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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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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只有烛焰轻漾,连火炉也没点,他又见大师穿的也并不多,好意道:“天寒夜冷,大师为何不燃炭火?”
“你心中放不下冷,自然就会觉得冷,坐吧。”
他毫不客气的一挥下摆,随之坐下,不以为意道:“这就是你们佛家所言,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么?”
他面前的茶水果如他所想,是热的,寒浸浸的月光下,杯口一点红,那是女子的胭脂红。
他心道,又是一道岸貌然的花和尚,又是鄙夷他年纪一大把了还干些偷香窃玉之事。。
他刚这么想着,那大师便饶有深意地向一笑,好似看穿他心中所想。
他也不怕他装神弄鬼,寒着脸将那饶有深意生生给顶了回去。
这时,大师祥和地浅笑,对着这个三十好几的上位者像是看一个未开世的孩子。
“施主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语便呛住了他。
沉默了很久,他面上勉强堆笑:“但求安稳。”
大师祥和地浅笑:“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
司望溪眼中清晰地映着大师那张脸,心底倒奇怪的生出些念头。他很快回过神来,捧了杯盏,仰头而尽,茶水微凉,舌尖有些僵直,枯涩中混合的甜。
他喝完那杯茶便急着离开,大师看着那长身玉立而有萧索的背影如唱经一般念着:“缘聚缘散缘如水,几段唏嘘几世悲。向来菩萨畏因,众生怕果,一来一去,因果循环,纵横交错,越发分不清谁是谁的劫难,谁又是谁的执念?”
白尔玉见他从大师房里出来了,便悄声尾随他身后。
原来她就是刚刚待在大师房里的女子。
白尔玉来了云寺不过是为了拿一样东西,后来却不知怎么的神差鬼使的乱进了大师的禅房。
大师似乎并不责备白尔玉的不请自来,还很友好的跟她聊天,聊了不知有多久,白尔玉突然听的有人朝这边来了,于是匆匆告辞离开。
因为这个院子里只有一条出路,墙又修的特别高,于是她先在一座假石后躲了起来,准备等人进了屋子再偷偷出去。
然后便看到了他。
再然后,她便走不动了。
也不知道僵直的卡在假山里站了多久,然后她看到他出来了,带着莫名忧伤的表情,她心里也堵,就跟塞了块大石头似的,闷闷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到他心事重重的在前边走着,她竟麻木的尾随其后。
月光静静的照着回廊,这晚的月亮很亮,但风却很大。风从白尔玉脖子处灌进去,将身体里的暖都吹走了,只剩一片凉凉的。可是她看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衣,风中飘扬的是他的黑如墨带的头发,发梢还有几滴未滴透的水,依旧是那么的玉树临风,儒雅蹁跹。
月光扫在他身上,他的背影变的极其飘渺,地上覆下一跳阴影,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形拉的很长。
此时,不过是十多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千里之遥。
又想起年少无知时,那句“我跟你,跟着你一辈子”很是百感交集。
等到她看到他进了胧姒的房间,便不再跟下去,收紧了琴套的束带,转身潇洒的离开。
紫霄要清修打坐,白尔玉不便去打扰,便去找扬羽说话。
她欺负扬羽不会说话,拉着他玩丧权辱国的游戏,后来玩累了,就横在他床上霸占了他的大好江山。
扬羽也不跟她一般计较,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百无聊赖的扯着自己衣袖子。
扬羽容貌虽比不得紫霄,却也是眉清目秀,煞有贵气,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胸,雪白衣衫上,又是几枝红梅点缀,化解了素白带来的冷清寂寥之感,也使人更加高贵出尘。
白尔玉心想以呆羽这般人才,喜欢他的女人应该还是前仆后继的,不如鸡婆的将那些个风花雪月扒出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于是她翻了个身反趴在床上,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睛半眯起来,露出诡异的贼光:“呆羽哥,告诉我,你可曾做过些偷香窃玉之事?”
扬羽注意力由衣袖转移到白尔玉脸上,一时眼睛亮亮的,望着她,怔怔的笑。
“可曾负心薄幸,吃干抹尽后脚底抹油?”
好歹这次扬羽不是呆呆的笑了,他拿手肘靠在几上,支撑着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但一刻钟后,他扭过头来又冲她笑,笑的很是甜美。
“你怎么老是笑?果然是个呆子。”她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一个独演独唱,真是好没意思。
不过白尔玉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底对羽杨是很喜欢的,喜欢他的安静,喜欢他甜美而纯粹的笑容,喜欢他呆呆傻傻的表情,也喜欢他对自己的好。
他总是不留痕迹的对她好,喜欢偷偷的塞好东西在她手里,每当她和紫霄吵架的时候,扬羽总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像个出气筒似的任由她撒气。
这样的好,白尔玉怎不感动?想来能走出最痛苦的那段日子,他是功不可没的。但白尔玉又对这个师父的旧同窗深感同情,她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以前发生过一些事,亲人们都死了,连同他自己,也失去了记忆和道行。
炉子点了两个,一室暖洋洋的,又焚着檀香,让人本能的倦堕发软。
此时白尔玉又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长生石,时隔七年,它又回来了。
后来听紫霄师父说起,她才懂为什么司望溪和龙奉雪处心积虑的来到那个山上,过那样清苦的日子,单单只是为了这一串佛珠。
五百年前,东海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火,只有龙女昙玉侥幸逃上了岸。虽然昙玉是冒死一搏冲出了火海,但也被大火烧的苟延残喘。
路过的一个少年渔夫发现了她,并把她带回了家细心照料,最后昙玉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再后来,昙玉就嫁给了渔夫,而这个渔夫,就是青瑶的开国帝王。
青瑶以龙神为尊,并认为龙女是能给他们带来幸福与平安的吉祥天女,所以青瑶的国寺供奉的都是昙玉的神像,青瑶人也并不排斥女子做整个国家的统治者。
正因为女子也可以当王这个特例,这才有了胧姒与她弟弟的王位之争。
太女胧姒,也就是龙奉雪,同时也是现在的华鄞女王,她是先王与第一任王后所生的孩子,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太女,却在母亲去世新王后登基后逐渐失势。
尽管从天上一下子坠落到地上那些都能忍耐下去,但当继母的一系列夺位举动已经三番四次威胁到她的性命时,她终于采取了反抗。
幸好站在太女这边的大有人在,所以夺位之战中王后虽稍占上风,却一直无法斩草除根。
太女胧姒行过成人礼后,理所应当的要继承王位。王后和国师却以神器长生石一日不归,国将不安为由,要胧姒找到长生石才肯让她正式登基。
长生石本来就是传说中的神器,据说是昙玉随身携带的心爱之物,供奉于昙玉神像前,可保青瑶万年基业。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的荒唐理由,胧姒只能暂且忍气吞声,在暗中筹备拔除王后势力的同时,司望溪来信了,告诉她自己找到了跟画像上一模一样的佛珠,也许就是长生石。
而他们发现的那串长生石,便是紫霄拿来抵白尔玉灭掉那盏命火的佛珠。
极其讽刺的是,紫霄告诉白尔玉,其实他们找到了长生石也是错的,当年在造长生石时,那本是一对,一条给龙女昙玉,一条给了昙玉那个同月同日生的表妹龙三。
昙玉那条如今已是下落不明,但白尔玉这条,则是龙三的。
紫霄还告诉白尔玉,其实它仅是一条装饰性的漂亮佛珠,因为长时间跟随龙女沾染了一部分龙女的灵气,但其他并无任何特异功效。既然丢掉了就丢掉了,人还活着就好。
白尔玉听完后只是心有戚戚的连叹了几口气,大抵是觉得一切可笑又可悲吧,然后对奉雪的行为虽然依旧无法原谅,却不是不能理解了。
神经大条的她,并没有多想他避开了很多问题,比如为什么毫无任何特异功效的佛珠能代替白尔玉灭掉的命火,比如为何他手上有别人的佛珠串。
虽然紫霄说丢掉了也无所谓,但白尔玉还是想去拿回自己的东西,紫霄的一句话,直接打消了她的念头,除非龙奉雪自己亲手摘下还给她,否则她就算砍了龙奉雪的手也拿不下来。
白尔玉又求紫霄帮忙拿回来,紫霄却不答应,两人就这事痴缠了很久,一直都没结果。
直到不久前,紫霄无意间说到长生石如今不在龙奉雪身上,而被供奉在了云寺从昙玉神像前,白尔玉一个激灵马上就跑去了云寺了。
当然,白尔玉并非不知道紫霄那个无意间其实是有意为之,但是却没有说破,只是在临别时偷亲他,作为谢礼。
白尔玉确实是行动派,说动手就动手,没想到动手那天,适逢青瑶斋戒之日。
不知不觉,天又冷了,屋外飘起了鹅毛大雪,风打窗户噗噗的响。
紫霄又给白尔玉加了两床被子,一个火炉子。
那被子的确又大又厚实还绵软,一旦她躺了进去,整个人就完全陷了进去,连爬起来都十分折腾人。
白尔玉早不是一两次抱怨紫霄越发婆妈,说这话时却又被他苛刻而严厉的目光给顶了回去。
“白尔玉,在我面前歪七扭八跟个咽气小白菜似的很有趣?与其这个时候给我逞强,还不如一点小痛小痒也别闹,那我可少了许多麻烦。”紫霄说这话时,语气看似淡淡的,却不乏关切。
然而因为紫霄都直白坦诚自己嫌她麻烦到这份子上了,白尔玉便再没脸去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她躺在绵软的被子里睡了一个好觉,却做了一个极其痛苦的梦。
梦里的司望溪似真似幻,似真似假。
她大汗淋漓的惊醒,醒来后难过的想哭,然而这时却听到隔壁传来幽幽萧音,宛若天籁。她的情绪多少是平复了些,于是从被子里滚了出来,光脚踩在地板上,去取案上的琵琶。
轻拨琴弦,略微调试,一曲靡靡之音从指尖传开。
琵琶凄婉,萧声悠扬,一开始这突如其来的激越吁嗟变化让孑然一身的箫声明显一滞后,后来那箫声主人似乎明白琵琶主人的心思,便寻着轨迹来迎合。
但不知是两人都太急功近利,还是实在缺乏灵犀一点,相互迎合了好久才勉强搭上调与节奏,然而一起一伏,一扬一抑,音律于漫天飞雪中婆娑轻舞。
她一边拨弄着琴弦,同时垂眸看着地面,不知何时脸上已然从欣喜换做一片索然之色,又情不自禁喃喃自语道:“何处玉箫天似水,琼花一夜白如冰。”
她走神的确是走的太厉害了。
有的人确是一副摄人心魂的毒药,以为已经放下,以为只远远的看了一眼,以后再无瓜葛。但只这一眼,她又如甘之若饴般上了瘾。
是的,她复又陷进去,她想他,一直在想,想的无法自拔。
琵琶声渐激越烈,一线飙声,**的难以控制,突又一声弦绷,嘎然而止。
又过了半晌,那上好的琵琶轰然一声被白尔玉猛磕在地砸成两半。
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所以她只能借助外力的缓解这份疼痛。
然而等她泄完气红着眼睛,蓦然转过身来时,却见她的紫霄师父一直站在门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白尔玉心思冗杂,低头看着地上情况惨状的琵琶,觉得万分尴尬。
那琴原是她向他讨的,当初在画舫被一青楼女子的绝学所倾倒,所以她对他说,自己也想要一把。
琴到底是如何来的,白尔玉并不清楚,但当她拿到那把琵琶时,看到紫霄满面愁容,当下就明白这琴来之不易。
此时白尔玉觉得自己很羞耻,再看到面无表情的脸,本想解释,还是没能开的了口。
只因话到口边,她想起他常常说的那句,既然已经发生了,解释还有什么用,又不能重头来一次。
于是她便把愧对咽了下去,只是紫霄依旧站在门口,看着她坦荡无畏的仰头望着自己,看着那坏掉的琵琶。墨绿色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哀伤,握成拳的手却因大力而指节发白。这把原本除了他谁也不能经手的琴,他给了她,并不希望她能做到像他那样珍惜,但至少她会喜欢,然而…
他闭上眼睛,不忍再看那一地的残忍。
真可惜,那琵琶恰好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是真心喜欢白尔玉安静的坐在树下拨琴弦的样子,即便那指法还不够熟练。
紫霄缓缓的走了过来,拣起地上的断琴,声音沉稳: “小玉,把鞋穿上吧,小心着凉。”
紫霄调试着琴弦的音调,怎么都觉得不对,破镜难圆,裂帛难续,他已经耗费了最大的努力去修复那柄琵琶,但是依旧不能完好如初。
她走到树下,他的面前,眼睛红肿。
见他装做没看到自己的样子,抿了抿嘴,伸出手去拽他衣袖,一惯委屈的可怜模样:“紫霄师父。”
紫霄依旧专注手上的工夫,没时间理她,反倒因为她牵制了自己的行动,猛的下了大力把衣袖从她手里扯了回来。
白尔玉变了颜色,突然很不懂事的上前要去抢那柄琵琶,争执之间,那琵琶再次摔在地上,摔的体无完肤。
紫霄猛的从原地站立起来,看着那柄碎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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