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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无人应声。
单行鹄探首望望那宅院情形,皱眉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李小乞忙回道:“是家父一位故人的宅第!”
“你们迁来此地已多久了?”
“由于司徒巧等追踪不舍,家父率领在下等还无定址,迁到此处不过还是昨日之事。”
单行鹄微微一惊道:“那位令尊的故人靠得住吗?”
李小乞忖思着道:“否则家父也不会落脚此处!”
说话之间又复举手擂门但依然无人应声。
单行鹄不耐烦地道:“事到如此,不必再拘什么礼了,咱们索性越墙而入吧!”
李小乞面部也有了惊慌之色,闻言应了一声,当先勇身一跃,向高墙之内翻了过去。
单行鹄屏息等待开门。但李小乞刚翻入墙,立即传出了一声惊呼。
单行鹄大吃一惊,双肩微动,向巨墙之内相继跃去。
但他立刻发现不对,只见李小乞已跌倒在地,辗转挣扎,一付痛苦之色,但院中静荡荡地不见一个人影。
单行鹄大为怀疑,忖思之间,已经身形落地。
只见地面上忽然冒起一层黄烟扑上身来。
他不禁大吃一惊,正想跃身而起,但那黄烟散布实在太快了,一股腥臭之味已经冲入鼻中。
原来那地面上早已撒上一层烈性毒药,略经震动就迅速的散布开来。
李小乞已经七窍流血,气息渐无,单行鹄也感心血逆升,头昏目眩,中气已经无法提聚。
就当他摇摇欲倒之际,只听一阵大笑之声传入耳鼓,一个瘦小人影阔步而出,单行鹄对那人并不陌生,原来他正是笑面鲁班司徒巧。
十
单行鹄大为恼怒,右掌一推,向笑面鲁班司徒巧劈了过去!
但他已经身中剧毒,那一掌虽是拼却全力而发,但至少也打了一个对折,笑面鲁班司徒巧武功不弱,身形一转,巧妙地避了开去。
单行鹄身子一阵踉跄,又摇摇欲倒,原来他一掌劈出,狂飈疾卷,大量剧毒随之吸了进去。
他毕竟内力精纯,中气充沛,强提一口真气,护住了心头灵光,虽是剧毒已入内腑,仍能支撑不倒。
然而他十分清楚,虽然此刻能支持不倒,却已不能出招攻敌,如果再度强用内力,必然会使凝聚心头的一口真气趋于涣散,立刻昏倒。
笑面鲁班司徒巧呵呵大笑道:“鹄大侠,咱们久违了”
单行鹄恨得牙根发痒,叱道:“司徒巧,我恨不得食汝之肉,寝汝之皮!”
司徒巧嘻皮笑脸道:“那只好等下一辈子了,这一辈子”
阴险的司徒巧向前走了两步,慢悠悠地接下去道:“只好由老夫收拾你了!”
单行鹄悲怒交加,但除了咬牙瞪眼之外,却只有干生气的份儿。
司徒巧像欣赏被他捕获的一头受伤的猛兽一般,目光得意地在单行鹄身上不停地转,笑道:“老夫并未料到今天能有这样大的收获,这里所散布的金虺粉,本是为丐帮的几位首脑人物而设……”
单行鹄喝道:“丐帮的李帮主呢,难道:已被你谋害了吗?”
司徒巧笑道:“他已经先走了一步,黄泉路上等你去了!”
单行鹄大怒道:“你杀了他?”
司徒巧从容笑道:“老夫何止杀了他一个……”
他向倒毙在地的李小乞一指道:“连这小家伙在内,老夫已杀了十三名丐帮的重要人物,等最后一批到来之后,整个丐帮就算彻底地瓦解了……”
单行鹄睚眦欲裂,但却恶血攻心,已到了再也支持不住的境地。
司徒巧见单行鹄仍旧巍然挺立,也不禁有些心寒,试探着道:“老夫施用的金虺粉,是淳于二夫人所赐,只要沾上一星半点,任凭你是何等铁打铜铸的人物,也难脱得过这劫!”
单行鹄心头黯然,他也知道此言不虚,眼见他自己就要步上李小乞的后尘,一命呜呼!
他无法说话,尽力保持着心头一口不散之气,挺立当场。
司徒巧见单行鹄双目怒睁,不言不语,料定他已经中毒,但因他的功力实在太深厚,仍然不敢轻易上前。
霎时间,单行鹄心头思绪潮涌,但有一件事是不需思索即可决定的,不论怎样,他不能让自己落到这奸诈的笑面鲁班之手。
于是,他吃力地缓缓举手,向自己天灵之上拍去!
但是那毒性发作得太快了,他已失去了自毙而死的能力,右掌未曾拍到一半,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司徒巧已经看出了他的意图,笑道:“单行鹄,就算你能自毙一死,老夫也不会让你落个全尸!你知道老夫要怎样处置你吗?以你的聪明才智而言,你的脑子是稀世珍物,老夫今日无意中把你抓到,岂能放过这大好机会,老夫要生食你的心脑,除这两样东西而外,其他的丢到村外喂狗!”
忽然,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接道:“见面者分一半,我和尚也有一份吧?”
单行鹄闻言一怔,因为那声音就起自他身侧数尺之内,原来他毒伤发作,视听之力大减,故而那人开口说话,还不知有人来到身边。
笑面鲁班司徒巧大吃一惊,只见来人是个邋邋遢遢的和尚,龇牙裂嘴,嘻皮笑脸,一付滑稽之状。使他吃惊的事那和尚身形落地后同样地震动了撒在地上的金虺粉,而且眼看着他已吸入了不少,却若无其事?
金虺粉传布之快,毒性之强,没有人能躲得开它,以单行鹄那等快速的身法,高强的内力,还难得幸免,这和尚
原来来者是四不和尚,见司徒巧目瞪口呆,痴痴发怔,又龇牙一笑道:“心,脑两样,咱们各得其一,随便给我和尚什么都行。”
说话之间,一步步向前走去。
司徒巧面色大变,勉强叫道:“脏和尚,你已经身中剧毒,就要死了!还敢起贪心吗?”
司徒巧并不认识四不和尚,根本不知他与单行鹄是相熟之人。
四不和尚一拍秃头,嘻嘻笑道:“是真的吗?……那样我和尚更要做个饱死鬼,先吃了他的心再死!”
说话之间,身子一转,就向单行鹄冲去。
司徒巧又急又怒地失声叫道:“贼秃站住!”
四不和尚并没有真的去取单行鹄的人心,却以闪电般的手法,由腰中掏出一物伸手向单行鹄递了过去,同时暗以传音入密道:“舌尖一舔,此毒可解!”
原来他递过去的乃是天山玉蟾。
单行鹄见四不和尚突然现身而至,嘻笑怒骂,夷然无恙,知道必是天山玉蟾可解此毒,心中已经定了下来。
四不和尚伸手递过玉蟾,返身一笑道:“如果你要人心,我和尚就劈他的脑子!”
但他不等话落,兜胸一拳,向司徒巧捣了过去!
司徒巧大怒道:“该死的脏和尚,竟然敢出贼拳,谋算老夫!”
平胸一掌,迎了出来!
但听蓬然一声大震,两力相触,立刻激起一阵匝地狂飈,卷得砂石滚滚,尘土四飞,地面上散布的金虺粉,悉数被吹刮了起来。
四不和尚大声怪叫道:“阿弥陀佛,老匹夫武功不弱,还是只有单行鹄这小子收拾你才行!”
话虽如此,实际上四不和尚虽然双肩略晃,但却巍立原处,笑面鲁班司徒巧则拿桩不稳,退后了一步,显然四不和尚略占先着。笑面鲁班司徒巧一来因对这来头不明而又不畏金虺粉毒的四不和尚心存怯意,又是仓促应敌,功力上多少打了一个折扣,故而一招刚过,已落输着。
但他狡猾地一转身,荡开数步,阴鸷地狂笑道:“脏和尚,你认识单行鹄?那更好了,那小子大约要比你先走一步,到黄泉路上候你去了!”
他没见到四不和尚递给单行鹄天山玉蟾,既证实他中毒将死,已对他没有任何顾忌,故而连看也没看单行鹄一眼。
谁知四不和尚一拳捣出,并未再度进招,却飘身一闪,大叫道:“小子,看你的了!若非我和尚及时赶来,这老鬼定要劈你的脑,剜你的心,大约你容不下他了吧?”
笑面鲁班司徒巧闻言一怔,这才再度向单行鹄看去。
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只见单行鹄双目神光如炬,衣袂膨涨似鼓,显然他毒素尽解,功力已复,同时锵然一声,拔出了胯下宝剑。
司徒巧亡魂皆冒,呐呐地叫道:“单行鹄,你”
四不和尚一旁怪叫道:“小子,一剑刺死他,太便宜了,你不会做这种傻事吧?”
司徒巧惊悸之余,不暇细思,身形平地一跃,就要逃去!
单行鹄朗然一声长笑,沉声喝道:“老匹夫,还想逃吗?”
左臂一振,凌虚一把抓去!
但听一阵刺耳的怪啸之声大起,司徒巧已经拔起了丈余高的身子被单行鹄一记回旋掌力立刻拉了下来,蓬然摔于地下!
单行鹄有如天神一般,手挺长剑,疾逼而至!
司徒巧就地一滚,大叫道:“单行鹄,你不能杀我!”
单行鹄长剑一收,道:“为什么?”
司徒巧喘吁了一下,道:“今日之局,老夫并非为你而设,如果你真是英雄,放我一马,来日老夫再行与你决斗!”
四不和尚大叫道:“小子!不要中了他的诡计!”
单行鹄被四不和尚小子长小子短叫个不停,心头颇有怒意,但因和尚总算对他有救命之恩,一时不便发作,但心中却打定主意,非教训他一下不可!
当下并不理会四不和尚之言,顾自向司徒巧喝道:“在北邙山白骨洞时,我早有杀你之心,像你这种奸狡残狠的败类,江湖之上万万留你不得,何况丐帮自李帮主父子以下,十余条性命死在你手,虽是把你粉身碎骨,也洗不清你的罪孽!”
司徒巧失声叫道:“老夫死……得不服,如你今天敢放过老夫,下一次相遇之时,老夫一定会要你栽到我的手中……”
单行鹄怔了一怔,哼道:“你自忖有这本领吗?”
司徒巧大叫道:“下次若胜你木了,千刀万剐,悉听尊便,老夫绝无怨言!”
单行鹄双眉深蹙,沉声叱道:“司徒巧,虽然我明知这是你求生的诡计,但我今天还是留下你的性命,因为我还要利用你送口信……”
司徒巧喜极欲泣,但他强压着心头的激动,道:“尊驾如有差使,老夫自应遵办,就算答谢你今天不杀的盛情!”
单行鹄面无表情地道:“你到雁荡山鬼愁涧之后,把我的口信说与淳于老夫人以及五位夫人知道,就说我已远离雁荡,已经采得了可治恶性麻疯的药草,不日之内,就可将丹药炼成送上,使困扰‘淳于世家’的恶疾完全根除,要她们多用脑子想想,万勿发动血染江湖之劫,否则那结果对他们并无好处……”
司徒巧讶然道:“你……已经去过了雁荡?”
单行鹄冷冷喝道:“你不必细问,只要把我的口信带到就行了!”
司徒巧喏喏连声地道:“这一点,老夫绝对照办!……”
四不和尚大叫道:“小子,你这傻蛋,如何能把他放过,你怎么对得起丐帮帮主,你够不够朋友?……”
单行鹄喝道:“闭嘴!在下决定之事,决无更改……至于李帮主等人的血债,我单行鹄迟早会替他们讨回来……”
四不和尚悠然一叹道:“小子,你使我和尚十分失望……”
司徒巧目光滴溜四转,呐呐地道:“既蒙阁下留老夫一命,老夫……告辞了!”
他深恐单行鹄在四不和尚的怂恿下改了主意,故而说过之后,即刻拔腿就走!
单行鹄冷声一笑道:“且慢!”
司徒巧面色大变,道:“莫非鹄大侠又……”
单行鹄朗然道:“在下既已答允之事,绝不会更改,不过……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在下绝不能容你如此从容离去!”
司徒巧啊了一声,道:“鹄大侠要……”
“把你身上的东西留下几样,也使你先品尝一点做恶的味道!”
话声刚落,长剑一振,撒出了一道耀眼寒光。
司徒巧感到剑光袭体,左耳一凉,随之又是一阵钻心的痛疼,不由失声惨呼,原来一支左耳已经齐根削落。
单行鹄并未就此罢手,森森剑光又向司徒巧右耳上绕去!
一只右耳又已不翼而飞!
司徒巧双手掩面,霎时间已经成了个血人!
单行鹄长剑一收叱道:“现在,你可以滚了,别忘了我要你传的口信,如若口信不曾传到,下次相遇之时,就是这样一剑一剑,把你剐个粉碎!”
司徒巧强忍着钻心的痛苦,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抱头鼠窜,狼狈而去,眨眼间没了影子。
凄凉的庭院中,只剩下中毒惨死的李小乞尸身和邋邋遢遢的四不和尚,四不和尚摇头晃脑,一付大不以为然之态。
单行鹄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野和尚,你犯了什么病?”
四不和尚频频摇头道:“老实说,我和尚对你小子的专横颇为不满……”
单行鹄冷哼一声,一言不发,蓦然走前几步,闪电般出手掴去!
但听乒乓两声脆响,四不和尚左右双颊上已各被捆了一掌。
四不和尚做梦也未料到有此一着,加上单行鹄出手似电,就算他想要闪电格击,也已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