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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下得去手。”
“我哪有空管得了那么多,把礼物包装好就可以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不得不收下了……”马修斯叫了人来,说道,“带他去洗个热水澡,我看他快冻死了。”
丹低头道:“谢谢您,先生。”
楼下的比赛已经进入第二轮,前面死者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胜利者仰天长啸,向疯狂的人群展示着自己的肌肉,空气中充满着荷尔蒙,气氛极热烈。但是究竟能够飘进三楼包厢里多少,就是一件很难说清的事情了。
安迪招呼几个人打牌,以衣服做筹码,输了便要脱。马修斯抵死不从,说:“我的衣服跟你们的不是一个价钱!”两人像孩子一样吵得欢快,戴维却只抿平了嘴角坐在一旁。最后侯爵勉强同意让马修斯用高价来抵自己身上的这几件薄薄透透的布料。等真开始玩的时候,却是安迪常胜,几个女孩不多时便脱得精光,扭捏着缠在安迪身上,让他心神大乱,很快幸运之神就找到了新宠——戴维。
“十几年不见,你的牌技还是一样的差啊。”戴维的金发在幽暗的灯光下仍是耀眼的,脸上少有地闪过一丝笑意。
马修斯苦着脸在自己的账单上签了个名字,说:“你们几个混蛋,合伙整我。”
安迪也输了,乖乖把最后一件上衣脱掉,露出一身紧绷的肌肉。女孩在一旁眨眼道:“大人,我没有衣服了,怎么办呀?”
安迪想了想说:“那只有我替你脱了,宝贝。”
说着又解开裤子,露出两条修长的腿。他喝掉女孩嘴对嘴喂过来的酒,才对马修斯说:“你自己技不如人,不要赖到别人头上。”
戴维身边的女孩把牌洗了又洗,然后轻巧地发牌。这一局又是戴维赢,马修斯签名的时候很豪爽地看着安迪说:“我亲爱的妻弟,要不要我替你分担一点?”
安迪哈哈一笑,说:“姐夫,你要是肯替我脱衣服,我才开心呢。”
马修斯淡淡说道:“你当心你姐姐知道了抽死你。”
听了这一句,安迪就知道马修斯癔症又犯了。他这些年来什么都好,唯有一点颇不正常,就是绝不承认希雅已经死去。安迪自小就不太喜欢这个人,觉得他行事诡异,脑子有毛病。后来十二岁时亲眼看着马修斯背叛姐姐和戴维皇太子在一起,对马修斯印象就更加糟糕了一些。出于报复,也是出于对姐姐的爱,他帮他杀死了戴维的弟弟,后来姐姐跟他结婚,总是很开心的样子,他也就没有从中阻拦——谁知这疯子竟让怀孕的姐姐到前线去,还派她去收复了卡迈拉特种部队,直接导致了姐姐的死。看着马修斯不肯参加姐姐和父亲的葬礼,一度对这人恨到极点。后来长大了,多年派人探查他身边的状况,知道他不仅没有再娶,连身边走马灯般换的男友都是幌子,心里的结才稍稍解开一点。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喜欢这个人,马修斯头顶的光环足以让所有人仰望他,把他当成神一般来崇拜——但有再多的功绩又如何,他禁欲一辈子又如何?姐姐永远都回不来了!
有时候安迪甚至觉得,他并不是真的爱姐姐,就像他虽然是瓦尔特最大的英雄,但他一丁点都不爱这个国家一样。
几人又玩了几盘,安迪赢了一把,又输了三把,身上也是光溜溜什么也不剩。马修斯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脱,一边说:“安迪,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我要诱惑的可不是你。”他站起来,搂着两个姑娘,说,“我得换个地方继续战斗了,你们自己玩,帐都算在我这。”
马修斯笑着摆摆手,等他要出房间的时候,突然说道:“注意身体,你别疯过了。”
安迪微微一僵,回头说:“这点小毛病,还放不倒我。”
在戴维的示意下,他身边的女孩也跟了出去,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赛场里的嘶吼声和欢呼声越来越响,热情像是巨大的海浪一般掀翻了整栋楼,却无法渗入这最高处的房间。马修斯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边缘,倚着栏杆看拳场上的血腥厮杀。
“为什么人会喜欢看这种节目呢?”戴维也走过来,他继承了兰西王室的好相貌和高大身材,站到马修斯身边时,足足比他高了半头,“互相不认识的人打得你死我活。”
“我就挺喜欢的。”马修斯微微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在做同样的事情啊。”
“我们先前是认识的,马修斯。”
“这有关系吗?”他用手指轻轻敲着金属栏杆,“再说,你怎么知道他们互相不认识呢?”
戴维低头看着这张略带冷酷和讥讽的脸,这张脸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他是他的梦魇,他的魔鬼,他的天使,在电视上这张脸总是带着正直和高贵的面具,在和谈的会议上则是强硬和傲慢的代名词,而只有此刻,才是他梦里的样子。保养得当,白净而清瘦,用细致的化妆遮盖住岁月的痕迹,几乎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让人难以想象他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帝国元帅。这张脸如此之近,戴维甚至可以透过遮盖看清他眼角的细纹和鬓角的白发,又像是凑过去,就可以亲吻到那张梦中的脸。
“我一直梦见你。”他说,心怦怦跳着,周围的喧闹都远去了,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孩子。
马修斯直到此刻才抬眼看着他,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一个无底深渊,里面冰冷的光芒让他的心一下子冻住,一点点地沉下去,沉下去。
“这是我的荣幸,殿下。”马修斯回答道。
戴维强迫自己盯着赛场的激战,他不能这么任性下去,他已经过了年少的时光,他能看清楚别人眼里的好恶。
“兰西给的条件已经足够高了,”他说,“为什么你就是不同意?”
“啊,这个。”马修斯笑了,“太多原因了,我也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呀。”
“我们都知道谁在瓦尔特说话有用。公爵大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有什么条件,请直接说吧。”
马修斯嘟囔道:“你起码要看着我问吧……”
戴维转过头,硬邦邦地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我真希望我想要的是你,这样就太容易到手了。”马修斯把手按在戴维的胸口,因他先前也输了几局牌,此时只穿了一件薄衫在身上,“但是很可惜,不是你。”
戴维又一次心跳飞快,后退一步,皱眉道:“马修斯!”
“口是心非的家伙。”马修斯软绵绵地哼道。戴维知道他这些年男朋友大概换了有上百个,眼神里的妖媚比起当年不知浓烈了多少,全然收放自如。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要兰西诺曼战役的全部资料,全部,你明白吗?”马修斯看着他,终于严肃起来,“从战前的部署,到战斗中的人员变动,还有战后的撤离路线,所有绝密文件,未经修改的。”
“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公开任何一份,这点你可以放心。已经过去十二年了,让我看到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再说,我也不需要用这个来分析你们的作战思路。”他仔细解释道,语气里少有地充满耐心,“我只是想搞清楚,为什么我安排好的事情,最后会出错而已。”
“你是说希雅?”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我亲爱的小王子。”他眯起眼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给我,还是不给我,就够了。”
戴维苦笑道:“你已经卡住了菲特南的咽喉,我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那么你答应了?”
“是的。”
他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戴维还未及有所反应,唇上已经被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贴住,那股熟悉的幽香传入鼻中的瞬间,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直,就像是一尊石雕。
但马修斯并没有深入这个吻,他很快就放开他,把脸转向赛场的方向,眼睛却斜斜地看过来:“我不胜感激,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成长为老妖了,戴维殿下还是那么清纯,啧啧下卷开始时主角年龄的提示:马修斯、戴维:31岁安迪:27岁丹:17岁海黛:12岁其他人请自己推吧~~~~
两份礼物
戴维离开之后,马修斯继续站在原地,静静看着赛场中的终极厮杀。赤手空拳的两个大汉,以拳头对骨血,每一击都伴随着沉重的闷响。血从嘴角和眼角淌下来,混杂在汗水里,变成乌涂的一团黏液,一滴一滴坠在地上。粗重的喘息是生命的象征,为了活下去,他们必须杀死对方,没有一点退路。两人的眼睛里都只剩下残酷和疯狂,是什么让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做这样的事情?马修斯想起戴维的问题——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人们想看这样的情景吗?
不多时安迪又大步迈进来,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他们告诉我你在等我。”
“我是在等你。”马修斯回身,声音仿佛变了一个人,“对于你今天办的这件事,我不做评价。不过有一件事情不是笑话,赶快生个继承人出来,不管孩子的母亲是什么血统——你活不了多久了,我亲爱的妻弟。”
“你总觉得你知道得比所有人都多。”安迪拿起酒杯,“可我告诉你,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我不希望我的女儿现在继承卡迈拉,这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这当年可是你提出来的,你忘了吗,在你和希雅结婚之前。”安迪不耐烦地把酒一饮而尽,“你现在要改主意,当我父亲的遗嘱是狗屎吗?”
“没有什么是不能变的,安迪。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明白,我真担忧帝国特种部队的未来。”
安迪把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您是在训话吗,元帅阁下?”
“我是在请求你不要任性,你是贵族,这是你的职责。”
“任性这两个字从公爵大人的口中说出来真是太有趣了。”
“安迪!”充满威压的词语从口中说出来之后,还未及对方做出反应,马修斯的态度又柔和下来,他用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说道,“我在找医生研究你的病,但是,你也知道,我听到的大多是坏消息。”
“我不惧怕死亡。”
“我怕。”马修斯盯着他,“想想看吧,我的朋友。一旦你离开了,海黛就会变成两个家族的继承人。如果你再没有一个孩子来做出争权的假象,等待鹰族和狼族的结果是什么,还用我告诉你吗?”
安迪愣了几秒钟,一点点消化着他话中没说透的内容,最后问道:“你是在怀疑……陛下?”
“这场战争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权力,远超过我应有的。”马修斯慢慢回答道。
“我一直以为这正是你想要的。”安迪冷笑道,“你有那么多次机会让兰西永无翻身之力,但是你每次都放走他们。”
“你把战争想象得太简单了。”马修斯摘掉手套,露出右腕上丑恶的枪伤,慢慢把那伤口对准左胸的位置,安迪知道,那是他半年前在前线受的伤,如果不是恰巧抬起手挡了一下,他胸口的那道疤绝不会是现在的深浅,“因为这个,我再也没法驾驶飞机了。有时候我也不想相信我查到的东西,但战争不止在我们面前,还在我们的背后。”
“你是什么意思,马修斯?”安迪终于收起了讥讽的模样,拧紧眉毛挺直后背,“我负责暗杀部队。”
“我没什么意思。”马修斯撇开脸,看着已无人影的赛场,斑斑血迹,失败者的哀嚎仿佛还在耳畔,“你父亲都能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叛,更何况是常年住在医院里的你。”
离开拳场的时候,安迪又恢复了平日那副风流不羁的模样,眼见马修斯就要上车,一把抓住他的手:“喂,姐夫!”
“怎么了?”
安迪急急忙忙招呼着后面的人,很快那个红发男孩就被塞进了车里,确切地说,是直接塞进了马修斯怀里:“给你的礼物!”
少年身上被涂了远东进口的昂贵香膏,马修斯闻到先打了个喷嚏,才勉强探出手去挥了挥:“多谢。”
车门一关,马修斯就稍稍推开了男孩,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司机把车开到马修斯在卡迈拉的别墅,等到公爵下车走远,才有仆人带丹去他的房间。别墅不大,仆从也不多,但以车行的路线来看,外围的保卫人员至少是通常大贵族的三倍,而且安排极为周密,显然是多次调整之后的结果。看似平常,实则密不透风。
这一晚他当然没能够和马修斯过夜,事实上,他连他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经过先前对马修斯的保护任务,丹深知这位表面放荡的公爵独自一人时有一种很不同寻常的清教徒作风,他身边的伴虽说是几天一换,事实上却一个都没有碰过——最起码,在他看到的那段时间是这样的。
要怎么样才能诱惑这样一个人,在他身边长久地呆下去?
大约过了一周,丹才又见到马修斯。这次是因为兰西的皇太子也给马修斯送来一份礼物——一个宠物男孩。
这礼物送到时丹恰巧在客厅,精巧的笼子里有一个皮肤如同奶油一般的漂亮少年,极为驯服地跪趴在地上。马修斯从楼上下来,正见到这一幕,眉头瞬间拧了两个圈。
“请帮我转告殿下,”他对着送来礼物的使者缓缓说道,“说礼物很好,非常——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