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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但愿师兄称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侠医!”于清端起盘子,将里面的红烧茄子全部倒给范灿,笑道,“小女子祝范大侠医吃饱喝足,吃成一个大胖子。变成胖灿灿!”
范灿知于清关心自己早晨没吃饭,不敢负美人意,三下五除二将碗里大米吃了干净,随手拿起一个馒头来:
“还是馒头好吃,米饭不当饱!”
“歪理!”于清嗔叱。
下午时候,消息传的更远,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两人几乎没有空暇时间;一直,忙碌到直到华灯初上,送走最后一位患者后,于清才住手休息。
中间宋雅茹来过一次。没有打扰于清,远远地打了招呼后离开;董婉儿小偷也闻讯赶来,见于清忙碌,乖巧地留下来做个下手,帮了不少忙。
告别许德厚,从百泉堂走出来,范灿禁不住长长呼了口气。如此长时间坐在那里,费尽心思为人诊断,就算他有功夫在身,也感觉全身酸麻;对于清的敬佩再上一层!
董婉儿抱着于清的一只胳膊,不住地为她输送真气,于清虽然不需要,却笑受小姑娘的好意。
“董小妹,肚子饿坏了没?”
董婉儿不时看一眼背药箱的家伙,和他之间一直隔着于清,仿佛担心范灿使坏似的;闻听于清询问,小姑娘点了点头:
“姐姐,我们快去找吃的吧!喂,你带了多少银子?”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范灿说的,范灿微微一笑:
“在下身上有五两银子,姑娘拿去就是!”
说着将几块碎银子抛给董婉儿,董婉儿顺手接过来,随便一摸,就知道了数量:
“五两三钱碎银子,还好!”
小姑娘看了看范灿,丢给他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范灿毫不在意,虽说这小姑娘有些刁蛮,本质却是个善良的孩子,而且对于清极好,是行走江湖时的一大保护。
“姐姐,你真行!”董婉儿对于清佩服不已,“竟然稳稳坐了一个下午,若是我的话,大概半个时辰就跑的无影无踪啦!”
于清微微一笑:
“若是让姐姐飞檐走壁,姐姐一样做不来。”
她说的是个人从事的活动不同,养成的习惯就不同;董婉儿颇以为然。
两个女孩子在前头说体己话儿,范灿一边欣赏燕京夜景。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正值夏天,傍晚时分,大街上比白天还要热闹,来往行人熙熙攘攘;若是此刻七星楼或者朱雀杀心不死,混在人群中前来偷袭,对范灿等人威胁极大。
幸好此事没有发生。
董婉儿指着前方一家叫宾香楼的酒楼,示意去那里吃些东西;于清和范灿都没意见。
“出去出去,你这邋遢和尚来这里干什么?”
三人快到门口的时候,店小二推推搡搡将一个和尚赶出来,那和尚破衲芒鞋,颇是邋遢,手里拿着一条鸡腿啃得正香,店小二将他推出来之后,他后脚又跟了进去,嘴里道:
“阿弥陀佛,我出家人走到哪吃到哪,今天到了你家,你怎么能将贫僧赶出去呢?阿弥陀佛,小施主你罪过了!”
那店小二见他又跟了过来,很不耐烦,一边再次驱赶他,一边挥手从楼上叫来两个体格健壮的汉子,示意他们看住这和尚,再敢来就将他打出去。
和尚见店小二推他,稍稍向旁边一让,店小二就推了个空,和尚赶紧走几步,到了大厅里,坐在一张空桌子上,左手一掂左腿,搁在长凳上,一股臭脚丫子味顿时向四周散去。
离他最近有两桌人,一个桌子上四个背刀代剑的大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是江湖上的好手;另一桌上是一锦衣公子带了一个老仆人。
两桌人正在吃饭,被这和尚一闹腾,顿时皱起了眉。
范灿看的清楚门口发生的事,并未在意,董婉儿却对于清道:
“姐姐,我看这和尚有些面熟,应该在那里见过。”
【第一二九章 邋遢和尚】
第一二九章邋遢和尚
范灿于清本当那是个骗吃喝的和尚。并未在意,听董婉儿这么一说,多了几分好奇。
若是个一般的和尚,自然不会引起贵为古星移弟子的董婉儿注意,定然有古怪,于清问道:
“妹妹可知那大和尚来历?”
董婉儿瞥了撇小嘴,略带些不屑:
“姐姐不要误会,这只是个邋遢无赖和尚而已,哪有什么来历?指不定是那个破庙里香火不旺,饿得里面和尚散伙了,这就是其中的一个!”
“噗嗤!”于清被董婉儿逗笑了,“妹妹是不是吃过这和尚的亏?”
董婉儿俏脸微红,辩解道:
“哪有?这和尚若是敢惹我,我就将他捆起来丢少林寺去!让那班子和尚管教他戒律,整天吃素念佛,敢沾一点的肉腥就得念一万遍湖里哗啦经!”
小姑娘怕于清不信,又补了一句:
“上次这秃子自大,遇上了师父,被师父整的灰溜溜滚蛋!”
她说的轻巧,范灿于清微讶,董婉儿的师父是谁?那位可是闻名天下的妙手空空神偷。这和尚竟敢惹上他,虽然讨了个狼狈,但指着份胆子就少有;当然,不排除这和尚倒霉。
“古前辈没给他点警告?”范灿上前,追问了一句。
董婉儿嘴上说不屑,其实对那和尚有几分戒心,紧着上前看看和尚又在惹什么事,随口答道:
“酒肉和尚一个,过耳就忘,老头子懒得理会他!”
说完拉着于清向前走去,范灿赶忙跟上。
三人进屋时,酒楼大堂的目光已经全被那和尚吸引过去;酒楼的两名护卫已经到了那和尚近前,试图将他丢出门外。
三人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董婉儿微微皱眉,低声骂道:
“可恶的秃驴,竟然脱脚丫子!”
范灿微微挥了挥袖子,将异味驱走,从药箱里取出瓷瓶,到了几滴水液,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新传出,众人才好受了些。
另一边。
“秃驴该死!”
和尚嚣张,实在不服管教,两个大汉捋胳膊挽袖子向他抓去,江湖上最基本也是最彪悍的“黑虎掏心”,两人一左一右,加上桌子,几乎那和尚所有的退路封死。旁边的四名大汉和主仆二人均是微微皱眉,这和尚毕竟惹人烦。
和尚面不改色,兀自抠脚丫子,等两只拳头打到衣服边上,打了个哈哈,跐溜一缩脖子,睡到了长凳上,正巧躲过二人的攻击;伸手指头朝左边一人肋下一点,那人立刻不由自主跌跌撞撞朝旁边的锦衣少年撞去;另外一人更惨,被和尚抬脚丫子蹬在了屁股上,朝四名大汉的桌子倒去。
这和尚看似不经意的一招,化解了两边的攻势,让两名大汉狼狈不堪。锦衣少年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几分嫌恶;不待那汉子到跟前,旁边的仆人老者伸手一扶,将那汉子扶住,左右微微用力,将他提了起来,手腕一抖,将偌大个身躯丢了出去,直直地砸向悠哉悠哉的和尚。这老者一守一攻见现出了极为高明的手法。在场有识货之人,微微变色。
倒向四名大汉的那护卫就没那么幸运了,最近的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腾的起身,一巴掌将犹自头晕脑胀的店小二打了出去,破口骂了一句:
“两个撮鸟!洒家吃玩酒也不得安生!兀那和尚,你到底要干什么?”
和尚不答,见那仆人借人发招,不慌不忙,左脚朝附近的凳子头一磕,那长凳立刻立了起来,正迎上飞来的店小二;一人一凳砰一声撞在一起,店小二最后同和尚一般,睡在了凳子上,只不过一个睡的稳稳当当,另一个睡上去之后,头晕脑胀,很快就摔了下去,半天没有爬起来。
这个时候,和尚才慢慢悠悠地回答那大汉的话: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只是讨口饭吃!”
大堂众人纷纷暗骂,这是哪门子讨饭?分明就是来找茬的!不过众人大都看出这和尚不凡,而且他惹上的那六人均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干脆报了一副看热闹的态度。
此刻店掌柜已经带人赶来,身后七八名貌似武林高手的人;店掌柜阴沉着脸,冷冷对那和尚道:
“和尚,某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在某家这里撒泼?”
这店掌柜竟是个武林中人,众人大都认识。低声议论起来。
董婉儿低声向于清介绍道:
“姐姐,这是宾香楼的掌柜‘阴魂手’孙冷横,在江湖上也有一号,不属于龙门镖局,也不属于燕家;仗着这酒楼,在燕京城有一号。”
于清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没什么兴趣;范灿追问一句:
“姑娘可知锦衣公子和四位大汉是何方神圣?”
董婉儿微微摇头,答道:
“我对关西道上的武林人物不太熟悉;这老者出手灵巧迅捷,倒有几分本领,好像是金蛇缠丝手,这门功夫江湖上有数人精通,均在江湖上有些名;但是从未听说过哪位做了别人的奴仆!”
听董婉儿不认识这几人,范灿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低声对于清二姝道:
“董姑娘,师妹,这边不安生,咱们换个地方吃饭吧!”
于清正要点头起身,董婉儿赶忙拉住他道:
“姐姐,待会再走也不迟,这和尚可恶而麻烦,咱们看看孙冷横如何对付他!”
说话间,小姑娘瞪范灿一眼,责怪他出点馊主意。
范灿微微一笑。不再答话,却未再起身;于清不愿拂董婉儿意思,点头答应。
锦衣公子主仆和四名关西大汉见店掌柜来到,不再答话,看孙冷横对付和尚。
和尚闻听孙冷横喝问,躺在凳子上懒洋洋答道:
“孙施主,贫僧前来化缘,何来撒泼一说?”
说着顺手从怀里又摸出一条鸡腿,咔嚓一口咬了一半,嚼的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自己是在和人搭话。
孙冷横冷哼一声。对锦衣公子和关西大汉拱手道:
“这位公子,四位大侠,孙某要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大和尚,还请六位暂时移步;今日扰了几位雅兴,孙某抱歉,今日酒水全免,算是给诸位陪个不是!”
说着吩咐店小二在别处找两张空桌子,并且上来一模一样的酒菜;锦衣公子和关西汉子各自谢过;宾香楼效率很快,吩咐下去,很快就安排好,无巧不巧,两张桌子均在范灿他们不远处,不过众人并未注意到这三位。
孙冷横能在燕京城三大势力的夹缝中争得一席之地,自然不会被一个邋遢和尚的无赖手段唬住,更不会好好招待和尚来结善缘;若是这般,明日里燕京城大庙小庙的和尚悉数赶来,用一般的理由,宾香楼只怕就要关门大吉了。
“和尚,孙某对你一忍再忍,你当真要和孙某过不去?仗着手底下有几分功夫,就看不起在座群豪么?”孙冷横说着,随他来的五名劲装汉子散开将和尚团团围住。
和尚眼里闪出几分精光,脸上依旧不以为意,三下五除二啃完,噗的一声将鸡骨头吐在桌子上,口水四溅,顿时打消了太多人的食欲。
孙冷横勃然大怒,高声喝道:
“你这野和尚,敬酒不吃吃罚酒,欺人太甚!诸位都看清楚了,不是孙某不义,是这厮无赖,孙某不得已出手拿住他!”
说完之后,孙冷横一挥手,两名劲装汉子欺身而今,如刚才那二人一般动作朝和尚抓去,只是这二人的功夫不知要高出多少。都有武林二流的本领,其中一人出身淮南鹰爪门,手上功夫碎石裂碑,不可小觑。
面对劲风呼啸的捉拿,和尚依旧是阿弥陀佛乱喊,并不出手抵挡;众人见这和尚托大,甚至不在意鹰爪功夫,有的暗暗惊叹,有的暗暗嘲笑;要知鹰爪门在江湖上独树一帜,靠的就是大力鹰爪;眼前这名鹰爪门弟子虽然只是二流身手,但是若无顶尖的外家硬功,谁也不敢硬抗这一招。
和尚似乎就敢;当众人以为和尚就要血溅当场时,这和尚突然对着那二人哈哈一笑。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攻势猛烈的二人突然呆立原地,似乎受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惊骇地看着犹在悠闲的和尚。
酒楼一楼大堂里霎时间鸦雀无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只是孙冷横,锦衣公子主仆和四个关西大汉个个身形一震,身上的气势激增,似乎要给自己壮胆子,抗衡这和尚带给自己的巨大压力。
这些人眼界非凡,明白这并非什么妖术,而是以声音打穴,刚才和尚那一笑就是以声音点了两人的穴道;若非有登峰造极的内力,绝不可能施展出这种传说中的功夫!
于清只若未睹,甚至有些无聊;范灿见识心思与于清不同,眼里闪过几分异彩,对这和尚又添了几分好奇;董婉儿长大小嘴,同样未料到这和尚如此强势;这份工夫,只怕古星移也远不能及。
孙冷横瞳孔连连收缩,虽然不愿示弱,语气明显弱了五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孙某与阁下无冤无仇……”
“阿弥陀佛!”和尚一声佛号,打断孙冷横的话。
在场众人直觉的一声狮吼般的高喝传入耳边,脑中一片空白之后,突然前所未有的清醒,甚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