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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叟仍是一付从容之色,目光四外一转,道:“以眼下情形看来,在场各位,均是当世一流之选,足以与‘淳于世家’来人一决胜负……”
单行鹄忍不住道:“听说无名侠士曾研炼治疗‘淳于世家’所染患的难治之疾的药物,不知眼下是否……”
无名叟冷冷投注了他一眼,道:“阁下如何知道此事?”
单行鹄微微一呆,道:“这……老朽不过偶然听人提及罢了!”
无名叟淡然一笑道:“偶然?……”
他目光凌厉地向四不和尚一转道:“小秃贼,老夫对你失望得很!”
四不和尚龇牙裂嘴地道:“我和尚已竭尽所能,虽然与你数次失去联络,但那是由于丐帮遭劫,消息难以传递之故,并非我和尚偷懒……”
无名叟呸了一声,忽然以传音入密道:“林天雷,老夫对你甚表怀疑!”
“林天雷”目光四处一转,也以传音入密道:“老前辈目光锐利,不相瞒,在下就是单行鹄,那药……
“金丝草能够到手,如能弭平‘淳于世家’之乱,你可居首功!”单行鹄慨叹一声道:“老前辈应该知道在下不是贪功之人,只是那药……”
无名叟颔首道:“药已炼成,剩下的问题,是如何使‘淳于世家’之人服用?”
“这……”
这的确是一个难题。
单行鹄早就想到过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要说自淳于老夫人以下,不愿因服药疗疾之故,而使武功减低,就真是她们愿意治愈这种病症,又怎能信得过无名叟等一干群雄?
两人一番谈话,用的均是传音入密,他人无法听到,而此时众人也在互相交谈之中,谁也不曾注意。
只有慧凡禅师心中忐忑不安。
天南毒圣与四不和尚、单行鹄之间,似乎有一场纠纷,无名叟与单行鹄之间,究竟还有什么纠葛存在,他也不甚知了。
其次,藜薇子与天南毒圣,似乎存在着问题,看来眼下群雄虽多,但却不甚和谐,这实在是使他极为忧虑的事。
幸亏无名叟没继续追问下去,目光向慧凡禅师一转,道:“贵寺之内可有洁净的大锅之类!”
慧凡禅师不解的道:“这不是难弄之物,但不知要来何用?”
无名叟道:“老朽无暇细说,快在大雄宝殿中生起一炉火来,架上一只洁净大锅,满贮清水,用薪炭煮沸!”
单行鹄忍不住接口道:“难道那药尚未炼成,要在此处……”
无名叟摇摇头道:“药物早已炼成,只是这药与其他药物不同,服用之前必须再蒸煮到一定火候,才能有效!”
单行鹄欣然道:“这个好办,老禅师快些命人准备去吧!”
慧凡禅师合什道:“老衲遵命!”
转身一晃而去。
原来单行鹄怕使功力较低之人受到无妄之灾,在昨夜一战之后,就将所有功力稍逊之人完全遣走,一般群雄则由少林弟子招待于客舍之内,所以慧凡禅师身边竟没有一个随侍的人。
无名叟有些奇异地道:“单行鹄,这老和尚对你信服得很,日月山坑杀九十三名各派高手之事,他一点都不计较吗?”
自然,他用的仍是传音入密。
单行鹄轻吁一声道:“他道行颇高,多少能分辨出一点是非黑白,而且他专会逢人眼色,能从人眼色中看出内心的真假……”
无名叟嗤的一笑道:“看人的眼色,……这一点老朽也能办到……大概他多少还会一点相人之术,也许比天龙老秃还高明一些!”
单行鹄近乎得意地道:“除此而外,在下还有一段奇遇,那就是这老和尚的师哥……”
无名叟讶然道:“悟果禅师……”
“不错,他……”
“他还活在世上吗?”
单行鹄黯然道:“昨夜已经归天了,是死于淳于老夫人之手,因为百年之前的淳于惨案,悟果禅师是为首的人!”
无名叟两眼瞪得滚圆地道:“是他亲口对你说的?”
“不但亲口说明此事,而且还将‘龙泉剑’相赠,把复兴少林一脉的重担加到了在下头上!”
无名叟看看他腰中长剑,摇摇头道:“单行鹄,你惹的麻烦实在够多了……”
微微一顿,他又道:“你自己是铁血门的传人,但你怀有丐帮的九棒铜牌,丐帮李帮主父子惨死,整个丐帮均在风雨飘摇之中,振兴丐帮,是你义不容辞之事,如今你又接受了少林的龙泉剑,今后……”
轻吁一声,他收住话锋。
单行鹄心头也自感沉重无比,他惹的麻恢比这还多,为天南毒圣的爱女医病之事,沈倩华母女被囚“淳于世家”之事,追查林天雷的死因,还有自己的父母……
这些事都令他头痛。
更不幸的是他只有一天多的生命,除非他肯向天南毒圣揭开自己的真实面目,腆颜求他相救!
但,这又是他不愿做也不能做之事!
他正在忖思之间,只见慧凡禅师已急步奔了回来,同时大雄宝殿中也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响声。
原来慧凡禅师已经招来了四名天字帮的老僧,在大雄宝殿之中支炉架锅,不久就生起了一炉火来。
无名叟急向身背包裹,面蕴怒意的藜薇子道:“老伙计,那药……”
黎薇子怒气冲冲地道:“老夫一向不惯受人指使吩咐,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办!”不待话落,他大踏步向大雄宝殿走了进去。无名叟望着他的背影,嘻嘻一笑道:“奇了,奇了,老家伙今天的火气越发大了……”
单行鹄不时倾耳静听,默运神功搜索着方圆数里之外的动静,同时悄向无名叟说道:“老前辈虽已与藜薇子前辈弄好了医治‘淳于世家’的恶疾之药,但若‘淳于世家’之人倾巢而至,只怕这些辛辛苦苦弄好的药物都要被打翻弄泼,而且今天在场的人,只怕也都……”
无名叟爽朗地一笑道:“事在人为,就算功亏一篑,那也是天命如此,如果尽是这般惴惴不安,则在任何情势之下,摆在面前的也只有一条死路!”
单行鹄不禁为之一阵脸红,事实上自己确实也顾虑得未免太多了一些,但他仍然朗声道:“凡事都该谨慎而行,如果毫无所备,岂不……”
无名叟笑接道:“天下武林精英大多集中于此,只要各尽心力,也许不致于栽到‘淳于世家’之手,何况……”
他目光向在场之人看了一看,道:
“依老朽观之,‘淳于世家’今夜不致倾巢而犯,因为淳于老夫人已经手刃悟果禅师,既是未曾连续动手,必然已经他去!而且她也不会把这次武林秘密大会放在眼中,这正是我等一个大好机会,先行把‘淳于世家’的一部分高手的顽疾治愈,再对付淳于老大人等,就好办得多了,须知投效‘淳于世家’的天下群雄虽多,但都非我等这些老骨头的对手,不难一一对付……”
天龙僧、地阙道两人也凑了过来,两人把站在一边的“林天雷”与四不和尚细细打量了一阵,都各面泛神秘微笑,转向无名叟道:“强宾不压主,慧凡禅师是此地主持之人,一切还是由慧凡禅师发号施令才是,夜色已深,强敌将至,还是早一些布署……”
无名叟大笑道:“有理有理,慧凡禅师旷古高僧,老朽等静听支派了……”
慧凡禅师双手乱摇,道:“老衲岂敢,还是……”
他也说不出还是请谁主持的好,因为到此之人除开单行鹄、四不和尚之外,都是声望地位,年龄相差无几的人。
在场之人一时倒都静了下来,都把注意力放在慧凡禅师身上,等着听他要推举主持之人!
但他呐呐了半天,话锋却又停了下来。
河洛钓叟申公常大叫道:“老禅师德高望重,主持大计,可谓得人,如果定人推举别人,也请做决定,免得拖延时间……”
言下之意,似乎颇有问鼎群雄之首的野心!
慧凡禅师迟疑了一下,道:“各位如有自认足可当此大任之人,何不挺身而出!老衲万万不敢有僭!”
无名叟大叫道:“老禅师过谦了!”
朽木隐者也叫道:“老禅师不论声望地位,武功造诣,均可当之无愧!”
慧凡禅师双手连摇道:“不行!老衲委实不能当此重任!”
河洛钓叟哼了一声道:“为什么?”
慧凡禅师郑重地道:“如果各位定要推举老衲,老衲倒可推举一人,此人一切都在老衲之上,而且曾受先师遣命负责振兴少林一脉之人……”
河洛钓叟微微不悦地道:“是谁?”
慧凡禅师向“林天雷”一指道:“此位施主虽非佛山弟子,但在少林一脉中的地位却在老衲之上,各位果真厚爱少林与老衲,则请……”
无名叟哈哈大笑道:“真想不到,鹄……林老侠士要领袖群伦,支使咱们这几块老骨头!”
慧凡禅师白眉微锁道:“无名侠士莫非不肯答允吗?”
无名叟目光滴溜一转,笑道:“肯,肯……老夫听候指挥就是了!”
单行鹄仍想推辞,但群雄已经发出一片低沉的欢呼之声,其中四不和尚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
河洛钓叟申公常等虽然略有不满之意,但听得慧凡禅师之言以及昨夜“林天雷”所显露的一手音功绝技,也都无话可说。
单行鹄把目光投注到天龙僧、地阙道以及无名叟脸上,所得到的暗示是鼓励支持,这些更加强了他的信念,当下朗声一笑,道:“既蒙慧凡禅师举荐,与各位前辈的支持,老朽只好勉强应此重任了!”
自然,他在群雄中的面目仍是音圣林天雷。
大雄宝殿前一时静肃得出奇,一双双目光都凝注在“林天雷”身上,而且要看他如何施为。
“林天雷”缓步走到庭心沉声叫道:“无名侠士!”
无名叟拍拍后脑道:“很好,第一炮就找到我的头上来了……老朽在!”
“林天雷”笑道:“老侠士有何良策,在下虽勉当重任,但却有赖于诸位老侠士的指教鞭策!”
无名叟大笑道:“客气客气,老朽在北邙山时,曾练过一阵白骨神功,善能驱尸役鬼,虽然不算什么光明磊落之学,但却也有一番妙用……”
“林天雷”颇感兴趣地道:“莫非老侠士把那些骷髅骨架都带来了吗?”
无名叟微笑道:“天涯何处无青冢,腐尸朽骨,携带不便,老朽登山之时,已在此地重新征召了一批……”
说话之间,双袖仰空一召,同时发出了一串啾啾和长鸣之声。
只听那啾啾之声未落,大雄宝殿院落四周同时响起了一片啾啾之声,此起彼落,呼应不已。
众人闻声大奇,急忙纵目看时,只见院墙之外都是幢幢的骷髅架,白骨森森,但却象有了生命一样,个个一跳六七尺高,不停啾啾长鸣。
河洛钓叟申公常叫道:“白骨阵!……这阵法确实厉害,对付一般武林人物,大约很少有人能越雷池一步,但对付象昨夜那位‘淳于世家’却不怎么管用!”
“林天雷”微微一笑道:“无名侠士大约也不会真的愿意这白骨阵管用把‘淳于世家’之人挡在阵外吧!”
无名叟得意地一笑道:“那是自然,这白骨阵的作用无非诱使‘淳于世家’之人硬要攻了进来,否则,大殿之中的那一锅药,就没有可喂之人了!”
河洛钓叟面色微微一红道:“这么说是老朽估计错了!”
他尴尬地一笑,把头转了开去。
“林天雷”目光一转,道:“天南毒圣段老侠士!”
段云程冷笑道:“老夫虽允相助,还未入伙,这祥呼来喝去,老夫难以领受!”
“林天雷”泰然一笑道:“段老侠士不愿入伙,尽可离去,不过,老朽有消息相告,也许是段老侠士极愿知道的事!”
段云程冷哼一声道:“说!”
“林天雷”微笑道:“令嫒晓云已被‘淳于世家’掳去,段老侠士如果欲救令嫒,非入伙不可,此地诸位群雄已推举老朽为首,则段老侠士又非曲从老朽之命不可,何去何从,唯段老侠士自择!”
段云程面色大变:“你说的可是真话?”
“林天雷”沉声道:“如果老朽所言不实,愿以项上人头做赌!”
段云程咬牙切齿地道:“老夫愿受支配,就请发令吧!”
“林天雷”淡然一笑:“段老侠士精擅毒功,不知可否在白骨阵之内再加布上一道毒阵,‘淳于世家’之人在冲破白骨阵之后,必然不会想到白骨阵中还有另外的阵式,所以十有八成,可使毒阵奏效……”
天南毒圣段云程坦然应道:“这个容易,老夫身怀剧毒数十种,任何一种都可致人于死地,‘淳于世家’之人中虽然个个身怀阴邪神功,但也不见得就能抗拒得了老夫的毒药!”
“林天雷”摇手一笑道:“加布的毒阵万万不能用剧毒之药!”
天南毒圣哼了一声,道:“为什么?老夫的心肠没你那等慈善!”
“林天雷”从容笑道:“要想救你女儿的性命,就要依老朽之意去做,否则,只怕不但毒不死‘淳于世家’之人,恐怕连你女儿的性命也要难保。”
天南毒圣怔了一怔,呐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