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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一个人正在把葫芦里的水灌进我的肠子,周围还有几个说着汉语的中原商人,他们的身后是驮着货物的骆驼。
我一下子闭上嘴唇,任凭金子一样的水洒在了沙漠中,我给他们下跪,8只手臂都来搀扶我。
我说,到了楼兰我也没法感谢你们!我一无所有,如果沿途你们信任我并且需要我,我可以帮你们看守骆驼、装卸货物。
中原商人白净的脸上被黄沙蒙上一层沧桑,其中的一个人说,我们是同路人,不用感谢!到了楼兰,有喝不完的水,珍惜水就行了!
路上,中原商人给我讲了楼兰一位名叫楼兰十四的少女的故事。
我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感觉更加口渴。
我永远难以忘怀第一次踏进楼兰绿洲的情景,那景象就像有个铁匠把烧红的烙铁,印在你的胸毛上。
就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夕阳下,伴随着一支中原驼队的驼铃,满载着流光溢彩的丝绸,一切都像水银柱一样沿着夕阳的四壁,缓慢的进入了这个黄金的国度。
我擦了把汗,手搭凉棚,站在楼兰城堡外面的沙丘上,已经看到了伫立在城堡东北面的佛塔,当地人称作窣堵婆,一个奇怪的名字,还有掩映在大片胡杨林中的庭院和村落,那里正在升起一缕缕炊烟,成群的羊在草丛###,偶尔从羊群的身边奔跑过几匹马,青草的腥气刺进我的鼻孔。
和中原商人依依不舍的分别后,我浑身的汗水被风吹尽,我蓦然感觉楼兰人是那么悠闲,他们的心跳那么慢,估计是害怕血压升高,升高后灵魂飞跑。因为楼兰人深信灵魂潜藏在血液中,血液肩负着灵魂的运行,灵魂一旦脱离人体,血压就会升高。
拼死来到楼兰,我本来打算再走到波斯去,我想讨个波斯女人做老婆!
可是,人的想法总是会变的,自从我的左脚一踏上楼兰的土地,我的右脚就想飞进楼兰的天空。
当然,我不是鸟,我不会飞,但是,我会跑。
唉!我跑了起来,你们看!我的脚跟快要踢住自个儿的屁股了。
每一个第一次看到楼兰的人都会这样做。
梅花A(中)
在此,我不得不说说楼兰人的外貌和衣着,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大多数人都带着一种又高又尖的帽子,称为尖顶帽也可,叫做毡帽也行,反正就像是用一张方纸,围绕着一个角卷起来的,扣在头顶上。
我想笑,摸摸我的头,终于没笑出来,我弯腰在路边的货摊上买了一顶深棕色的毡帽,扣在头上。
楼兰人大多穿着一种紧身而简朴的衣服,叫做胡服,与中原汉人穿着的宽袍大袖的衣服截然相反,楼兰人好像是为了节省面料,穿上胡服后,人体的曲线自然流露出来。
楼兰的女子,更加注重胡服的紧凑。因为女人身上的曲线多于直线,S形,鸭蛋形……
楼兰人的眼睛和鼻子,值得大书特书,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楼兰人的这两扇窗户,依我看,开得比较靠后,也就是说眼窝比较深邃,眼睛珠是蓝色的,像欧洲蓝色的多瑙河。楼兰人的鼻子又尖又高,有点像他们戴的尖顶帽。
楼兰在当时的西域36国中是座很大的城市,城堡的周长有3、4里地,城内有王宫、窣堵婆、医院、仓库、护城河等。
楼兰是个商业贸易发达的城市,经营有丝绸、瓷器、茶叶、铁器、香料、玻璃制品、黄金饰品、毛布、木器、地毯等。
看到这些,我怎能不激动,我奔跑的时候,衣角擦着楼兰人的身体,我真希望能撞到一个女人。
可是,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事件,但是,我并不失望,楼兰本身就是一个女人,我已经闯进了她的怀抱!我现在就在她的胸部磨蹭。
我被城门前的士兵用一个敬礼拦下,请出示你的“过所”!以便换发身符!
我拍拍后脑勺。
士兵说,过所就是你的通行证件!上面有签发地点,记有本人的年龄,面目特征及着装。
士兵说着顺手掏出一个“过所”在我的眼前晃动:
勒伊赫翁基温,年三十二,络腮胡,著布袴褶,木履。敦煌太守签发。
不就是通关文牒吗?我说,我什么都没有!
那你从哪里来?
我也是敦煌。
来楼兰干什么?
我爱楼兰!
以前来过?
没有!
没有来过就已经爱上?
是!
士兵摇摇头,说吧,打算待多久?
待到待不下去!
做梦,除非你是楼兰的公民!你现在连楼兰的庶民都不是,充其量只是一个流民!
为啥?
草地有限,空气有限,水土有限,树木有限,人口自然也得有限!国王只欢迎商人!
那就尽量长吧,我可是爱得很久了!
那就待一个季节吧!
士兵指着我的鼻子,附带说一句!待到一季节过完后,必须离开楼兰城两个季节,才能再度进入楼兰,举个例子:这个春天你来了,必须在夏至之前离开,只有到冬至之后,你才能再来。
我伸伸舌头,这么说!我无法在楼兰过一个迷人的夏季了!落叶缤纷的秋季也不可能见到了!
士兵又给我敬了个礼,我们国王为啥要制定这个政策?就是限制无事可干的人到楼兰瞎跑乱转,楼兰对于商人没有这个限制!我们国王为啥要规定旅居楼兰的人再度进入楼兰必须间隔两个季节,就是考虑到疏散人口的压力,这个间隔日期是绝对科学合理的,你今年春天来了,今年冬天可以再来,明年秋天可以第三次来,后年夏天可以继续来,春夏秋冬不就都可以过完了吗?!
我砸巴咂巴舌头,啧啧!一年四季,对于楼兰之外的人来说,要想过完,必须得花上3年的时间,这也太残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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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一挥长戟,少废话!给!这是你的身符:
名字:塔十地;
身份:流民;
居住期:第一年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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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A(下)
我看着春季两个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春季里,有14缕阳光是最透明的,薄纱一般,在人们的眼前飘拂,它们过滤掉了烦人的柳絮和驼队踏起的尘土,使得蓝天像水银覆盖的玻璃——镜子般映出你的灵魂。
啊!14缕春季的阳光,我爱你们!我听说你们跟随一群鸽子,越过一排排红柳树,最终,飞进了一个难产的女婴的额头,她的额头闪亮了一下,她哭出了声音,这无数个春季中最响亮的一个春天正式诞生了!
别笑!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楼兰十四,她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她的灵魂中有14缕阳光。
还有更加神奇的,她出生的当晚,2800只春蚕不停的吐丝,金黄|色的丝,一缕缕植在她的头皮上,有的卷曲,有的竖直,所有的丝都光滑、结实,有一种春雨滴落在琉璃瓦上面的魅力!
从敦煌来的人,不会不知道长城,长城上的14块砖,在夜空中向着楼兰飞翔,楼兰十四难产,产床随着孕妇的疼痛不停的晃荡,14块砖降落在楼兰十四诞生的产床的下方,成为产床的支柱,产床很快不再晃荡,最后,楼兰十四出生了,那14块砖竟神秘的消失了,据说,它们融进了楼兰十四的骨骼。
见过孔雀河里的冰的人,都说洁白无暇,楼兰十四临产前,二道金春的师娘专门从孔雀河里捞上来7块冰,她知道孕妇要大量出汗,就把冰放在枕畔,让冰把汗水带走,使孕妇冷静,这是让孩子顺利出生的保证!
楼兰十四出生了,那冰变成了一股气体,在她的皮肤表面闪光,皮肤白里透红!有人说,楼兰十四的母亲是被那些冰带走的,孕妇身体因为生孩子而变得极度虚脱,遇到冰,冷气乘虚而入,血液受凉,在楼兰十四出生后丧失性命!
还有更多的传言,有的令人兴奋,有的令人沮丧,在此,我不想多说,我想说的是,人生下来,不光是幸福,更有苦头!
当然,楼兰十四出生的故事,都是许多年前的春季发生的,现在,又是一年春季,想必她早已出落得楚楚动人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当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但是,我还是认为有必要把它记录下来,或许,后世研究楼兰十四的人用得着。
那就是传言楼兰十四是楼兰王的公主,刚生下来,王后一看是女婴,就派人偷偷遗弃在南城墙外,王后又把楼兰平民人家刚刚生出的男孩,派贴身密使抢过来说是自己刚生的小王子,以便赢得楼兰王的宠幸,因为楼兰王还没有王子。
当时楼兰王正在和匈奴激战,他是这场战斗的总指挥,亲自披挂上阵,战斗结束后返回宫里,生米已经做成熟饭。
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离谱!
——塔十地《楼兰令》
新闻发布会——梅花A
1、太多平庸之作却有惊人的点击率,太多下流之作却荣登国内某些大型网站编辑推荐排行榜,我不相信读者的欣赏和判断力如此低下。本书旨在丰富现代汉语,决非某些作者在他们自己的作品中动不动就声称的颠覆现代汉语。
2、我是李红军,属牛,腊月生,冬天的牛,没有草吃,所以命中注定了流浪。本人乃中原人氏,一个对楼兰充满幻想又无比向往的男子,一个喜欢纸上谈兵、有点叶公好龙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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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初衷是追求完美,修理补丁。有时候,我们邂逅一个女子,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太令人满意,如果借助造物主之手稍微修饰一下,就会达到完美境界。只可惜,现在的美容院充当起了这个造物主。我想,造物主不会让一个人占尽风光,否则别人可怎么活,正是因为有残缺,我们才会去追求完美。我所作的这场新闻发布会就是为了修饰塔十地的梅花纸牌。
4、塔十地,有人读成塔加地,也有人读成塔实地。据敦煌藏经洞中发掘的《楼兰经》记载,塔十地乃敦煌人氏,游历过楼兰,并死在那里,用汉文著有《楼兰令》,其书深奥、诡秘。可是,据塔十地所著的《楼兰令》一书的序言中的说法,他是一个波斯人的后裔,其母为波斯王宫的一个妃子,父亲为一名星术士,名叫俳。
5、梅花代表三叶花,象征农业,也有人说意味着幸运。A是代表各种花色的第一张牌,这张牌中只印有代表该花色的一个符号。包括桥牌在内的大多数牌戏中,A是级别最高的一张牌;它在各个花色中也是最大的牌,英国曾经使用黑桃A作为税讫的标志。
6、就在塔十地的梅花A这张牌的开头,有一段冗长的文字,兹录于下面,供有兴趣的读者参考:
没有到楼兰之前,我对楼兰的向往主要集中在一点:神秘。
当然,我最感兴趣的是楼兰王国神秘的来历,还有楼兰的人种,国王的权利,妓女的眼神,商人的诡计。
最勾人心魂的还是她那神秘的文化,我将这些文化分为以下几类:
A:星象
楼兰人认为,天上一颗星,对应地上一个人。星星的变化,对应人的生老病死。可是谁知道哪一颗星究竟对应哪一个人呢?每个人都有可能认为最亮的那颗星就是自己。所以,楼兰的夜晚,如果繁星满天,地面上一定人满为患。
B:通灵
有一条通向万物灵魂的通道,在那里,人和动、植物以及矿物之间可以相互通话。我想,这条通道和爱心是紧密相连的,你要想听懂动物,就必须放下架子,接近动物,爱护动物,如果拒之于心门之外,或者,滥杀动物,恐怕会适得其反。
C:招魂
使出窍的灵魂重新归附肉体。楼兰流行一种说法:灵魂在血液中运行。如果,灵魂从血液中脱逃出来,那么,血液就会如释重负,它的流淌速度肯定会加快,血压势必就要升高。要使灵魂归附肉体,首先所要做的就是降低血压。按理说,这是医师的责任。然而,在楼兰,实施招魂术的往往不是医生,而是巫师。
D:占卜(又叫算命)
用火的形状或者测字来占卜吉凶。火的形状能说明什么呢?火焰底部是蓝色的,中间是黄|色的,上部则是红色的。测得的字无非是占卜者套牢你兜里钞票的砝码。
E:风水
经商要找块风水宝地,死后也要找块风水宝地。致力于风水的人无非是追求好风好水,好风,天热时,它能刮过来使你凉快;天凉时,它能吹过来使你暖和。好水,你渴时,给你解渴。
F:文身
文身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