离去,否则,等那淳于二夫人赶回峰上,问题就更棘手了!
忖思之间,冷冷一笑道:“在下虽有归降之心,只可惜区区‘淳于世家’却容不下我!”
青衣怪人困惑地怪笑一声道:“这话使本座不懂,且说说你有什么条件?”
单行鹄冷然一声大喝道:“什么条件也没有,一定说有,就是先要你脑袋搬家!”
一掌一剑同时出手!
只见剑若飞虹,掌似山崩,狂风暴雨一般疾卷而去!
青衣怪人不会料到有此一着,匆匆之间,应变不及,立刻被逼得跄跄踉踉,后退不迭。
单行鹄心知这些人都是身染恶性麻疯病毒,而又被阴邪毒功阻遏了病势之人,身体上的构造已与常人迥异,虽然并非金刚不坏之体,但凭自己的五行神功、黑煞掌、玄冰掌,甚至金沙掌等都不见得能伤了他们,当下一招得手,掌剑连绵不绝,一口气将那青衣怪人及六七名青衣蒙面人逼出了六七丈外。
单行鹄主意已定,并不再迟疑,身剑合一,但见耀眼的光华闪处,已如一颗流星一般驰入了黑霾洞内!
洞中处处遍燃火炬,照耀得亮如白昼,原来那洞是一座天然巨洞,依山势缓缓下斜,形成了一间间大小不等的石室。
黑霾洞原是一剑震西荒南生杰晚年训徒课子的怡养之地,由于山势险峻,与洞室广阔,才被淳于世家之人看中,把此处当成了淳于世家的一所别馆。
洞中呈斜坡之状,虽是天然洞室,但因是无数坚硬的巨石叠架而成,故而坚固异常,毫无倾塌之险。
但单行鹄初次到此,加上那洞中曲折繁复,一时无法找出沈倩华被囚之处,一连走遍十数间大大小小的石室,不但没找到沈倩华,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他不禁有些后悔,一剑震西荒南生杰也许知道沈倩华的下落,但自己却忘记了向他询问。
至少,他该问问南生杰关于这洞中的地势,以及出入之处。
石室内有的摆着石桌石椅,有的挂着枪刀剑戟,有的堆放着凌乱的什物,但没有一间是住人的地方。
单行鹄思凝不决。南生杰的子女属下,据说有两百多人,这些人都哪里去了!
这时,只听喝叫之声由洞口隐隐传来,显然是那青衣怪人已经率众向洞中追了进来。
单行鹄双眉深蹙,手仗长剑,继续奔向洞穴深处。
一路弯弯曲曲进去,是一条天然的地道,沿途虽也经过了数间石室,但却像先前一样,仍是一无所获。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单行鹄定神看时,已到了洞穴之外。
原来他已从另一个出口走了出来。
此处在黑霾峰峰腰之中,外间是一带杂林,树木森森,怪石嵯峨,单行鹄顿足一叹,向一块巨石之后扑去。
因为喊杀追逐之声,已经相距不远,他必须对援救沈倩华的行动重新做一次决定。
他迅快地收剑入鞘,由腰间扯出一幅黑巾蒙于脸上,并把整个头部也罩了起来,而后抽出了四不和尚托他转送林月秋的铁笛。
就在他刚要取出铁笛之际,追逐的人群,已追到了洞口之外。
单行鹄毫不迟疑,立刻发出一阵呵呵大笑。
在北邙山白骨洞前,他曾听林月秋伪冒林天雷的声音,以他的聪颖天赋,不需学习,即可模仿得维妙维肖。
故而这一串呵呵的笑声,宏亮苍老,与林月秋模仿的声音毫无二致。
追出的人潮已在洞口外停了下来,喧哗之声也已静止,显然都被这串呵呵的笑声弄得怔了起来。
然而那反应却使单行鹄大为意外。
因为追出的人潮显然已被笑声所惊,但却无人出声,既不查看笑声之所由,也不出口喝问,都是一付听若无闻之态。
单行鹄颇为愕然,铁笛一横,就想施展一下新学得的音功绝技。
正当他要吹奏之际,忽听挤在洞口的人潮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南生杰!”
果然南生杰的声音应道:“属下在!”
先前尖锐的声音又道:“这洞口可有预备的机关把他封闭?”
南生杰低弱的声音应道:“没有,……属下定居这里之时,只为了课子训徒,怡养天年,并未想到加添什么机关布设!”
那尖锐的声音停顿了一会,道:“也好,老身替你永远封了这处洞口吧……”声调一沉,喝道:“回洞!”
挤聚在洞口的人群立刻响起一串暴喏,相继由洞口中一挤而入,眨眼间没了声息。
由于密丛丛的树木与嵯峨的山石遮挡了视线,单行鹄无法看清那些人是谁,但那尖锐的声音,却使他的一颗心立刻随之沉落了下去。
他听得出来,那正是淳于世家的二夫人!
同时,无数的疑问随之而起。
沈倩华之母砚池女侠沈玉明与淳于二夫人相搏的结果究竟如何,依眼下的情形判断,显然是凶多吉少。
沈玉明是死是伤?还是也已被虏?
他恨恨地撕去黑巾,收起铁笛,不禁顿足长叹!
沈玉明不惜被白癫掌所伤,缠住淳于二夫人,想使自己借机营救被虏的沈倩华,但他把事情搞得一团糟,不但没有救出沈倩华,也没有抓住一个人质。
更不幸的是一剑震西荒南生杰可能也被那青衣怪人窥出了破绽,从刚才他回答淳于二夫人的情形看来,显然也已被迫施以至阴极邪的医疗手法,成了“淳于世家”中永远不能背叛的羽翼爪牙!
其次,在北邙山白骨洞前时,淳于二夫人会在林月秋一支玉笛下,被迫放走各大门派掌门之人,方才自己的长笑之声,分明她已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不理不睬,毫不在意?
难道她已知道是自己假扮,还是她已无惧于音功之学!
愤恨之际,他重新撤出胯下长剑,就想二度闯入洞中,与淳于二夫人等再分一个胜负强弱!
就当他意念未决之际,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暴响传了过来。
那暴响就发自洞口之内,立刻山石横飞隆隆不绝,一时树木簌簌作响,整个山峰都似乎要倒坍了下来。
至少半盏热茶之后,那隆隆之声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单行鹄心中不禁又凉了半截,因为在那隆然暴响中,不知有多少巨石都崩坍下来,把整个洞口堵塞了起来。
分明是淳于二夫人将洞口上的巨石弄得都坍塌了下来。
单行鹄武功虽高,但如想挖开落石,由洞口而入,已是不可能的事,纵然可能,那也非数日后方才能办到!
这又是他空前未有的一场惨败!
他不禁仰天长呼,道:“单行鹄,单行鹄,你妄负绝世才华,但究竟你能做点什么?”
他觉得胸头像有一块巨石塞了起来,窒息得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手中长剑紧挥,发出一道道五彩光华,在暗夜山林之中,有如矫龙横空,一时剑气弥漫,威势扩及两丈方圆。
但听树木折坠,巨石纷飞,顷刻之间,几乎有数亩方圆的一片山林,已毁在他狂挥猛舞的长剑之下。
终于,他收住长剑,还入鞘中,颓然就地坐了下去。
一种失意的哀伤情绪侵袭了他,他觉得宇宙间的一切都在黯然失色,世上的一切都使他灰心,厌倦。他想到死,也许只有一死才能摆脱开这些烦恼,忧烦!
忽然,夜风中传来一缕轻笑。
那笑声十分刺耳,在单行鹄听来,那无疑是一种讥讪,耻笑,他胸头怒火勃然大起!
他约略判断了一下笑声传来的方位,抖手一掌,劈了出去!
这一掌他用的是“黑煞掌”,但见掌心中黑雾激射,像一蓬黑云一般向三丈外的一丛茂草罩了下去!
他同时沉声喝道:“野和尚,你当真是想找死了!”
那发笑之人竟是四不和尚。
单行鹄盛怒之下,并未多作考虑,虽然在他心目之中,四不和尚不是一个坏人,甚至他与林月秋祖孙之间还有一种神秘的密切关系,但他发掌之际,却当真有致他于死之意!
这一掌他少说也使出了八成功劲!
那溟蒙的黑雾是他自己凝练的一种毒功,中人之后不需几个时辰就能将人化为一滩黑水。
但他发掌之后,却立刻有些后悔,因为依常情而论,四不和尚尚绝想不到他会猝出毒招,不会加意戒备。
加上他这一掌又猛又狠,又是绝毒无比的黑煞掌,四不和尚虽是武功出神入化的人,但如想躲开,也不是一件易事。
但掌力既发,欲想收招罢手,已经无及。
黑煞掌不但绝毒,因为是他以八成功力所发,掌力也相当惊人,但听蓬然大震之中,树林摧折,碎石如雨,久久不息。
在掌力威势之中并没听到四不和尚的丝毫声息。
单行鹄不禁一惊,屏息凝神,注视着掌力落处,心中犹存着四不和尚侥幸得脱此劫的一丝希望。
但他这一丝希望也渐渐变成了绝望,直到烟尘尽落,过去了大约半盏热茶之久,仍然没有一点声音。
单行鹄不禁大为愧疚地难过起来,四不和尚此来,并无恶意,即使他当真讪笑自己,也罪不至死,自己枉以武林侠士自居,像这等狂悖粗暴之行,还不使自己愧死!
他颓然长叹一声,轻轻喊道:“野和尚,你死了么?”
没有应声。
他把声音放大了些,又道:“野和尚,如你尚未全死,我还可再补你一掌!”
尽管他心中是另一种想法,别一样心情,但表面上却仍是一付冷漠残酷之态,仿佛对此毫不在意!
但这次有了反应,只见他掌力所击中之处,打得七歪八倒得乱草堆里,立刻一阵蠕动,一条人影歪歪倒倒地站了起来。
那人正是四不和尚。
只见他踉踉跄跄奔上前来,怪声大叫道:“别补了!再补一掌,就当真把我和尚送到西天去了,我和尚福寿还没享完,死了实在于心不甘!”
单行鹄一时倒不禁怔住了。
由四不和尚挣扎起身之处,可知那一掌已经实实在在地把他击中,以四不和尚的功力,在两三丈距离之外接得住自己一掌而不受伤,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但那一掌是绝毒的黑煞掌,按说他就是不当场死去,必然也面目全非!
但由他那爽脆的话声听来,显然他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四不和尚像喝醉了一般地踱到单行鹄面前,双掌合什,怪声怪调地道:“多谢鹄施主手下留情,使我和尚保留了一条蚁命!”
山间黑云浓雾,稍有距离,就难看清真实情景,到四不和尚走到近前,单行鹄几乎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四不和尚虽然不死不伤,但那模样儿实在狼狈不堪。
只见他满面黧黑,百补千衲的一袭僧袍,也撕开了数条裂口,想来都是单行鹄一掌之功。
单行鹄扳着脸道:“在下从不受人戏弄,设若那一掌把你劈死,也只能怪你自己找死……”
他微微一顿,皱眉问道:“和尚,你知道我那一掌是什么掌力?”
四不和尚龇牙一笑道:“阁下独创的’黑煞掌‘,我和尚算尝到滋味了!”
单行鹄道:“虽然你内力精湛,能够挺得一时,但在下练此种掌力之时,是提取百毒之精,浸染百日而成,其中毒素繁多,不易解救……”
他目光一扫四不和尚一眼,又道:“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下并未配制解药,只要被掌风沾及肌肤,保证你活不到七日之外,纵是当世第一名医藜薇子,只怕也想不出解救之法!”
四不和尚摇头一笑,毫不在意地道:“这样说来,我和尚是注定必死了!”
单行鹄扳着脸道:“看在你心地还不太坏的份上,如有遗言,可以说与在下!只要是力所能及之事,一定替你办到!”
四不和尚扑哧一笑道:“我和尚福寿绵长,注定了不能死在你的掌下!……”
单行鹄怔了一怔,沉声喝道:“野和尚,你究竟在捣什么鬼?”
四不和尚用肥大的肮脏袍袖,揩揩脸上的尘土烟渍,笑道:“阁下的’黑煞掌‘毒,
虽然没有解药,但世上大约并非没有医治之药,施主可知……”
单行鹄应声笑道:“解药确实不少,譬如说千年灵芝,万年参果……但这些都是传闻中的神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