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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之强,可见一般。伊愿引弓一射,也中靶心,二人打平。由周南山再射,周南山背过身子,不看箭靶,一松弓弦,那箭竟似长了眼睛一般,正中靶心。
众人见周南山不看箭靶引弓而中,这份功力,何等高超?苏州人不禁齐声喝彩道:“周公子箭法如神,小伊愿快快认输。”杭州人见了周南山此等神箭,不禁担忧道:“伊愿,你要小心啊。”伊愿笑道:“好,我小心。”一小女孩高声道:“伊愿哥哥,小妹相信你一定百发百中,赢了那个‘周懒散’。”她把周南山叫成“周懒散”,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伊愿见那谢春苗在台下大呼小叫,憨态可掬,不禁会心一笑,用脚拉开弓弦,看也不看前面箭靶,飞起一箭,那箭加了伊愿内力,势头何等勇猛?顿时把靶心射穿了一个大窟窿。这份神力准头,比之周南山是只高不低,杭州人先见箭靶上无箭,以为伊愿射空,后来终有明眼人看见箭冲靶心,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方回过神来,随即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杭州人叫道:“伊愿上场,六合无光。”周南山连射两箭,无法取胜,一六合学子上前换过箭靶,周南山拈弓搭箭,一箭射出,半晌方中靶心,众人没看明白,心道这箭势何等迅急,怎的半天才中?但苏州人中也有大行家,一人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天下竟有此等箭法。”旁边众人不解,问道:“老兄,这周公子射中靶心,又不是奇事,何必大发感慨?”那人叹道:“周公子若是真射中了,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可惜周公子根本就没有射中。”旁边人道:“不懂老兄何意。”那人道:“你不懂我也不懂,总会有人懂的。”
台下杭州人见伊愿迟迟不引弓射箭,性急的不禁叫道:“伊愿,你快射啊,难道还怕了他苏州人不成。”伊愿笑道:“就是怕了,所以不敢开弓。”一言未毕,竟放下弓箭,回到座中,不过片刻,苏州学政高声宣道:“第五场,大观书院伊愿胜。今次才艺大赛,苏州六合书院赢了三场,大观书院赢了两场,本次大赛,六合胜。”
他一宣布完毕,不少苏州人心头纳闷,叫道:“学政大人,那伊愿不曾开弓,已是胆怯认输,怎的反判他胜?”初时那称赞好箭的苏州人斥道:“不许丢人现眼,你没见伊愿那一箭,后发先至,把周公子那一箭穿了个通体透吗?周公子那箭早被大卸八块掉在风云台上,射中靶心的是杭州伊愿的那支,你明明长了一双眼睛,却是个睁眼瞎。”那人这才明白过来,他虽然活了四十多年,走南闯北见识颇广,一寻思伊愿此等箭法,不要说看见,就是听也未曾听说。
双方比赛完毕,天色已晚,大观书院众人走向马车,估计回到杭州已是深夜,众人正要上车,一人急匆匆跑到面前,作揖道:“学生周南山,奉家父之命来,请大观书院各位朋友到敝庄小酌,已吩咐下人收拾好房间,诸位晚间可以在庄上安歇。家父希望大观书院的文友能在敝庆小住几日,以便多向各位讨教些知识。家父特地叮嘱学生,一定要请到各位,一早就在庄上备好了薄酒,在座的还请到了苏州学政大人、六合陈院长、许讲书,以及杭州府云南茶庄,点苍派的各位英雄,家父现下正在庄外恭候文院长大驾,派学生前来迎接。”
蒋杨道:“你要请我们喝酒,便应该早些知会,现下我们要回杭州,你才跑来拦路挡驾,是何含意?”文荆川斥道:“不许胡言,”转首道:“文某多谢令尊大人厚意,但明日书院有事,再说学子们功课也耽搁不得,盛情心领,下次再会。”言毕坐入车中,喝令起程。
车夫挥鞭驾马,行不止半里,一行人骑快马来到跟前,为首那人身材高大,满面虬髯,眼神凌利,大声笑道:“文院长停顿片刻,周天行有话要说。”文荆川从车上探出头来,道:“请周盟主赐教。”周天行笑道:“在下闻得文院长大驾光临苏州,备了薄酒在内堂恭候,派犬子前来接驾,不想文院长不给薄面,非得要在下这把老骨头出来相迎。”文荆川道:“盟主说到哪里?实是我等要速回杭州,明日学院里有诸多事务,学子们功课要紧,耽搁不起。”
周天行道:“就是再急,也不急在一天两天,今日我等诚心前来迎接,望文院长不要推辞。”文荆川为难道:“如此,我便留下来讨扰阁下,但学子们须随莫先生回到杭州,明日照常行课。”周天行道:“文院长此话差矣,要请都请,在下久闻武当大侠莫高声英雄虎胆,早想结识,今日怎能错过?再说这些大观才子都是杭州文坛的未来精英,老朽能够认识,也是幸甚幸甚。文院长不要多说,都去敝庄罢。”
莫高声道:“周盟主盛情,我等心下甚是感激不尽,但我素来不胜酒力,再者为人师表,须按部就班,辛勤耕耘,日积月累,岂可因酒宴荒废了学子学业?”他这番话,绵里藏针,你请客吃饭,客人若是给你面子,要来便来,若是因事不就,岂可强迫就范?莫高声是当代武当掌门松仁道长弟子,武当派名满江湖,弟子众多,七十二盟虽然势力强大,但比起武当仍是差之许多,莫高声早就不耐周天行强行请客,这番回答,便是告之周天行你再不识相,我就要翻脸了。
第六章 请你等着我长大(修订)
周天行是一只老狐狸,焉有不识之理。当下笑道:“莫大侠既然不给薄面,那就带其它学子们回杭州吧,但在下请文院长同伊愿少侠,留下来小住一日,不知可否赏光啊?”这周天行在江浙两省可是大名鼎鼎的一号人物,黑白通吃,不但手下党羽众多,而且本身是通臂拳中的高手。
这通臂拳,北方也称通背拳,其历史颇为悠久,后来河北沧州人通背拳大师齐人言融合白猿拳法、六合拳法,创出了名震大江南北的通背神拳,门下弟子众多,实是武林中一大门派。周天行从小师从通背拳故掌门齐德光,四十多年日日勤练不辍,手上功夫已是炉火纯青,煞是了得。文荆川早已知悉周天行的掌故,若再拒绝恐双方撕破脸皮,日后徒增风波。
当下道:“既然周盟主如此盛情,我和伊愿便多有叨忧。”周天行道:“请。”文荆川下了马车,和伊愿二人随周天行来到庄上,刚到庄外,即见陈夏言和谢成等早在大门外等候,文荆川道:“陈院长,怎敢劳烦大驾。”陈夏言道:“文兄说到哪里,本来此次该我尽地主之谊,但周盟主太过盛情,不便拂了盟主心意,只得借花献佛,如此劳烦周盟主。”文荆川笑道:“文某在此多谢二位贵主人。”
众人来到庄内,却见宴席早已摆好,随即入度,伊愿辈份甚轻,和谢成等苍山弟子坐在一桌,周天行本是江湖中人,不拘世俗礼节,其庄上女眷和众人都坐于堂中进食,只是男女分席。谢玉贞和谢春苗今日也来到苏州,和周天行家眷同坐一桌,和伊愿相距不远。
伊愿见谢玉贞巧笑呤呤,谈吐大方,美酒烛光中望来愈加美丽,不禁心头一酸,刹时失意起来。周天行在苏州城富甲一方,宴请宾朋也舍得破费,席上诸多名菜伊愿闻所未闻,单是一盘糟烩鞭笋,便色香味俱全,非常可口。伊愿尝了一口,但觉回味无穷,平平常常的一道竹笋竟比猪肉还香,其它山珍海味,也是应有尽有。
伊愿心道:先生素来公务繁忙,日前又接到唐玉将军书信,军情紧急,不知今日答应前来赴宴,有何深意,想了一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他生性豁达,当下不管其它,只是大快朵颐,学那饕餮之徒。吃到一半,周天行站起身来,朗声道:“各位朋友,周某今日有幸,请到了杭州府大观书院的文院长和苏州学政大人、六合书院的陈院长,以及各位青年才俊,想在下一介莽夫,能同苏杭两地的才子高人齐聚一堂,真是非常幸甚。既然有缘相会,便是朋友,以后有用得着周某的地方,就是水里火里,周某也定当尽心尽力,席上菜肴甚是粗陋,将就用些,还望海涵,大伙儿不妨开怀一饮,不醉不归。”
众人道:“周盟主客气,如此佳肴美酒,我等有幸品尝,真是三生有幸。”周天行道:“不必客气,在下在此地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烦请文院长答应。”文荆川见周天行如此盛情款待,若是在此等情形下不应允,恐大煞风景,弄得宾主不睦,只得道:“周盟主请讲。”周天行道:“犬子素闻大观书院盛名,近日想到贵院求学,不知文院长可否应允啊?”
文荆川寻思道:古人云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这周天行历来老谋深算,再说六合书院近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此事大有蹊跷,若是不答应吧,颜面上须说不过去,若是答应了,不知周天行此举何意。当下笑道:“我们今次输给贵地六合书院,甚是惭愧,再说陈院长才高八斗,名满天下,又是当朝魁元,文某焉敢班门弄斧,误人子弟。”
陈夏言道:“文兄,此言差矣,你荆川先生之名,上至当今圣上,下至贩夫走卒,何人不知,哪个不晓?再说你六艺精通,学识渊博,兵书战策无有不精,在下安敢与文兄比较?南山要是投到文兄门下,那是鲲鹏展翅,鹰击长空,百尺高杆,更进一尺。”周天行道:“二位不必谦逊,反正明日我便吩咐下人送犬子到杭州求学,想来在下这个不情之请,文兄还是会给点薄面吧。”文荆川见周天行话已至此,无奈道:“就依周盟主所言。”
周天行哈哈一笑道:“在下今日还有一桩喜事,苍山派谢志和大侠的夫人,日前携她千金来苏州小住,见了犬子南山,两个年轻人谈得颇是投缘,我们当大人的都心下欢喜,谢夫人不嫌我周家寒酸,愿与我周天行结为秦晋之好,我能够高攀云南谢家,真是天大的喜事,我自然非常高兴,此后苍山派与咱们七十二盟,便成了一家人了。”他一说完,伊愿脑袋一嗡,体内气血翻滚,只得强运内力,压制下去,谢成见伊愿脸色有异,关切道:“愿弟,怎么了?”他一直不知伊愿与谢玉贞有婚约之事,故而发问。
伊愿道:“大哥,没事。小弟不胜酒力,想先行回房歇息。”谢成道:“既如此,我便陪你回房。”伊愿道:“大哥,小弟真的无事,你自来知道我不胜酒力,刚才喝了几杯,此时凉风一吹,酒上心头,有了几分醉意,我自已能走,不烦大哥。”谢成见伊愿脚步稳健,也就不再多言。
伊愿随下人来到房间,关上房门,眼泪不争气的哗哗直流,自已前些日才向谢夫人提婚,不想区区几日,她就和周家结了秦晋,行动如此迅速,真是有心悔婚啊,大家同属武林中人,做事也不须如此决绝啊?他神思恍惚,一会忆起母亲那忧愁的面容,一会是张琼的冷笑,一会又变作谢玉贞的娇容,翻来覆去,越想越乱,心口一阵剧痛,鞋也不脱,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过了片刻,一阵敲门声起,谢春苗在门外小声道:“伊愿哥哥,伊愿哥哥。”伊愿有气无力道:“何事?”谢春苗道:“你开门,我有话要和你说。”伊愿道:“我不想听,你走吧。”谢春苗柔声道:“我知道二婶将姐姐嫁给那周家的懒散公子,是她们悔婚不对,但古人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你又何必如此伤心呢?”伊愿道:“你小小丫头知道什么。”谢春苗道:“那日里你和二婶在房中所说的话,我躲在隔壁都听到了,伊愿哥哥你剑法好,学业好,将来必定大有作为,二婶眼光短浅,见识不广,不识伊愿哥哥是个金镶玉,将来她们必定会后悔的。”
伊愿道:“你年纪太小,大人的事,还是不要管。”谢春苗道:“你开了门,我同你说一会儿话就回去,再不管你们的事了,行不?”伊愿见这小丫头甚是难缠,只得打开房门,让谢春苗进到房中,谢春苗反手将门关上,靠着门板,神色凝重,吁出一口长气,半晌柔声道:“伊愿哥哥,妹妹今日要向你说一件天大的心事,这心事从我七岁在箭马场中,见到你那刻便珍藏在心中了,从来也不曾对人提及,我现下便说给你听。”伊愿黯然道:“要说快说,说完快走。”谢春苗道:“你附耳过来。”伊愿只得俯身道:“我准备好了。”谢春苗柔声道:“我这心事十分重要,事关我一生的幸福,你不要对其它人讲。”伊愿不耐烦道:“说吧。”
谢春苗一字一顿道:“请你等着我长大。我长大了就一定嫁给你,在这期间你不许娶其它的女孩。”
伊愿闻言如雷轰顶,惊道:“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谢春苗郑重道:“伊愿哥哥,虽然我才十岁,但我也是一个女人,这是一个真诚的女人对她爱人的永生承诺,她会对爱人坚守一生一世,无论伊愿哥哥你,以后变得如何,我都一定要嫁给你,用一生来守护你。”
伊愿闻言惊得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声音在心底反复说道:“她才十岁,她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