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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静听多时,方才伸手一招,段晓云立刻赶了过去。
那深涧夹在两道峭壁之中,仰头望去,只能在数百丈高之处,模模糊糊看得到一线火花。
两旁石壁之上有无数摇摇欲坠的巨石,好象随时隧随地都会掉了下来,把两人砸个粉碎。
涧中只有两丈多宽,一眼望去,深不见底,在云雾模糊之中向前伸展开去,不知有多深多远。
涧水并不算深,只到足踝左右。
单行鹄游目四顾,只见涧中都是光滑的乱石,有的不过生着一点青苔,不但没有金丝草,连任何杂草也没有一棵。
他不禁双眉深锁,呆立无言。
段晓云向前凑了一凑,仍以传音入密道:“你还听得出人声吗?”
涧中两面石壁高拱,回音极大,如有人声,自可听得十分清楚。
单行鹄面露困惑之色道:“奇怪了!”
他并未用传音入密,段晓云不由大感奇怪道:“怎么了?”
单行鹄蹙眉道:“方才小兄分明听得涧中百丈左右,至少有三人在内,此刻按说约在八十丈左右,但那几人此刻却象突然消失了一般,听不到声音了!”
段晓云道:“也许他们知道有人进来,把声晋放低了些,加上这琮琮的涧水,有些听不出来了罢!”
单行鹄频频摇首道:“绝不可能,只要有人在此,除非他不呼吸,否则就瞒不过我的耳朵,这实在有点奇怪……”
就当两人谈话之际,只听一串呵呵大笑之声传了过来,一个声如鸱枭般的声音笑道:“这并没有什么奇怪,只是你们见识浅薄而已!”
两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只见面前水花四溅在一阵轧轧大响中,一个青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两丈余左右。
段晓云啊了一声,疾忙退出四五步远。
他并不是惧怕那人突袭,而是被涧外死去的那人恐怖的面容惊吓住了,一见这人同样的青衣蒙面,立刻想到他那掩面的青巾之后必然也是一付同样怖人的容貌,故而情不自禁的一连退了四五步。
单行鹄毫不迟疑,蓦然右掌一举,就要击下。
那人双手连摇,呵呵一笑道:“且慢!把话说明再打不迟!”
单行鹄见他只有一人现身,同时他还无动手之意,自己不便抢先出手,故而举起的手掌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同时,他也暗暗惊心,因为他已看得清清楚楚,那人之所以突然失去声息,是他已进入了地下的地道。
他的突然出现在丈余内自然也是由地道中而出。
挖掘一条地道虽算不得什么巨大工程,但在这流水的涧底修建,而又能防止涧水流入其内,这问题就不太简单了!
他可以推想得出,“淳于世家”在这鬼愁涧中已经在大事修建,布置得陷井处处,机关重重了。
那青衣蒙面汉子见单行鹄呆立无言,又哈哈一笑,转向段晓云道:“姑娘怕么?”
段晓云冷冷哼了一声道:“我不是怕,只是恶心!”
“恶心什么?”
“你的脸!”
“我的脸?……”
青衣蒙面汉子又哈哈一笑道:“我的脸外蒙青巾,姑娘并不会看到我的模样,又会恶心什么?莫非姑娘断定了我不是一个美男子吗?”
说话之间,突然伸手一拂,将自己的掩面青巾拉了下来。
不仅段晓云啊了一声,连单行鹄也不禁为之一怔!
他们并不是惊愕于那人面孔的恐怖狞恶,而是惊异于他的面目俊美,与常人并无两样!
单行鹄冷笑一声道:“尊驾可是‘淳于世家’本族之人?”
那人把鸱枭般的声音一收,朗然笑道:“不是!”
单行鹄摇头惋惜地道:“看尊驾容貌堂堂,为何屈身此间,甘做‘淳于世家’爪牙!”
那人朗笑道:“尊驾这话说得太重了一些,须知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在下自愿留此,与你等又有何关系!”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那么尊驾必是一位失意伤心之人,才自甘堕落,跑到这里来投效‘淳于世家’的吧?……”
那人微蕴怒意道:“在下虽非‘淳于世家’本族之人,但却是‘淳于世家’忠心之友,尊驾且把来意说明吧!……”
不等单行鹄答言,又顾自说下去道:“大约你们也是像往昔来此之人一样,想要一探此处之谜了!”
单行鹄道:“不错,若尊驾容得在下等涧中走上一走,在下保证不久就离开,绝不惊动‘淳于世家’中的任何人……”
说话之间,他才真正看清了那人的形貌,只见他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左右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就知是内功外力都十分精湛之人。
那人不等单行鹄说完,呵呵一笑,截断他的话锋道:“尊驾不必说下去了,想要到涧中走上一走,并非不可能之事,但却必须按本山山规行事!”
单行鹄问道:“山规?……”
那人朗然一笑道:“雁荡山山规,‘淳于世家’老夫人所订!”
单行鹄淡然一笑道:“尊驾不妨说上一说,如果合情合理,在下与这位姑娘自然遵守。”
那人目光一转道:“凡进入雁荡山之人,若非有意与‘淳于世家’为难,可随意来去,不加干预……”
单行鹄接道:“若进入鬼愁涧之内呢?”
“鬼愁涧为‘淳于世家’辛勤修建若干年的基业,绝不容许他人侵入!”
“在下已经侵入了,又能怎样?”
那人呵呵大笑道:“在下受命把守第一关,不论拳剑掌指,请尊驾赐教三招,如能胜得在下,即可通过此关……”
他目光一转,又道:“不过,在下提醒两位一句,鬼愁涧来有路去无门,若干年来到此的武林高手不知多少,但没见一人活着回去,两位年纪轻轻,自然也不例外!”
单行鹄忖思着道:“如果我俩就此而退呢?”
那人沉声道:“已经晚了,因为两位已经杀了一人!”
单行鹄大笑道:“在下不揣冒昧,要向阁下讨教三招了!”
那人身形微微一闪,道:“请!”
单行鹄并不客套,兜胸一拳,捣了过去。
那人冷哼一声,急架相迎,同样的一拳捣了过来。
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在石壁夹峙之下,回音隆隆,益发威势惊人。
段晓云在一旁袖手旁观,不禁暗暗叫苦。
原来双方拳力一击之下,单行鹄竟然马步不稳,摇摇后退,践踏得水花四溅,三步之外,方才收住身形。
那人不屑地道:“凭尊驾这点本领,也来雁荡山送死,实在……可笑得很!”
单行鹄顾自面红耳赤,喘吁不已。
段晓云担忧地凑上前来,悄声道:“让我来接他一招吧!”
因为她看得出来,单行鹄已不是那人对手,再搏斗上两招,纵不负伤丧命,也断然没有取胜的希望。
单行鹄微微笑道:“且慢,让我再接一招,如果仍然不行,再由姑娘……”
那人大笑道:“你背上不是有长剑吗,为什么不取下来!”
单行鹄收住喘吁,强笑道:“在下剑上的工夫,还不如拳脚来得霸道,在下收拳用掌了!”
说话之间,又是一掌拍了出去!
那人由于方才一招的经验,已经窥出了单行鹄的虚实,及见单行鹄发掌之势平庸无奇,益发不放在心上,淡然一笑,一掌推了出来。
又是一声蓬然暴响,单行鹄依样画葫芦,再度被震出了三四步远。
段晓云大惊,急忙赶上扶住他要倒的身子,忘情地叫道:“大哥,你……受伤了……”
原来单行鹄唇角间已溢出一丝血水。
单行鹄再度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小兄还能挨他一掌!”
不等段晓云表示意见,沉声叫道:“在下仍然要讨教一掌!”
身形踉踉跄跄,又是一掌劈了出去!
那人更加不在意了随随便便地一掌挥了出来!但这一次他却吃了大亏,只觉单行鹄的掌力表面看来虽十分柔弱,但激荡的暗劲较之先前的一拳一掌,却不知增强了多少倍。
那掌力来得大为古怪,任凭他如何应变,也已不及,但听蓬然一声,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段晓云惊喜地啊了一声,忍不住叫道:“大哥!原来你……”
单行鹄做个手势,急忙制止她再说下去,却向那人微微一笑道:“阁下觉得怎样?”
那人挣扎了一下,站起身来,恨恨地叫道:“骗子,专以诈术取胜,算得了什么英雄?……”
单行鹄叹口气道:“我并不是骗子……”
他说话的声音极低,不待话落,伸手一拂,向一块巨石之上轻轻拍去!
那一掌并没一些力道,但掌心之中,却有一股淡淡的五彩光华射出,只见他一掌拍过之后,又顺手轻轻一拂。
说也奇怪,那块巨石竟在他一拂之下,化做了一堆粉屑,撒了一地。
那人目瞪口呆,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单行鹄微微笑道:“在下此来必须闯过你这一关,也就是说,那三招之内,在下必须获胜不可,但阁下成就不凡,定是一位内外兼修的高手,如果在下全力出击,所得到的反击之力必然也会更大。
“那样一来,虽然在下同样可以把你击败,但必会使你身受重伤,所以在下前一二两招中,伪装诈败,使你的功力减至最低限度,可以将你击败而不致将你击伤,阁下可能体谅在下的苦心?”
那人冷峻地哼了一声道:“阁下用心良苦,在下谢谢了……”
他虽说得客气,但言语之间一片冰冷,显然对单行鹄的手下留情并无感激之心,当下话锋微顿,又道:“留下阁下的大名!”
单行鹄轻声道:“在下姓单,名行鹄,乃铁血门第二代传人,江湖人称鹄侠士!”
那人怔了一怔道:“这就难怪了,阁下既按山规行事,三招击败了在下,这一关可以过去了!”
单行鹄略一迟疑,试探着道:“在下可以动问一事吗?”
那人皱眉道:“何事?”
单行鹄连忙沉下声音道:“第一,这鬼愁涧中的地势与‘淳于世家’的所在之处,第二……”
那人呵呵一笑,道:“住口!不必再问下去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你们虽闯过了这第一关,但任凭你们武功通天,也逃不过‘淳于世家’的手下,只要一踏入雁荡山鬼愁涧,你们就注定了是死路一条!……”
单行鹄皱眉道:“尊驾这样忠心于淳于世家吗?”
那人面部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淳于世家’有三种控制属下的办法,第一把你家属做为人质,使你关心到父母妻儿的安全而不得不死心塌地受其驱使;第二,他们用恶性麻疯的病症,把你化做与她们完全相同之人;第三,她们还可用至阴极邪的功力把你弄伤,每隔一段时日替你医治一次,只要一离开她们,只有一条死路……”
单行鹄接口问道:“那么,尊驾是……”
那人顿足一叹,喊道:“你们不必再问下去了,你们轻易闯过一关,已是万死不赎之罪,阁下虽有回护之心,对在下却毫无意义……”
话锋一转,凄然道:“两位珍重,在下告别了……”
突然探掌一挥,向自己天灵之上拍去!
但听蓬然一声,脑花四溅,当场惨死!
单行鹄原以为他要进入暗道躲避自己,没料到他原是自碎天灵而死,一时枪救不及,眼看着他的尸身栽了下去!
一时之间,附近涧水尽赤。
段晓云凄然叹吁一声,怯怯地道:“走吧!”
单行鹄默然无语,先向前走去。
他们两人走得更为小心,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每进一步,危机也更深一层,随时随地都会有不测之事发生。
单行鹄默运神功,搜索前路,但没有一点反响,似乎这幽深的鬼愁涧内,没有一人存在。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暗中正隐伏着无数的能人高手,也许他俩的一行一动,早已在他人的监视之中。
忽然,一声山崩地裂的大响传了过来!
单行鹄大吃一惊,一拉段晓云,纵身而起,斜斜地飞出七八丈余远,落于一侧崖壁之下!原来顶部倾斜的山壁,突然有一块小山般的巨石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两人刚才立足之处。
那巨石约有三四丈方圆,落下之势疾快无比,如果不是单行鹄闪避得快,两人一定会被砸得粉身碎骨不可!
一时隆隆之声惊天动地,久久不绝。
等到声音平息,石壁之间立刻响起一阵格格大笑。
单行鹄轻轻一碰段晓云,悄声道:“姑娘小心,这大约是第二关了!”
说话之间,只见四名蒙面女人由一侧山壁间鬼魅一般地冒了出来,拦在两人面前。
那四名女人都是黑纱掩面,看不出面貌年龄,由声音听来,显然都是中年左右之人。
单行鹄收住脚步,运功聚力,蓄势而待。
四名中年妇人对单行鹄与段晓云看都不看,顾自在那落下的巨石摔碎的乱石堆中,穿行游走,顷刻之间,布起了一座阵来。
那阵式十分奇特,利用那小山一般的巨石正好把两丈多宽的涧面完全遮挡起来,拦住了去路。
阵式虽是利用落下的巨石布成,但却冒出一道道的各色雾气,红黄青绿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