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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行鹄颔首道:“在下是受一位前辈之嘱,特来看望尊驾,不知……”
灵蛇居士噢了一声道:“是谁,还想着我这残废之人!”
单行鹄道:“音圣林天雷,尊驾认得他么?”
“啊……”
灵蛇居士惊呼一声道:“他……他老人家还好吗?”
单行鹄叹口气道:“实不相瞒,他已经死了!”
“死了?!”
灵蛇居士又差一点跳了起来,最后叹口气道:“是怎样死的?生病?”
单行鹄摇摇头道:“是被人所杀!”
灵蛇居士双目瞪得滚圆,厉声叫道:“凶手是谁?”
单行鹄摇摇头道:“不知道!”
灵蛇居士双目中老泪滚滚,喃喃自语道:“他老人家是我毕生中最崇敬的人,但他老人家对我却一直不肯谅解,想不到又被人惨杀!……”哽咽多时又道:“你与他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单行鹄略一忖思道:“朋友!”
“朋友?!……他老人家会和你交朋友?”
单行鹄面色微徽一红,道:“认真说来,在下与他孙女是朋友!”
灵蛇居士震了一震道:“他孙女……还好吗?”
单行鹄道:“还好,只是现在行无定址,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灵蛇居士声调嘶哑地道:“你很爱那孩子吧!”
单行鹄哼了一声道:“在下早已说过对天下任何绝色女子都不屑一顾,怎会爱上了他那孙女?”
灵蛇居士叹息一声道:“那么说,是她爱你了!”
单行鹄面色微红,道:“尊驾何以总说这等话!”
灵蛇居士面色一沉道:“那么,你为何要来此处,见了本居士又有什么目的?”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但他这个一了半天,也没这个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
原来林天雷的遗言中只不过要他来灵蛇洞见一个残废了的中年男子,并没说要他来做什么?呐呐良久,他才道:“林老前辈只不过说要我来见尊驾一面,并没说要做什么?”
灵蛇居士奇异地把目光盯在他的脸上叫道:“果真是这样的吗?……你……过来!”
他双手在两条大蟒身上拍了一拍叱道:“快些退下……”
两条巨蟒十分懂事地慢慢蜷缩着向洞室内退了进去。
单行鹄有些奇异地走向前,灵蛇居士那箭般的目光则一直盯在他脸上。
单行鹄不自然干咳了一声道:“尊驾有什么话要说吗?”
灵蛇居士收回目光,又道:“你后颈上大约生着什么东西吧!”
单行鹄吃了一惊,道:“一颗红痣,您……如何知道?”
他心头的疑云更重了,真不知道这个双腿残废的怪人又和他之间扯上了什么关系,他几乎忍不住要祈祷上苍,不要使自己与这生食蛇肉,住在这蛇窝里的怪人扯上一点关系!
灵蛇居士双目中又浮起了层泪光喃喃地道:“你……多大了?”
不待单行鹄答复,却自己搬着手指头算了一阵,又道:“大约是二十岁整吧!”
单行鹄心头一寒道:“不错!”
灵蛇居士再度把目光盯在单行鹄脸上,突然老泪滚滚而下,硬咽失声地道:“你大约从小就是孤儿,单行鹄也是你自己杜撰的了!”
单行鹄寒着脸道:“完全正确……”
微微一顿,他又道:“那红痣我也并非只有一颗!”
灵蛇居士接道:“另一颗是生在左腿膝盖之上。”
单行鹄面色冰冷地道:“真是说得毫厘不差……现在该我问你几句了,方才那五个丫头之一曾喊你四爷,淳于老夫人又是对你那样关心,大约你是‘淳于世家’的四公子了?那位在淳于世家的四夫人就是你的妻子了!”
灵蛇居士颔首道:“一点不错,你已见过她了!”
单行鹄面无表情地道:“见过了!”
灵蛇居士长叹道:“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
单行鹄的声音就如三冬寒冰,一字一顿地道:“是我爹爹!”
单行鹄心中紊乱极了,但他无法否认这一残酷的事实,那“淳于世家”的四夫人是他的母亲,而这断腿食蛇的怪人则是他的父亲。
他有些恨自己在幼年之时为何不死,留下这痛苦的生命来究竟有什么益处!父亲、母亲……
他的身世弄清了,但他却宁愿不曾弄清。
灵蛇居士老泪纵横地道:“孩子!你好象非常恨我!”
单行鹄大叫道:“住口!不要叫我孩子,我……”
灵蛇居士震了一震道:“不错,我是没有资格做你的爹爹,但……”
单行鹄把心一横道:“不必说下去了,我要走了……”
灵蛇居士凄然喊道:“孩子!不,单行鹄!你不愿听我解释吗?”
单行鹄冷声道:“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了,事实可以说明一切,我本是没有父母的人,我也……不愿认你这位爹爹……”
灵蛇居士全身颤抖不停,凄然喊道:“天下没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有些事是万不得已的,当初使你成为一个弃儿也是为了你好……”
单行鹄大叫道:“不必说了……”
他身影一转,大步而行。
灵蛇居士沉雷般地大叫道:“回来!”
声音有如负伤的巨兽哀号,单行鹄忍不住心头一惨,又把脚步收了下来,转头问道:“爹爹,这是我最初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爹爹,你想怎样,要把我留了下来,陪你在此生食蛇肉吗?”
灵蛇居士惨然笑道:“我只想告诉你几件事,你的名字叫淳于明,林天雷是你的外祖父,你母亲就是他的亲生女儿,至于他的孙女儿,实则却是你的亲妹妹……”
单行鹄苦笑道:“还有吗?”
灵蛇居士摇摇头道:“没有了!不过……”他有些哀恳地接下去道:“我还不想死,我要在这里挣扎着活下去,等着有一天你也许,也许你会亲热地喊我爹爹……”
单行鹄沉声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永远不会再来,也永远不会叫你爹爹,今生今世,咱们算是完了!”
“你当真如此决绝吗?”
“决绝之至!”
灵蛇居士喟然一叹道:“也好,你……走吧!’,
单行鹄心头一动道:“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一下!”
“你说吧!”
“淳于老夫人可知道你有一子一女?”
“不知道!”
“那好,另外……二夫人可知道你活在此地?”
灵蛇居士怔了一怔,道:“不知道,如那妖婆知道我在此处,大约早把我害了!老夫人也是知道不久,但她颇有母子之情,她瞒着不使二夫人知道,想把我弄回‘淳于世家’……”
“你会回去吗?”
“不会!”
“四夫人已被囚禁,你也知道吗?”
灵蛇居士吃了一惊道:“这倒不知,她……为了什么?”
单行鹄朗声道:“为我!她放了我!”
“啊……”
“如果她不是我的母亲,我会对她感激终生,日后誓必重报,但不幸的是她是我的母亲,虽然她救了我,但仍减不掉我恨她之心……”
“你……”
单行鹄心如火烧,大叫道:“我要走了……”
反身一跃,纵身驰去!
好在洞道十分宽广,奔驰起来,并无丝毫障碍,眨眼间已到了洞口。
由于他含怒而行,并没有顾忌到暗中把守的“淳于世家”之人,以致走到门口,立刻有四名青衣蒙面人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人沉声大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洞府?”
单行鹄沉声道:“我今天不想杀人,希望你们珍惜性命,远远躲开!”
那人显然不知单行鹄的厉害,厉声呵叱道:“好大狗胆,竟敢……”
单行鹄勃然大怒,不待那人说完,蓦然一掌推了出去,眼前但见五彩光华激射,随之是数声短促的惨号。
那四人都是淳于世家中的手下爪牙,如何挡得起单行鹄全力劈出的一记五行神掌,四人无一幸免毙命。
单行鹄顾自奋身疾驰,有如箭射一般往前奔去。
他完全是毫无目的地狂奔,仿佛只有不停奔驰,才能略微减轻一点心灵上的痛苦。
他理智感情已经完全陷于混乱之中,这事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了,他无法分析自己的是非对错,他此刻也什么都无法分析了。
此刻正是二更之后,夜凉如水,明月在天,银辉四射之下,大地一片清明,数十丈外的景物举目可见。
单行鹄放步奔驰了至少二十余里,方才放慢脚步,缓缓而行。
忽然,有人在身后叫道:“单行鹄!单行鹄……”
声调轻柔,显然出之于一个少女之口。
单行鹄失望之余,连耳朵也显得迟钝了许多,那喊声他好象听到又未听到,仍旧信步而行。
那声音叫了许久,不见应声,似是有些恼了,突然一晃身拦到单行鹄面前,冷冷一笑道:“单行鹄,好大的架子啊!”
单行鹄讶然一惊,此刻才看到有人拦到了自己面前。
那人全身素白,在月光映辉之下,显得圣洁非凡,令人悠然意往。
单行鹄揉揉双眼,才看清那人是谁。
他忽然傻傻一笑道:“你是林月秋?”
那人果然是一怒而去的林月秋,她双眉一挑道:“才分手几天,就不认识了!”
言下又滋生出一股恼怒。
单行鹄目光定定地盯着她,忽然笑了起来,直笑得头颤腰弯,久久不停。
林月秋被他的失常之态弄得毛骨悚然,微带关切地道:“你疯了吗?”
单行鹄目光仍然盯着她笑:“不错,我是疯了!”
林月秋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发疯的原因了!”
单行鹄不禁为之怔了一怔道:“你已经知道了!”
林月秋含蓄地道:“我自然知道了,就凭我用脑子猜也猜得到!”
单行鹄奇道:“那么你说说看,是为什么?”
林月秋冷笑道:“一定是那个养着大鸟的女孩子不爱你了!”
单行鹄轻叱道:“胡说……”随之又放声大笑了起来。林月秋皱眉顿足地道:“糟糕,你是真的疯了……”
单行鹄再度收住笑声道:“林月秋,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你说吧!”
“你……喜欢我吗?”
林月秋盯着他出神了好大一会,红着脸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单行鹄沉声道:“不必问为什么,我只要你回答一个字!是或否?”
林月秋低下头道:“是!”
声音极低极低,但听在单行鹄耳中,却像沉雷一般响亮,他叹口气道:“那么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
“好,咱们立刻找上两个证人,成亲如何?”
林月秋心花怒放,但却尽量不表现出来,呐呐地道:“随你吧……”
但她一语未完,身边却忽然多出了一个人来。
十二
那人来得无声无息,恍如幽灵乍现,以致林月秋与单行鹄都吃了一惊!
原来单行鹄情绪激动,热血沸腾,林月秋则被过度的欢喜所陶醉,两人都如痴如呆,到来人走到他们身边,竟然谁也没有发觉。
单行鹄目光转处,不由又是一惊,茫然拱手一揖道:“段老前辈!”
原来来人是天南毒圣段云程。
段云程面色沉郁,比上次相见时消瘦憔悴了不少,乱发飘拂,胡须纠结,两眼中满布血丝,一付失魂落魄之状,他目光在林月秋脸上扫了一阵,哼道:“这女娃儿是谁?”
单行鹄迷迷茫茫地道:“是……林姑娘……”
段云程声调一沉道:“我问她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这……段老前辈似乎问不着吧!”
他因心头烦闷,情绪不佳,故而话也说得十分刻薄无礼。
天南毒圣段云程碰了一个钉子,双目怒睁,似要发作一番,但口唇动了一下,又颓然叹口气道:“不错,老夫是有些问不着……”
目光一转,他又道:“那贼秃和尚呢?”
单行鹄知道他问的是四不和尚,略一迟疑,道:“在下与他日前见过一面,但匆匆一晤,就分手了!”
段云程跳起来叫道:“什么,匆匆一晤,就分手了……他没有跟着你吗?”单行鹄呐呐地道:“同行不久,因为某种原因就离开了!”
段云程怒气勃勃地道:“什么原因?……”
不等单行鹄答复,他接下去叫道:“怪不得这贼和尚连一次讯息都不曾传与老夫,下次如被老夫抓到,非打断他的两条狗腿不可!……”
单行鹄心如刀戮,由于段晓云之故,使他不知该与段云程如何解说,加上他自己的伤心之事,一时几乎恨不得一死了之。
林月秋冷眼旁观,一直默无一语,此刻才悄声向单行鹄道:“他是谁呀?”
单行鹄皱眉道:“段老前辈……”
这答复过于含糊笼统,林月秋听得茫然不解。她又问道:“跟他很熟吗?”
单行鹄微微有些不耐烦地道:“一面之缘!”
天南毒圣段云程咬牙切齿骂了一阵四不和尚,见林月秋与单行鹄喁喁细语,忍不住逼近一步,须发怒张地道:“你们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林月秋柳眉一挑,道:“本来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