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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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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客栈时,正见白宣一脸阴沉的守在门口。

“救人,绝对的。”授衣连忙转移话题。这白宣平时虽然嬉戏,但认起真来,不怒自威,让授衣顿时觉得如坠冰窖。

“哦?”

“让开,我来扶。”

“这个……”

白宣直接从授衣手上接过了秦沐风,扶上了楼。将秦沐风安置在床上后,白宣仔细打量着授衣。授衣被这目光逼得浑身不自在,连忙道:“你这干嘛。”

“为什么救他?”这个他字说得很轻,但白宣的眼里有着隐隐的火苗。

“我不能见死不救啊。”白宣这是抽风了?被气得不清醒了?

“那你也不能救他!”白宣吻紧的嘴唇里丝丝狠厉。

“为什么?”授衣固执的睁大眼睛。

这一问让白宣泄了气,白宣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见着秦沐风,就有忍不住的仇视之感,这情绪几乎要让他失态。

“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授衣见着白宣脸色不善,也缓下了语气。“再说,我觉得他貌似很有钱,你看这个…。。”授衣逮着他袖子,炫耀般的笑着。

白宣盯了盯那绣上的花纹,也愣了一会。这白色牡丹用的是金丝,远远观望只见得淡淡的衣袂,算不得奇,最奇的是金丝上流转的光泽,似在波动一般。料想寻常人家都是用不上这等高级的绸缎的,那么则应该是皇室子弟了。但等等,授衣刚刚叫的什么名字?

“授衣,你刚刚叫他什么?”

“秦沐风啊。”

“你怎么知道?”白宣心里一惊,望向秦沐风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我在灵丘境下曾经遇见过他,那时他就说过他叫秦沐风。”

秦沐风,陈国太子。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做,偏偏让授衣救了。这不知道是应该说巧合,还是算计。姑且看看再说吧,白宣叹了一口气,又想到刚刚授衣说到钱的问题。

“授衣,你没钱用了?”

授衣白了白宣一眼,对他的思维变得这么死板也很无力:“正所谓坐吃山空啊,眼前有赚钱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就会遗憾终身的。”

白宣气节。

授衣思忖,所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总吃着白宣的,不是上策啊。看着这秦沐风,估计也是有钱公子哥,这救命之恩嘛,少不了少不了……又请了郎中,开了药方,半日这些事才搞好。

授衣正盯得两眼放光之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目光似星光寂寥,穿透夜色,轻柔如玉。授衣触不及防,被这目光惑了。白宣连连干咳几声,才打断了授衣和秦沐风的对视。

授衣立马起身站起来,后退几步,离秦沐风保持一定距离,注意安全为上。那妖孽见授衣退后,笑得愈发灿烂,一丝媚眼抛出。授衣心道,这妖孽果真祸害千年。但表面上,她还是淡定的道:“金砖,你醒了啊?”“金……砖?”秦沐风扯扯嘴角,半天嘟嚷出一句:“这个名字不符,我,没有钱。”

授衣立刻急了,心想我再不计较你伤我,可是这现实的问题也要解决啊。

“你是不是用错词了,是没带,而不是没有。”

秦沐风唇角微颤,一脸羞涩的道:“授衣,在下的确没有钱,不是没带钱。”

授衣顿时,心里如云海翻腾。

“那,你这药钱,药钱?”授衣不甘心的抓住那修长的手,专注的期待的盯着秦沐风。秦沐风清寂的眼神里,丝丝温柔,他反手抓住她的柔荑道:“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咳咳……你脑子进水了?”

秦沐风的笑容愈发清晰,似暖非暖的声音道:“姑娘你看在下,委实无钱。除了自身,当真没什么。。”

授衣打断他话,心里揣度这妖孽的演技也是炉火纯青。索性,端起了气场,客气道:“那,当我施恩无望报吧,待公子伤好,可自回。”台阶都给他搭着了,授衣起身眼瞟了下他的手,示意他应该放开。

秦沐风恍若未闻,继续道:“这可不好,授衣救了在下,即使在下不能有所馈金,但亦当跟随授衣左右,以报授衣之恩。”四目相对,授衣心里微微一惊,到后来竟自己言语道:“那也可以。”

秦沐风眼中笑意愈浓。

白宣这次在旁,竟没插一句话。授衣回头看白宣一眼,白宣敛了口吻,道:“随你。”这样的白宣,有了从未见过的疏离和淡漠。

待只剩两人相处时,白宣缓缓道:“授衣,你望着他的眼神,让我很困惑。”授衣伸出手往上挑了挑灯芯,一时两人各有心思。

“那日,是他伤了我。”

白宣的目光飘向窗外的星辰,悠悠的说:“我知道。”

授衣疑惑了,哦?

白宣眼神有种隐隐约约:“我还知道,他是陈国太子。”

“我就说嘛,我救的人,怎么可能会很差呢!这,不就对了嘛。到时要个十万八万黄金的,不成问题。”

“财迷。”白宣笑了笑,授衣这般贪财的言论倒让他放了心,只要不是惦记上秦沐风那人就好。

“对了,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授衣心里是不是有我。”

“这个……”授衣嘿嘿一笑,有些尴尬。

“得了,开你的玩笑,你还真当真了么?”白宣朗声一笑。授衣气的伸手想掐他,他灵巧避开。

“哈哈,等等,别闹了,说正事。”

“什么正事?”

白宣伸手摸摸授衣的脑袋,授衣拖过他的手作势要咬。“别咬,我怕得疯狗症呢!”

“有一宗皇室秘闻,想来与渭嫣应该有关。”

授衣连忙放了白宣的手,探出半个身,急切道:“林佑?”

“不错。”他覆手打翻桌上的茶,茶水四溢,仿佛很随意很轻的道:“齐国皇太后,孕有双胞子。长兄为林佑,其弟为林枫,渭嫣见到的新帝,据我所知当是其弟。”

授衣心里渐渐的抽紧:“那么林佑呢?”他看着茶几道:“这我就不知了,恐怕得问新帝才知。”

“不如,我们今晚去皇宫探探虚实。”

“好。”

第十二章 血信

是夜,星辰陆起,白宣抱起授衣跃进了皇宫。

微风拂面,授衣可闻得些清香。这时,白宣足尖点地,已跃上了红色的城墙。眼见远处暮色中,隐隐宫阙无重数,皆都是纹有吻兽和垂脊兽,作为压邪之物。

“你见过龙么?”头顶的白宣忽然问道。

“没见过。难道你见过么?”授衣微微睁眼,瞧见现出一景致,主殿下方蜿蜒几十里的龙形,金爪,青翎,栩栩如生,须经微吹,龙眼分明。待得授衣想多看几眼时,白宣又跃出了老远。

“嘘,我们快到御书房了。”

授衣转过头来,见得眼前恢弘的楼宇。赤红色木门,上面雕刻有各种吉兽,两扇门皆对称而显。白宣和授衣在蜿蜒的回廊里落脚,白宣拾起个石子丢了过去。

两个守门的侍卫都一脸狐疑。

一个侍卫拿手肘顶了顶旁边的侍卫:“那边有动静,你去看看……。”

另一个回道:“你去。”

“行行行,服你了,我们一起去。”

此刻白宣已藏好身形,躲在暗处,待他们悄然靠近,便箭步从后面现身,劈手打晕了他们。

“走。”

推开门扉,微微作响,正殿上坐着的人抬起头,眼神犀利,疑惑的出声:“谁?”

四周的灯笼随风荡了一下,白宣随手把门关上。

授衣定下心神来,环顾一室金碧辉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玉阶上的案桌。案桌之后是屏障,这屏障为绿色珍贵块玉而雕,十分雅致,又不失大气。屏障顶端,可见檐边挂有横匾,上面抒写着“和仁正中”是个大字。

而案桌是用黄色绸缎做底,黑色绸缎镶面。案桌之上,有青色翡翠笔筒,斜插笔墨,一文金色玉玺,放得平稳。玉玺旁是堆积的奏折,上方是一个墨台。但是闻不见墨香的,因为这室内点着龙衍香。

细看那八盏高挂的灯笼,正分三层,最上一层四角垂下粉红丝坠,三层灯笼,每层依次而下,但颜色染得都很别致,都是黄红相接,最底层垂了一尺长的流苏。

流苏下面,是木制的书架,显得古香古色。

“看完了么?”位子上的人,轻轻的道了一句。授衣举目直视,他的确和授衣在渭嫣记忆中见过的林佑生的一个模样,心里恍若想到渭嫣思的那人。他推开正在批阅的奏章,起身坐到下侧的桌椅,皱起眉头道:“两位既然不是来行刺的,为何不坐下来呢?”

授衣和白宣与他对坐,半晌凝视。

一袭明黄色衣袂,更显得整个人神采飞扬,眼光却冷得像冰。

授衣干咳两声,想到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威?一时忍不住开了口,空荡的大殿,只响起授衣清幽的声音。

“陛下,渭嫣………”

他猛地打断授衣的话,道:“你们是为了渭嫣?”

授衣点点头。

林峰脸色瞬间苍白了些,显露出一种笨拙的笑容,哆嗦着从奏折下取出一封信来。“我对不起皇兄。”

整个大殿充满了一个帝王哀戚的声音。

“这是皇兄留下的信。这信,皇兄说得需适当的时候交给渭嫣。据前天小婢来报,说渭嫣吐血愈胜。想来,这也算是适当的时候了吧。”

授衣接过那信,心里有些猜测,但又连忙问道:“那你皇兄呢?”

林枫嘴唇动了动,良久才道:“皇兄,皇兄早不知去向了。半年前,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授衣仔细看着信,见信封上有暗黑的血迹,又想起渭嫣现在的住处:“那宅子?是你还是你皇兄,赐给渭嫣的?”

“皇兄的意思。”林枫转过身去,可见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授衣和白宣又一次跃了深宫高墙,一路夜风卷起,满宫殿一阵花香,她手中的信仿佛千斤。

回到客栈,一夜未眠。待到第二天鸡鸣,白宣和云授衣还是进了相府。

依旧是那片水榭楼阁。渭嫣微微浅笑,有些歉意:“让授衣姑娘为了我的事这样操劳,渭嫣真是对不住了。”云授衣心中很愧疚,料想这信能解了所有的惑,但林佑恐怕是已不在人世,一时间也犹豫是否该把信交给渭嫣。

渭嫣苍白着脸,隐隐忍住咳嗽,可唇边又淌出血。从这点既知,渭嫣的确已活不了多久,已快到灯枯油尽了。若不是那般爱着,又怎么能这般撑着。世上的痴情女子,万般深情似海,让不得其他人半分。

白宣见云授衣不忍,开口劝道:“授衣,还是给了吧。”

云授衣一惊,见渭嫣正期待的望了过来,终究还是把信递给了她。

渭嫣接过信,看见封面“渭嫣亲启”四个字,手就开始颤抖起来。她出声道:“这是公子的字迹,是公子的字迹。公子来了么?”渭嫣惊喜的站起来,向四周望去,四目中,秋水顾盼,一时生辉不少。

“没,没有。林佑,没来。”授衣连忙出声,她哑哑的看了看授衣,跌坐回椅子上,见着那信封上有乌黑的血迹,一时又出神了起来。“公子,公子!”她一把撕掉信封,细细读起信来。

云授衣细细的凝视着她,见渭嫣忽喜忽忧,到最后一脸泪痕的站了起来。一封信,从她裙间,飘飘落地。渭嫣似丧失了所有生机般,跌跌撞撞跑向了院外。

授衣正想跟上,但肘间一紧,白宣拉住了她。

白宣提醒道:“看信。”的确,看信才知因果。授衣拾起了那封信,触目的仍是几滩血迹,可能由于已有些时日,血色暗黑。

渭嫣:

算来,人生如白马过驹,从我牵着你入府,就知皇家无情。说是皇家无情,我却只那一眼收不住了心。

我知你满腹心意,却不能两心相印,实在为平生大憾。回首浮生,我仍然庆幸,能在那年华遇见你。

算来,这短短六年,有你相伴五年,已是足够。犹记得,当年你在烟雨楼一曲翩然,回眸一笑,百媚纵生。而现在怅然东风,无语窗棂,醉看灯花。若问的阎王一句,恐怕也只能道可惜,终是命定而已。

那日雪地里,我赠你玉佩,手中正捏了你的玉佩。你笑着接过,泪落白玉。我终是不忍,放了你去,也放了我去。人生最累是黄泉,那处太寂寥,容不得你陪我,伴我。

旧时,我曾在书上看过,罗巾不堪,一卷掩黄土,浮云依旧不住。那晚,你挑着灯芯,灯花最后依旧是不堪剪。你拨弄了一夜,最后又看着它熄灭。我看了你许久,你很失望的盯着灯。而我笑了,我绝不会让你在我手中熄灭。

明月逐人,风吹散旧时你我临摹的纸书。一眨见,一片盛开的花,你在旧处盈盈浅笑。这一日,我该垂了息,西望你归处。不知何月。

林佑

念道姓名,云授衣又见那滩乌黑痕迹,隐隐心惊。不知林佑是在何处,匍匐着桌,含血执笔。看罢信,云授衣追出门去,已不见了渭嫣踪影。

她会去哪呢?莫非心急如焚现在已奔向了林佑?莫非,是那座府邸?那么,她现在应该是到江边去的路上?

云授衣和白宣对视,心中都有所明了了。

这日,云授衣和白宣启程抵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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