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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顿,他终于说下去道:“这事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林月秋皱眉道:“那么你陪我去,如果真有理由,我绝不缠你,如果理由不恰当,你也别故意推托!”
单行鹄苦笑道:“这理由恰当极了,可惜我不能陪你同去,因为我仍然恨那个人,我不愿意再去见他了!”
林月秋不依地道:“不行,如果你不陪我去,我也不放你走!”
说着紧紧扯住了单行鹄的衣襟不放。
单行鹄咳叹了一声道:“秋妹,原谅我吧!再见了!”
林月秋一面紧扯着他的衣襟,一面大叫道:“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单行鹄似哭似笑地喊了一声,突然轻轻一震,飞身而去,扯在林月秋手中的衣襟已被他运用五行神功蚀成了一把布灰。
林月秋无奈地凄然大叫道:“单行鹄,你好狠的心肠!”
但她已经无力追赶,委委顿顿地就坐于地,呜呜咽咽地失声哭了起来。
天南毒圣则沉声大喝道:“好大胆的娃儿,你想跑了?……”腾身一纵,紧紧追了下去!
林月秋直哭得肝肠寸断,良久方才收住哭声。
她望望寂静的旷野,喃喃自语道:“那灵蛇洞里的残废人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魔力,能把单行鹄折磨成这个样子?……”
但她却终于做出决定,去一趟括苍山灵蛇洞。
于是,她辨别一下方向,拖着沉重的步履,向前走去。
单行鹄奔出五六里路才喘吁着停了下来。
五六里路并不算远,实在不该把他累成这个样子,但使他疲累的是他那沉重的心情。
天南毒圣随后追了上来,横身一拦,道:“单行鹄,你就这样跑了吗?”
单行鹄摇头苦笑道:“我不会跑,我也不值得跑,我只是要躲开那位姑娘!”
天南毒圣对单行鹄倒有些同情了起来,温和地笑问道:“你是因为老夫的爱女之故,才避开她的吗?”
单行鹄真想迎面唾他一口,但他又软弱了下来,悠悠叹口气道:“不是!……”
天南毒圣道:“那么是为了什么……有难言之隐吗?”
单行鹄扫了他一眼,忽然苦笑道:“不错,我真不愿意说出来,但不妨告诉你……”
他目光接触到天南毒圣那蓬乱的须发,血红的双眼,憔悴的面容,忽然有些同情了起来。
他想,这老儿也是世上的可怜人,痛苦的程度,也许较自己还甚一些,于是他叹口气道:“你知道那女孩子是谁,她是我的亲妹妹!”
“啊!……”
天南毒圣意外地啊了一声,道:“你们是一母所生?”
单行鹄颔首不语。
天南毒圣忖思了一下,又道:“你们的父母还健在吗?”单行鹄再度颔首,无话可说。
天南毒圣悠悠叹道:“老夫……误会了你,但你……为何不先向老夫说明?”
单行鹄凄然道:“现在不谈这些了,反正我是注定了的苦命,我宁肯我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也不要有这样的父母……”
“你说什么?……”
天南毒圣哼了一声,道:“你那父母对你不好吗?”
“他们从小丢了我,我恨他们!”
“也许……你那父母是迫不得已,有他们的苦衷,须知天下无不爱子女的父母,……”
“无不爱子女的父母!……”
单行鹄心头震了一震,这句话灵蛇居士也曾说过,但他们为何把他丢掉?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使人谅解的过失。
只听天南毒圣又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就以老夫为例,为了我那女儿……”
慨叹一声,他不禁也垂下泪来。
单行鹄也不禁鼻头发酸,对他的敌意完全消失。
因为他们父女的事实在使他感动,天南毒圣为了女儿的病,不畏千山万水,艰险跋涉,而段晓云为了使她的父母破镜重圆,也不惜以垂死之身,孤伶伶地跋涉江湖,寻找她的母亲,这是多么感人的事。
但自己的父母?……
他不愿再想下去了,他必须先把段晓云的事说个清楚,他不该再瞒着天南毒圣,于是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有一件事在下必须先跟你说个明白!”
天南毒圣嗯了一声道:“这事重要吗?”
“自然重要,就是关于令嫒……”
“我女儿?……”
单行鹄恐怕他又打岔,以致自己没有勇气说了出来,当下连忙接道:“我遇到她了!”
“遇到她了?……”
天南毒圣一跳五六尺高,大叫道:“她在哪里?”
单行鹄被他激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呐呐地道:“她……失陷在雁荡山鬼愁涧‘淳于世家’中了!”
天南毒圣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单行鹄料不到竟会如此,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施以推拿之术。
半盏茶后,他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单行鹄叹一声道:“前辈急也无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天南毒圣咬牙道:“如果我那女儿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不要活了!……”
他眼珠一转,挺身跳了起来道:“你是如何遇到她的,她又如何失陷道‘淳于世家’,你怎知她就是老夫的爱女,你可曾问过她……”
他连珠炮般的问题,使单行鹄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才好。
终于单行鹄把他与段晓云的一番遭遇,一字不遗地说了出来。天南毒圣听得咬牙顿足,目眦欲裂。
最后,他冷冷地问道:“结果,你安然而出,却把我女儿留在‘淳于世家’了!”
单行鹄叹口气道:“这是没有办法之事,在下已经说得很详细了!”
“没有办法?……”
天南毒圣扣住了他的腕脉,叫道:“亏你还有脸来见老夫……”
单行鹄未料到天南毒圣会突然出手,其实他就算料到了,也无法闪避得开,因为他被心中一股愧意所苦,其次就是天南毒圣的手法太高明了!
他腕脉既被对方掌握,也就不再作挣扎之想,淡然苦笑一声,道:“前辈打算怎样?”
天南毒圣怒叫道:“那就看你了!老夫与你相偕,即刻赶回雁荡山,救出我女儿,把她的痼疾医好,万事全休,否则……”
“怎样?”
“老夫有二十四种最厉害的毒功,不论那一种施了出来,都足以使你粉身碎骨,化为一滩脓血……”
单行鹄苦笑道:“救出令嫒,在下义不容辞,但却不能在你的胁迫之下去救!”
天南毒圣怒道:“你想怎样去救?”
“至少该从长计议一下!……”
“你等得了老夫却等不了,何况我那爱女被囚于‘淳于世家’,谁知她是否己经遇害?……”
“在下知道不会!”
“你怎能如此肯定?”
单行鹄忖思了一下,道:“第一,有铁血秀士汪公凌匿身鬼愁涧内,他曾面允暗中保护令嫒的安全,第二,则是‘淳于世家’舍不得杀她!”
天南毒圣叫道:“舍不得,那些妖妇又有什么道义可言,为什么舍不得!”
单行鹄板着脸道:“最低限度,因为她是你的女儿!”
天南毒圣怔了一怔道:“莫非她们想利用我那爱女来胁迫我就范?”
单行鹄苦笑道:“老前辈思路敏捷,果然一点就通,‘淳于世家’既存心血屠江湖,横扫武林,自然很需要一位像你这样擅于用毒,号称毒圣的人……”
天南毒圣大怒道:“她们想把我当做她们的手下爪牙!”
单行鹄从容地道:“她们早就想把你网罗了去,所以她们很早就动脑筋抓你的女儿,现在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她们知道你深爱女儿,所以无异于已把你抓到了一半!”
天南毒圣叹了口气道:“这话不错……”
他恨恨地道:“如果她们敢亏待我女儿,老夫就把‘淳于世家’荡为平地,鸡犬不留,谁也别想活命!”
单行鹄怔了一怔道:“‘淳于世家’个个精擅阴邪之功,又有使人畏惧退避的白癫掌,你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他心中不禁一阵忐忑不安。
现在他的身世已弄清了,淳于老夫人是他的祖母,区四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名字叫淳于明,他也是淳于家族之中的一份子,他当真抛开这些,继续与‘淳于世家’为敌做对吗?“
但他立刻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正邪之分,何况他已发誓不认父母,又何必为此而感到难过。
忖思之间,只听天南毒圣道:“老夫第一步可以和‘淳于世家’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与她来个合作!”
“合作?……”
单行鹄怔了一下道:“怎样合作?”
天南毒圣苦笑道:“为了我那女儿的安全,老夫只好答应她们的条件,帮她把江湖武林打个七零八落也就是了……倘若我那女儿出了意外,老夫就会和她们翻脸动手,把‘淳于世家’捣个粉碎,至于胜负成败,老夫就顾不得了!”
单行鹄愕然一惊,道:“你这话可是衷心而发?”
天南毒圣郑重地道:“老夫难道还故作惊人听闻之言吗?”
单行鹄沉声道:“至少还有一件事,你应该考虑一下!”
“什么事?”
“如你真的决意如此,在下就要毁去对你的承诺,不再替你的宝贝女儿医治先天痼疾了!”
天南毒圣大笑道:“这只怕由不得你了!”
他握着单行鹄腕脉的五指突然微微一震,一股奇怪的力道逼入了经脉之中。
单行鹄微微吃了一惊,只觉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麻,仿佛有无数的虫蚁一下子进入了九经八脉之内。
他不由怒哼一声,叫道:“老匹夫,这算什么玩艺?”
天南毒圣笑道:“只不过是老夫二十四种歹毒毒功之一的‘黑蝮虫’,这种毒虫至少已有数万进入了你的经脉穴道……”
单行鹄恨恨地叫道:“好卑鄙的手段!”
天南毒圣摇头一笑道:“为了我那女儿,也就顾不得这些了,不过,你用不着害怕,这种毒虫虽然厉害,但只要老夫每隔三天给你贯注一次毒功,它就对你没有一丝妨碍,而且等我那女儿痼疾痊愈以后,老夫立刻就把这些毒虫给你悉数吸了出来!”
单行鹄试探着道:“如果不管它呢?”
天南毒圣冷笑道:“三日之后溃烂而死,普夫之下,除老夫之外,还没有可以能治得了黑腹虫之人……”
他说着伸手一拉单行鹄道:“走吧!”
“去哪里?”
“雁荡!”
单行鹄振声长笑道:“我不去!”
“不去?……”
天南毒圣大为意外地道:“难道说你愿意死?”
单行鹄朗声笑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不待话落陡然振腕一拂,甩掉了天南毒圣的掌握,纵身疾驰而去!
天南毒圣怔了一怔,大叫道:“单行鹄,回来!”
双肩一晃,追了上去。
单行鹄头也不回,沉声答道:“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在下倒要感激你的恩赐,使我有个能够恬然而死的理由!”
天南毒圣恨声道:“单行鹄,你敢……还不快些给我站住!”
单行鹄听若无闻,顾自放步疾驰!
他所受的刺激实在太深了,生命对他已经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天南毒圣使他中虫而死,倒未尝不是一件使他心安理得之事,至少,他不必再对段晓云存有愧疚之情,意外他是死于她的爹爹之手!
所以他对天南毒圣的呼喊充耳不闻,顾自狂奔飞驰,有如离弦之箭一般,忘情飞跃。
他虽中了黑蝮虫,但这种虫毒不过寄生于全身经脉之间,不到发作之时,对人体并无丝毫妨碍。
眨眼之间,他已奔出了十余里之遥,天南毒圣虽然尽力猛进,但一时之间却也难追赶得上。
单行鹄飞奔之间,忽然听到迎面有人大叫道:“单行鹄……”
单行鹄闻声一怔,定神看时,只见迎面而来的竟是四不和尚。
他无暇与他细说,急急大叫道:“快走……段云程那老儿追下来了!……”
四不和尚摸摸秃头,大惊道:“什么,段云程,天南毒圣……不好,我和尚大概要糟……”
当下顾不得多说什么,立刻身形一转,与单行鹄相偕而驰。
但段云程的身手实在太高强了,就在两人相遇微微一顿之际,已经跟踪而至,大喝一声,一掌拍向四不和尚,身形却停也不停,有如流星赶月一般,向单行鹄头前截了过去。
单行鹄微微一惊,返身看时,只见四不和尚着着实实地挨了一掌,已经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
而天南毒圣段云程也借机跃到了单行鹄之前,拦住去路。
单行鹄怒气勃发地喝道:“段云程,你好歹毒的手段!”
反身向四不和尚扑了过去。
天南毒圣哼了一声,负手立于单行鹄身旁,冷笑不语。
单行鹄连忙伸手在他人中上试了一试,只觉气息已绝,同时四肢冰冷,显然已经死了!
单行鹄摇头一叹道:“虽然这和尚令人讨厌,但他罪不致死……”
霍然转头大喝道:“段云程,你为什么要下这种狠手?”
段云程不以为然地笑道:“他真的死了吗?”
单行鹄冷哼道:“四肢僵冷,气息已绝,不是死了,难道还是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