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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送你的。”
“这么贵重的,云授衣怕是受不起。”正在应答之时,胸口一悸,仿若被人抽去了血一般,低头见那枚玉已成血色。白玉中,丝丝蔓延血气,若人的经脉,尤其是正中,一抹嫣红明显,当真有些诡异。
“这?”
红色绳子套在云授衣脖颈上,有些像给狗的套套。云授衣晃了晃脑袋,更显得那就像狗套一样了。
这孩子真可爱。
“没事,你再等一段时间,就清楚了。藏好了,这可是你的宝贝。”墨风轻轻的笑了笑,又补充道:“不过也有灵性,人家抢不去。”
“这,我可以不要么?”上次要了秦沐风的东西,结果这秦沐风一直锲而不舍的跟着了。这次,若是要了姊姊的东西……
但姊姊总不可能以身相许吧。
“我给你的,你能不要么?”墨风有些不悦,有多少修仙之人上门只想求得他的一宝。但眼前,这丫头,把至宝给了她,还一脸不想要?
“好吧,我要。”姊姊很小气,不要惹她。云授衣乖乖的将那玉佩掩在脖颈中。
“这就对了嘛。乖哦,等着姐姐下次来找你玩。”墨风起身,跃出了老远,一眨眼人影已没入云端。
瞧那里去的背影,也是一个翩然,仙得那个样子啊,令人垂涎啊。云授衣实在望不到墨风了,就收回了视线。
怎么一点也不像梦呢?
云授衣狠狠的弹了自己一下,好疼,那么,就是不梦了。摸摸胸前的玉坠,火般滚烫。原来,真不是梦啊。
天地浩荡,江水悠悠,云授衣无奈的在一朵青莲上摇摇晃晃。天啊,姊姊啊,把她丢在了这里。谁来救救她,她不会凫水啊!
第三章 殊途之路
江那头,秦沐风觅着异香飞来,脚下踏着一把白光闪烁的剑。
这货踏着白剑的样子,也真是一个优美呢!衣袖在风中,轻轻飘开,晃眼看去,只觉得一片云荡在了天地之间。
他徐徐的落下,白色衣袂,飘然若花。轻轻的,又静静的,衣袖上绽开一朵红色的妖莲。他垂下眉,那双眸子,琉璃璎珞,唇角含怒。
落地无声。剑刷的一声收回他的手里。
云授衣愣愣的看着他,许是秦沐风在身边呆的久了,没有感觉了。现在,看着这妖孽相貌,真是有些愚钝了。
眼角扫过他的眉间,真是!
咕隆,一声吞口水的声音听得清晰。抬眼又看到他手中的剑,白光一闪,有着别样的熟悉。再看那剑穗,一颗琉璃珠……
不对,这明明是师傅的剑!怪说不得这般熟悉,就是因为这把剑,伴了她许久。有时,她就是俯在大石上,看着师傅在空中舞出无数的剑光,如流星一般,耀得她睁不开眼!
想来次次秦沐风的玩笑,原来是真的!原来,他果真是妖魔!是魔尊!是师傅最不喜的妖魔,也是他们抓走了师傅。急火上心头,秦沐风,你骗我!
“看这把剑做什么?”秦沐风收起怒气,不解的道。
“你这是霓裳剑,是师傅的剑!”云授衣呵道,眉间尽是疏离。
“那又怎样?”秦沐风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嘲讽般的笑了笑。这种眼神,很特别,只一眼,便铭记得很深!曾几何时,她也是这种眼神,淡淡的,若水。就像跟清颜立在云端的神情一样,高高在上,无喜无忧,仅仅是怜悯众生,却没把谁真正的放进心里。
人生匆匆,转眼白头,这两万年的寿命,就曾遇见过两次她这样的眼神。心里微微荡漾无尽的苦楚,噙在嘴边,舌端微微麻木。
就是这样的她,前世被那个人当做妖魔,逼死在紫竹林里。那夜,她掏出九尾灵珠,魂飞魄散。祸害三界,前世所有人都是这样道的。
可是,她祸害了么?
没有。
她甚至守在院落里,宁愿日日孤寂,也绝不麻烦那个人。但,那个人呢!想到此处,秦沐风已愤然,一双眼再抬起时,已是红眸。
“你……。”云授衣惊呼。
秦沐风怔住,魔气溢出,白衣当场裂成千条万缕,一生红衣艳艳若血,面容已是另一人的模样。
这是本来的面目么?
云授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认为,仿佛早就知道了自己会这般想。
但看着那莹莹如玉生辉的肤色,微微朝上斜飞的凤眼,红眸半开,似是嗔怒什么。举手抬眸,魅惑惊艳俗世众生,红唇半带冷笑。
这摸样,怎么会如此熟悉。云授衣疑惑的望向他。
“云授衣,你自己说,我可曾害过你?”
我怎么舍得害你。我只是恨自己,恨自己未能保护住你!才导致你那样的宿命!
那双眼,好深邃,虽是血红,却有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悲戚。
眼前一愣,云授衣瞪大眼睛,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一些竹林,一些落花,一些霓虹,一盘石头做的茶几,一些碧壶,残缺不全。
只记得,这双眸子全是伤痛,道:“难道,死,你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微风过处,一缕莲香,若有若无的撩着云授衣的发丝。
“黄泉碧落,此生之前。我,可曾见过你?”
秦沐风半晌沉寂,抬起头来,可见眼神深邃。
“你想起来了么?”
“想起来了?”云授衣两眼空洞,唇便嗫嚅着这几句话,最后道:“什么?”秦沐风的面容渐渐的模糊,倒是这张陌生的脸,隐隐之间,让她听得一些笑意,但恍若是很久以前。
“在下,南羧,敢问姑娘芳名,可嫁否?”
“美人,你最近好像吃多了点,腰都长粗了。”
“美人,你那脚是怎么了,见着慕容就挪不开了,是不是?”
“美人,你不要那眼神。我怕你看我看得太久,你会把持不住的。我的清白第一啊。”
“美人,你觉得这上古神琴闭月,怎么样?”
“这把神器是好,可是在我心目中,没有你的一分重要!”
“美人,你什么时候,能真正的看看我呢?”
“美人,你跟我走,好么?”
“美人,你的眼中当真只有他么?”
“美人,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就算慕容孤不信你,全天下的人不信你,我信你。”
“美人,求求你……。”
“我,南羧起誓!以魔界和人界九千年和睦,换取她再世重生的机会!若无,则踏平三界!不死不休!”
云授衣踉跄几下,这是怎么了?每次收得魂魄之后,脑海中总浮得一些不知道从哪来的言语。莫非,这真是前世?
“记起来了么?”南羧探过询问的眼神,心中百味掺杂,是期盼她想起,还是期盼她想不起?想起,就可以与灵丘决裂,与清颜,白宣恩断义绝。但这,真的好么?而且,他还是不确定,云授衣会接受他么?
堂堂魔尊,到了此时,竟紧张得手心出汗。
云授衣半晌扶着额头,再看他时,只觉得内疚,又不知道这情绪从哪来。“你的真名是?”
“南羧。”南羧失望的收回了眼神,她,还是记不起么?
对额,刚刚听到的,但……。。是他么?
云授衣小心翼翼的道:“我们以前,认识么?”
“你说呢?”南羧血红的眸子,无意识的垂下。
“那你堂堂的魔尊,怎么这,不会无耻到偷我师傅的剑吧。”
“这剑,本来就是我赠与一位故人,故人再转送给你师傅的。前段日子,他自己突然飞回,怪不得我。”
想来一魔尊是没有说谎的必要的。那么,师傅的剑,莫非自己认他当主了?瞧着这剑,似是在维护他,那么果真是这样的了。
“师傅,是被你们关了么?”
“是我父尊关的。”
还是跟你脱不了干系,云授衣道:“那你不能放了我师傅么,他是好人的,连肉都很少吃。”
“………。。”
南羧组织了下言语,又道“我父尊此次将清颜压到了血魔之窟里去,就连我也是没办法承受那戾气的。”
“那真的,没有办法么?”
“除非你自己下去。”南羧说的是事实。这次父尊是卯足了劲,想用清颜来要挟云授衣。控制九尾之力,等于控制三界。
云授衣陷入了沉思,脚下的碧莲,继续晃悠。云授衣一把抱住花瓣,感觉有些想呕吐,道:“可以送我去岸上么?”
这丫头,许是被吓得糊涂了,竟忘了她自己现在已有点小小的法力。虽不能翻天覆地,但基本的御空飞行还是可以的。而且,等她收集了所有的魂魄后……
那时,她足矣不惧怕任何人。就连,仙尊来了,也不过如此。到时能跟自己父尊,对抗了。
云授衣被像只小鸡般拎起来,雾掠过脸间,已着了岸。
放下她,她气呼呼的嘟着嘴声称南羧不道德,不美感,对一个美人竟这般粗鲁。
南羧随身而立,背过身,仔细道:“云授衣,你还愿意,我跟在你身边么?”
这一声问,包含着他所有的期待。
沉默了一晌。
江水上波纹层层散开。
一只单飞的蝴蝶,在空中跌跌撞撞,最后,扑腾了几下,掉在江里,随着江水远去。
“不愿。”
这一声时,一只白鹤正悠悠的落在江面,衔着一尾红色鲫鱼,又飞上了云霄。
南羧静静的站在那里,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神情。
“我走了。”云授衣爬起身来,也是淡淡的朝着另一方走去。自古,仙魔不两立。师傅那般毒誓,自己也不能随着魔道中人一起,堕了灵丘的声名。知道你没害过我,可是……。。
南羧黯然的看着她的背影,食指一弹,一抹水珠已凝结在了她的发髻上,那家传的白玉簪,只不过是前世,她送于他的东西。
该回了么?
这场人间游历。
南羧起身,朝另一方飞去。
第四章 人海孤鸿
“原来,路途这么远。”云授衣叫苦不迭,此时双腿更是若灌铅般沉重。“我想飞啊。”
话刚落音,人已离了地。
云授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足尖,离地甚远,这是?能飞了?
哇噻,能飞了。云授衣舞开衣袖,凌空肆意的飞来飞去。看来,是灵狐珠在逐渐变强了,若是等灵狐珠收集完魂魄,那简直是!试想一个仙女,凌驾虚空,青丝微微而动,美眉流转,那真的是美得掉渣渣了。
想到此时,云授衣痴痴地笑了,一眼的桃花,泛得精光显现!“到时,我就是世人心目中的仙女了吧。”
这一句话一落,胸前的勾玉嗡嗡地动两下,一片炙热。“女子修仙门派还有梦烟派和泣月派呢?都会飞!娘亲可算不得是仙女哦!”
“谁,谁在说话!”云授衣愣住,朝四下打量,但毫无人影啊。
“娘亲,娘亲……”
话说,自己还没成亲呢?这谁家的小孩确定没叫错人么?
“那个谁,你叫谁呢?”
“叫你娘亲?”
一个小孩子叫我娘亲?还稚声稚气的叫?
“娘亲,我饿了!”
循声半晌,云授衣低首一看,原来,是那枚勾玉。这枚勾玉正中心的赤红已逐渐扩散,似凝成了人血的形状。但是,额滴神啊,你是活的么?你怎么会说话的呢?
指尖触及那枚玉,玉轻轻的动了两下,又一细微的声音传出:“娘亲,我饿了。”这声音听得甜甜的,腻腻的,像一片娇嫩的花瓣一般。同时,又像诱人的小苹果一般,细声细气的呼唤着人来采摘。
但问题是,肿么叫我娘亲!
“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叫我娘亲,第二,小不点,你怎么会说话。”
“娘亲,我是受着你的血化成灵兽,自然要叫你娘亲啊。”
“我的血?”
“最初是吸娘亲的心头血就化作了玉中的灵兽魂魄,但是现在饿了,也要吸娘亲的血,吃饱了才能成长,才能化成形的哦!”
“你是要吸血的?”云授衣条件反射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将玉挑开了一点。
玉在空中微微挣扎,抗议道:“不过,只是吸娘亲指尖一点点的血嘛。不要这么对我嘛,娘亲。”
云授衣长吁一口气,放心了,幸好不是那种每日都需要狂饮心头血的主。但不确定这小不点是不是说谎:“你真的只是吸一点点?”
“对啊,娘亲。”这小不点,故作泫然欲泣,但掩不住有笑意。真跟自己一个德行。“娘亲,小不点,可是很乖的,很漂亮的哦!”
但,不会是魔吧。美女姊姊也不怎么像魔,还是问问安全一些。
“小不点,你是魔么?”
“怎么会?”小不点惊呼一声:“我可是灵兽,娘亲!我是仙家的宝贝!莫非娘亲没那智慧,理解什么是灵兽?”
这小不点居然想翻天了?不过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跟她一般见识。算了,喂就喂吧。
“等等,你确定不疼么?”
“确定。”小不点很无奈。
“不对,要吸多少?”云授衣惜血如命。
“两滴就可以了。”小不点真的快哭了。“娘亲……。。”
云授衣将手指探到玉上,像是被蚂蚁夹了一般。“好了,谢谢娘亲,我吃饱了,该睡觉了。”
“莫非,你是猪?”
“娘亲……”声音中无限委屈:“我要多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