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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九殿下碧瑎,你千方百计不想让凤缺接近我,便是为了不让姐姐知道那些过去的事情,因为你怕!你怕一旦姐姐恢复了记忆,便不会再喜欢上你!”
她字字泣血,声声嘶哑。
我的心纠成了一团。
这两名男子,怎么能如此对待这名可怜的女子?
终于,黑衣男子有所动作——
“对不起,锦华。我不过是想赌上一赌,你心里的那个她,真正喜欢的,究竟是谁?”
他双手结起的巨大黑色法阵将女子死死地困于其中。
她惊惧地尖叫起来,却无法动弹。终于,她放弃了挣扎,神色形如枯犒,面如死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碧瑎,事已至此,你唯有帮我。结果如何,便只有等她醒过来了。”黑衣男子朝着青衣男子喊道。
被唤作碧瑎的男子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轻轻将怀中之人放在了地上,伸手结印,在那座黑色法阵上又重叠搭起了更为巨大的金色法阵。
两座法阵同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冲向天,一时间,令人无法直视……
那具沉睡的白衣美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发觉自己身不由己地向她靠近——
靠近,靠近,再靠近。
在与她身体重叠的一刹那,我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脸孔与场景——
九哥哥,孔雀,血红的结界与黑紫色天雷,漫天的白雪,黑色流沙,鬼女,以及,九哥哥万般决绝地一剑向我刺来。
是的,我是瑶姬。
我回来了。
所有的记忆,已连在了一起。
方才的青衣墨发男子,是龙族的九皇子,很小的时候,我便跟在他后头采集那些花花草草,虫虫兽兽。
我一直将他放在心尖尖上。
碧瑎,黑孔雀不过是我的朋友,你却屡次不信于我。
那次我贪玩误入了深羯黑沙,若不是孔雀救我,渡了半身灵气与我,恐怕我便再也见不到你了。
可你却说我魔气入体,不可挽救。
你挥剑朝我刺来的那一刻,我居然一点也不恨你。
不论你信不信我,我都信你。
……
……
……
我睁开了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两张面容。
“你醒了啊?”同样的人,又对我说了同样的话。
“瑶姬。”另一人开口,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跋扈。
我缓缓起身,身上穿的,果然还是那件最爱的月白色衫子,只是,手腕上多了个白色镯子,流云龙纹环。
我朝着玉环原来的主人笑了笑,说道:
“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长呢!”
那人目光闪烁,眼底泛出淡淡笑意,再道:
“要不要喝点水?”
我莞尔,上前挽住他的胳膊。
“回去之后,你煮那若叶花茶给我喝,好不?”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眼中却是波澜不惊。
“好。”
而一旁的另外一人见状,两手一摊,原本热切目光黯淡了下去,神情无奈地道:
“呵呵,想不到,我赌了这么久,却还是输了。”
他便这么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件稀世珍宝,眼里却划过一丝落寞。
我亦对他报之一笑。
心道,对不起,凤缺。若是没有你,我亦无法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的真心。
还有,那些为了我而死去的人。
锦华,你的消失,却成就了我的回归。属于你自己的那颗魂魄,我一定会想法去从黄泉鬼君那里讨过来的。
等我。
、尾声
西王母的二十三公主瑶姬归位,并同龙族九殿下碧瑎结成连理一事,成了神界流传一时的佳话。
天宫举行了盛大的婚宴,足足庆贺了七天七夜。
排场做得甚为华丽,连二殿下玡紫都啧啧称奇,说是如此铺张不似你老九的作风。
碧瑎却不以为意,此世惟愿与她共度,非她莫娶,无论多大场面,都是要得的。
我的几个姐姐竞相前来道贺,言语中无不羡慕我觅得了一位好郎君。
既爱财又惜财,而且还能敛财,实乃良人,自然是好。
礼成当晚,我被他一路抱回了妆点一新的府邸。
婢女小仆一干人等,早被支走得干干净净。
我坐在千翡泠翠的雕花木床榻旁,心慌不止。
仿佛期待已久,却又害怕到来。
台前一对喜烛燃出半窗剪影,跳动的火苗映照在他微醺的眼中。
我垂了头,不停绞着大红色喜服的下摆。
“阿璃。”
我被他的唤声惊起,抬眼撞进一对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眸子。
他笑容深沉,言语中几度醉人。
“今日这般模样,甚是好看。”
一双手,轻抚上我有些微微发烫的脸颊,指尖带着同样的温度。
炙热的触感逐渐下滑,眉梢,眼角,鼻尖,下颚……细细描绘出我的轮廓,最后的柔软停在了我的唇上。
“为何不唤我本名?”我张口,气息吐在他的指尖。
“嗯,习惯了,这个叫着顺口些。”他漫不经心地开始一件一件取下我发间的钗饰。
头上的分量不断减轻。
不知何时,身边的床榻陷下去了一些,他已与我并肩坐住,伸过手来握住我的。
“你再这么绞下去,这好好的衣服便要碎了。”
“反正只穿这一回,有何要紧?你将我那件月白色的衫子放哪儿啦?明日我想穿回原来那身。”
他笑意加深,清俊的脸庞靠近过来,狭长的凤目中尽是陌生的情愫,薄唇中吐出的温热气息亦带着熟悉的药香。
“唔,的确不要紧,眼下你什么都不穿也不打紧。”
我呼吸一窒,心跳急促起来。
“你,你从前……”
“我从前怎么?”他眼中光华闪动,金色逐渐转深,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半分。
我头上最后一根簪子被取下,长发披散于胸前。
衣襟已半敞,淡粉的肚兜露出一隅。
我觉得心快要跳出了胸膛。
我舌头有些打结,仍是问出了深藏许久的疑惑——
“从前我尚未自苏璃的身体中醒过来之时,都是你替我换的衣裳?”
他抓过我的一簇秀发放到鼻尖下,眉眼含情。
“不然你以为是谁?无瑕么?”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换上一副勾人的神情,半垂着眸问道——
“如何?有我现在的美么?”
他眼中瞬间燃起撩人的情、欲。
“我的阿璃,无论何时,都是最美。”
下一刻,他的一双唇,已覆了上来。
不再是浅尝辄止,不再是温柔辗转,而是霸道地,略带疯狂地肆虐与掠夺。
随即,这滚烫的唇,逐渐滑下,如同在我身上,从头至尾点起了一捧火。
绛红色的帐帘轻轻放下,掩住了这满床的旖旎风光。
……
……
……
隔年,我诞下一名男婴。
足足痛了我三天三夜。
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他满眼心疼地搂着被汗水浸透的我说,
“阿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回了。”
我虚脱地点点头,张口轻道:
“那,他的名字,你可有想好?”
他目光一动,含笑望着我,眉宇间转过万千山水,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
“便叫‘重苏’罢,如何?”
“……”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呼——
总算,算是写完了。
很感谢能看完此文的童鞋,感谢你们的支持与包容。
第一次写完一篇文,虽有很多不足与遗憾,但好歹没有半途而废。
另外,还要特别感谢米翅梵同学不离不弃不厌其烦地孜孜教诲。
说好的番外,我一定会写,只是七月的工作较忙,全国各地的出差,恐怕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而下一篇文,我会更加努力,总结经验,争取写地更有趣吧。
总之,还是要谢谢所有收藏了此文的同学。
有任何的意见,我都会虚心听取的。
鞠躬——
——素纸灯笼
2013年6月27日夜
、番外二
临州,观月城。
城南口。
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木制牌匾上的黑色漆字苍劲有力。
无方药铺。
不过,似乎门可罗雀。
一日。
光滑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双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布鞋出现在了门口。
原本地上卧着一只半眯着眼的白猫,在见到来人之后,一溜烟地窜到了柜台后头去了。
“客人要买什么药?可有方子?”开口的是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声音柔柔脆脆,一身月白色衣裙,容貌姣好。
女子懒懒地趴在柜台边,手中还捧着本书册。
来人在看到女子的美貌之后,心神微微一荡。
如此美丽的女子,也不知嫁人了没?那么传闻中的苏大夫不在么?这女子又是他什么人?
“店家可有长生不老之药?无论什么价,我都能接受……”他听街坊说这间药铺与普通的不同,卖的都是灵药,寻常的毛病不治,专门做同仙妖鬼怪有关的生意。老板苏墨似是位神仙一般的男子,凡是被妖魔所伤之处,皆能药到病除。
因此,他想来试上一试,看看是否能求得一颗长生不老的仙药。
女子闻言,一双灵动的眼睛转了转,透出一丝狡黠。
“世上原本便无长生之药,恐怕要教客人失望了呢。”
他早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不慌不忙地再道:
“听闻无方药铺的灵药无数,怎可能会没有此药?我见姑娘人美心善,莫要如此打发于我。”
“哎呀呀,客人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我难不成还放着到手的生意不做?您说的这药,若是真有的话,那可是会改命逆天的,如此一来,地府那些投胎的,岂不是要闹翻天了?您说是不?”女子不急也不恼,反倒仍是满脸笑盈盈的。
他吃了瘪,却依旧不死心。
“姑娘,我买这药,乃是替家中双亲而求,并非一己私欲。请姑娘看在我一份孝心,将实情告知与我吧。”
女子放下手中书册,似有些无奈。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理。即便有了长生之命,那能躲得过意外与疾病么?”
“呸呸呸!我爹娘好好的无病无灾,姑娘这说的算是什么话!”他终于是有些恼了,这无方药铺,也不过如此。
“客人莫生气,苏璃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还请您好好想想,与其为二老求药,不如在有生之年,多尽孝心,莫让他们再操心,颐养天年。这些,才是真的,不是么?”
“哼,姑娘少同我讲这些道理,我不过是来买药的。今日你只须告诉我,这灵药,你是卖呢还是不卖?”
女子两手一摊,摇头道:
“我不是都说了吗?世间并无此药,我如何卖给你?”
“真的不卖?”
“没的卖。客人若是真想要长生,不如去试试修仙。”女子开始没好气了。
“你!姑娘你怎能如此说话?我爹娘年事已高,如何还修得了仙?这不是存心嘲弄我么?!”他愈发恼怒,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既然如此,那客人还是请回吧。”女子沉了脸,失去了耐性,转而提起书册专心看了起来,不再理他。
他自讨个没趣,终于拂袖离去。
待他走出不远,方才药铺中的女子才将书册一扔,气鼓鼓地道:
“养儿不教!说什么孝敬老人的大道理,我看是想让他爹娘继续一辈子辛苦劳作,好养活他这好吃懒做之徒才是真的!我说的对不,小白?”
蜷在柜台角落里的白猫懒洋洋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口出人语:
“你当时为何不卖他几粒回转丹打发一下,省得眼下在这里穷发牢骚。”
“那不成,没有被妖魔所伤之人服了回转丹的话,那可是要折阳寿的。”她皱眉,顺手倒了一杯热茶,顿时屋内香气四溢。
女子抿了几口香茶之后,情绪稍有缓和,转而又去拾起了书册,正要翻页——
“娘亲!”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眉宇间与那女子的容貌像了十成十,不过多了几分英气。男孩一身湖蓝色衫子,手中捏着一串糖葫芦,边吃着边踏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个墨绿色长袍的青年,一头墨色长发高束,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对狭长的凤目,神情温和,望着孩童的眼神中透着慈爱。
女子一见孩子,面目立即柔和下来,扒在高高的柜台上半探出身子想要伸手去摸那孩子的头顶,无奈身量还差了那么一些,没有够着……
“苏璃,你还能再懒一些么?”底下的白猫又发话了。
女子白了白猫一眼,伸脚欲踩踏上去——
白猫见状立即窜到了屋角的椅子上,神色得意地摇摆着尾巴望着她。
那男孩已入了柜台里面,抬脸认真地朝着女子说道:
“娘亲!今日爹爹带我去了北山采药,我又认识了不少药材,这下可比你知道的多啦!”
“哦,是吗?那我考考你,伏间草的效用是——?”女子轻点他的鼻尖,眼珠转了转,开口问道。
不想男孩对答如流。
“伏间草只有北荒的泗艾山上才有,可祛除各种蛇毒。不过只有六叶的伏间草才能驱毒,四叶或五叶的都不行……如何?不如换我来考娘亲吧?”
女子面色一僵,连忙摆手——
“啊,不用不用了。好吧,你赢了。”
“爹爹你看,娘亲成天只知道看闲书,药理医术统统没有长进,长此以往,药铺子可是要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