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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行鹄淡淡地道:“只怕白骨洞主已不是你的外祖父了!”
“什么,你是说……”
“这只是我的判断,实情如何还难断判!……”
沈倩华忽然双目蕴泪,上前扯住他的衣襟,哭求道:“单行鹄,我与你认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只求你听我这一次话,快陪我离开这里,先把你的伤养好,然后随便你怎样,我都不管!”
单行鹄冷冰冰地道:“姑娘为何要这样?”
沈倩华红着脸道:“因为我……爱你……”
单行鹄恍如未闻道:“那是姑娘白费心了!”
沈倩华周身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咬着牙道:“单行鹄,我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我知道你也爱我,要不然你也不会送我出阵了,为什么你要装得那样冷酷,为什么你怕你自己爱我,单行鹄,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单行鹄蓦然伸手轻轻一拂,将沈倩华推得踉踉跄跄,退出了三四步远,冷冰冰地说道:“记住,你我无恩无怨,谁也不欠谁什么,你没有理由继续对我这样,你……还是走吧!”
沈倩华被推得怔了一怔,双泪交流,嘶声大声叫道:“单行鹄,我要你亲口说上一句,你不爱我,我立刻就走!你说!……你说呀!……”
单行鹄面色铁青,口唇蠕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来,最后微吁一声,蓦地纵身而起,一冲六七丈高,有如一头巨鸟,向乱树荒冢之中扑了下去,一晃之间,身形已失。
沈倩华跺脚狂喊道:“单行鹄,你这禽兽!我……恨你……”
她觉得全身瘫软,几乎没有力气再支持自己的体重,她确实恨上了单行鹄,恨得想一口把他吞了下去,但她也更爱单行鹄了,爱得也想一口把他吞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爱他,可那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解脱的事。
她忘记了自己眼前的处境。爱情的折磨,使她柔肠寸断,痛不欲生,天地间的万物都在她眼前黯然失色了!
忽然,一声洪亮的“阿弥陀佛”之声在身边响起。
沈倩华沉浸在无边的哀痛之中,耳目早已失去了应有的灵敏,那声长宣的佛号未能打断思绪,她没有发觉有人到来。
此刻抬头看时,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数柄长剑剑锋早已罩在自己前胸后背数处死穴之上,另外还有数人扬掌骈指,做势欲击。
她颓然苦笑一声,叱道:“你们这是何意?”
巍然立在她正面的一位古稀老僧,再度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等无意伤害施主,但却要委屈施主帮个小忙!”
沈倩华皱眉道:“老禅师上下怎样称呼?”
古稀老僧合掌道:“老衲天心!……”
沈倩华惊叫道:“当今少林一派的掌门?!……”
天心禅师白眉微动道:“正是老衲……”
他又一指道:“武当掌门三禅道长,此位是武夷掌门静慈师太……”
原来当世九大门派的掌门人已到了五位之多。
沈倩华心有所料,但仍故做不解地问道:“诸位老前辈困住小女子是为什么?”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沉声道:“单行鹄横行江湖,大肆屠戮,日月山葫芦峡中一举坑杀各派高手九十三人,此子不除永无宁日,听说姑娘与他……交谊颇笃,可知他现在去了哪里?”
沈倩华哼了一声,余怒未息地道:“交谊颇笃?!……我救了他一命,他都不肯理我,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宣声无量寿佛,道:“贫道耳闻江湖间盛传无双女沈倩华是单行鹄唯一的情妇,而且方才你们还同在此处,怎能推称不知?”
沈倩华气呼呼地道:“既然知道他在此处,为何刚才你们不来?”
三禅道长老脸微红地道:“贫道等来晚了一步,才被他兔脱而去!否则……”
武夷掌门静慈师太叫道:“这丫头气势凌人,和她客气什么,先绑了起来,慢慢拷问,若不敲打着问她,大约不会问出什么来了……”
她接着反身喝道:“还不动手?”
在她身后立刻转出两名高头大马的中年女尼,不容分说,立刻从各自腰间取出一条牛筋绳索,捉头牵足,将沈倩华按翻在地,两手双足,都被牢牢反缚了起来,捆得像肉球一般,滚在地下。
沈倩华开始虽想挣扎,但数柄抵在胸前背后的长剑,使她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只好一任她们施为。
武夷掌门尖声厉叱道:“丫头,现在你肯说了么?”
沈倩华挣扎着叫道:“他就在前面的北邙山内,你们去找吧……”
少林掌门天心禅师插口道:“三禅道长精于阵图之学,试看这一座‘魔冢阵’,可否找出出入门户,与破解之法?”
武当掌门三禅道长目光四射,查看道:“白骨洞主也许不致与各大门派为难,任凭这魔冢阵如何厉害,也不致认真危害我等,值得忧虑的仍然是单行鹄一人……”
微微一顿,他坚决地道:“诸位请随贫道来吧!”
身形晃处,当先向荒林乱冢之中走了进去。
其他之人跟随相进,只见僧道尼俗,不下二十余人之多,都相继走了进去,在乱坟之间失去了踪影。
如今且说将沈倩华送出阵外又复返身而入的单行鹄。
他虽表现得冷酷无情,实则心头也有一份难以形容的沉重,费了许久时间,才把沈倩华的影子从心头抹去。
他仗恃着绝世才华,对变化繁复的“魔冢阵”视同无物,疾飞雷奔,向阵中的核心驰去。
一路之上除了巨树高坟,似乎没有其他任何变化布设,使他多少增加了一份困惑之情。
忽然,耳际间听到了一阵低沉的吼笑之声。
他不禁微微吃惊,因为由那笑声之中可以听得出发声之人的武功实在高得可以,想必与自己不相上下。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举世之中,除了天龙和尚之外,他不相信还有功力高过自己的人,但那笑声……
同时,他也知道,那发笑之人与自己的距离不会超过一丈,虽然他视听之力超过常人十倍以上,但在“魔冢阵”中,一旦听得到声音,必然已在咫尺之间。
于是,他放慢脚步,展开卓绝的轻功身法,恍如一缕轻烟一般,循着发声之处,悄悄掩了过去。
一片奇景立刻出现眼前。
只见一座巨坟之前,摆了一付棋枰,一俗一道,似是对奕已罢。
那道人身形奇矮,双腿极短,白髯垂膝,神光炯炯,一看就知是一位道行深厚的武林奇人。
那俗者则更是引人注目,只见他身着一袭白衣,长髯飘洒,双目有如一对夜明珠般放射着凛人的绿光。
在那白衣老儿两旁,则并列着两排骼骼骨架,每排六名,白骨森森,在这深夜乱坟之中,令人不寒而怵。
此外则有一名青衣老儿恭谨地立于一侧,神态肃然,动也不动。
单行鹄施展开最上乘的轻功身法,匿身于一方巨石之后,静以观变,心中暗暗忖道:“这白衣老儿想必就是白骨洞洞主,而一旁肃立的青衣老儿定然是那位什么司徒总管了!”
只听那白衣老儿轻轻一拍桌面,呵呵笑道:“老牛,一别数年,棋艺上怎的还是不曾一长进!”
那身形矮小的道人一长吁一声道:“卧心马遇上高吊炮,我这一步是死棋了!”
白衣老叟笑吟吟地道:“岂止棋死,连人也够活的了……”
那道长轻宣一声佛号道:“这局棋虽输了给你,但另外的一局,你却败了……”
白衣老叟呵呵大笑道:“何以见得?”
“一局之负,虽然心神大伤,却无大碍,而且不论从哪一方面看来,你既不敢杀我,也无法杀我,贫道道想完成的事,已在不知不觉中功德圆满,岂不是你也输了一局!”
白衣老叟故做不解地道:“牛爷,你何不说得详细些!”
原来那道长正是世外三奇之一的地阙道长,闻得白衣老叟再三喊他牛爷,不由微露怒意,但却尽量保持着平睁之色道:“眼下武林之中出了一个少年奇才,挟其绝世才华,在弱冠之年已经纵横江湖,睥睨武林,若能导入正途,必可驱魔荡邪,成为栋梁之材……”
白衣老叟大笑道:“如此说来,是怕他与老朽有所遇合,被我这老不死的导入邪门了!”
地阙道长毫不隐讳地道:“事实就是如此,贫道特来阻止此事!”
“你怎知他必会来此?”
“天龙老秃的袖内八卦从无失误!”
白衣老叟大笑道:“原来是天龙老秃算准了的……那位少年奇才来了么?”
地阙道长笑道:“来是来了,但现在大约早已远离此处了……此事问一问贵总管,就可知道一些端倪!”
一旁肃然而立的司徒巧面色微变,额头见汗,显然这事他并未向那白衣老叟禀报。
白衣老叟井无愠意,微微摆手道:“老牛,别忘了老朽也懂一些星卜之学!”接着是一串震天大笑。
地阙道长微微一怔道:“你都知道了么?”
白衣老叟笑道:“那也是老朽算准了的!”
地阙道长面色微变道:“你算准了什么?”
白衣老叟道:“与天龙老秃所算的大同小异,只不过与你所说的略有出入,那位少年奇才的确已到,但他去而复转,又回来了!”
目光转向一旁觳觫失色的司徒巧道:“本洞主并不怪你,虽然你未禀命而行,但却是一番好意,那正是对他考验的一个机会,老朽已对他发生了极大的兴趣!”
单行鹄匿身巨石之后,相距不及一丈,一切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嘀咕不已,大叫怪事。
难道他们所说的少年奇才是……
只见地阙道长忽然凝神倾耳,静静谛听起来。
良久,显然一无所得,面部不禁浮起了一丝困惑之情。
白衣老叟目光奇异地盯注地阙道长,大笑道:“老朽虽然双腿失灵,但对江湖动态,武林消息,大约比你还要灵通一些……”
地阙道长怒道:“你究竟是在捣什么鬼?”
白衣老叟从容不迫地道:“近月中,他的所作所为,老朽早已尽知,以他的武功成就而论,大约不致于不懂‘星缠迷踪’之法吧!任你视听之力如何敏锐,又怎听查得出他的所在?”
地阙道长不由又是一阵脸红,正欲发作,却听白衣老叟又放声大喝道:“单行鹄,你行踪已露,还不现身等待何时?”
单行鹄大吃一惊!但行踪既露,自然也没有再隐藏下去的必要,身形一闪,落于两人面前。
地阙道长虽仍端坐未动,但面部勃然变色,低低一叹,未曾开口。
白衣老叟微微一笑道:“老朽就是此地主人,双腿失灵,难于行动。请恕怠慢了……”
转身轻轻喝道:“快与鼎鼎大名,震动江湖的铁血门第二代传人鹄大侠看座!”
总管司徒巧立刻应声移来一张石墩,单行鹄并不客套,一歪身坐了下去,淡然一笑道:“在下路径不熟,对尊驾山前布设,小有损毁,并且失手误杀两头‘狐狸’,尚祈勿怪!”
言辞冷傲,薄含谴责不满之意。
白衣老叟平平淡淡地笑道:“好说好说,那更见阁下武功高人一等,使老朽更加钦服!”
单行鹄向他腿部看去,只见长长的白袍把他双腿都包裹了起来,看不出实情究竟如何。
一直不曾开口的地阙道长突然哼了一声道:“你可认得贫道?”
单行鹄冷冷地道:“正要请教!”
地阙道长大声道:“贫道法号地阀,与天龙老秃以及这位老儿并称世外三奇!……”
单行鹄不屑地打断他的话:“久仰大名了……”
目光转向白衣老叟道:“尊驾呢?”
白衣老叟笑容可掬地道:“老朽无名叟!”
“无名叟?!……”
“有什么不对么?”
“不!只是这名字很怪,人皆有名,为何独你无名?”
无名叟大笑道:“老朽确实无名,故而自称无名叟,实则无名叟也就是老朽的名字!”
单行鹄双目神光激射,大笑道:“你我倒有些同病相怜……”
无名叟也大笑道:“看来阁下的大名也是自己杜撰的了?”
“不错,单行鹄三字是我自己取的!”
“这样说,阁下一定有不平凡的身世了!”
他把不平凡和身世都说得悠长沉重,同时双目神光突变,像两只犀利的羽箭逼射在单行鹄脸上。
单行鹄悚然一惊,目光一凛道:“这也算是一门武功么?”
无名叟目光一敛,毫不掩饰地笑道:“移神大法,也算得是一门上乘玄功,凭一双目光,可以改变个人的意念心志,阁下如果敢于和老朽对望上盏茶时光,心中就会对老朽产生出无可抗拒的敬仰钦慕之意,甚至会祈求老朽收你为弟子!”
单行鹄大笑道:“只怕未必!”
“何不试上一试!”
地阙道长突然大声吼道:“单行鹄,莫忘了你与天龙老秃赌输的条件,无名叟邪中之邪,贫道与天龙老秃,早已与之割袍断义,划地绝交……”
单行鹄双眉微锁,打断他的话:“在下与天龙僧赌输的条件,自会信守不渝,用不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