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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脚丫子时常捂不热,每每这时,我便特别想念咪咪,想念咪咪柔软的毛,暖和和的身子。
然,似是在惩罚我有了陈俊的脚丫子这个新欢,便忘了咪咪这旧爱一般,自打茗桑走了之后,咪咪也音信全无,王府上下,再也寻不到了,对此,西西很是忧虑了几日,她一直担忧咪咪这只猫咪没有办法寻到吃食,会饿着。
咪咪下凡是要历劫的,我也没想过将它一直拴绑在我身边,只发泄一下便算,走了便走了,我也没什么想法。
陈俊却再也没有来看过我,我只是偶尔听西西说起过,“公子和皇子妃又在哪里哪里下棋,他们一起去哪里哪里赏菊了,他们一起去哪里哪里赏月了……”如此,云云……
西西在我面前,总是极力避免提到这些事,然,她却总是会说漏嘴。
每每这时,她总会紧张兮兮地用袖子紧紧捂着嘴巴,然后瞪着一双眼睛瞧我半响,我为了不让她更忧虑,总是要配合她,拿捏出一副假装自己没听到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吞一口茶,再问她一句,“唔,西西,你刚才说什么?”
然,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就觉得甚是累人……
而西西总是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长吁一口气,然后拿手顺一顺自己的气,傻里傻气地笑道,“没,没什么……”
日子越发被我过得萧索,无趣,直到安涵的再次到来。
那天,我难得想在院子里遛一遛,穿的便十分齐整,站在只剩下横七竖八的枝桠的老槐树下面,瞧着灰蒙蒙的天。
大风嗖嗖地往袖口领口里面钻,我紧了紧外面的大氅,再抬头时,眼前就立了道身影,安涵他一袭红艳艳的外袍,领口处还飞了一圈白狐毛,软趴趴的随风吹,越发显得他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哦,原谅我上述的形容,安涵他的皮相本就生的唇红齿白,俏丽婀娜,如今这幅装扮,更是显得,唔,忒妩媚忒妖孽啊……
我想说,‘哟,好久不见,袍子真惹眼!’可是一句话哽在嗓子里,把我一双眼眶都给憋酸了,到底还是没能发个音,倒是安涵,他的眼神颇复杂地打量了我半日,才走上前来,伸手将我轻轻拥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里带了些淡淡的海水味道,我皱了皱鼻子,忍着泪珠儿,任他拥着,明明很开心,却忍不住调笑道,“怎的许久不见,你的举止愈发地酸人了……
、第四十七章 扶桑小果
“我千百年来难得酸一次,可见你该是有多幸运,好生受着吧!”
我侧耳贴着安涵扎眼的红色披风,也不晓得他从哪里来,裹着一身凉意,多少有些凉耳朵,我微微挣开些,然,还未彻底挣开的时候,听得后面“哐当”一声脆响,我便得以摆脱正巧千百年一次正酸着的安涵。
我站好回身瞧着,是西西,不过,也只能是西西了。
西西脸色有些发白,蹲在地上颤着手捡碎瓷片儿,我侧着脑袋想了想,便拉着安涵的袖子走到西西跟前,拉起西西,甚体贴地同她道:“西西,之前未正式向你介绍,这是舍弟,唔,他从来不喜走正门,往后若是在院子里突然见了他,也莫惊慌。”
西西脸色更见煞白,只匆匆瞥了一眼安涵,应了个是,见了个礼,便继续忙地上的碎瓷片儿去了。
我琢磨着,西西有问题啊,最近脸皮薄了很多,动不动就变作白纸一张了……
安涵却大步流星,反客为主地把我拽进了屋子里,还没等我把气顺匀了,他就已经解了自己的披风,继续反客为主地顺手塞给我一个汤婆子,“你有身子,还随便去外头吹风,太不懂得爱惜自己了。”
“无妨。”我敛着眉走到床沿上,矮身倚在床侧。
最近愈发懒得很,坐下便想软趴趴地靠着个什么,我强自扯起一抹笑,“倒是你,去哪里云游了一番,竟会心疼人了?真是难得,难得……”
安涵转过身,手里却捏着一柄玉簪子,他拿在手里把玩着,并不答我的话,“他倒是会做人情,竟把我的珠子捏在他的簪子上,那算是我送的,还是他送的?”他兀自哼唧了一顿,继续说道:“虽然这玉簪子也不是个凡俗之物,但论用途,是决计比不上我的珠子的。”
我无言以对,却不仅仅因为我是个外行。
安涵挪到我身边,抬头瞧着我,眉梢挑了挑,“怎么不见你用啊?多清透的玉簪子……”
我干巴巴笑了几声,“呃,太贵重了,怕累脖子……”
其实,是因为,它经了陈俊的手。我觉得但凡女子落在我这个境地,只要有些尊严,便不会将那些个把自己始乱终弃的王八蛋送的东西天天饰在头上,自取其辱的。
“唔,无妨,你受得起的……”安涵欺近我几步,抬手也给我解了大氅,我必须承认,我有些受宠若惊。
末了,他还替我理了理云鬓,手里拿着簪子比划了几下,在我极其忧虑他会不会扎到我的头皮之时,他便将玉簪子给我安*了发间。
我抬手胡*了一顿,原本是想顺手拔下来,但觉得还算妥帖,二则实在不好拂了他的一番兴致。只是心里不由得暗叹,采花贼一名,他担得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他退开一小步,摸着下巴瞧了好久才点了点头,旋身坐在我身侧,“哦,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袋稀罕果子。”
他从自己的袖袋里摸出一个颇袖珍的小布袋,我汗了几汗,莫不是只给看吧,这么小。却见他放在手心里,弹指一挥间就变大了,直有半人高的大布袋,果子把袋子撑得忒嶙峋,忒突兀,忒奇特。
我伸着脑袋瞧,好奇是什么稀罕形状的果子。
“她们都说,有身子的女人嘴馋,口味刁,正巧我到一处办了件小事,想起你也大着肚子,便给你捎了一袋,你尝尝。”他从袋子里拣了一枚递给我。
我愣愣地瞧了他半天,脑门儿上沁出一大滴清汗,半响,才心情忐忑地接过果子。
这……这果子长得未免忒怪了些,竟是规规矩矩的……三角形?这,能吃么?安涵他会不会搞错了?且,他在我心目中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
且,今儿一见面,我就觉得他脑袋里似乎有根弦搭错了……
可是瞧着安涵一脸真诚,我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又想了一顿自己这段日子委实过得凄惨,便豁出命去战战兢兢地咬了一口,软软地*了肚子。
唔,这果子真是好果子,酸甜软糯,可口得紧,一下肚,就好像一下子人生也圆满了一样。
“合我胃口。”我盯着他还拎在手里的布袋子,锲而不舍地问:“你这是都给我的吗?”
安涵眉角抽了一抽,顺手将袋子立在我床脚|边上,“别担心,都是你的。”
我圆满了。
当时我是餍足了,直到后来,我才发觉安涵他其实就是纯属找抽来给我变着法儿地送劫难的。
我深深觉得,安涵他就是一颗无人能及的超级大扫把星!
而我也鄙陋得忒彻底,我长在九重天三千年,却不知道——天上地下,唯一结的果子是三角形的,便是东海之东的扶桑国里,被扶桑大帝实为手中宝,心头肉的扶桑果。
鄙陋这怕是我天生的,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然,当时我却没有问一问这果子叫什么名字,我真是蠢笨得够可以,怎么能随便吃安涵拿来的东西呢?
扶桑树是神树,自然,结的果子也是神果。
一万年抽芽,一万年开花,一万年花谢,一万年结果,一万年落叶,五个万年才结一场硕果,不仅是扶桑国的福泽,更是进贡给西天梵境,九重天上的一项福禄。
轮到这一年,安涵却偷偷摘了人家一小半来给我做了零嘴,且,十天未到,这些果子便只剩下了果核,一片狼藉不堪……
但凡偷吃一场果子,即使说重了也只是触一触道德的底线,赔几个小钱便能了事,然而,轮到我这一厢——因着扶桑果是神果,扶桑果又有主,我又是个没有仙阶的无名草一埲,一则受不起这恩泽,二则,便是偷吃有主的神果。
左右被天命这个框架一套,便将将好,演化成了我的一场灾劫。
、第四十八章 看雪去
小果子吃久了,心情也会很奇怪地变好,我一边惊异着,一边不遗余力地消灭着,十日未到,呃,就被我啃光了……
原本我是有个细水长流的计划的,我着西西帮我算了算,唔,还有不足二个月就要临盆了,算起来平均每天吃两三个是可以挨到见稳婆的。
然,安涵几乎每天都来我这处闲坐,一坐便是半日。他每每看到我吃果子,我觉着他似乎有种十分愁怨以至于不忍直视的冲动,我瞧着他的样子,内心十分忧虑,极害怕他会反悔,不计脸面地收回果子,或者折中一些要和我平分这些果子。
每每想到这层,我愈发觉得忧虑,于是,马不停蹄地解决了所有的果子。
当某日,一派悠然的安涵迈进我的房间,而后看着他带来的布袋子已然空无一物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绝望但仍然不敢相信现实的一张俊颜。
他结结巴巴,“你,吃完了?”
我满意中带着丝窃喜,“唔,呵呵,很好吃。”
他满目苍凉,看得我心中泛起一丝恻隐之心,觉得自己这次做的太不厚道,虽然我一直在忧虑,然,安涵却一次也没有提过他要和我分果子……
安涵抖着手默默收了小布袋,转了个身轻飘飘地向外走,边走边说,“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我舔|了|舔嘴皮,忽的想起果子绝世的美味来,情不自禁地拦住了安涵,“等,等一下……”
安涵回身瞧着我,一手搭在额头上,满脸无奈,“哦,对了,明日我有要事,出趟远门,就不来看望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扁了扁嘴巴,咕哝了一声,“真是小气!”这一小声咕哝,我既盼着他听到,又盼着他不要听到……
最后我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因为他默然拖着自己似乎很是沉重的身躯,走到一处阴影里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了……
我歪在太师椅里,望了一顿天,好一阵后悔,早知道,我就慢些吃,就算施舍给他三两个又怎样?
……啊~,嘴里好闲啊!……
午后,我懒懒地窝在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瞧一眼欢欢喜喜坐在我身边做小衣裳的西西,西西的女红倒是很好,只是我瞧着忒是无趣,小半天过去了,一条小鱼的尾巴也没弄好,忒是墨迹……
我打了个哈欠,叫西西去给我泡壶茶去。对于——陈俊没有忒小家子气给我换掉我的分子茶,这一点,我很是满意。
我正是迷糊之际,刚出了门的西西就一脸兴奋地甩着小瓷壶就甩进来了。
看着她欢快的脚步,和在半空里荡来荡去的小茶壶,我不禁花容失色,“西,西西,你到底泡好茶了没有?烫不烫?”末了,我抖着嘴角加了一句,“万,万万别烫了自己了!”
……好吧,我承认我口是心非了,我是害怕西西把滚烫的茶水一不留神扣在我脸上。
西西她却丝毫不在意,忒豪放地把小茶壶一甩,照着我的锦被就是一扔,我既惊恐又是绝望地闭了闭眼睛……
“侧妃,外头下雪了!好大的雪花!”
西西握起我露在外面的一双手,激动不能自己,我被她死命晃着,觉得吃下的东西正在跃跃欲试往嗓子眼跑,我怒了,“西西!”
西西被我吼得一下子就找回了自我,她怔了一怔,而后小心翼翼地瞧了我一眼,抬手捡起床榻上的茶壶和茶壶盖儿,委委屈屈地轻声说道,“侧妃,外头下雪了,好大的雪花……”
她默默转身向外走,手里拎着小茶壶,“我这就去泡茶……”
我瞧着她的背影,心里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怎么能那样吼一个快活热情且没有心病的小姑娘呢?
造孽。
将下巴搁在掌心里,我望着描金的房梁,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忒清晰的话来。
“等几日,第一场雪下来了,我带你去山上看雪罢。”
真是人生何处不忧虑……
我开始疯了一般,忧虑着,这是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那西西为何说得那般言之凿凿,若是假的,为何那句话清晰有力,他的音儿用了什么腔调,至今叫我牢牢刻在心里。
一夜无眠。
然而,这是真的。
那是我第一次瞧见陈俊穿玄色的锦袍,领上,袖口滚着暗红色锦绣云纹,臂弯里松松地搭着一条白色的貂绒大氅。
之前一直觉得青色衬他,也以为他只钟爱青衫,却没想到玄色更是衬他,更是钟灵毓秀。
他说,前几日,我喝醉了,确实是他将我抱回去的,但是因为我的样子实在是糟糕透了,又哭又闹,他不愿我因此而忧虑,便刻意吩咐西西瞒着我,他还说,外头积了雪,要带我去山上看雪。
我本来是想要说不的,可是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入骨的相思总是能够轻易冲垮长年的怨恨,更遑论,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怨恨过他,那只是爱之深的另一面——阴暗面罢了。
因为我在乎他,所以我在乎他放在心里的任何人。
我因为一夜未成眠,脸上难免有些憔悴,所以我着西西给我弄了个仔细的妆容,来遮一遮我的倦色。
我被西西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我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