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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还没灰飞烟灭?
穆青看到他,又是惊讶,又是高兴:“霍昀师弟,你怎么也下山了?”
叫做霍昀的男子拉着出臭脸,抱怨道:“还不是师父担心你一个人搞不定师妹,才叫我来帮你!我找了你好几天,差点又错过了。你现在可有师妹的下落?”
穆青摇摇头,坐下来叹了口气。这时,霍昀的目光移到阿梳身上,上下打量两下,扭头没好声问穆青:“这是谁啊?”
什么口气,还摆出满脸幽怨的样子,你又不是小师妹!
穆青笑笑,让阿梳在旁坐下,一边介绍说:“这是我在路上碰到的姑娘,阿梳。说不定她可以说服师妹回山。”
霍昀地不屑撇撇嘴,提筷子夹菜,一边当面嘲然道:“就师妹那个臭脾气,有谁说得过她!这次师父就是多骂了两句,就闹下山去了。这女的看起来唯唯诺诺,指不定还会被师妹骂哭!”
这语气阿梳已经不爽,再听到他后面的话,阿梳青筋一跳,双目瞪得溜圆,恨恨道:“谁唯唯诺诺了!不过是礼貌性摆好脸色给你看,你当自己是谁啊,摆臭脸给谁看!师弟就是师弟,他是你师兄,我就是你姐!”
正文 【126】诡异的地洞
穆青和霍昀提筷子的动作猛然一滞,皆惊讶望着她。一刻过后,霍昀轻轻咳了声:“悲哉!悲哉!表面一套,内地一套!不仅厚脸皮,还表里不一,十足虚假!”说完,往嘴里塞了个青菜。
阿梳愤然而起,大拍桌子,没听到想象中那豪迈的脆响,反而听到巴掌一样的声音。低头一看,小掌下压着一只大手,穆青捉住她的手快速向上翻开,看了看上面包扎的布条,冰冷的目光随即往上一瞪。这道目光着实让阿梳浑身抖了抖,乖乖坐下来。而后穆青道:“食不言!寝不语!”
简单用餐过后,三人在镇子里转了一圈,并未得到师妹的线索,于是继续往南。这一路步行,休息得少,阿梳腿累,又连连要求休息了两次。穆青见她如此,也无可奈何,霍昀抱怨女人麻烦,站在一旁赌气。穆青被夹在中间,说这边不是,说那边也不能,只好耐心劝导:“我也想快马加鞭赶到下一个镇子,但此事粗心不得,说不定师妹就藏在路边哪一处。”
灵光一闪,阿梳蹦蹦跳跳提议:“不如到下一个镇子,我们就骑马吧!”
看她蹦跳得欢,根本不像走累的样子,霍昀转过头笑嘻嘻:“可是如果我和师兄骑马,你在地上跑,你会更辛苦吧?”
哎哟我去,小师弟真小气!阿梳说:“如果你们要买两匹马,我可以和你师兄凑合骑一匹。”
霍昀撇撇嘴,道:“谁说买两匹马,要买就买一匹。我和师兄骑的!”
阿梳差点吐血,这一世的霍昀怎么这般依赖慕卿,连骑马都要挨一道!
穆青习惯了清净,现下耳边从客栈开始就这般吵闹。有些不太高兴,举步独自往林中走去。阿梳见他生气,也不和霍昀斗嘴了,紧步跟上。哪知穆青脚下生风,一下子没了踪影。可能是已将仙血完全吸收了,所以内功也恢复了正常。又可以飞檐走壁。阿梳轻功不济,匆匆忙忙追了两段,最终还是摔了下来。可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霍昀追上来的时候摔,霍昀一心追赶穆青的影子,没注意头上的状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背上一阵断骨般的疼,被什么砸中直接从半空被压了下去。
“啊!”
阿梳和霍昀双双坠下,正好摔在一方藤蔓上。时间刚顿了一顿,身下的藤蔓仿佛活物般突然抽开,露出灰白色的石块。石块随即往下一翻,两人又从石洞落下,同时石块又迅速合上,藤蔓如触手般将石块重新缠绕掩盖。
耳边一阵疾风戛止。背上传来硬痛,一股寒气从上面压下来。阿梳猛地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只见周围全是石壁,头顶黑压压看不到顶,唯有右边燃着几盏长明灯,而自己正处于一条地道之中。霍昀咬牙切齿地爬起来,狠狠瞪了阿梳一眼:真是个扫把星,才跟她独处一会儿就遇到这么桩倒霉事!
感觉到霍昀阴冷的目光,阿梳回瞪一眼。再看他身后漆黑一片。不由打紧神经移开目光,直直望向点点烛光的右地道。“这……这是哪儿?冷飕飕的!”迎面吹来清冷的风,阿梳紧张地舌头打结。
有风,就应该有出口。霍昀首是向地道走去,检查长明灯。长明灯座已经生锈。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腐烂,看来此地道年数久远,究竟是有多远,倒是看不出来。
称着长明灯微弱的灯光,霍昀抬头,惊奇发现石壁异常光滑:“这里好像是人工开凿的。哎,这些石壁上有画!”又大有发现,他目光灼灼,兴致勃勃望着石壁上的壁画。阿梳凑过去摸了摸,这些壁画嵌入石中,应该是有人用坚硬的东西刻上去的。是谁有这么好手艺,能在石头上画画,而且画的还不赖,栩栩如生!画中大树下,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身边还站着个二三岁大的孩子,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而另一幅画上,一半画着一片湖水,岸上开满桃花。阿梳觉得有些眼熟,很像天界的蟠桃林。而另一半画着地狱恶魔、残肢断臂,色彩极其混沌。奇怪的是这一半画上还留着几道类似剑痕的痕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画上,体现画中杀戮的气氛。
“这些符号是什么?又像是字。师父都没教过啊!”霍昀发现壁画边上的两行字。
阿梳眯了眯眼,这些是仙文!难道作画的人……是仙?仙文是成仙之后才教授的文字,而这上面写的是:一尘骨为仙,二尘骨为魔,两道终须合,天地了无争。
一尘为仙,一尘为魔,仙魔两道合为一体,天地便从此了无纷争?
笑话!仙魔两界大战,且不说两界死伤多少,单单是战落的天火就使得生灵涂炭,如果仙魔两道真得统一,还不知会发生多少争端,仙和魔本来就不能融为一体!
借着长明灯往前走,地道笔直平坦,阿梳幻想的古墓机关一路上一个都没出现,但就凭迎面吹的越来越强烈的冷风,阿梳的心就吊在嗓子眼,不知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风越来越急,地道的宽度也渐渐阔达,前方有微微光亮,似几百盏长明灯聚集在一起,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阿梳躲在霍昀背后,霍昀也紧张地直冒冷汗。从小到大,霍昀还未一个人独闯这般奇异的地方,他现在的年纪大概也就十五六岁,比起魔主惑昀来说简直嫩得发水。
他咽咽口水,一步步挪了过去,到达光亮口时,脚下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地面微微发着寒光,像是铁。走过这一步,寒风奇迹般消失。里面是一方宽大的圆地,周围亮着一圈长明灯,足足有四百多盏。这些长明灯灯光微弱,聚集在一起却能够照亮整个圆地。
阿梳探出脑袋,往正中间望去,那里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阿梳心中打鼓,手掌冒汗,跟着霍昀的脚步小心翼翼往前挪动。只见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铁地之中,双目全白,双手下垂,再往下看,阿梳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女人没有脚!不!应该说她的脚被溶在了铁地之中。应该是有人曾将这块铁烧融,活生生将女人的脚插入沸腾的铁池中。人脚被铁火融化,和铁黏在一起,这个女人就被这种残忍的手段困在这里。
此时的铁池早已冷却坚硬,踩在脚下能感觉到丝丝凉气从脚底心窜入。阿梳打了个寒颤,直直盯着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
“啊……”洞穴内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呼,阿梳浑身一颤缩回霍昀身后。被钉在铁地上的女人慢慢抬起蓬乱的头颅,从杂乱的干发下透出一双全白的眼睛,好像正看着这面。阿梳觉得她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可是她所视的方向准备无误,好像真的有两束目光直直盯着他们。
“你……你是妖是人,是魔是仙?”阿梳扯着嗓子,颤颤问。
“我不是妖,也不是人。”女人的声音沙哑干枯,嗓子像被风沙掩埋着,她突然阴笑两下,继续道,“我是魔,也是仙。”
霍昀冷笑:“是魔也是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女人裂开苍白的嘴唇,露出黑黄的牙齿,诡异笑着。“怎么没有,这个孩子便是。”她将手一张,半空幻出一副学堂的场景,而正对着的竟是团团!
阿梳用力眨眨眼,的确是团团!
她说团团是魔也是仙?胡说八道!团团是她和慕卿所生,他们都是仙,团团是最纯净不过的仙!
“这个孩子伶俐可爱,不像是魔。”身边,霍昀说道。
阿梳从未觉得霍昀如此顺眼,虽然他不知道团团是她的儿子,但是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孩子,阿梳怎么会不高兴!而那女人却说:“魔的孩子,难道就没有伶俐可爱的吗?我曾经有两个孩子,都很伶俐可爱。”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已经一口咬定团团是半魔半仙。作为母亲,有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孩子,阿梳气不打一处,大声道:“你到底是谁,少在这装神弄鬼!”
女人哈哈大笑,突然间又戛然而止,吓得阿梳一身冷汗。女人低声幽幽:“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阿梳心头一震,难道……难道这个女人看出了她的身份?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在天界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你是魔!”女人恨恨吐出三个字。
阿梳心头一飘,只觉得可笑。刚才说团团是半魔半仙,现在又说她的魔!她是九锦转世,九锦是上仙,这可是天界都知道的!嘲笑之际,阿梳也愤怒了,大声道:“你少在这妖言惑众!你说孩子是半魔半仙,他就得是半魔半仙?你说我是魔,我就真能成魔?我们凭什么信你的,你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信的!”
女人低沉笑着,声音像是从嗓子底部发出来的。她缓缓抬起手,慢慢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要生气。你是人……我就更有兴趣了。”说罢,手臂突然一扬,阿梳从霍昀后面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正要失重摔下之时,四肢突然一紧,冰冷的触感带着铁锈的干味缠绕在身上,死死将她扣在石壁上。
正文 【127】偿命
身上的铁索勒得发紧发疼,阿梳大叫:“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霍昀也在此刻拔出长剑,指着女人道:“你把她放下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女人冷笑一声,周身刮起大风,蓬乱的发丝乱风飞舞,满是脓疮的脸庞紧紧皱在一起,她张开大嘴,一声嘶吼。红色的光束如从嘴中飞射,如扇子般迅速打开。“呃!”霍昀躲避不及,被红光击飞数丈,摔出两口血。
“本尊给你七天时间,把你师兄找来,否则这个女人就没命了!”女人一声话下,又卷起一道腥风,石壁上开出一道白光口,将霍昀连人带剑卷出地洞。白光消失,地洞又陷入一片昏黄的安静,地道的风声如鬼嚎清晰于耳。
女人长长叹了口气,白色的眼眸望向石壁上的阿梳,咬牙切齿:“同为母亲,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的两个孩儿被人给害死了,我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你说我可怜不可怜?真想……真想有人跟我一样!”
阿梳问:“他们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女人低低笑,深吸一口气似乎花足全部的力气咬出两个字:“偿命!”
阿梳一惊。从未听过慕卿和惑昀联手做过什么,这个女人究竟是谁?阿梳疑惑不解,振振道:“他们又非杀你孩儿之人,为何要偿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不答,只是笑着,声音里带着无止沧桑。又悲又恨。
想到进来时在外面看到的,阿梳又问:“石壁上的画和字,是不是你刻的?”
“我被铸在这铁皮之中,如何又刻得了。”
“是将你困在这儿的人刻的?”
“是我那死去多年的负心汉刻的。”女人的语气又狠了起来。几乎可以听到磨牙的细微声。
阿梳对这个女人的身份越加好奇,为什么她会困在这儿,她的孩子死了,她口中的负心汉呢?难道就是将她困在这里的男人吗?石壁上刻的人是谁,还有一幅画又是什么意思?
一尘骨为仙,二尘骨为魔。两道终须合,天地了无争。
两道终须合,天地了无争……
难道和魔界有关?
阿梳没有再问下去,女人对负心汉恨之入骨,女人的法力不在她之下,而且这个铁索似乎也将她的仙力也锁了,丝毫仙力都使不出来。这时候万一把女人惹毛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阿梳苦命想,她还要等慕卿回来,还有团团咬照顾。可不能拍拍屁股丢下他们走人!
接下来三天里,女人一句话也没说,就像刚开始见到她一样,垂着手臂立在铁地上一动不动。直到远处的地道传来声音,她才幽幽抬起脑袋,泛白的眼珠子盯着地道方向。
两对脚步声慢慢靠近。没过多久,霍昀首先出现在铁地,穆青随后也到。霍昀指了指铁地上的女人,而穆青首是瞥了瞥挂在石壁上的阿梳。阿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