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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殿中逡巡踱步,无限焦灼地绞扭着双手,口中不停地喃喃道:“怎么办呢,他只能活上三天了!”
忽然,一个意念掠过脑际:“对了,只有去找他,也许能救单行鹄的性命!”
一念既决,不再迟疑,她连忙俯身将单行鹄抱了起来,平托在她的臂弯之中,出殿而去。
山门外有一匹枣骝马正在啃食野草,见到绿衣少女抱了单行鹄出来,立刻昂首一阵长嘶。
原来那正是说瞎话的坐骑。
绿衣少女连忙抱单行鹄上马,认准方向,策马而行。难见人踪,一路上不曾遇到过一人一骑。
绿衣少女心急如火,策马疾行,半日之内已经出去了数百里之遥。
黄昏过后,但见荒草连天,一望无际。
绿衣少女踌躇着收住马缰,迟疑着喃喃自语:“计算路程,应该到了,为何……”
忽然,一阵衣袂啸风之声大起。
绿衣少女微微一惊,连忙探手扣上三枚暗器,准备应变。
只见一条青影横空而坠,大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
原来来者是一个身形瘦小的青衣老儿,拦在绿衣少女马前,神气无比。
绿衣少女双眉一皱道:“一定要告诉你么?”
那青衣老儿目光一转,笑道:
“老夫是一番好意,因为……”他伸手遥遥一指道:
“前面是陇右出名的百回岭,姑娘如果地势不熟,只怕费上三五日时光,也走不出去!”
绿衣少女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不由相信了,当下展颜一笑道:
“老前辈能指引我们一条捷径么?”
青衣老儿再度朝马上昏迷不醒,揽在绿衣少女怀中的单行鹄瞄了一眼,沉吟着笑道:
“不知姑娘要去何处?”
绿衣少女毫不迟疑地道:
“北邙山!”
“北邙山?!……”
青衣老儿放声呵呵大笑道:“姑娘已经到了!”
绿衣少女啊了一声:“这里就是北邙山?……”
说话之间,放目看去,只见右侧一带岭坡,上面全是累累青冢,后面山峰相连,果然是一座大山。
青衣老儿微微一笑,忽然抖手一扬,只见三支拖着绿磷闪光的袖箭发出一串刺耳的尖啸之声,立刻冲天而起。
一
绿衣少女见那青衣老儿抖手之间打出三枚闪光的袖箭,微微吃了一惊,当下右臂疾扬,叱道:“你这是何意?”
那青衣老儿连摇双手,嘻嘻笑道:“北邙山近十年来未曾来过一个访客,姑娘专程而来,是一件喜事,老朽先传迅驰报,以便家主人准备迎接!”
绿衣少女狐疑莫决,收住欲发的暗器,皱眉问道:“你们主人在么?”
青衣老儿笑道:“家主人十多年以来,不曾离开过白骨洞一步,怎会不在?”
绿衣少女双眉深锁,忖思着道:“你们主人贵姓大名?”
青衣老儿闻言怔了一怔,两眼滴溜一转道:“姑娘取笑了,既是专程而来,自然知道家主人姓名的……”说着伸手抓住马缰:“老朽为姑娘带路了!”
绿衣少女突然沉声喝道:“且慢……你们主人可是复姓东方?”
青衣老儿眼珠又滴溜一转,唇角间浮起一层阴阴的笑意,连忙接道:“自然,家主人正是藜薇子东方岳,姑娘何必多次一问?”
绿衣少女释然地一笑道:“十年不出洞府,想必他老人家又在炼什么奇药了!”
青衣老儿连连颔首,含含糊糊地应道:“正是,正是……”
绿衣少女看看揽在怀中,依然气若游丝,昏迷不醒的单行鹄,忙道:“那就有劳你快些带路了……”
青衣老儿喏喏连声,拉起马缰,向山岭间走去。
山岭除了到膝的连绵荒草,就是大小不等累累相连的坟冢。青衣老儿走出大约二十余丈,忽然收住脚步,转身笑道:“姑娘请下马吧!”
绿衣少女望望坟冢累累,一片荒凉的山岭,问道:“为什么?前面没路了么?”
青衣老儿颔首笑道:“家主人居此十余年,虽然不曾离开洞府一步,但却饬使属下略事修整建筑过一番,外观上虽然仍是乱冢荒山,但其中也有类似宫室……”
他伸手向前一指道:“此处就是洞府的正门了!”
绿衣少女向他所指之处看去,只见在荒冢中最大的一座古坟下层铺以巨石,坟前有一座石碑,并有八个石翁仲分列两侧。
绿衣少女困惑地望了巨坟一眼,一个疑念浮上脑际,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僻处塞外,百里之内难见人烟,怎的会有这样多的坟墓?”
青衣老儿呵呵大笑道:“约百年之前,此地曾是西夷入侵华夏的战场,那一战死伤逾万,后来都葬于此处,要不然此地也不会叫做北邙山了……那巨坟之中埋葬的就是一位的将军……”
绿衣少女把单行鹄抱在臂弯之中,翻身一跃下马,莲步姗姗,,向那巨坟前的石碑走去。
由于年代已久,加上石质不佳,经不起风雨剥蚀,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仅能看到征西将军四个大字。
她不由一阵莫名的感慨,正在观看凝思之际,只听那青衣老儿又道:“姑娘请退后几步,老朽为姑娘开门……”绿衣少女困惑地退后几步,立于两排石翁仲之前。
她只知道藜薇子隐居在北邙山,却从未来过,想不到这里竟然如此恐怖神秘,出现在荒山乱坟之间,令人不禁心泛寒意。
忖思之间,之见那青衣老儿向左侧第三个石翁仲的走了过去,双手扳住石翁仲的头颅,扭得转了一圈。
原来那石翁仲的头部竟是活的。只听一阵轧轧大响,那座巨坟忽然整个的向后移去。
绿衣少女不仅吃了一惊,定神看去,只见巨坟之下并无棺木,却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那暗道约有七八尺宽,倾斜着向下伸展,都是青石铺嵌的石阶。在荒山乱坟之中,忽然出现了这样一条整齐的地道,倒使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青衣老儿微微一笑道:“由此而前,只怕姑娘要弃马步行了!”
绿衣少女虽然骇异,精神却不由为之一振,向地道内张望着道:“这里面很大么?”
青衣老儿忖思着道:“里面盘旋曲折,高低起伏,计算起来,也有三四里路的距离!”
绿衣少女天真地一伸舌头道:“这工程实在大极了,至少要费上个三五年的工夫吧?”
青衣老儿呵呵大笑道:“从开工到完成,花了整整十年……”
“十年?!……”
绿衣少女惊讶地赞叹了一声,又双眉微蹙道:“我那外祖父毕生致力医理药性,不曾听说他老人家对阴阳五行,土木建筑之学有何兴趣,这一座庞大的建筑……”
青衣老儿面色微变,道:“原来姑娘是家主人的外孙女,怎么十多年来没见姑娘来过,而且,老朽似乎也从未听家主人提起过!”
绿衣少女粉脸微红,俯首道:“只因他老人家对家父母的婚姻不满,所以……所以我自小就没与外祖父见过面……”
青衣老儿又是一阵呵呵大笑道:“这就难怪了……”
他目光一转,傲然接下去道:“不瞒姑娘说,这一座地下建筑都是老夫设计,督工所修建的!”
“噢,这样说来,你一定是我外祖父所宠信的红人了!”
“蒙家主人抬举,忝为本山总管!”
绿衣少女淡淡扫了他一眼道:“还没有请教你的贵姓大名呢!”
青衣老儿微笑道:“老夫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巧子,外号人称笑面鲁班!”
绿衣少女也不由笑了起来,道:“果然名符其实,司徒总管不愧一代巧匠!……”
笑面鲁班司徒巧满面笑容地道:“姑娘过奖……老朽给姑娘带路了!”
说罢当先向地道中走了进去。
他对绿衣少女的来意,以及她怀中所抱的血渍斑斑昏迷不醒的单行鹄始终不曾问过一句,仿佛无一丝好奇感。
绿衣少女虽感到困惑,但却毫不迟疑地举步跟了进去。
刚一踏入地道,忽听一片喊声传了过来,“属下等恭迎总管回洞!”
绿衣少女不禁又吃了一惊,只见地道两侧共有十二名衣履鲜洁,佩刀挂剑的武士,喊话之间,同时躬身施了一礼。
原来那些人紧贴两壁而站,加之洞中漆黑无光,绿衣少女也未仔细查看,故而未曾发觉。
笑面鲁班颔首一笑道:“尔等先去禀报洞主,本座引导宾客随后就来。”十二名佩刀挂剑的武士又是一声轰然暴喏,其中六人旋身一转,健步如飞,顺着地道向内驰去!
另外六名则徐徐向洞口退去,听的一串轧轧大响,那一开的巨坟又缓缓地移了过来,将洞口密封了起来。
绿衣少女微微感到一阵忐忑,只听笑面鲁班道:“这是本洞的十二煞星专管守卫洞门之责……”
说话之间,继续向前走去。
洞中本来就很黑暗,那巨坟洞门封堵起来之后益发黑暗得伸手难辨五指,幸而绿衣少女内功精湛,依然能看清眼前景物,随着笑面鲁班向内疾奔,眨眼间走出三十余丈。
地道愈来愈宽,两旁均是巨大的青石铺嵌,确实是工程浩大,巧夺天工,如果不是亲临其境之人,万难想到这荒山乱冢之下,会又这样一座巨大的建筑。
忽然,面前现出了一丝光亮,绿衣少女讶然心喜,暗自忖思定是有孔洞与外面相连,看来这里并非地下深处。
但她立刻就发觉了自己的这一判断是错误的,原来越向前走,就越是明亮,而那光亮是镶嵌在壁间的一颗明珠上发出来的。
那明珠约有鸡卵大小,光耀夺目,在石壁反射之下,光亮直达十丈之外,在十丈之外,又是一颗明珠镶嵌在壁间。视力所及,洞中光亮如昼。
绿衣少女不禁为之愣了,着简直使他难以相信,一颗像鸡卵大小的夜明珠,已是价值连城之宝,这地下洞室之内不知镶有多少颗这样大的明珠。
笑面鲁班司徒巧似乎已发觉了她的惊奇,当下微微一笑道:“这些明珠俱是殷周时期的古物,老朽督工修建此处时出土所得,共是三百二十四颗,正好派上用场。”
绿衣少女惊疑道:“三百二十四颗?!……”
笑面鲁班接道:“这庞大的洞府之中也正需要这么多的明珠点缀,否则这里将是伸手难见五指的一片黑暗了!”
绿衣少女暗忖道:莫非这是假的,否则哪会有这样多的珍宝埋藏在此,但那明珠豪光四射,却又看不出一丝假来。
笑面鲁班细眯着两眼看了绿衣少女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来路所经过的,都是一条直路,但此刻面前出现了无数岔路,很像排列整齐的“非”字形。
绿衣少女怔了一怔,心想:里面岔路如此之多,如不熟记途径,无人带路怕不易走得出来。
忖念之间,笑面鲁班已向左侧中间的一条岔路走去。绿衣少女默默记在心中,跟随笑面鲁班之后,继续向前而行,但走出不及十丈,面前又出现一排“非”字形的道路。
笑面鲁班回首一笑,又向另一条岔路走去,他步履轻快,满面笑容,似乎对他这一地下建筑的杰作十分自傲。
七弯八拐,瞬息间已连走了十几条岔路,绿衣少女虽然极力想记住一路所经之处,但这样七弯八拐的走法,早已使她头晕眼花,哪里还有一点印象。她索性不再理会,只是跟着笑面鲁班向前走去。
又转了两条岔路,面前忽然出现一间石室。
那石室中间设有一桌四椅,四面各有一条通路,放眼望去,在许多明珠的光辉照耀下,每条通路中都悄寂无人。
笑面鲁班在石室中收住脚步,道:“家主人居住的洞室已在附近,且待老朽派人传禀后,再引姑娘晋见……姑娘请稍憩片刻!”
绿衣少女怀抱着单行鹄奔行良久,早已有些疲累,闻言并不客套,就在桌前一张坐椅上坐了下来。
笑面鲁班双手轻轻一拍,喝道:“来人……”
绿衣少女不禁又一怔,因为那桌椅处于石室中心,四面成十字形的四条通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至少二十丈内不见人踪。
但她思念未毕,忽听一声轻啸,一条人影由右面的通路中电掣而到,身法之轻灵快捷,使任何武林高手都会瞠乎其后。
由于那“人”来得太快了,在未停身之前,绿衣少女连那人的形状都没有看得出来,由于一种防卫的本能,她立刻运功戒备,蓄势待发。
那“人”腿不屈膝,足不点地,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拉了过来一般,立于笑面鲁班司徒巧面前。
任凭绿衣少女如何胆大,也不仅轻轻啊了一声,悚然变色。
因为来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具骷髅骨架左腰间束了一条红布,骷髅微点,像是向笑面鲁班施礼致敬。
笑面鲁班淡淡吩咐道:“快些禀报洞主,贵客已到,请示洞主是否即刻接见?”
那具骷髅两排白森森的齿骨连动数次,发出一阵格嘣格嘣的轻响,旋身一转,发出一阵刺耳啸风之声,仍然腿不屈膝,足不点地低直驰而去,转眼间消逝于地道的尽头。
笑面鲁班目光犀利地看了绿衣少女一眼,道:“这是本洞的二十四位驾前侍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