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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地摸|了一顿额头,然后就觉得自己得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中了一种毒,大概。
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挣扎着要下来,陈俊却专爱和我反正干,他不依不饶,不松手,轻飘飘瞟了我一眼,“你太笨了,骑个马都能摔下来,我便辛苦一下,抱你上船吧!省得你失足掉下海,白白喂了鱼……”
、第十五章 夫君,真是体贴人家
我一听,心里又羞又喜,象征性地微微挣脱了一下,便不再动弹了,我堂堂正正地赖在陈俊的怀里。
忽然觉得背后冷飕飕的,才发现,那船行管事的女子白玉一般的面庞,含着忒得体的笑看着我们这边,我脑袋里警铃大作,有一句话说的真是太好了:无心插柳柳自成荫。
陈俊纵然无心,但他仪表堂堂,又出身金贵,怎奈何得了佳人拼了老命有心痴缠,尽管郎心初似铁,怎奈佳人死心眼非要将其绕成绕指柔呢?更何况这种腰缠万贯的小富婆?还有财有貌……
我抿着唇朝她腼腆一笑,她却大度地还我一笑,笑得甚倜傥,甚洒脱,我甚懊恼,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不过,还好,嘻嘻,今天穿的衣服袖子比较宽大。
待走到她跟前,我装腔作势地捏起自己的袖角,举高了,给陈俊点了点额角上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的汗,却不小心把陈俊额角的青筋给点了出来,我兀自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拿捏好了一个度,便甚甜美地娇嗔道,“夫君,你真是体贴人家!”
我无视自己全身站起来的鸡皮疙瘩,趁着陈俊觑我的那一瞬间,我还抓紧时机朝着他呼扇了一下我的水眸。
陈俊饱含深意的眸子里有簇明亮闪了闪,他忽然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贴着我的外边的那只耳垂,饱含魅惑却如蚊呐一般,“你完全,不必这样……”呵气打在我的耳垂上,叫我心痒难耐。
这音量,啧啧,完全是说给我听的。
我僵了一僵,而后全身软了一软,但完全只是一瞬间,我自然知道陈俊的举动在那美人眼里是有多么暧昧,然,做戏必要做全套的,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下一秒我便空出一只手,掩在唇角,自以为很是娇羞地笑了一声,“讨厌!”
听得我自己先抖了一抖,然,陈俊却没什么表情,想来怕是在风月场子里混迹惯了,对这些骚|媚之姿都免疫了吧……
哼哼,我于万般柔情之隙甚是嫌弃地瞟了他一眼。
眼风里,还瞧见那女子依旧一脸得体的笑,那笑初初看着,是漂亮,但是越看越碍眼,那笑好比是雕刻在她脸上的一样,这么久了,那个度把握地都不差一丝一毫。
想到这里,我对她倒是在不舒服的感觉之外,多了层油然而生的敬佩之情。
那船有多大,我没有一个大致概念,因为在我回神之时已经被抱进去了。
陈俊清冷着一张脸,对着我说,“要不,自己下去,要不,我松手你下去!”
我眼瞅着陈俊清冽的眸子,还在思考这两个下去的方法有什么不同的时候,陈俊的手一松,我就突然——下去了……
还未来得及惊呼,我就摔在了一团绵软之上,唔,竟是宽松绵软的大床上。
我心情不赖,转而单手支起脑袋,瞧着皮相生的忒好的陈俊,促狭之情油然而生,“夫君……”
我这一声夫君喊的忒有学问,忒有技法,语调如山路一般转了一十八个弯,啧啧,怎一个婉转缠绵了得……
谁知他嘴角抽了抽,抬起眼皮凉凉地瞄了我一眼,煞有介事地抖了抖袖子,抬起长腿轻飘飘地迈出了厢房。
我生了个魔障给别人,等着看笑话,反而自己讨了个没趣,无法,撅了撅嘴巴,便仰面朝天,潇洒地躺成了个大字……
听着窗外水花拍着船身一荡一荡的哗啦啦的声音,我翻来覆去,心里久久不得安宁,我便蹑手蹑脚出了厢房。
、第十六章 公子初下厨
天边垂着一钩细条条的金月,飘了几丝如絮般细长的小云,衬得凉夜如水,花前月下的话,那夜色正正好。
陈俊面朝黑黢黢的大海,盘腿坐在船板上,面前还有一杆钓竿。
我轻手轻脚地挨过去,矮着身子瞧他,他竟闭着眼,似是老僧入定了一般,一丝不苟,我想笑,掩着唇角,还未出声,他斜眼看过来,沉着音低声细语,“小声些,小心惊了我的鱼。”
我哼哼唧唧,可他却当我透明一般,再也不理睬我,我又华丽丽地碰了一鼻子灰,懊恼转身之时,他却一把拽了我的裙角,轻声道,“别走!”
我莫名其妙,回头瞧他,见他兀自扯起自己宽松的袍裾一边端端铺在他的身侧,他并不看我,然,修长的手在铺好的袍裾上轻轻一拍,“坐这里。”
我的行动速度,很明显,快于我的脑子,当我想起“欲迎还拒”这个词的时候,我颇郁闷地发现我竟然已经喜滋滋地在陈俊铺好的袍子上盘腿坐好了。
我侧着脑袋瞧陈俊,他还是合着眼皮,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但是,啧啧,侧脸真是无可挑剔哟,瞧瞧,这鼻子挺得哟,瞧瞧这唇,似翘非翘,抿得哟,瞧瞧这眼神,哦哦,闭着呢,咳咳,瞧瞧这眉毛,啧啧……
我像欣赏名家墨宝一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知道看到第几遍,哪个地方的时候,我的意识就混沌模糊了……
我是在暖和和的被窝里醒转过来的,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我是被饿醒的。
再次出来的时候,漫漫黑夜还没有过去,瞧今天这夜长的哟,且,有句老话说的妙呀,夜长容易梦多,而且多噩梦……
此话一点都不差。
勾月西偏,不知几时,我们的大船旁多了只同样大的大船,灯火辉煌,刚才还光秃秃的船板上,多了只静雅的木桌,多了几只绕着木桌的木凳子,唔,最要命的是多了的木凳上还多了位风骚且婀娜,嘴畔常常带笑的美人……
据说,某官方的片面解释是:船行管事的。
屁!
缺,我真是缺,眼看着都已经登船入室了,我还信!!!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拿捏出自认为自己最得体的微笑,施施然挪了过去。
“夫君……”因为有外人在,腔调上我便只拐了一道弯,而后我甚吃惊地看向那美人,“哦,还有客人?”
我当然不是这会儿才发现,从出了船舱,我眼睛里就一直有袭好碍事的倩影,虽然她老老实实地坐着,但是我觉得她老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煞是惹我心烦……
陈俊一副清冷贵公子的模样,转过头来,却是一副三月微风般和煦的样子,我摸摸自己的额头,呃,刚刚陈俊的清贵,竟是我的幻觉么?
陈俊招呼我过去,亲手给我准备了套餐具,“瞧你睡着正香,就没叫醒你,饿了吧?”我点点头,他抿着唇微微一笑,便开始为我殷勤布菜。
赶路赶了这么多天,他未如此殷勤过,更何况今夜还是美人当前,不免从心底里升起一抹感动,就算他只是把我拿来挡滥桃花做套戏,我也感动。
我们须当知晓,有的男人还愿意在人前陪你做套戏,可有的男人连在你面前做套戏都不屑的时候,你当知道——他这是连骗你都懒得,那估计两个人可真真是走到头头了。
我眼风里瞧见对面的美人笑得有些勉强,我自是慈悲心善,少不得心有戚戚焉,我,我,我出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虽然我不愿陈俊背着我红杏出墙,但是无端端伤了这美人的一颗水晶玻璃心,我这也是造了遭孽。
我呵呵一笑,开始扯话头,“咦,夫君,你刚刚钓的鱼呢?”
陈俊温煦地瞧了我一眼,我吃惊地瞧见,他眼睛里竟有一丝羞涩一晃而过,“我刚刚做了一顿鱼,特特给你留着呢。”他说完,便朝身旁立着的仆从点了点头。
那仆从也是个手脚忒利落的,只一转眼便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大盘鱼。
我的一颗草珠心感动地一塌糊涂,眸子里蓄了一汪水,亮晶晶地含情脉脉地看着陈俊,再也顾不上身旁这位已然成为我们这顿晚餐的布景的美人了。
、第十七章 公子亲下厨(二)
我兴冲冲地包到嘴里一大口鱼肉,因为太过激动以至于对一些紧急情况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觉得从舌头上的鱼肉上散出一种霸道的电流,迅速却不失准确地流窜过我的四肢百骸,条件反射一般,我的眼眶开始发酸,眼前也开始雾蒙蒙的。
陈俊认真真诚的俊颜突然横亘在我的眼前,我透过泪珠,看见一个大致的灿烂的轮廓,他颇手足无措,“不过是给你做一顿鱼,你竟哭了?竟这么感动么?”
“这是你,”我咽下鱼块,顺带哽咽一声,“第一次下厨么?”
陈俊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发现了?第一次你就如此感动,那我还算有天分是不是?”
我用悲凉的眼神望了一顿天,然后拍了拍我险些僵掉的面皮,春光灿烂地看向我身旁的美人,用我最羞涩的眼神,“瞧!这是我夫君第一次下厨给我做鱼,想必你今天的运道也比较传奇,叫你给碰上了,那,你要尝尝么?”
那美人舔|了一口嘴皮,娇滴滴地看向陈俊,倒也是,毕竟是陈俊做给我的,她倒是个知书达理的。我也顺着美人的眼风看了过去,陈俊刚刚才还丰富多彩的表情此刻好像是全部去流浪,舍他而去了一般,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却冷俊得不成样子的面皮,默默地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
那美人脸色忽的煞白,勉强牵动嘴角扯了一个分外勉强的笑,“多谢夫人美意,银袖还有要务在身,就不多加打扰了。”
唔,红袖呀,绿袖呀,经常是九重天上在花园里扯天扯地的仙子们在遗忘了主角名讳的故事中,随意借用的名字。我听得自是莫名其妙,甚是不明白为什么各色的袖子竟如此吃香。今儿,我的运道也不错,竟遇上了个银色的袖子——呵呵,银袖。
我甚是同情地目送那美人悲凉万分的倩影,袅袅娜娜地上了并着我们的那条大船,然后那大船轰隆隆地开走了。
这么一来,美人的心定是碎成面儿了,可这也跟我没甚关系,是被陈俊气走的。
我正出神,耳边却殷切地传了一句,“快吃鱼,凉了就不好了……”,我回头,看见眼神又变了温煦的陈俊,我甚埋怨地说,“你把人吓走做什么?不就是吃一口你做的鱼么?这么小气做什么?”况且,你做的鱼谁吃了,你都不亏的。
最后一句话,我思量了半日,最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倒是陈俊心情甚好,“这是为你特特下的厨,干旁人什么事?她若吃了,你不是亏得很?”
我抖了一抖,“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陈俊督促我赶紧吃,我逼不得已,赔上一张笑脸,“这是你第一次的手艺,怕是你也好奇吧,要不你也尝尝?”我瞧着一大盘的鱼,额前多了两滴清汗,“且我脸皮薄得很,这样的绝品,光光便宜我一个人,我也不好意思不是?”
陈俊甚是慷慨地回道,“我们是夫妻,哪里有这么多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这是为夫我特特为体贴你而你做的,你若不吃完,怎么对得起为夫我这一番又是钓鱼,又是做鱼的心意呢?”
难得陈俊为我洗手做羹汤,更难得,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我甚是惊天动地感动,我被他这么一说动,觉得自己若是不吃完,真真是对不起他。
况且,难得他有这份心思,若仅仅因为——他做的鱼极其的难吃,我便伤了他的七窍玲珑心,从此不再亲庖厨,这我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一切都为了保护陈俊伟大的庖厨理想!
我心下一思量,想着一横脖子,等这该死的鱼肉哧溜下肚就完事了,反正又不会死人!
可我下意识地还是怯怯地问了一句,“非要吃完么?”可见,他的鱼究竟祸害我有多深……
陈俊笑眯眯地点点头,甚是贤良淑德。
于是我当真,脖子一横,但是却没有哧溜下肚,我估摸,这是我的胃在无声地抗议,我包了满嘴,咽不下去,又不敢吐出来,眼前又被水汽氤氲成一片,可当我看到陈俊满是真挚的目光的时候,我眼一闭,扬起脖子,那鱼块便自己下去了……
唔,终于……
但我想,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想吃鱼了……
我们在海上继续飘了两日,期间上了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光秃秃的海岛,我们相顾无言,也不怕大日头,在岛上闲坐了半日,在我欲哭无泪,欲死再也不欲生的崩溃边缘,我们麻利地收拾了收拾铺盖卷,连夜向王府奔去。
因为在短暂且十分艰苦的睡眠条件下,我仍旧做了一个让我十分激动且真真切切的梦。
、第十八章 虎落人间被人欺
我瞧见了一个胡须头发都银白的老头,他面有愧色,捋了捋长须,慢吞吞地说,“小老儿是月和殿里的月老,前些日子我那顽劣白虎冒犯了仙子,还请仙子海涵。”
我愣了一愣,自己明明睡着了,想了一顿,才悟到,怕是月老千里迢迢入了我的梦中。
我想到自己还没有仙阶,所以我对着月老行了个礼,谁知月老也照模照样,诚惶诚恐地回了我一个,嘴里还嘟囔着,“仙子折煞小老儿了,小老儿可受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