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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鹄心头又是一震,暗暗想道:“真正好的是你,吃饭休息,都是应该之事,难道我还能拒绝你么?”
忖思之间,只见段晓云轻轻拍着老白毛的头颈叫道:“咱们该休息一下了,下去吧!”
老白毛顿时一阵嘎嘎长鸣,双翅一收,疾如流星下坠,眨眼之间,已经落于地上。
两人相继跨下鸟背,游目看时,只见正落于一片荒漠的山林之间,那山并非什么大山,只是一片起伏的岗陵,纵目四眺,数十里内不见人烟。
此时正值深秋,树枯草萎,一片荒凉。
单行鹄不禁微微皱眉道“这等荒凉的地方,到哪里去买吃的东西?”
段晓云神秘地微微一笑道:“别想了,咱们先烧起一堆火来吧!”
她说着,莲步姗姗,就拣拾地上的枯枝,单行鹄虽感困惑,但并不迟疑,立刻弄来不少柴草,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
就在两人拣柴生火之时,老白毛却长鸣一声,振翅飞去。
单行鹄怔了一怔,并未多问。
他知道这鸟与段晓云已到了不可分离的程度,绝对不会就此一去不回,同时,段晓云那毫不在意的神色,使他确定了这一想法的正确。
果然,过了不长时间,只听一声长鸣,老白毛疾飞而回,只见它两只利爪之下,一只抓着一头野兔,一只抓着一只山雉。
在它长长的嘴巴之中,则衔着一串野果。
单行鹄大为惊异,想不到老白毛竟然比人还要俺事,一时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段晓云甜甜一笑道“老白毛不吃肉食,这山雉野兔都是给咱们抓来的。”
于是,两人就在火堆上把山雉野兔烤了起来,老白毛则在一旁啄食它采来的野果。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一鸟,都饱餐一顿,于是,再度跨上鸟背,继续向前飞行。
这次因为是在白天,老白毛飞得更高,几乎全部的时间都是穿行于云雾之中,一天的时间,就在天空之中度过了。
当日薄崦嵫,暮蔼四合之际,老白毛忽然双翅一并,平空下落了数百丈,而且飞行的速度也渐缓了不少。
此刻下面已是一片苍茫,只见黑黝黝的一片大山,巍然矗立在下,乍看去,至少方圆百里。
老白毛昂首一串长鸣,就绕着那大山盘旋起来。
段晓云回首向单行鹄道:“到了,这山就是雁荡山了!”
单行鹄心中说不出是惊是喜,想不到数千里之遥的雁荡山竟在一天一夜中到达,如果能顺利的取得金丝草,这桩挽救江湖浩劫的大事就算完成一半了!这时只听段晓云道:“雁荡山这样大,你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呀?”
单行鹄恍然道“在下要到鬼愁涧,但不知在山的何处?”
段晓云皱皱眉道:“也许老白毛知道……”
老白毛嘎嘎一阵长鸣。
段晓云急忙吩咐道:“老白毛,不能这样大叫。”接着转向单行鹄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危险吗?”
单行鹄连连点头道:“不错,一不小心,或许会连命搭上……姑娘送我落下之后,立刻就乘鸟飞开,免得……”
段晓云扑哧一笑道:“我并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不过……”她双眉紧锁地道:“你能告诉我来此是为了什么吗?”
单行鹄道:“实不相瞒,我来此是受了一位武林前辈之托,到鬼愁涧寻一种金丝草,配制一种治疗怪病之药……”
段晓云道:“采药又有什么危险?”
单行鹄道:“姑娘可曾听说过‘淳于世家’?”
段晓云道:“没有呵,虽然我出来了三四个月,但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交过一个朋友,要不怎会自称孤独女呢?”
单行鹄恍然道:“姑娘可曾记得那些蒙面围攻你的人?……”
段晓云咬牙道:“他们都是土匪强盗!”
单行鹄道:“他们就是‘淳于世家’之人,若干年前,他们曾受武林群雄之害,家破人亡,逃避于此,不幸的是到此之后,染上一种无药可医的恶疾,子子孙孙,无一幸免,于是更使他们心中充满了恨意。
“更不幸的是他们虽然都患恶疾,不知为何却修习邪门奇功,以致个个都是武功高强之人……”
段晓云忍不住接道:“这倒的确不错,那些人都十分厉害,如果不是那位林老侠士和你去救我,我大概已死在他们手里了!”
单行鹄颔首道:“他们现在广收爪牙,满布天下,就要发动一次血洗江湖的大劫,报复他们当年祖先的血仇,和他们因患恶疾对人们的妒意,眼下江湖上已有不少被害之人,一旦大举发动,那情形就不堪设想了!”
段晓云困惑地道:“既是这样,为什么还来采药替他们治病?”
单行鹄郑重地道:“这是那位武林前辈指示的办法,以杀止杀,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如想挽救这场大劫,必须从根本上想办法,他们的仇恨是在百年之前所种下的,眼下真正使他们嫉恨世人的原因,还是他们那种难治的病症,只要把他们所患的恶疾治好,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我才冒险前来采药……”
段晓云道:“这样说来,只要被他们发觉,就没有情理可讲,势必要打上一架了!”
单行鹄道:“不是在下泄气,只要被‘淳于世家’之人遇到,在下就难以逃得了,别说采药的事了!”
段晓云毫不迟疑地道:“我帮你,咱们两人合力也许希望大些!”
单行鹄频频摇手道:“不行,万万使不得,那样一来,万一出了差错,我就对不起令尊段老前辈了!”
段晓云扑哧一笑道:“你不是说过,我爹爹要托你给我治疗先天的病症?”
单行鹄颔首道“不错,在下会在段老前辈指示下,全心全力为姑娘治疗病症,一定使姑娘康复如初!”
段晓云凄迷地一笑道:“如果你在鬼愁涧中出了意外呢?”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那样……只好请令尊另外再找一个可以替姑娘治病的人了!”
段晓云苦笑道:“如果易找,想必我爹爹也不会万里迢迢,把我撇在家中,费上两三年的时间去到处求药了!”
单行鹄呆了一会,慨叹一声道:“这……这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在下曾想先把姑娘病症治好之后,再来取药,但姑娘坚持不肯!”
段晓云天真地笑道:“现在不用再去说那些了,我帮你去寻药,也就是帮我自己,如果你万一出了不幸,我……也就活不成了……”
她双眸之中忽然射出两道异样的光华,晨星一般盯在单行鹄的脸上,柔情万般地说道:“我的性命已经操在你的手上,现在咱们已是两人一命了!”
说过之后,双颊上却立刻浮起两朵红云,情不自禁地把头低了下去。
单行鹄全身顿感一震,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一时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老白毛盘旋数次之后,突然一个俯冲,向下落去!
老白毛落势甚疾,眨眼间已经落在地上。
单行鹄首先跃下鸟背,纵目看时,只见置身于乱山之间,四面都是峰峦叠嶂,时已入夜,雾气其浓,究竟置身何地,一时之间,还是弄不清楚。
段晓云相继跨了下来,附在老白毛头部,轻轻地道:“这里就是鬼愁涧么?”
老白毛连连点头,喉部轻轻咕噜了一声,尖尖的利嘴向着一旁指去。
单行鹄循着它所指之处看去,只见在双峰夹峙下,果有一道深涧,流水潺潺,琮琮有声
那山涧实在太险了,整个深涧都在绝壁山峰环抱之下,即使是在白日之中,也不会见到一丝日光。
单行鹄不禁双眉深蹙,暗暗忖道:“这等深涧,果然称得起鬼愁二字!”
当下悄向段晓云道:“这深涧不知还有多少曲折,老白毛虽是通灵神禽,但却仅是惯于凌空翱翔,如果带着它穿行深涧,只怕有些不便!”
段晓云颔首道:“那么我先把它遣走吧……”
她再次拍拍老白毛的颈项道:“老白毛,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等我们走时我再招呼你来!”
老白毛意似不舍地把头搭在段晓云肩头之上,眼皮一睁一闭,一直赖着不肯移动一步。
单行鹄看得心神大动,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滋生。
段晓云也是满面凝重之色,勉强一笑道:“老白毛,你不肯听我的话,不乖了么?”
老白毛喉间又轻轻咕噜了一阵。
段晓云轻轻笑道:“既是听我的话,就快些先找个地方躲一会吧!”
老白毛似是无可奈何地抬起头来,又在段晓云身上碰触了几下,方才双翅微扑,缓缓地飞了起来。
忽然就当它方才飞起,距地不过两三丈高之处,不远的一株树巅之上,陡然射起三点红光,迳向老白毛射去!
单行鹄与段晓云两人不禁大吃一惊,单行鹄意动功生,猝出一掌,拍了过去!
但那三点红光发射得实在太快了,单行鹄掌力虽然震飞了两枚暗器,但仍有一枚向老白毛打去。
老白毛毕竟是通灵神禽,巨大的身影蓦然一翻,嗖地一声躲了开去,又复冲十多丈高。
那枚暗器虽然不曾击中它的要害,但也击到了它的尾部上,但见数片羽毛,雪花一般地飘了下来。
这可激发了老白毛的火性,只见它凌空一个转折,象流星一般冲了下来,向那株树巅冲去。紧接的是树木折坠声和一声急促的惨呼!
老白毛在冲下击杀了向它袭击的人以后,立刻又冲天而起,向云端飞去,眨眼间踪影全无。
单行鹄毫不迟疑,身形微晃,扑了过去。
单行鹄一面注意着四周的形势,五掼凌虚一抓,把那人的蒙面头巾拉了开去,一付惨状随着出现在眼前。
段晓云从未见过这等骇人形状,不由惊呼一声,退出三四步远,呐呐地惊叫到:“这人是……怎么回事?”
单行鹄压低了声音道:“姑娘看到了,这就是恶性麻疯害人的结果,‘淳于世家’中的老少男女,大约都害上了这种绝症!”
段晓云犹有余悸地道:“这人面部已经溃烂得一塌糊涂,这种病也能治得好吗?”
单行鹄肯定地道:“指示我来此取药的那位前辈,正和当今世上最有名的第一位神医在一起,只要将所需的金丝草取到,即刻就可制成专治此种绝症之药,不论病得到了什么程度,也会药到病除!”
段晓云惊叹一声道:“那咱们快些设法到涧中去挽这种药吧!”
单行鹄微微颔首,当先向前行去。
他行走得极为小心,步步为营,并且暗运神功,随时准备出手应变。
依他估计,那被老白毛抓得惨死之人,必然是鬼愁涧中淳于世家所派出的布桩设卡之人。
按情理而论,布桩设卡,绝不只是一人,老白毛将那人一抓致死,树木折坠,声音极大,必然会惊动了其他布桩设卡之人,也许整个鬼愁涧的“淳于世家”都已惊动了起来。
但使他意外的是,四外早已恢算了静寂,除了间流水,以及偶而传来的唧唧虫鸣之外,再没有一丝其他声息。
这是极不合情理的事,这情形更增加了气氛的神秘、恐怖,使人感到大风暴来临之前的一种窒闷。
单行鹄本是艺高胆大之人,但雁荡山鬼愁涧是“淳于世家”的老巢,历年来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来此一探究意,但都是有来无回,一个个没有了消息,很明显的都栽到了这地狱一般的深涧之内。
这些并不能吓住单行鹄,使他担心的是这已不是他一人的生死问题,他若能安全的入而复出,取出金丝草,则可使藜薇子练配成救治恶性麻疯的唯一解药,使此种疾病永绝于世,进而挽救这场已经挑起来的血腥大劫。
同时,他也可以寻到段晓云的爹娘,治好她的先天痼疾,使她能享受幸福的人生。
如果他不幸出了意外,则这些事势必都会大糟特糟,故而他不住地告诉自己,要小心行事,因为他肩头上的责任太大了!
段晓云也觉得事情有些离奇,但她毕竟不深知世途险诈,轻轻俯在单行鹄的耳边道:“大约他们想不到有人会到他这鬼地方来,只派了一个人在涧前了望,咱们快些进去找吧!”
单行鹄皱眉道:“不行。若干年来,这里不知有多少人为之丧生,我们不能不小心一些,提防他们的诡计……”
他微微一顿,改以传音入密道“而且我已听出了涧中有人!”
“有人!……”
段晓云也改以传音入密叫道:“怎么我听不出什么声音?”
说着再度侧耳静听起来,但除了琮琮的流水以外,涧中确实听不出一点风吹草动,根本不象有人的地方。
单行鹄微微一笑道:“在这山林流水声中,我仍可分辨百丈之外的呼吸之声。”
段晓云微惊道:“这样说来,你的武功比我高得多了!”
单行鹄谦虚地一笑道:“不敢,小兄不过善听而已。”
说话之间,突然身形一跃,象一缕黑烟一般跃入了深涧之中,深入了二十余丈之远。
然后,他静听多时,方才伸手一招,段晓云立刻赶了过去。
那深涧夹在两道峭壁之中,仰头望去,只能在数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