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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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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正午,曹伟宸正在房中小憩,却得弟子张砚来报,钱河寿奉国师命令,前来接管天目派。曹伟宸闻言怒不可遏,便欲喝令弟子对敌,但钱河寿即奉朝廷谕令而来,名正言顺,只得悻悻出迎,到客厅奉茶,随便一探虚实。钱河寿早在厅中等候,一见曹伟宸,哈哈大笑,抱拳道:“曹掌门,多日不见,兄弟心下好生挂念啊。”曹伟宸拱手道:“多谢钱长老厚爱,不知钱长老此次前来,有何要事啊?”钱河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周国师命在下,与曹掌门好生商谈,只要曹掌门率众归服我天狼教座下,将天目派名号换成天狼教天目派,曹掌门仍是天目山之主。”
曹伟宸淡淡道:“原来如此啊。但我天目派开宗立派千百年,名号都一直是天目派三字,若在我手中,成了天狼教天目派,如何对得起列位祖师爷啊?”钱河寿笑道:“曹掌门,古语云识时务者为俊杰。钱某此次乃奉朝廷谕令前来,正大光明,若曹掌门坚执不就,便是违抗朝廷,届时圣上怪罪下来,曹掌门恐担当不起罢。”曹伟宸冷冷道:“担当不起,总比做个苟且偷生的鹰犬要好。”钱河寿闻言大怒,喝道:“曹伟宸,你敢违抗国师钧令,我让天目一派,从此在江湖除名。”
曹伟宸怒不可遏,拨出长剑,一剑向钱河寿刺来,叫道:“狗贼,天目派就断在我手中,也好过为虎作伥,遗臭万年。”钱河寿乃邙山派剑术名家,武功不俗,当即出剑反攻。二人皆是武学高手,打了一百余合,不分胜负。钱河寿唯恐迟则生变,叫道:“天狼尊者,将天目派夷为平地。”天狼魔尊闻言,亮出长剑,和天目弟子战成一团。天狼剑阵一旦展开,威力巨大,攻势连绵不绝,众天目弟子虽然殊死搏斗,无奈技不如人,顷刻死伤无数。曹伟宸见势不妙,虚晃一剑,跳出战团,领着幸免弟子,向山下逃走。钱河寿打跑曹伟宸,占了仙人顶,目的达到,并不乘胜追击。就在天目派中,杀鸡宰鹅,大摆筵席,与天狼魔尊饱餐一顿,养精蓄锐,克日再上雁荡山百岗尖,降服雁荡派。
却说苗苗教在青田镇中,数败天狼教峨眉派卫士,傻子又杀了护法肖鹏,声势日隆。原峨眉派四弟子周公甲,闻得苗苗教屡挫魔教,且傻子护法剑法高明,一人杀退天狼教数十名卫士,当下和铁佛派掌门姚继圣、黄陵派掌门黄文雄,三人率领二百峨眉弟子,来到青田镇上,拜会谢春苗,有兵合一处之意。谢春苗和姚黄二掌门,曾在兴化府抗倭时见过面,当下故人相逢,自然欣喜,就在客栈大摆筵度,为峨眉派群雄接风洗尘。
众峨眉派群雄皆不认识傻子,但敬其剑法高明,就在席上,拟轮流向其敬酒。傻子不胜酒力,仅喝了五六杯,便再不启口。一峨眉弟子,是本地嘉定州人,叫金强,颇有海量,有千杯不醉之誉。见傻子和三位头领干过杯,便默默的坐在席上,既不说话,也不饮酒,神情落寞。金强有心结识,端了酒杯,上前敬道:“傻护法,兄弟平生,敬重三人,一是侠义盟主伊愿,二是峨眉派师兄靳卫风,三便是大哥你。兄弟不善言词,现下捧了美酒,千般敬意,万种深情,皆在酒中,烦给兄弟一个薄面,将此杯饮下。”傻子苦笑道:“多谢兄弟抬爱,但愚兄最惭愧的,便是不胜酒力。若是瞧得起愚兄,咱们君子之交淡若水,在乎长远。小人之交甘若醴,重于形势。兄弟善饮,自喝美酒,愚兄量浅,以茶代酒如何?”
川中盛产美酒,川人自幼善饮,性情豪放,面对敬仰之人,素来喜以美酒表白情意。金强见傻子推三阻四,竟然想以茶代酒蒙混过关,大是藐视自己心意,不禁急道:“傻护法,你若不喝兄弟这杯酒,便是看不起兄弟。”傻子恼火道:“若我喝了你这杯酒,便是看得起你了吗?”金强道:“所谓入乡随俗,你虽是外地人,但到了峨眉山下,便须依本地的规矩。咱们川中汉子敬酒,对方若是不喝,便是有意绝交。你虽不善饮,但堂堂七尺男儿,便是喝得吐血,也得接受我的盛情,方不辜负我的敬仰之情。”
傻子闻言,默然起身起席,毫不理睬金强。如此做法,是将金强一番美意,颇不领情反有侮辱之意。汤素妍在邻桌见状,大惊失色,拉住傻子,劝道:“傻子哥,金大哥敬酒,本是一番好意,你实在不能饮,可让小妹代劳。你无礼离席,乃是,乃是看不起峨眉派英雄,要与对方断交,快些回去道歉吧,化解误会。”傻子冷冷道:“人家不喜饮,却强人所难,我喝得趴下就合规则了?这做法好比徐达生了背疽,朱元璋却偏送蒸鹅,要取其性命,真是无礼之极。”金强见傻子非但不领情,还说出“蒸鹅之赐”的典故,言下之意,似要害他性命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八十八章祸福从来路不…

右手一拍桌面,震得碗碟抖动,汤水四浅,叫道:“姓傻的,你不过就杀了几个天狼教宵小,比起打败倭寇鞑靼的伊愿伊盟主,差了十万八千里,老子敬你酒,是看得起你,你自高自大,不喝老子敬酒,是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吗?也不拉泡稀屎照照,算什么东西?”傻子闻言,不以为忤,也不反驳,淡淡一笑,自回屋歇休。金强在峨眉派中,辈份不低,武功不俗,见傻子如此藐视自己,怒不可遏,叫道:“姓傻的,你,你躲到女人裙裤下面不出来,算什么英雄好汉?”周公甲等见状,慌忙离席劝解,金强一旦骂开,污言秽语,连绵不绝,也不顾席中诸多英雄,将傻子十八代祖宗,一一挑出来辱及。汤素妍担心傻子受不得辱骂,寸步不离,服侍于旁。不想傻子置若罔闻,躺在床上淡淡傻笑,反倒是汤素妍被金强骂得火冒三丈,按捺不住,抄起长剑,便要与金强决一死战。
峨眉派群雄见傻子毫无男儿血性,被人辱骂祖宗,也不还口,个个大失所望,再不提与苗苗教合盟之事。酒宴一完,任谢春苗如何挽留,走个精光,不剩一人。连抗倭英雄姚继圣和黄文雄,虽然涵养颇高,见傻子窝囊懦弱,料谢春苗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下也摇头而去。谢春苗见两百好汉,因傻子一杯酒而离心离德,怒不可遏,来到房中,责道:“傻子大哥,咱们武林中人,最敬重洒脱豪爽的英雄,你虽然剑法高明,但、但畏畏缩缩,窝囊小气,无法凝聚群雄,成不了大气,咱们这苗苗教啊,看来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傻子淡淡道:“教主,你若看不起我这护法,便撤了职务,让我做个一般教徒也可。”谢春苗长叹一声,并不说话,神色失望至极,转身回房安歇。汤素妍对傻子死心塌地,无论傻子如何穷困潦倒,平庸无能,也不离不弃,敝帚自珍。柔声安慰道:“傻子哥,我早就知道,你做了这个蹩脚的护法,实是勉为其难,不如咱们就此脱离苗苗教,回到九里镇,平安快乐的过上一辈子,我再给你生一堆儿女如何?”傻子道:“也罢,咱们明日就起程回九里镇,从此再不过问江湖中事,养一堆农儿农女,做个多子多孙的农公农婆。”汤素妍闻言,喜不自禁,便到厨房,打来热水,亲自为傻子洗脸洗脚,爱怜无比。
却说谢春苗见傻子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不禁长吁短叹,又思念起伊愿来,对傻子一应行动,再不牵挂于心。翌日一早,汤素妍备好马车,和傻子来到谢春苗面前,说道:“春苗姐姐,我和傻子哥今日返回九里镇,从此退出江湖,不闻尘事,姐姐统领苗苗教,事务繁重,劳心劳力,若感到累了,便到九里镇来歇歇罢。”谢春苗对傻子再不抱任何希望,淡淡道:“也罢,祝你们恩爱幸福,早生贵子。”汤素妍闻言大喜,嫣然一笑,谢过谢春苗,坐到车上,傻子赶着马车,向九里镇奔行。
傻子走后,苗苗教形同虚设,虽然还有三十余名教徒,但仅有武术教头明广洋等数人会武功,若藉此与天狼教抗衡,不啻以卵击石。谢春苗心灰意冷之后,便欲解散苗苗教,自去寻找伊愿。正要让明广洋召集教徒训话,却听得长街上马蹄声急,一人叫道:“臭傻子,快些滚出来,你杀了我教中无数兄弟,项高阳今日特来取你性命。”谢春苗大惊,和明广洋执了兵器,上前应道:“你是何人?傻子早已离开了,我们也不知其去向,苗苗教都解散了,你还要找何人报仇啊?”项高阳一挥长剑,哈哈大笑道:“你就是苗苗教的教主谢春苗吗?”谢春苗道:“正是,你要怎样?”
项高阳笑道:“也不怎样,我见你生得如花似玉,我鳏居多年,你若应允做我侍妾,我不但不伤害你,还让你一生享不完荣花富贵,这条件怎么样啊,小美人?”谢春苗闻言大怒,斥道:“肥猪,痴人说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快滚。”项高阳笑道:“小美人,要我滚开,除非你随我一道滚,否则,某今日便要学王老虎抢亲啦。”谢春苗大怒,命道:“明教头,把这恶贼替我拿下。”明广洋笑道:“谢教主,对不住,我原是项掌门手下护卫,加入苗苗教,不过是探听虚实,现下傻子已经离开,你武功不济,识相的,还是乖乖嫁给我们项掌门,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何苦做这没前途的教主啊?”谢春苗大怒,骂道:“想不到你原来是魔教鹰犬。”长剑一挥,使一式“鹤云飞雪”,向明广洋当头便刺。
明广洋长剑一格,两剑相接,谢春苗身形不动,明广洋退后三步。谢春苗得傻子指点之后,武功精进不少,剑法更是一日千里。明广洋不过项高阳身边教徒,武功平平,岂是谢春苗对手?二人打了二十合不到,谢春苗刺中明广洋一剑,项高阳见其不敌,长剑一挥,加入战团。项高阳虽以医术闻名,但武功不弱,一套剑法展开,洋洋洒洒,五花八门,各门各派的招数都有。他原来当大夫时,有人上门求诊,不但要付诊金,还须留下本门一套武功,博采众长之后,武功自然高强。
二人打了八十余合,谢春苗渐渐不敌,项高阳大喜,长剑一震,使一式武当派的“美人照镜”,以守为攻。谢春苗见项高阳退后,以为有机可趁,奋起一剑,向项高阳当胸刺去,项高阳知谢春苗内功修为尚浅,他用这一招,正是想使“粘”字诀,粘去谢春苗长剑,再用点穴法胜出,不致伤了谢春苗这个大美人。当下计议妥当,长剑一格,两剑相交,项高阳一提内力,正要粘掉谢春苗长剑,剑上内力陡失,谢春苗趁机一剑刺来,在项高阳胸上刺了一剑,深及三分。
项高阳莫名其妙受伤,大惊失色,连退三步,便想转身逃走,岂知谢春苗攻势如长江怒吼,银河决堤,将其前后左右退路尽皆封住。项高阳无奈,只得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奋力与谢春苗周旋。谢春苗娇喝一声,攻势一变,变得满天剑影,虚实莫辨,项高阳瞧不见剑路,便抓不住谢春苗兵器,又打了十余合,谢春苗猛然一剑,削掉项高阳左手中食二指。所谓十指连心,乍失之后,项高阳痛不可忍,破绽大开,想要转身逃跑,谢春苗及时又补上一剑,将项高阳送至黄泉。
明广洋见项高阳死在谢春苗手下,大怒,喝令天狼教卫士,围住谢春苗猛攻。项高阳此次前来,带了十名天狼魔尊和三十名卫士。明广洋见谢春苗胜得蹊跷,暂时不让魔尊参战,以妨还有伏兵。谢春苗虽然剑法不弱,但先前和明广洋项高阳打了两场,耗费掉不少真力,面对天狼教三十名卫士围攻,顿时左支右绌,险象环生。眼见得再打下去,便有不测,长街上一声马嘶,顷刻驶到阵中,却是汤素妍去而复返,汤素妍长剑一挥,加入战团,不过十数招,杀散天狼教卫士,与谢春苗站并肩对敌。
谢春苗喜道:“素妍妹妹,你怎知天狼教会前来攻击。”汤素妍哼了一声,不满道:“还不是傻子哥,他担心你在青田镇,人生地不熟,受人欺负,故而偏要回转来看过,说无事再去九里镇。”谢春苗见傻子仍是不放心自己,不禁芳心震动,暗道他、他还真是个怪人啊。明广洋见汤素妍去而复返,并不见傻子跟来,生恐迟则生变,急命天狼魔尊向谢汤二人发起猛攻。天狼魔尊刚启动天狼剑阵,头上打下来无数瓦片,那瓦片准头极高,每块瓦片,定打中一名魔尊,要么眼睛被打伤打瞎,要么被打得头破血流,不支晕倒,无一放空。众魔尊虽然剑阵厉害,两军对垒屡占上风,犀利无比,但面对暗器,苦于有力无处使。
明广洋抬首一望,见傻子坐在对面屋顶上,抓起身边青瓦,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只顾乱打。十名所向披靡的天狼魔尊,竟然被傻子青瓦打得重伤倒地,挣扎不起。傻子见魔尊成了废人,坐在屋顶上嘲笑道:“明广洋,你隐藏得好,原来是魔教暗桩,居然想加害我苗苗教的谢教主,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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