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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乙继续嚼他手里的栗子糕,“可是,阿姐你若没有推我出去,她们肯定会以为我人小乱跑跑掉了,也不会怎么样啊……”
我哑口无言,孩子叫我一声阿姐,我若是再狡辩下去,那才真是作孽……
我拉过可乙一齐隐了形,边寻着绣楼边说道,“依我看,世人口中的鬼,大约都是不小心显形而后又隐了形的仙人……”
可乙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瞧向我,一脸八卦相,“阿姐,你和父君今天早上的帕子……是怎么回事啊?”
人小鬼大,我已经习惯了,于是顺口道,“要不要给你父君捎个信,免得你父君寻不到你担心你……”
可乙坚决道,“我不要!”
“那我也无可奉告!”,我瞧了瞧天也快黑了,不禁有些同情帝俊,“不过,你父君可真可怜……”
可乙登时有些伤感,幽幽说道,“其实我才可怜,娘亲明明就在眼前,可是……”
什么?我收回东张西望寻*绣楼的视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可乙朝着我邪邪一笑,娇滴滴地笑,“阿姐,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有些担忧地瞄了瞄自己的身板,“可乙,不是我不愿意,是你太重了……”
我还记得上次抱他,差点闪掉我的老腰,我那可是用生命的力量在抱他……
可乙哧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了,我也没当回事,因为,我们彼时已经站在小姐的绣楼下面了。
我们两个刚刚飘上去,入眼的景象却差点没让我们俩个失足掉下来酿成一桩祸事……
面前一位女子长得虽说太羸弱了些,脸色太惨白了些,但是玲珑剔透,发如泼墨,眉如墨画,宛若画中仙啊……
关键不是长得太好看,而是她的潋滟双眸勾勾地盯着我们,盯着就盯着吧,说不定是看后面景色看出了神,关键是她还上上下下打量我们,可乙往我身后钻了钻,压低声音说道,“她是一只艳鬼吧?好像能看到我们诶……”
我一边直直地盯着那女子,一边压低声音回道,“确实艳丽了些……不过,你父君可真是前卫,你个小孩子都知道什么叫艳鬼……”
“不是我父君教的,是夫子教的……他说他曾经遇到一只十分漂亮的艳鬼,差些把持不住就上当了……”
我额角抽了两抽,“你离家出走真是对极了……”
谁家的正经夫子会给自己的学生讲这些啊?
“你们两个才是艳鬼呢!!!”
呃……什么情况,当真能看见我们?
我伸出五指在那姑娘脸前头晃了一晃,“姑娘,这是几?”
姑娘直接把我当空气,回身端过一只果盘矮身递给小可乙,“你吃吗?这是她们刚端来的,很新鲜的……”
我默。并默默收回我的爪子……人家当真看得见……
可乙倒出奇地坚贞,摇了摇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从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咳咳……那刚才是谁吃人家的栗子糕来着?还把人吓了个半死……
“想必二位就是我们府上刚刚出现的‘鬼’吧?”姑娘倒也没被拒绝后的尴尬,撂下果盘便说道。
我们两个一大一小,对了下眼睛,然后齐齐朝着那姑娘点了点头。
“是的,但我们不是故意的!”呵呵……未免太齐整了些……
于是,我们才知道,这姑娘生来便是病怏怏的身子,但是却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鬼魅仙妖这些东西。
但我想,可能就是因为看得见这些,身子才弱了些吧……
上天给予我们的,总是很公平,比如说,要想成仙,总要经历各种惨绝人寰的劫难才能飞升……
咳咳,扯远了,这姑娘就是我要找的姑娘,名唤姌嫊,芳龄二八,正是闺中女儿对爱情美好憧憬的年华,我道明了身份和来意,表示我会尽量帮忙的,可以帮忙问问月老。
姑娘很是欢喜,忽而看向我的身侧,调笑道,“难道上仙忙于庶务也喜欢带着家眷一道么?”
家眷?
我顺着姌嫊的目光瞧过去,差点没从椅子上*去,我磕磕绊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大、大人?”
、
“大、大人?”
是几时来的?
帝俊身上笼了层淡淡的雾气,愈发显得仙气缥缈,他看过来,眼神不冷不热,语气也是不温不火,“我是寻可乙来的。”
——难道有人说不是么?!
就听到另一侧旁有个小小的声音,“父君,我其实是来找阿姐道别的,因为、因为父君早上并没有同阿姐……”声音愈发地小,“道别……”
小冤家,不要再拿我挡枪子啦……
姌嫊姑娘也自来熟,大大方方道,“哦,原来二位是瞒着父亲偷跑出来的?”
……父亲?我有些哆嗦……
我偷偷抬眼皮,瞧见帝俊的眉角也抖了两抖,语气里似是凝了寒冰一般,“上仙的事情可是办完了?”
我赶紧回道,“办完了,办完了,这就要走了……”呃,也不晓得拐带紫霄宫的小殿下是个什么罪名……
我朝姌嫊姑娘匆匆告了辞,也顾不上姌嫊是个什么表情,便拉着可乙尾随着帝俊出了御史府邸。
我和可乙两个讪讪的。尤其此时,愈发觉得可乙他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原本人家就对咱有意见,今次,又拐走人家的儿子,呃,我的形象呢?
我和可乙走在后边,眉来眼去拿眼神交流。
——瞧你爹都找上门来了,你去认个错回去吧,快别连累我了……
——阿姐,你好不厚道,我都说了,是向你道别的……
——那就快道个别走吧,瞧瞧你爹的脸色,简直就像是我拐走你,还顺走了你们家的全部家当一样……
——阿姐,你不要逼我!……
——乖,去认个错,咱们各回各家,怎么样?
“父君,阿姐说你给她脸色看,说她才不要热脸贴上去呢!……”
(⊙o⊙)!
我悲愤地瞪过去,恨不得在可乙身上瞪两个窟窿出来,然后可乙一脸无辜,耸耸肩,语调却不甚协调地委屈,“父君,阿姐她又瞪我……”
望天,我难过地要哭了,因为帝俊他闻言止了步子,回头看着我,眸光深深浅浅,不晓得在想什么,他似是思索了一阵,问道,“你晓得我在生气?”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是阴影约约觉得……你有在生气……”
帝俊越走越近,我下意识正当防卫,交叉了胳膊放在胸前,嘴上也不忘宽解道,“你莫生气,两个人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很多爱情都枯萎在了“你不说,我也不说。那你猜,大家都来猜”这上面,大家坦诚一些该多好?泠歌上仙,她,嗯,看上去的确像是那种脸皮挺薄、“我的心思你先猜猜看”的女孩子……
帝俊唇角弯起一个弧度,眸光深深,“误会?误会倒是算不上,就是觉得太可恨!”
听到这一句,我也有种解恨的感觉,“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太勉强,两个人居然在一起混到觉得对方可恨的地步,”我干脆将手一拍一摊,“那不如一拍两散喽……”
帝俊顿了顿,显出一副深思的模样,身后的可乙却冒出一句,“阿姐一直以为泠歌姑姑是我后娘……”
这么一句,我的表情肯定是生不如死的那种了,我想狡辩来着,可是帝俊更快,“上仙莫不是以为孤和泠歌不和吧?”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我已经无所谓了,“难道不是么?当然,我不是说你们二人不可以生气,呵呵……我只是按着正常思维稍稍考虑过,当然,整个考虑过程并不太久……也就是顺便而已……”
帝俊的表情就有些深邃了,也不知道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唔,真的好纠结……
“姌嫊这姑娘的事情,你管不了,所以,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帝俊却拐了这么一句,回身拉过可乙向前走去。
话题转的太快,我有些绕不回来,紧追几步,“为什么?为什么我管不了?”我有些不能接受,难为我这么上心,这可是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一种微妙美好的心愿。
“每个人都有一种命理,是记录在册的,这也就是司命星君的工作,姌嫊是花仙,一生注定不能婚嫁,你插手也是枉然,不过是让她去得更早些罢了。”他平视前方,一字一句。
花仙?
“你的意思是,”我心里一动,紧紧盯着并没有打算看我一眼的帝俊,“姌嫊其实是谪仙?”
帝俊顿了脚步,我猝不及防,走前去几步,不明所以地回身,“怎么不走了?”
“天色太晚了,我们住店吧!”
住店?我望向一侧,才发现帝俊他老人家停在了一家客栈前面,夜色清寒,广寒洒下一层白霜,他拉着可乙,微风拂过,广袖轻扬,衣袂飘飘,就这么站在一地的白霜里,清贵绝尘,想必可乙的娘亲也必定是一方美人,才能配得上和他们站在一起。
“是太晚了,在这里歇息一晚也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我收回漫天的思绪,也赞同道,预备取道回庙里。
“还是一起吧!”帝俊拉过可乙就朝客栈走去,“你虽然不是凡人,但是让你一个人走夜路,我实在不能放心。”
其实我随意了,住哪里不是住,指不定这里还要比我的庙里更舒服些,我也就没再坚持,但是很显然,天不遂人愿……
一灯如豆,豆下店掌柜一只手打着珠算,噼里啪啦,抽空瞥我们一眼,“今日小店生意兴隆,只剩下一间上房,依二位看……”
“没办法,只有一间房了,我看我还是回庙里吧,你们好好休息。”我作势要走,却被人扯住了袖子。
“我不放心,”他还是那句话,说罢看向店掌柜,“店家,帮我们烧壶热水,做几样可口的小菜送上来!”
“娘亲,你不要走……”可乙娇滴滴地扯着我的裙角,大有我一走他就哭给我看的架势,一旁的帝俊却不见有什么不喜欢的神色。
真是,又来了,!
哦,原来是一家三口……被店掌柜的店小二暧昧的目光看得我再也站不下去了,狼狈不堪之时便随便指了一位店小二带着我们上楼去了。
可乙累坏了,洗过吃过便钻被窝去了,我磨磨蹭蹭,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走,“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差啦,这么近,马上就会回去了,也不用太担心。”
帝俊抖开一条锦被,头也未回,“你在这里歇了吧,可乙很喜欢你。”
这个不是理由啊……更何况,可乙已经睡了啊!某人表示深深的无力。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不晓得你在三生幻境里遇到了怎样残忍的我,只听阿涵说你从幻境里出来,却自己沉睡了一百年,我便知道我伤你伤得痛了。”他自顾自说道,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什么三生幻境?
他回过身子,“那时的我,无能为力,可如今,我决不会再让你遇到那样的危险,从今往后,你只要好好站在我身后就好,一切都让我来,答应我,再也不要让自己身处在那样的险境里,擦肩而过,也许就是永别。”
我有些怔怔地,任凭帝俊伸手拥住了自己,我听着耳边沉稳地心跳的声音,还有些懵怔,“你,方才是有喝酒么?”
“有喝,”头顶的声音闷闷的,胸腔里传到耳边的声音也是闷闷地,“你就当我喝醉了,醉的糊涂了,醉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我想抬抬脑袋,还想同他说,如果醉了,就叫人送些醒酒汤来,可是不容我说出口,脑袋被他轻轻按住,“你不要说话,现在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泠歌她救过我一命,也是可乙的救命恩人,没有泠歌,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你也不可能再遇见可乙,”他顿了顿,“所以,我才将泠歌待若上宾,你懂么?”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懂啊,实在是太难懂了……
你同我说些这个做什么?你和泠歌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啊……
帝俊松了我,他扶着我的肩,眸子化作了一汪深潭,深得看不到底,“你懂的,我知道你懂的。”
脑子里一时万籁俱寂,因为确实——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我听到了柔软而雀跃的声音,我想,自己怕是喜欢上他了。
帝俊他凑近了些,因为太近,我都能在他的眸子里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独特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居高临下地压迫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心里突突地跳。
他揽过我的肩,抬高我的下巴,慢慢将唇覆在我的唇上,是意料中的微凉,却出奇的柔软,他伸出舌头扫过我的唇上每一寸,轻轻缓缓,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是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曾经极致呵护过的宝贝一样。
我听到自己心底的惊喜像花火绽放的声音,心防一松,却叫他钻了空隙,他准确地寻找到了我的舌头,我下意识地躲避,他却总能够追上来,纠缠追逐,他睁着眼睛看着我,眸子里延伸出的丝丝宠溺像是蛛丝紧紧勒着我的心脏,目光再也不能逃开。
眨眼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会刷到我的脸颊,痒痒的,像是心里住进来一只不太老实的小猫,伸着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挠着你,却又随时给你带来一种战栗,好像每一根头发,每一个细胞里都有一个惊喜,悄然绽放。
害怕吓走他,我下意识地屏着呼吸,他却慢慢退了出来,扫过牙关,依旧恋恋不舍,吻过唇畔,一路向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