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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家二府主乃是当之无愧的!而五女的武功修为也同时连带提高了。
这天夜里,门卫传进宫中一份拜帖。
沈瑶琴等,即在厅中闲话,可说是晚膳后大集会。大兄、客卿、护法、大武士、
大裙钗、大妇们都在场。
算是合家大团圆。研究些工作事务,或吟诗诵曲,老一辈也谈些江湖经验经历,
是项沟通。
沈瑶琴端看帖子,娇呼道:
“快请!快清!麦大哥回来了!”
欣喜若狂,似失去她一贯的镇静工夫。令在场的后进人员,不知所以。
这麦大哥是谁,能使石家大主妇,如此见重?
“咱们得隆重的去厅外相迎,才合礼数!”
自然没人敢异议,鱼贯而出,厅外列阵。相迎贵宾也。
只见负责迎客的人,带来了十个老少男女不等一群花子头。
“丐帮”的人物!长安的丐帮分舵,沈瑶琴也曾秘密拜访过两次。
看不出有何亲密关系。今夜,却大有特殊。
带头那名老花子,一看:群雄济济,降阶相迎,颇为振奋。
有了大面子。对沈大妹子的礼遇,真不枉辛苦了这几年。
“麦大哥,可想死妹子了!喜见尊颜,英风如昔。”
听沈瑶琴的口气,这一身风尘的老花子,便似她的亲哥哥了。
麦铁脚连连抱拳打拱,脚下加紧,甩下那九人,一个“缩地千里”,总有五十
丈,也没见他怎的便来至,沈瑶琴身前了。
“大妹子你好!老哥哥怎担得起你亲迎舍下?众位兄弟妹妹们,老丐头我麦铁
脚这厢有礼了!有劳打扰了!”
“那里的话,本应府外接驾。请,厅里坐去。另外这几位……”
“都是老哥哥的帮闲,要他们上来给大姊子磕头。”
“妹子怎的敢当?平礼便可,厅里待茶。”
他们虽被搁下了。但,年龄小的还是跪下叩头了。
“除儿,给麦老爷子准备“百花石乳酒”一爵,上筵一席。”
这令石府众人震动了!
这老丐脚下工夫超人一等,大主妇的礼数也是超人一等。
他们迎人厅中落座,原是旧识的各大见等—一上前行礼问候。
“大妹子!我石兄弟呢?”
“正在坐关,不克亲迎,明朝定能拜见老哥哥。多承问候了。”
“石兄弟英名远播,是一路顺遂了。”
“托你老的福气,惊险重重,来至长安。”
“这三四年来,老哥哥也不辱使命,有些收获,便急急赶回报命。”
“妹子正有所待,老哥哥辛苦了。”
“咱们不忙在一时,慢慢研究。”
众人这才知道,老花子是负有使命,为石府效命。那是源远流长。
“鲁帮主,由皮老哥陪他人川了。是由我爹那里转来的信息。”
“石家多关照了,沈老爷子安好?”
他们叙些家常,众人是摸不清头绪。但知石府与丐帮情份深厚。
同时也知道此老是由那“玉门关”东来的。
此老是石府头号大间谍,为石府单枪匹马打前站。搜集大漠情况,做为石家车
队的先行铺路。
沈瑶琴亲自为他介绍了家中,现有的男女老少。
也坦诚的介绍给石家众英雄,江湖儿女一见如故。
而沈瑶琴与麦铁脚在密室中会谈数日。
沈瑶琴以智者心态广纳众议,对大漠已有相当程度的了解了。
已不再那般陌生浅见,但凭勇气与运气了!
然而,对“河西四郡”的江湖道、武林世家、帮会组合,则不敢以平常心来待
视。依麦老所得到的消息,那是股不可轻辱的武力组合体。
有他顽强独特的生存、生活条件。
与关内的江湖世家的环境、武功都有独到之处。令人不无惴惴难安。
石青玉与李大壮出关后对麦铁脚尊崇倍至,请其随车西行,重入大漠,以兹备
询参详。
老花子,老来杠上开花,成为石家红人了。
凭着他老与沈少夫人的交情,只得答应帮忙到底,同去大漠,志在万里了。
“西征铁卷”吸收了新的情报,又再次修正,令它更形完美。
七月初大府主翟谦的车队,已平安无事的开人长安。
二府主、少主等,以郊迎之礼迎接大府主的到达。
兄弟们数月未见,今日把臂言欢,亲爱之情溢于言表。
翟谦未见过的新人太多了!他予人的印象深刻,宽宏大度,智慧如海。
由石青玉对这大哥的尊敬,属下们人人不敢轻忽!
八月初,康青峰十六搭子大见的老人,也率车队来到长安。
三位府主以门迎之礼,欢迎他之到来。
不过,康青峰得向三位府主行礼致谢。虽然他之所部与府主相同,主从之义不
可废。他总是石青玉的属下。
他乃是石府属下第一人,石家之上将也!威仪非凡,权倾石府,位极人臣。
石府西征的人马在众人热望企待中终于全部汇齐。
新的局面也已展开!
三大兄也由“长白别府”奉谕赶到,他带来了两百名关东铁骑。军威颇盛,是
一队劲旅,百战雄师。三大兄也是石府不可多得的将才。
沈瑶琴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办理移交了!“长安分府”由他来接手。
她,则统筹西征军务,将车队减化为前后两部份。
度过了一次大团圆的仲秋佳节,骊山“华清宫”成了不夜城,狂欢达旦。
八月十八日——
石府车队已开出长安,踏上了艰危的里程。
两组车队相隔一日。石青玉与李大壮为第一批,翟谦与康青峰为第二批。
车粼粼,马萧萧。
以势力而论,当然是石青玉所部最为雄厚。闲杂人等最多。
以基本势力而论却也差不多,以翟谦所部最弱。如今合并为两队,力量则平均
了。
石府第三代武功高手,都在第二批车队中。
翟谦以阵法之学为主,有了四名大兄,十二家、十二杰,二十八宿为班底,已
足能支配自如了。在未进人大漠之前,前后间距缩短。相互照应,万无一失。
绝不可能被人一碰即垮的,都有这份自信心。
车前斥侯群,派出了蚊队阮士豪担纲。率本部六十四人,外加河西九奇中的七
奇八寄为向导。首途大散关——
而石府的假想敌那批住在长安西城外的胡番们,早行的在八月初即启程了。
当然有大部份骆驼队没有上路,暗自观察石家车队的行止。
阮土豪为前探之长,职责重大,何敢怠忽职守。冯其一身所学,聪明才识,闯
荡江湖之经验历练。今日独当一面,乃少夫人之赏识也。
尚幸数日平安度过。待遇了天水县、泰安县,路上陡的多了些道士,夹杂在行
人商旅间,对他们一行已特别关注了。
这些道士是崆峒派的,午间打尖时,他们这六十几人分成两班。
为的照管马匹也。好在他们是吃面食,煎饼夹着牛肉,在那里吃皆可。
虽然过了仲秋,中午还是很焖热,洗把脸喝口茶,消遣一下,比之后面车队自
由自在多了。而他也得为后到车队选择停车地角。
车队中的人饮食自理,大半是利用胡番们的旧营地。
因之各地都有为他们设帐的空地,进城入镇的人只有极少数人。
饭铺宽敞,容纳下三五百人不成问题。他们占了四个桌面,不算多。
他们眼饰考究,青年英挺,令坐客侧目。喧哗声停止下来,气氛为之一变,真
不知他们是老几呢。
坐定之后,堂馆哈腰上来请示,用些什么酒食?
众人一听,每桌十个人喝两斤酒。有人已嘿嘿呵呵的耻笑了,每人只能喝上一
口酒,这可真是绝事!
江湖汉子,那有不会喝酒的?一般情况,每人最少也得半斤酒落肚,是群大姑
娘也,可真是不上路也。
阮士豪也不在意。少时酒来了之后,站起身,在每只酒壶中丢下一颗药丸,如
桐子大。有人更加撇嘴巴了。
那是怕酒中有“毒”么,先下了解药么?
过些时煎饼夹肉已全部端上来了,酒中药丸也已溶化,有人已起身斟酒了。
酒斟出来,一阵异香扑鼻,弄得他们人人在吸气。
阮士豪在酒中加了“百花丸”,已将劣酒变成佳酿。
乖乖!他们像中了邪似的,馋涎欲滴了。
尤其是左近几桌上的人,更是首当其冲,坐不住椅子。其中有一座,便是一群
崆峒道士。有人已盯上阮土豪,放回怀中的那只大肚玉瓶了。
酒斟出来,每人面前只得半杯。阮土豪拈拈手,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店家!将酒壶杯子收回去,用酒涮一下,包你每壶能卖十两银子。”
伏在柜台上的老掌柜的,怔了下立即开口道:
“敬谢客官提示!二狗子快去端回来,那是宝呀。”
此老可称得是老江湖了,会做生意。但凭这股香气,卖十两银子不算多呢。
隔壁桌上有名身穿大红道袍的中年道长,站起来了,嘿嘿笑道:
“年青人,你也太嚣张放肆了,要客人喝你的余沥!”
阮土豪站起来向他打量过去,见这道人,年若五十,鹰鼻马脸,眉飞人鬓,身
材高挺,颇具威仪之慨,即抱拳道:
“你道人身在红尘外,不嫌多口么,本部乃是对店家闲话。他愿意做就照办,
不愿意本部也没强迫他。关你屁事!”
道人听了,双眉皱矗,眉耸如刷,怒喝道:
“大胆!狂妄!此地乃我崆峒所辖地面,岂能容你在此侮辱善良!”
“噢!原来是崆峒门下,本部少见识,抱歉!何为侮辱,此酒乃百金难求之宝。
他收下余沥乃是施惠于他了,不信么?
小二哥,将酒壶拿来,咱们立可兑现。香气如故,益寿延年,你想喝一杯,还
没这资格呢!”
“小辈,你竟敢对本仙长咆哮,由那里来的,报上三代历履!目无尊长,应予
教诲当面!”
“我也许是踩到狗尾巴了吧!江湖无辈,你算那颗葱那头蒜,竟以长者自居了!
竖起耳朵听着本部乃金陵石府护车之长,今日主理前探事务,若有匪类惹事生非,
先斩后报!”
“嘿嘿!原来是名护车的狗!一批赶脚的竟敢如此张牙舞爪!”
“赶脚的,自食其力,总比一群捧着死人神主,大言不惭来欺弄愚民,骗吃骗
喝,寄生于世,来的心安理得嘞。”
“你不但侮辱了本仙长,且辱及门户组合,今日若让你走出泰安城,我崆峒门
户何以立世!”
“你崆峒好像是势大爷大,为所欲为了!你可考虑到闲事搅上身,所得到的后
果则是流血残命,尸解下地狱!”
“凭你也配如此威胁本仙长么?”
“你自认能比我高明多少么?”
“本仙长乃崆峒十二天尊之一的‘天昂仙长’乃掌门人的小师弟,出道江湖三
十年,从未遭此大辱。小辈,报上个万儿听听,本仙不斩无名小辈!”
“原来是与掌门同一级的大人物!领教,有如雷灌耳之惧,本部乃石府护车
“蛟队之长”阮土豪是也!”
“嘿嘿!只是个五十夫之长的小小班头,斩之似污我之剑。这样吧,能接下我
仙长的“大罗手”便放你一条生路,否则跪地叩首,吞回你所说的乱言!”
“你想动手么?本部正想活动活动筋骨。若你失手,本部宏宽海量,只要你爬
在地上,犬吠三声。也就饶你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之罪。”
食堂中,过客百多人,更有些是当地江湖混混,中午来打尖的!
双方谁有理无理多不理会,只盼望能打起来让他们过回眼福。民风强悍,有人
闹事,一旦引发,是没有人出来做这鲁仲连的,
只希望快快打起来,谁死谁活,也不关他们的事。
对崆峒派。自然寄予厚望,天昂道长,辈份非低,正是年富力强,如日中天之
时。声名远播,在江湖道上颇有份量的人物。
如是——
老掌柜的已暗中开出“盘口”底价是:
“赌天昂道长胜者,每注二两。阮士豪胜者,每注五两。死活不论。”
堂官们满厅游走,在买他们的筹码号牌。
客人们在窃窃私议不休,各凭眼光来选择。划分成对立之局!
店家是看好天昂道长了,注底赢回大。
阮土豪虽有这勇气来顶撞天昂道长。但,年龄相差一半,内力自然不及天昂道
长雄厚潜力无穷。赢面小了
也有些客人不信邪。五两比二两多了一倍,万一胜了呢?听他舌枪唇剑,不是
提着人头来耍的,闯江湖嘛。
房子够宽大了,中间的桌子立即被撤掉了。
阮士豪还没忘了,他有半数弟兄,还在外面挨饿呢。便吩咐堂佰,将食物送去,
六壶酒三十篓煎饼夹肉。
屋内的弟兄已起身在他身后押阵了,表情冷然,无动于衷的样子。
只是行动敏捷,列阵有分、这证明他们是一批颇有纪律的组合体。处变不惊.
训练有素也。
而崆峒派方面,除了天昂道长之外,尚另有一名老者是“天昆”道长。余下十
人便是晚辈了,与阮土豪年龄相差无几,是他们“心”字辈的师任们。
只听天昆道长,在天昂身边悄声道:
“据谆宇师见报来的急讯说,这“石家车队”上下颇为难缠,怎料到一个车前
卒子,也这般聆牙利齿,不可一世。你得在意了!”
“师兄放心!收拾下这个小卒,也可给许师兄出口怨气,不出剑放血,咱们已
留下退路!只要石青玉来宫中道歉。
争回个场面,见好即收。弄不出大乱子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