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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悬浮的那些黑石在同一时纷纷落地,那群冤魂孽魄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周突然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寒均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果然,脚下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而本来平静的息水,也开始掀起波浪。
寒均知道不妙,立刻将五色石收好,一把扶住离歌,急道:“我们快离开这。”
离歌抬起头,捧着那颗心,茫然的看着寒均,她无法告诉寒均,据比的死给她造成多大的冲击。
地震已经越来越厉害,寒均看到息水已经有涌上阿鼻地狱的趋势,寒均一把将离歌拉进怀中,飞向渡口的渡船。
两人刚落上渡船没多久,息水就漫上了阿鼻地狱,只是顷刻之间,阿鼻地狱就在两人面前永远沉入海底,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回程的路上,寒均接替了据比的位置,当成了渡船夫。离歌一直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那颗心,两人一路无语。
渡船终于到达彼岸,下船之前,离歌终于开口说话,“我要去先做一件事。”
寒均走到离歌,俯下身,将手搭在离歌肩膀上,“好。”
离歌抬起头,盯着寒均,过了片刻,才缓缓说:“寒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忘了给我?”
寒均一惊,搭在离歌肩头的手猛的缩回来,他从怀中掏出五色石,递给离歌,冷笑道:“原来你这么防备我。”
离歌知道自己这样做的确有些过分,她接过五色石,站起身,将五色石和据比之心收好,喃喃道:“我已经牺牲太多东西,所以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寒均冷笑,“五色石放在我这里也没用,我现在根本没有本事去破伏羲的封印。”
离歌想跟寒均说句‘对不起’,但这句‘对不起’在她口中绕了几句还是说不出口,她和寒均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关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离歌本不应该对他有内疚的感觉。
但此刻,离歌却真的很内疚,原来利用人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尤其是利用的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真心对待过的人。
离歌终究什么也没说,离开渡船,打开通道,和寒均回到天池。
他们来的时候是破晓时分,现在回来,天上繁星一见密布,混沌一见两人,立刻从亭中兴奋的跑了出来,蹭蹭寒均,又腻歪在离歌身边。
“你们回来了?”明双站起身,朝着两人的方向。
离歌和寒均对看一眼,离歌拾起笑脸,快步走过去,一把扶住明双,“我们回来了。”
明双拉住离歌,激动道:“离歌,我现在好像能看到些东西了。”
离歌一听立刻抱住明双,开心道:“我没骗你吧,寒哥哥那么厉害,你的眼睛很快就能完全复原了。”
明双也抱住离歌,笑的很灿烂。
这么多年来,寒均第一次看见明双笑的这么开心,就算失去眼睛,他看不出明双对自己有一丝敌意,心中对当时一气之下生生剐掉她的双眼也开始有些后悔。
两女相拥了一会,才松开口,寒均这才道:“离歌,那渡船夫究竟要你去找什么人?”
离歌幽幽道:“哥哥让我去找的,是他六千年前的恋人。”
“是神?”寒均问。
离歌摇摇头。
“魔?还是妖?”寒均继续问。
“都不是,是一个凡人。”离歌沉声道。
寒均挑了挑眉,“轮回那么多世,你还能找到她?”
“哥哥交代我的事,我一定要做到,你们别和我奔波了,就在这等我吧。”离歌扶起明双。
“你准备去哪?”寒均问。
“如果那个女子曾经真心爱过我哥哥,那么不管轮回多少世,她都会在回到他们最初相识和渡过最开心日子的地方。”离歌淡淡的说。
明双听到两人所说,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她轻声道:“记忆会消失,但真情会留下。”
离歌微微一怔,明双无心的一句,让离歌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离歌觉得口中有些苦涩,记忆消失了,真情真的会留下吗?
寒均见离歌有些晃神,便唤了她一声,离歌这才回过神,看到寒均盯着自己,离歌连忙咳嗽一声,“我走了。”
“我陪你吧。”寒均问。
离歌看了看寒均,终于点点头,“好。”
到达清水镇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了,离歌再次靠在寒均怀中沉沉睡去,她确实是累了。
她的睡颜娴静美好,寒均看着她,对她的感觉却越来越复杂,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她了,单独相处的时候,彼此都能感觉到刻意和尴尬,彼此都小心翼翼的,不想伤害对方,却又在不停伤害对方,但命运偏偏将他们绑在一起,逼得他们不得不朝夕相对,寒均想想,真是觉得讽刺。
到了清水镇,离歌其实也没底,但是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她总觉得,或许,那个女子,或许会回到这里,不为别的,只为了前世那份惊天动地的真情。
离歌在清水镇外落了下来,说来也奇怪,数千年的时间,人事全非,沧海成桑田,清水镇却仍然在一起,只是名字变了,现在叫福来镇。
看到这个名字,离歌又愣了愣,这又是巧合吗?竟然也叫福来!
街道的格局没有多大变化,离歌径自走到东市口,寒均跟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
离歌没想到,在相同的位置,她竟然真的看到了与六千年前一模一样的风筝店。
而那个美丽的少女,还是扎着两根辫子,笑意盈盈的站在摊后,只是,她的身旁,再没有那个英俊无双的男子,离歌眼眶有些湿润,她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寒均却一眼看出不对劲,一把拉住离歌的手臂,“你仔细看看那个女子。”
离歌这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少女竟然不是凡人。
离歌走到摊位前站定,少女本来猫着身子正在忙碌,随口说了声:“姑娘要什么自己选。”
离歌拿起一只金鱼风筝看了看,和福来当年送给自己的那只风筝一模一样。
少女这才站起身,见到离歌和寒均微微一怔,因为这两人身上都有魔气,少女警惕的问:“你们是……”
“我们是来找人。”离歌放下风筝,盯着那张和福来一模一样的脸,她的心情也激动起来。
“找谁?”少女感受到两人身上散发的魔气,心里很惊慌,强作镇定道。
“福来!”离歌盯着少女,“六千年的福来。”
少女眼神闪烁,却怎么也不肯再开口,寒均绕过摊位,走到少女身边,冷冷的瞥了少女一眼,“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们。”
就这冷冷的一眼,少女的身体便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但她知道他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打到魂飞魄散。
“小姑娘,我们无意伤害你。”离歌轻声道。
少女抬起头,战战兢兢的问:“你们真的想找福来?”
离歌点点头。
“好,我把摊位收收,就带你们去找她。”少女道。
“你叫什么名字?”离歌问。
“我叫来福。”少女怯生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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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风筝
离歌也动手帮来福整理好摊位,旁边卖首饰的大娘看到,笑眯眯的问:“来福,是朋友啊。”
来福点点头,没有说太多。
来福收到摊位,就带着离歌往家走,果然,她所住的地方,就是福来和据比曾经住过的地方,虽然房子的外观变了,但离歌还觉得只要她一走进这房子,福来和据比就会牵着手迎出来。
曾经离歌一直觉得她是她,女娲是女娲,就算她是女娲的转世,也她和女娲是截然不同的,但现在恢复了神力和完全的记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和女娲,根本从来没有真正分清过,她们本来就是一人,只是,离歌觉得,现在的她,已经不配再用女娲的名字了。
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笼统不过两个房间,一间睡房一个厨房,房间里挂满了风筝,一样的款式,一样的大小,竟然有数十只。
离歌没见过这么奇特的风筝,风筝面是大红色,看这风筝的骨架,风筝面应该一男一女牵着手,但现在却只有男人的这一半,有些风筝因为太旧,颜色都已经褪掉了,变成惨白色和褐黄色。
一走进房子,离歌和寒均都感觉到一股奇特的气场,两人一时也想不到这是什么原因。
来福见两人的确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对离歌和寒均道:“福来就在这里。”
离歌微微愣了愣,不知道来福是什么意思。
来福指着房里的桌椅,“两位坐吧,我给两位说一个故事吧。”
离歌和寒均对看一眼,走到凳子前坐下,来福笑着说:“我给两位沏壶茶来。”
趁这工夫,离歌又仔细看了看那些风筝,依旧什么都没看出,只觉得这些风筝似乎不是寻常之物。
来福很快就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拿出粗瓷杯,给离歌和寒均倒满茶,“两位是福来的故人吗?”
离歌点点头,这个来福,不仅容貌和福来一模一样,就连举止也是丝毫不差。
来福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她轻轻抿上一口,才放下杯子,“既然小姐和公子是福来的故人,便该知道福来和据比之事。”
离歌轻叹,“当年福来主动喝下忘忧露,离开福来,我知道,她只是想救据比一命。”
离歌一说,来福便完全相信离歌的确认识福来,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离歌,匍匐在地,惶恐道:“莫非姑娘便是女娲娘娘。”
从来福口中听到‘女娲’两个字,离歌竟然觉得很讽刺,她摇摇头,“不,我不是。”
来福一脸失望的站起来,不过刚才她一时冲动,现在她也觉得眼前这浑身散发魔气的女子不可能是女娲娘娘,“对不起,以为姑娘好像对当时情况很清楚,所以我才以为您是女娲娘娘。”
“为什么这么觉得?”离歌问。
“因为福来身前告诉我们,她只有一个好朋友,就是女娲娘娘。”来福缓缓道。
闻言离歌握住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没想到福来会将自己当做唯一的朋友,可当年,因为自己的身份,她根本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想到这,离歌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来福说完笑了笑,“抱歉,我刚说偏了,福来离开昆仑,就回到清水镇,也就是这里,只是,她喝下的并不是忘忧露,而是噬魂水。”
离歌闻言手上一抖,茶杯哐当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寒均不知道,但离歌怎么会不知道,噬魂水,剧毒却不致命,只要肯忘情弃爱,毒性就不会发作,如果一旦动情,噬魂水便会如腐骨毒蚁般一点点蚕食人的心,这一过程缓慢而痛苦,一个人凡人,若是喝下了噬魂水又不肯忘记心中所爱,那么余生的日子都将饱受折磨,直到自己的魂魄被完完全全的腐蚀掉。
“怎么……怎么会这样?”离歌颤声问道。
来福冷笑,“你以为那些所谓的上古之神们真的会放了她吗?就算她只是个卑微的凡人,他们也要她为自己不自量力的爱上神明而付出代价。”
离歌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她心里的悸动,离歌一拍桌子,那张桃木桌连同桌上的茶壶茶杯在离歌的一拍之下立刻化成粉末,离歌霍得站起身,“不可能,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来福见离歌如此激动,虽然害怕她的力量,但还是道:“我没有胡说,是福来告诉我们的,因为女娲娘娘和天晶大神与据比大神素来交好,所以并不知情,这是其余六位上神的决定。”
离歌盯着来福,来福没有丝毫畏惧的迎视离歌,离歌终于颓然坐回凳子上,寒均走过来,拍拍离歌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些。
来福见立刻情绪平复些才继续说,在她的叙述中,离歌才知道了整个故事。
福来回到清水镇后,便重操旧业,卖起了风筝,日复一日的过去,但她对据比的思念却越来越浓厚,无一刻不思念他,而她体内的噬魂水也日日夜夜的折磨着她,让她痛不欲生。
也因为太过孤单,无人倾诉,有一天晚上,对着烛火,她剪了一个人形风筝,并细细的在风筝面上描上眉目,做好风筝的骨架,她把这对小人就看成是自己和据比,虽然他们不能在现实中相守,但在福来的心中,他们两从来没有分开过。
福来将风筝挂在自己床头,每晚,当她想念据比时,她就把自己对据比的思念告诉风筝,噬魂水的毒性痛苦而漫长,持续了整整三十年后,福来已经变成一个鹤发鸡皮的老太婆,而红色的风筝也渐渐褪去颜色,变成雪白。
福来孤零零一人,晚景格外凄凉,在她弥留之时,没有一个亲人在她身旁,福来临死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躺在床上,朦胧中竟然看到一直挂在墙头的风筝其中一半变成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老太婆,从墙上走了下来,走到她身边。
福来努力伸出手,握住老太婆的手,两只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福来浑浊的眼睛望着这个跟她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