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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愿嫁一个哑巴呀!”高廷赞道:“娶个贫家之女,也好有个帮手。”任婆道:“老奴也是这样想。可是这聘礼钱。。。。。。”她说着瞟了高廷赞一眼。高廷赞道:“等说成了,你来见我,帮你几两银子,把事情办了。”此话正是任婆所期盼的,她急忙跪倒,说道:“太谢千岁大恩了!”
几天之后,高廷赞在书房看书,任婆又来请安。高廷赞问:“想是你儿子的婚事有眉目了?”任婆说没有。高廷赞问:“那你有什么事要见我呀!”任婆道:“照说,老奴不该多嘴千岁的事,老奴是看千岁孤单一人,实在有些。。。。。。老奴又是干这个的,所以想的多一点儿。。。。。。故去的夫人虽有万般好,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现img已过世一年多了。千岁何不续娶一位贤德夫人,早晚扶伺您,那该有多好!”高廷赞叹道:“恐怕再也找不到亡妻那样称心之人了。。。。。。我现下无心谈论此事。”
正说着郑昆带领儿子郑宁进来。任婆见他们来了,不便再说下去,说道:“老奴走了。。。。。。”转身对郑昆道:“哎哟,郑总管,这是谁家的孩子?”郑昆道:“是我儿子。”任婆道:“这么大啦!”郑昆让儿子给任妈妈请安之后,任婆扶摸着郑宁的头,赞道:“这孩子豹头虎脑的,真招人喜欢,将来一定有出息!”说罢离去。
郑昆道:“千岁,我儿子非让我带他见您。”让儿子拜见王爷,郑宁跪下向高廷赞叩头。高廷赞让他起来,问道:“你叫郑宁吧?”郑宁答是。高廷赞道:“这名字不错,正好安宁。”郑昆道:“托千岁吉言。”高廷赞问:“几岁啦?”郑宁答八岁。高廷赞又问:“为什么要见我呀?”郑昆对儿子道:“回禀王爷。”郑宁道:“王爷,我是想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跟王爷学习武艺。”
高廷赞笑道:“哈哈,小小年纪,还蛮有志向的!”把他拉到胸前,说道:“你说说为什么要学习武艺?”郑宁答:“学本领,保护王爷,跟王爷去打仗,保卫国家呀!”高廷赞道:“还真行。。。。。。要知道,学武艺可是要吃苦的哟!”郑宁表示不怕吃苦。高廷赞欣然收下这个徒弟。郑昆父子叩头谢恩!
此后,高廷赞经常带领郑宁在花园练习舞剑,正在纠正郑宁的姿势时,任婆走来。郑宁道:“王爷,任妈妈来了。”
任婆走到跟前,说道:“千岁万福!老奴又来打扰千岁了。”高廷赞问道:“想是为了你儿子的事,来见我吧?”任婆说不是。她看着郑宁,不再言语。高廷赞对郑宁道:“你先在这练练,任妈妈有事。”
郑宁答应着,自己练起劍来。
高廷赞与任婆走到凉亭内,高廷赞坐下,说道:“你也坐吧。”任婆道:“我这下人,怎能与王爷您平起平坐,还是站着说吧。”高廷赞问她有什么事?任婆道:“还是为了王爷续弦的事。”高廷赞道:“我不是说了吗!眼下不考虑此事。”
任婆劝道:“千岁,这时机可不能错过呀!眼下有一户人家,姓伏,世世代代书香门第。去世的老爷做过县令,膝下一儿一女。公子是个书生,去年故去了。娘子滑氏,有个小公子,今年六、七岁。家境败落,不十分富裕。姑娘叫顺娘,容貌俊秀,性格温柔。姑嫂二人和睦相处。伏大娘子不肯草率与姑娘许婚,高不成,低不就地拖到二十四岁,尚待字闺中。”
高廷赞道:“以后再说吧!”
任婆又说道:“千岁,您也是三十多岁,往四十上奔的人了,还没人接续香烟。这人生在世,不孝为大,可要三思,不能再耽搁了。”
此时,高廷赞只能对此事动心,长叹一声道:“唉!你说的这人,住在哪里?”任婆道:“离咱坟地约二里路。”高廷赞问:“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任婆道:“十里八村的,常有人找我接生,他家小公子,就是我给接的。这姑娘性情好着呢,她嫂子经常有病,家里全靠她操持。待小侄儿,像亲生儿子似的。那孩子总是不离姑姑左右,比和他亲娘还亲。。。。。。”
高廷赞道:“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再说。”任婆见高廷赞已经动心,又强调说道:“千岁,可别错过这好姻缘哪!”高廷赞说:“知道了,回去吧。”任婆这才施礼退去。
高廷赞刚出凉亭,郑昆拿一封书信到来,说道:“千岁,张和和王平从京城回来了。带回杨舅爷的书信一封。”高廷赞接过书信,说道:“让他们来见我。你也来吧。”高廷赞回到亭内,坐下看信。
不一会,郑昆引张和、王平来见。
叩见之后,张和说道:“我二人到京,正赶上傅总管老婆染病身亡,帮他处理了后事。”高廷赞伤感地道:“不料傅成也成鳏夫了 。。。。。。无佞府的人都好吗?”张和回答:“都好。大家都非常喜欢梦鸾小姐。”高廷赞让他二人去用饭歇息。
郑昆问道:“千岁留我有事吗?”高廷赞道:“任婆再三劝我续弦,适才杨舅爷的信上也劝我早日完成此事,说这是老太君的意思。小女还经常闹着要妈妈。。。。。。”郑昆说:“是该考虑这件事了。偌大王府内,没有女主人,怎说得过去!”高廷赞说:“我现在哪有心思再想此事。”郑昆劝道:“千岁总不能孤身一辈子吧!晚办不如早办,生儿育女要紧。”高廷赞道:“任婆说,有一位姑娘很合适。”郑昆道:“依奴才看,不妨察访一下任婆说的那户人家。”高廷赞让他到四贤村了解一下伏家和那姑娘的情况,要设法暗访,不可透露实情。
郑昆来到四贤村,有两个老汉在抽烟闲聊。郑昆来到他们跟前,说道:“两位老哥在晒太阳啊?”一个老汉道:“你是镇国府的总管吧?”郑昆答:“是啊,你认识我?”这老汉道:“你来过。”郑昆道:“是。我们王爷又命我来察访一下,本村有没有鳏寡孤独、老弱病残,需要救助的人家。”老汉道:“你看我二人像不像?”郑昆打量他二人,说道:“不像。”另一老汉道:“为什么?”郑昆道:“你二人身体健壮,有烟抽,有衣穿,清闲自在。。。。。。所以不属于救助之列。”
二老汉大笑起来,说道:“你还真有眼力。近两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像你说的那样人家,越来越少啦。”
郑昆问道:“听说伏家是孤儿寡母,不知他们怎样度日?”一老汉道:“她家虽然不十分贫困,那滑氏年轻守寡,带个孩子也不容易呀!”郑昆问:“他家没有别人吗?”老汉答道:“有哇!还有一个姑娘,是滑氏的小姑。”郑昆道:“又多一口,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另个老汉道:“你还别说,那滑氏身子骨不好,还多亏她这小姑子帮她料理家事,这姑娘老实得很,任劳任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二十多岁还没许配人家。。。。。。那一双小脚真是。。。。。。”用手指比划着。老汉接着说:“三寸金莲。谁要是娶这么个媳妇,那真是烧高香啦,定是个贤妻良母!”
郑昆把访到的情况向高廷赞禀报后,高廷赞担心伏氏懦弱,说道:“昔日亡妻,并非一味地柔和。她是非、曲直,心明如镜。该刚则刚,该柔则柔。决不是畏首畏尾,欲言又止之人。我二人夫唱妇随,从未红过脸,实在难以忘情。”伤感地眼睛闪着泪花。郑昆道:“过世的夫人,那是没比的。”
高廷赞道:“这伏家女子,虽有贤名,恐无才智。如不及亡人,这下半生,岂不是自寻烦恼!”郑昆道:“那伏小姐,虽不是小家碧玉,可哪比得了杨夫人那名门闺秀,太君的千金!像杨夫人那样的人,恐是难找了。”高廷赞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同意任婆去伏家提亲。
任婆来到伏家门首。老院公开门说道:“任嫂子来了。我料也不会有别人。想当年,老爷在世时,亲朋不断,他过世以后,再也没人登门了。。。。。。”任婆道:“我可不是那依权仗势的人。”
一条狗冲出,向着任婆汪汪叫,任婆急忙躲闪,这狗狂吠着往她身上扑,被老院公赶走。任婆道:“养狗啦。。。。。。这狗可真厉害!”老院公道:“看家护院。”任婆问:“是公狗还是母狗哇?”老院公道:“母狗。”任婆噗嗤一声,心想:“伏大娘子还真想试试。。。。。。我说母狗好,他就养了母狗。”说道:“狗的用处可大啦。。。。。。”
滑氏和小姑伏氏在上房做针线活计。丫鬟蜂儿扫地。滑氏道:“老爷子和你哥哥去世后,咱这家,只靠几亩地过日子,妹妹又高不成,低不就的。。。。。。唉!一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难受。”伏氏道:“不用愁我的事,我愿意就这样一辈子。”滑氏道:“这是不可能的。咱家这日子,是坐吃山空啊,越来越不好过。我看也用不着使奴唤婢了。。。。。。”
蜂儿担心地注意听着。滑氏道:“老院公没有不行。帮我们跑跑外,看家护院的,需要这么个人。”伏氏道:“他年纪也太老了。”滑氏道:“他干不动时,就让他儿子劳勤接替。那小子就是鬼点儿。。。。。。蜂儿。。。。。。”伏氏低声问道:“嫂子是要让她走吗。。。。。。”
蜂儿急忙向前哀求道:“大奶奶,别让我走。我父母双亡,在叔叔家挨打受骂,又把我卖出来,可算跳出虎口了。大奶奶和姑娘待我像亲人似的,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愿在这儿伺候大奶奶和姑娘。。。。。。只要不让我走,让我干啥都行。”跪下啼哭。
这时任婆在房前问道:“大娘子、姑娘在屋吗?”伏氏让蜂儿站起来。
任婆进屋施礼,说道:“老任给你们请安了!”滑氏道:“任嫂子,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姑嫂让任婆坐下。任婆道:“我是给大娘子和姑娘道喜来了。”滑氏问她有什么喜事!任婆道:“我想给姑娘说个好婆家。这岂不是一喜?”
伏氏害羞地进里屋去。掩门偷听。
滑氏问这家姓什么,住在哪儿?任婆道:“离这儿五里地,就是住在麒麟庄的镇国王高廷赞。”滑氏道:“听说他夫人过世了,是做填房吗?”任婆道:“那样大的家业,填房也是正室,有什么关系。”滑氏问那王爷多大年纪?任婆道:“三十多岁。心慈面善,仗义疏财。英俊潇洒,体格健壮。远望威风凛凛,近瞧文质彬彬,那真是文武双全。。。。。。大娘子若是许下这门亲事,不愁今后没有好日子过。”
滑氏听到要和王府结亲,巴不得攀上这个高枝,满心欢喜道:“听你这样说,虽是填房,可也不错。大个十岁、八岁的,也不算多。。。。。。(叫道)妹子你出来,不能我一个人做主。”伏氏不吭声。任婆道:“姑娘不好意思。。。。。。这样吧,反正我刚才说的话,姑娘也听见了,不出来就是愿意。”滑氏道:“对,若不愿意你就出来吧!”伏氏还是不出来。
滑氏对任婆道:“看来姑娘是愿意了。你去对他说,我允了,婚前的礼节都免了。一来我家没人照应,二来你也知道我的手头窄,就别讲究了!”任婆高兴地说道:“那你们就预备预备。都老大不小的了,人家要很快来娶的。”滑氏道:“二十三、四岁的姑娘,早该嫁啦,又没有多少陪嫁,什么时候娶都行。。。。。。这回蜂儿也不用走了,陪姑娘去吧!”
蜂儿高兴地叩头感谢主人大恩。滑氏说:“以后听我的话就行,起来吧!”
任婆欢天喜地告别而去。
第九回,高廷赞洞房寡欢黎德
第九回,高廷赞洞房寡欢 黎德谦屡遭不幸
不久,高廷赞迎娶了伏氏,自然是悬灯结彩,宾客盈门,热闹一番。
洞房內红烛高照。身着凤冠霞帔的伏氏,低首端坐。
蜂儿手捧食物与任婆进房来,任婆道:“王爷在前厅招待客人。姑奶奶。。。。。。该叫夫人了,夫人先吃点东西吧。”伏氏低着头,说道:“我吃不下。”任婆劝道:“我的傻姑奶奶,哪个女孩子不作媳妇,这是人间常情。何况这样的福分,进门就是一品夫人。要是我呀,只怕饭量更大了。。。。。。”
蜂儿暗笑着。
高廷赞进房来。蜂儿把食盘放下,与任婆向他施礼,低头退出。
高廷赞坐在椅子上,问新人道:“吃些东西没有?”伏氏低头答:“吃不下。”高廷赞问:“怎么不吃东西?”伏氏仍然img低头回答:“不想吃。”高廷赞坐在她身旁,关切地问:“不可口吗?”
此时,伏氏的位置还没有摆正,像对陌生男人似的,把身子挪远,生怕碰着,不敢看对方。说道:“不是。”说完沉默起来。
高廷赞见她如此简短的勉强回答,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说道:“你疲乏了,就躺下歇息吧!”
又是沉默。高廷赞甚觉乏味,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在灯下看起来。
伏氏见高廷赞不理她,也觉没趣,实在坐不住,就合衣躺下。
黎德谦的妻子陈氏重病卧床,黎素娘端药进屋,走向前唤娘服药。见母亲毫无反应,急忙把碗放下,惊问父亲道:“爹,你看我娘她怎么啦?”
黎德谦急忙挣扎向前,见妻子已死,大吃一惊。黎素娘扑到母亲身上大哭起来。
父女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