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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缕五彩光华的指锋指处,数丈之外一块太湖石的顶部已被蚀为一滩粉屑,随风四散。
无名叟微微一笑道:“你不但功力丝毫未减,较之以前反而更见精纯了!”
单行鹄心头不禁为之一喜,只听无名叟继续道:“现在咱们可以重回大雄宝殿,商议一下进攻雁荡鬼愁涧、彻底改变‘淳于世家’境况之策了,须知兵贵神速,‘淳于世家’爪牙羽翼遍布宇内,如果淳于老夫人一声令下,江湖中恐怕还是一片血腥……”
单行鹄皱眉道:“但此地的……”
无名叟从容容地道:“只凭客舍中各大门派的现任掌门,大约足可对付得了她们,何况再用藜薇子那老儿的药水一洗,就可完全复原了!”
说话之间,已经走出了院落之外。
单行鹄念头疾转,突然返身向随在身后的群雄拱手一揖道:“在下蒙诸位优遇,此恩日后再谢,请恕在下先行别过了!”
说罢纵身要去。
群雄都讶然,齐声叫道:“怎么,鹄侠士要走?”
慧凡禅师急道:“先师重托鹄侠士,少林兴革大计,还请……”
单行鹄打断他道:“老禅师既已出关,似乎不致急于再度潜修,天道禅师可先率众回返少林,老禅师如果兴致未衰,不妨再到雁荡一行,须知未来的事态仍然严重!”
慧凡禅师轻诵一声佛号道:“老衲遵命了!”
无名叟呵呵一笑道:“这样说来,咱们要雁荡再见了!”
单行鹄喟叹一声道:“但愿如此……”
双拳一拱,一跃而去。
天南毒圣、四不和尚几乎同声大叫道:“单行鹄,慢走!……”
双双纵身而起,追了上去。
单行鹄心情沉重,思绪纷杂,顾自疾飞狂奔,对身后天南毒圣四不和尚的喊叫充耳不闻,眨眼之间,已经远离灵石寺,到了伏牛山下。
他的黑蝮虫已被天南毒圣运功吸出,生命不致因此而死,同时,藜薇子的药已经奏效,虽然淳于老夫人与二夫人在逃,但已是强弩之末,只要伏牛山的消息传开,所有“淳于世家”的羽翼爪牙也必然纷纷叛离,今后江湖武林中,再不会有因恶性麻疯受害之人。
更可喜的是,由于他光明磊落的态度,已经获得了武林群雄的谅解,今后在武林之中,他将是一个受人尊敬的英雄侠士,而不会被人视如杀人的恶魔。
按说他应该庆幸才对,但他却是心事重重,忧闷不已。
一旦远离群雄,经山野间的凉风一吹,神志不由为之一爽,脚步也缓了下来。
天南毒圣脚程较四不和尚快,在单行鹄脚步一缓之际,已经追到,他沉声大喝道:“单行鹄,你就这样走了吗?”
单行鹄茫然道:“前辈这样追逐在下,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天南毒圣跳起来叫道:“你忘记对老夫的诺言了吗?”
单行鹄心头震了一震,道:“在下不曾忘记,只是前辈……向在一下种虫下毒,已经自毁约定!”
“老夫已把虫毒替你吸出来了!”
单行鹄霍然转回头来,只见天南毒圣双目下陷,容色又憔悴了不少,眼角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忽然之间,他记起了灵蛇居士那嘶哑的叫喊:“天下没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
他心头像被利刃刺了两下,黯然苦笑一声道:“就算在下对你没有那次承诺,单凭令嫒那种德性良好的女孩子,在下也誓必尽力相救……”
天南毒圣松口长气道:“老夫总算放下一件心事了……现在与老夫同去救我女儿吧!”
单行鹄摇摇头道:“不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天南毒圣失去理性一般地叫道:“还有什么事能比我的女儿重要?”
单行鹄不禁微生反感,大声道:“前辈只知自己有女儿,难道就不知别人有父母?”
天南毒圣震了一震,呐呐地道:“这样说,你……”
单行鹄冷冷哼了一声道:“前辈最好不要问下去了……您不妨与世外三奇藜薇子以及慧凡禅师等前辈同行,咱们雁荡再见!”
天南毒圣又震了一震,叫道:“不行,老夫不能与他们同路……”
他的神态使单行鹄不禁为之一怔,苦笑道:“那么前辈只好独自前去了了!”
天南毒圣喃喃道:“不错,我自己去!……”
单行鹄忽而十分同情地望着他道:“前辈尽管放心,在下虽然尚有别的事情要办,但保证比前辈先到,而且,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将令嫒的痼疾医好!”
天南毒圣忽然探手掏出一个白瓷小瓶,郑重地递到他的手上道:“这里有几颗丹药,专解各种剧毒,带在身边,有备无患!……”
忽然,气喘咻咻的四不和尚从后面大步追了上来,狂叫道:“单行鹄,今天你抖起来,就不理我和尚了……”
一眼瞥见天南毒圣在旁,心头一寒,连忙踉跄地把脚步收了下来。
天南毒圣见四不和尚追到,一时怒气勃发,抖手一掌,拍了出去,同时大喝道:“贼秃,老夫今天难饶你了!”
四不和尚惊叫道:“别打,别打,我和尚……”
但天南毒圣那一掌太狠了,任凭他如何躲闪招架,也没有躲闪得开,但听蓬的一声大响,竟被震得一路翻滚,摔出了两三丈远。
单行鹄想要阻拦,已经不及,微吁一声,摇头不语。
天南毒圣也觉得出手过重了些,向单行鹄尴尬的一笑道:“这和尚委实太可恶了,老夫只是警告他一下……”
双拳微拱,他纵身驰去,转瞬间已经踪影俱失。
单行鹄走到近前看时,只见四不和尚头脸四肢已被乱石划得血液淋漓,耳目口鼻中也汩汩流着血,显然那一掌很够他受的。
四不和尚挣扎了一下,叫道:“那老鬼呢?”
单行鹄忍不住一笑道:“走了!”
“走了?!我和尚发誓要报此仇!”
不等单行鹄搀扶,一挺身摇摇摆摆地站了起来。
单行鹄淡淡地道:“伤得重吗?”
四不和尚龇牙道:“我和尚挨惯了这老鬼的打,倒也不觉得什么了……”
目光一转,又道:“咱们现在要去何处?”
单行鹄哼了一声道:“你怎知我会与你同行?”
四不和尚服珠滴溜一转道:“就算我和尚贴上你了吧,有老白毛可骑,瞬息千里,又何少我一个和尚!”
不待话落,立刻吹起了一缕尖锐的啸声。
不久,只听一阵嘎嘎长鸣与飞羽振翅之声传了过来,转瞬之间,老白毛已经扑落在两人之前。
单行鹄微露惊喜地道:“你怎知道的呼叫之法?”
四不和尚龇牙道:“上次我和尚无意之间一声长啸,引来的这鸟儿,此次照样施为,自然也差不许多!……”
说话之间已顾自向鸟背上爬去。
单行鹄无可奈何,只好也向鸟背之上纵去。
就在两人欲要喝使老白毛凌空之际,只听传来一声大叫:“鹄侠士……”
单行鹄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纵身飘下鸟背,来者竞是丐帮代理帮主的长老路千里。
路千里神色张惶,喘吁不止,一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单行鹄惊问:“出了什么事了?”
路千里摇头叹气喘吁半晌,方才说道:“老叫化子本拟赶来参加伏牛会,无奈帮中百务待理,无暇分身,故而迟至如今……”
单行鹄皱眉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路长老何以……”
路千里双手乱摇道:“这事固不重要,但老化子今晨行经黄台镇时,却发现一件大事!……”
单行鹄神色微动,道:“不论什么事,你管慢慢说来!”
路千里停顿稍许道:“黄台镇虽小,但却是南北要冲,驿路所经之地,镇上有一家驰名南北的‘武胜镖局’,一也有本帮的一个支舵在内……”
“莫非今晨出了意外?……”
“武胜局自老镖师白胜武以下,共计三十四名镖师店伙,悉数被杀,本帮支舵的二十八名弟子也同时遇害!……”
“可知是什么人所为?”
“只有两人,据目睹者说,两人青衣蒙面,飘忽似魅,显然是‘淳于世家’的人……”
单行鹄心头一沉道:“可知她们去了何处?”
路千里长叹一声道:“老朽派人追踪,无奈她们走得太快了,几次失去踪迹,加上本帮目前形同瘫痪,消息不灵,故而……”
单行鹄顿足道:“糟了,她们暴怒之余,只恐受害的不止黄台镇上的人了!”
路千里抓抓头皮道:“老化子已发出飞羽传书,使附近千里之内的本门弟子严密注意其行踪,也许会有消息传来!”
“他们奔向什么方向?”
“初时是正南,但后来……就难说了!”
单行鹄心头有数,淳于老夫人必是一路杀奔雁荡,行凶屠戮,无非聊以泄愤而已!但这样杀将下去,只怕后果难料。
他略一忖思,急道:“在下立刻先去设法追截,就烦路长老速去山上灵石寺,把这讯息报与慧凡禅师以及世外三奇等人知道,要他们几位根据贵帮弟子传来的讯息追去,如若没有消息传来,就一路直奔雁荡,脚程快些,不难遇到!……”
微微一顿,又道:“其次,杀害李帮主等人的正凶已在灵石寺地牢之中,专等路长老等到来之后处理,此去可直向慧凡禅师要人,不过……除开为首的司徒巧之外,其他之人最好不必株连……”
路千里忙道:“老化子遵命……”
单行鹄匆匆一揖道:“在下就要前去追截‘淳于世家’行凶之人,先告别了!”
说着就向鸟背之上跃去。
路千里皱皱眉头,忙道:“鹄侠士且慢……”
单行鹄返身道:“还有什么事?”
路千里苦笑道:“老化子不过是历遭劫变的丐帮中一名长老,鹄侠士所交代的都是重大之事,那慧凡禅师以及世外三奇等前辈,如何能够信得过我老化子!”
单行鹄略一忖思,忽然解下腰间的龙泉宝剑,双手递了过去道:“此剑是少林一脉的最高信将,持此见慧凡禅师传我的话,他自会对你百依百顺,有言必应,就是世外三奇等人,也不会所梗阻!”
路千里有些讶然地道:“如此说来,鹄侠士……”
四不和尚依然端坐在老白毛的颈背之间,闻言大声接道:“老化子,亏你还是消息灵通的丐帮长老,怎么连鹄大侠眼下的身份地位都不清楚!……伏牛山大会的主持之人,无异当下的武林盟主……”
路千里连忙双拳连拱道:“恭喜鹄侠士,连本帮也莫大荣幸……”
说罢连忙双手接过龙泉宝剑道:“此剑既是如此重要之物,不知……”
单行鹄淡然接道:“交与慧凡禅师保管,他日相逢之时,再交与在下好了!”
路千里唯唯喏喏施礼不迭。
单行鹄翻身跃上鸟背道:“野和尚,方才的话你已经听清了,现在咱们该去哪里,你心里总该有个数了……”
四不和尚扑哧一笑道:“说来说去,是要我和尚给你带路罢了……”
他伸手一拍老白毛的颈部,叫道:“老朋友,辛苦一下,向正南飞吧……”
那鸟儿倒也听话,然一声长鸣,凌霄直上,向正南飞去。
此刻天色澄明,碧空如冼,俯瞰大地,一览无遗。
大约飞出一盏茶工夫,四不和尚忽地拍拍老白毛的颈顶到:“别忙,老朋友,且兜个圈子看看……”
接着向地面上一处方正正的小镇指道:“此处就是黄台镇,要不要看上一看!”
单行鹄摇摇头道:“看无益,还是追逐淳于老夫人要紧!”
四不和尚并不多言,拍拍鸟颈,又向正南飞去。
此刻天色忽变,正南上几朵乌云飞涌而至,眨眼之间,阴云四合,举目四望,但见云雾飘忽,再也看不到一点景物。
单行鹄皱眉道:“眼下正当紧张关头,天气聚变……如何还能寻得到她们的下落!”
四不和尚龇牙裂嘴道:“我和尚倒忘了提醒你一点,如果能够遇到,又该如何?”
单行鹄倒不禁为之一怔,这倒是他不曾想到的问题,他只想追上她们,仿佛只要将她们追上,就能把问题解决,阻止她们再杀戮下去!
四不和尚之言,使他记起了淳于老夫人阴邪神功的造诣,也使他想到她充满血腥的心胸!
她不但不认为自己是她的嫡亲孩儿,而且还以不共戴天的仇人对待,在灵石寺中如不是她惧怕藜薇子与世外三奇守在面前的那半锅假药,只怕一早已展开一场惨烈搏杀,以她与二夫人两人之能,恐怕早已血染禅堂,又酿成一个不可收拾之局!
在这种情形之中,纵然自己与四不和尚把她与二夫人寻到,又能怎样,说不定也许会双双死在她们手中!
忖思之间,他不由皱眉无语。
四不和尚龇牙一笑道:“我和尚倒有一个好主意!”
单行鹄忙道:“你说出来看看!”
四不和尚得意地道:“淳于老夫人等率众而出,雁荡山鬼愁涧中必定空虚无人,咱们何不乘机先去雁荡,扫平她的老巢,把被囚禁的人们放出来……”
单行鹄道:“在下的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