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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先行探听清楚,要想在山里找一个山洞,也实在不是易事。
于是,他先在山下一处市镇上饱餐一顿,又买了一套现成的青衣换了,才去打听灵蛇洞在山中什么地方。
但使他失望的是问遍了所有市镇上的人,无人能够说得出括苍山中有个灵蛇洞来。他不禁对林天雷的遗言起了怀疑,他的话靠得住吗?
但不管怎样,他必须查个清楚,才能释去心头的疑念。
于是,他顾自觅路登山,向山林深处行去。
他并不管走到何处,好在他没有急于要办的事,就算费上几天的时光,把整个括苍山踏遍,也没什么关系。
此刻天色渐晚,落日衔山,加上一派秋景,黄叶西风,使他顿时感叹自己的身世,不禁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
在一处山坳之中,出现了几间茅庐。
那茅庐在树丛掩映之中,显得低矮简陋,一看就知是山间猎户的居所。
单行鹄十分欢喜,山中猎户自然热悉山中的道路地名,也许可以探听出灵蛇洞在哪里。
于是,他毫不迟疑,纵身疾跃,奔了过去。
山坳中红叶满地,乱石如林,一派凄清景色,那几间茅庐也就显得更加寥落与矮小可怜。
单行呼放轻脚步,向前走去。
他忽然觉得疑惑起来,因为他奔来之时,分明看到在茅庐前有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发现他之后,忽然疾快地奔入茅庐之中,把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显然对他的到来并无善意。
单行鹄顾自走了过去,在一间竹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良久,没有应声。
单行鹄不禁气了起来,轻轻一推,一扇房门立刻应声而倒,只见两名中年汉子正各自手持长剑拦在门内。
单行鹄双眉深锁道“在下山中迷路,想借问一下路径,两位何必这样。”
两名汉子听了单行鹄之言,松了一口气,但其中一人仍然变颜变色地道:“不知客官要到山中什么地方?”
单行鹄道:“灵蛇洞,两位可知是在哪个方向?”
两个中年汉子闻言都怔了一怔,先前发话的那人呐呐地道:“灵蛇洞,好象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单行鹄十分失望地道:“两位久居此山,怎能也不知……”
忽然,他几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原来他看到那两人左手无名指上都套有一圈白线。
依据丐帮四长老中路千里之言,这圈白线就是丐门弟子的暗记。
他立刻掏出九棒铜牌,微微一笑道:“两位可识得此物吗?”
那两人怔了一怔,惊叫道:“尊驾莫非是鹄侠士?”
说着同时拜了下去。
单行鹄赶忙伸手扶起道:“两位快休如此,不知两位是……”
两个中年汉子同时站了起来,忍不住泪流满面地道:“帮主殉难的消息,小的们今晨方才接到消息,是长老谕示上说,鹄侠士虽非本帮中人,但却要本门弟子以帮主礼侍之……”
单行鹄不便谦虚,微微一叹道:“此地是什么地方?”
两人泪眼未干地同声应道:“小的们迁入此处不过两天,是南疆分舵的括苍支舵,小的们不得不伪装猎户借以安身……”
先前发话的汉子,揩揩泪渍又道:“但愿鹄侠士早日荡平妖氛,使武林承平,丐帮复与……”
单行鹄也不禁满怀酸楚地道:“两位不要悲切,目前天下武林中侠义之士,正在尽全力为扫平妖氛而努力,大概不久将有好的消息传出……”
他又问道:“两位当真不知此处有个灵蛇洞吗?”
先前发话的汉子忙道:“灵蛇洞就在‘淳于世家’故址之下约百丈之处,近年来‘淳于世家’中不少蒙面人往来出没,所以方才鹄侠士垂询时,小的们推称不知。”
单行鹄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知那住在灵蛇洞中残废了的中年人是个什么人物?与自己有何关系?
听这两个化子之言,也许他难以逃得过“淳于世家”中人的毒手,说不定早已被杀死多时了。还有,他为何要住在“淳干世家”故址之下?
忖思之间,他试探着问道:“那淳于世家的故址,还有人居住吗?”
两人同声道“百年前淳于世家遭天下群雄攻袭时,早已焚烧一空,现在更是一点痕迹皆无,只不过那片建造过楼阁庭园的空地,现在仍叫做淳于坡罢了!”
单行鹄迫不及待地道:“那地方距此多远,在什么方向?”
两人忙道:“距此约二十里山路,……小的们替鹄侠士带路!”
单行鹄双手摇道:“不必!只要你们说明怎么走就可以了!”
两人道:“由此往正东而行,越过三座山峰,可见一泓小溪沿溪而上,就可直抵灵蛇洞……”
两人稍停又道:“不过,鹄侠士务必小心,括苍山中时有青衣蒙面的‘淳于世家’中人出现……”
单行鹄微微一笑道:“不劳两位担心,在下自知留心……”
说话之间,向房外走去。
就在单行鹄刚走出房门之际,蓦然见不远处林间黑影一闪。
那点黑影过于迅捷飘忽了,以致两名化子并未看到任何影踪。
单行鹄悄声道:“两位该收拾换个地方了。”
两名改装成猎户的化子闻言一怔道:“鹄侠士这话是……”
单行鹄轻叹道:“也许是在下为你们带来的麻烦,总之,你们两位速离此地为好!”
不待话落,他身形一跃,有如大鹏展翅,向那黑影出没处掠去!
单行鹄的神功绝技,使两名化子看得目瞪口呆,怔在当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不久,一声惨呼由林间传了出来。
两名化子为那声惨呼惊得如梦初醒,不约而同,一齐纵身向那惨呼声传来之处赶了过去。
单行鹄早已没有了踪影。
在一株树下倒下了一具尸身,看得出青巾蒙面,一袭青衣。
怪的是那尸身已经断了数截,却没有一点鲜血流出,仿佛是在冰窖中取出来的几段残肢。
两名化子惊异地互望一眼,其中一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名化子悄声接道:“这家伙一定是被鹄侠士的什么神功所杀,有的可化为一滩脓血,有的可化为一滩细粉,这家伙……”
说着伸手一掌,推了过去。
他掌力平庸,而且未出全力
但就是那轻微的掌风一拂,只见那碎裂的尸身立刻变成了一滩粉屑,随风飘飞,转眼间什么也没有了。
两名化子双目呆瞪,讶然无语。
良久,其中一人道:“记得鹄侠士的话么,要咱们速离此地!”
另一人应道:“定是‘淳于世家’的爪牙发现咱们了,那就快些走吧!”
两人说走就走,并未再回茅庐收拾什么,在暮色苍茫中迅快地沿着山峡驰去,不一时就没了踪影。
如今且说奔向正东的单行鹄,按着化子的指点,一连越过三座山峰,果见一道小溪横在面前。
那小溪十分清澈,潺潺有声,两岸高峰峭壁,十分巍峨,虽是深秋季节,依然藤花景色撩人,倒是一处十分理想的隐遁之地。
沿溪而上,大约五里左右,山势忽然开朗起来。
那山宽三十余丈,右侧出现了两片平平的山坡。
单行鹄心中一动,暗想:“也许这是淳于坡了,遥远百年之前淳于世家在此定居的景况,以及百年的演变,使人实在不胜感慨。”
极目望去,坡上空无一物,只有乱石疏林,一片苍凉。
他记得括苍支舵的那两名化子说过,灵蛇洞在“淳于世家”故址之下百丈之处,那么该就在此地附近了。
但那峡谷之中却不见什么洞穴。
正在他踌躇寻觅之际,忽然一阵轻微的衣袂之声传入耳鼓。
以他的听力,就在流水潺缓,山风呼啸的峡谷之中,也依然可以听得见数十丈外的任何异声。
当下他伏身一藏,躲入一处乱石堆后。
此刻已经入夜,四外一片漆黑,但单行鹄有暗中视物之能,对一切景物,依然看得了然入目。
那轻微的衣袂声愈来愈近,不久,只见两条黑影走了过来。
单行鹄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只见来的两人青衣蒙面,正是“淳于世家”中人。
两人对藏匿的单行鹄毫无所觉,顾自缓步向前走去。
单行鹄心中暗忖:“看来跟住这两个人,也许能找得到灵蛇洞。”于是,他展开绝顶轻功,跟在了两人身后。
他与那两人相距不过丈余距离,但由于他的身法太诡异,太飘忽了,轻灵得没有一丝声息,那两人一点也察觉不到。
不久,只听其中一人叹一声道:“师弟,咱们投靠‘淳于世家’,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另一人吃惊地道:“师兄,你发疯了,活够了吗?”
先前那人道:“这样活着,实在也没有什么意思!”
另一人不以为然地道:“等‘淳于世家’平定武林后,师父当了昆仑掌门,咱们也都是昆仑派中的护法真人了!……”
单行鹄立刻明白了两人都是昆仑派中的道人,大约都是随着一清老道投靠到‘淳于世家’的,但不知来到括苍山又是为什么?
只听先前那道人又道:“愚兄也不是抱怨,只是在这里夭天守着那个老不死的怪人,心里实在别扭,瞧他那样子,为什么还不干脆死掉?”
另一名道人接道“别瞧他那祥子不好,‘淳于世家’对他还重视得很呢,听说淳于老夫人还来过一次,对着他流泪呢!”
不但先前发话的那名道人怔了一怔,单行鹄也不禁为之困惑不解,这人究竟是什么人物?
只听先前发话的道人啊了一声道:“那么咱们快些回去吧,这里整年整月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还要查个什么劲儿?”
于是两人不再出声,顾自放开脚步,向前走去。
沿着峡谷中的溪水向左一转,只见一片杂林挡在面前。
那片杂林生得十分茂密,单行鹄方才并未留心。
那两名青衣蒙面的昆仑道人头也不回,顾自向林中走去。
单行鹄如幽灵附身,相偕而入。
那杂林约有一百余株松柏槐杨密生一处,拥拥不透风。
两名道人进去之后,只听林间有人问道:“前峡后谷是否都已查清?”
两名道人忙道:“查清了!”
发问之人又道:“今夜没有你们两人的事,回去睡吧!”
单行鹄心中一动,暗想:“看来这灵蛇洞并不止那两名道人守卫,住在洞中之人,当真是个不凡的人物了!”
忽然,他蓦地吃了一惊,只觉得一个蠕动的肉体,由脚前爬了过去,俯身看时,原来是一条数尺长的大蛇,从从容容地蜿蜒爬行。
单行鹄顿时明白了灵蛇洞三字的含义,原来此地是一个蛇窝。
他立刻展开绝顶轻功身法,在林中穿行,有如一缕黑烟一般,悄捷飘忽,轻灵无声。
不久,他在洞口之前收住脚步。
林中共有四名守卫的人,两名在林边树上,两名在洞口附近的乱石堆中。
那四名守卫之人都是武功平庸之辈,对单行鹄的绝顶轻功,根本无法察觉。
那洞口半出人工,洞中潮湿阴暗,但却十分宽大,可容三人并行,随处可见大小不等的蛇群蜿蜒而行,或是蠕蠕而动。
一股腥臭之气,令人欲呕。
单行鹄紧贴洞壁,伏身而入。
幸而那蛇群顾自蜿蜒爬行,对人不理不睬,单行鹄天性畏蛇,虽说蛇不咬人,但也弄得他心中极不自在。
深入洞中三丈左右,面前忽然宽阔起来。
洞中更加幽黯,几乎伸手难辨五指,单行鹄视听之力虽强,也几乎分辨不出眼前的景物。
洞中巨石嵯峨,地面滑不留足,加上无数的大小蛇群,腥臭逼人。那洞中范围极大,一眼看去,难见边际,
仿佛整个山崖之下,都被掏空了一样,少说也有数亩之大。
单行鹄全神贯注,步步为营,向前淌去。
他并不知洞中地势,也不知那残废了的中年人在何处,只能暗暗摸索,细细查看。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单行鹄赶忙匿身于一块巨石之后,静静注视。
来的共有五人,仿佛是由洞穴中一间石室走来。
五人都青衣蒙面,由姗姗的脚步,婀娜的躯体上看去,是五个女人。
当先一人,象是五名女子中的为首之人,脚步不疾不徐,后面四女则手中各捧了一个红木托盘,盘中放置着鸡鸭鱼肉,美酒佳肴。
一阵香味扑入鼻孔,使单行鹄不由馋涎欲滴,他连月以来都是东奔西走,疲于奔命,不曾好好用过一顿饱餐,故那精致的菜肴使他食欲大动。
他却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待至那五名女子过去之后,他闪身而出,有如狸猫一般,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向洞底走去。
大约十余丈外,好象已到洞底,面前都是浮凸嵯峨的钟乳石,三面都无路可通。
在左侧底部有一个烛光摇曳的巨洞,象一间天然石室,一阵咻咻之声传入单行鹄耳鼓之中。
无名女人的脚步放慢了不少,走得极为慎重。
单行鹄大感困惑,定神细看时,只见那洞口两侧各有一支如儿臂的巨烛,照耀得洞口两丈方圆之内纤毫毕露。
但那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