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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主办惊怒交集,抹着鼻血道:“你是谁,殴打朝廷命官,大闹绣衣使衙门,你活腻了!”
钱沛似笑非笑,望向窗外道:“我和戴主办说事,你们看什么看,都散了!”
“散了散了……”
院子里闻声赶来的二十多个绣衣使还真立马走了个干干净净,他们可不像戴主办那么孤陋寡闻,更不想跟三千忠义军为敌。
“我叫钱沛。”钱沛自报家门,在戴主办身边蹲下身道:“牛德彪那天就死在我怀里。”
“钱沛?我听说过你。”戴主办很有底气的说道:“别以为你是晋王府的参议就可以无法无天,知道白将军是我的什么人吗,他是……”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连三拳暴揍在戴主办的脸颊上,钱沛冷笑一声道:“老子不想知道。”
戴主办四肢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牛太惊得瘫在椅子里语无伦次道:“你……他真的被你打死了?是我害了你!”
钱沛若无其事的站起身,这时水灵月带着账本和师爷回到后堂。
钱沛点翻师爷,拿过账本看也不看,直接揣进袖口里道:“我出去找个人,很快回来。”
当天下午,城里便发布了晋王殿下亲自签署的公告。
公告的,则是晋王府参议钱沛经过了明察暗访,发现原宝安府绣衣使主办戴某贪赃枉法罪大恶极,现因戴某及其师爷已畏罪上吊自尽,故本案了结,除上述二人的家产罚没充公之外,余者不再追究。
第二天一大早,绣衣使衙门的代理主办就亲自登门,如数送上了牛德彪的抚恤金和明玉坊的捐款,并额外多加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衙门里的兄弟们对老长官的一点心意。
牛太感动了,她热泪盈眶,心情激动又无法表述,只不明白为什么这份心意昨天没有,今天就有了。
事情了结后,钱沛和水灵月亲自送牛太母子出城,目送牛车缓缓远去,水灵月若有所思,好像突然开窍道:“难道一定要用这种法子,才能讨回公道?”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道。”钱沛冷笑道:“所谓公道其实就是实力,还有看你为了得到所谓的公道需要付出什么作为代价,比如这次我就欠下晋王一个人情。”
水灵月也不知道听得几分懂,轻轻道:“我愿意帮着你为更多的人讨回公道。”
这丫头做好事还做上瘾了……
钱沛摇摇头刚要说话,忽然手中一暖,已被水灵月纤柔细腻的小手悄悄握住。
日子一天天过去,西边的战事仍呈胶着之势,晋王坐镇宝安城,却使唤不动白日寒帐下的一兵一卒,那位在晋王面前把胸脯拍得梆梆响的邱千煞邱大将军似乎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病倒了,于是两万部下日夜守望,期盼着他们的将军能早日康复。
那边两厢交锋如火如荼,钱沛家里却是一派和平景象。
根据平等自愿、协商一致的原则,他和水灵月定下了一连串的内部条约,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钱沛终于可以睡到床上,却需时刻谨记互不侵犯条款,不得越中心线半寸。
对此协议钱沛深表赞成,并希望双方能在此基础上有进一步的深入合作机会。
这天夜里钱沛很早就回了家,可屁股还没坐热,晋王就来了,两人进了书房关上门说话,晋王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小字条放在桌案上。
字条上只有写得很蹩脚的一行小字:皇上病重,望速归!
“这是刚刚传来的消息。”晋王用手缓缓把字条搓成齑粉。
钱沛点点头,立刻懂得晋王头大的原因了,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统兵在外的大将不奉诏不得擅离职守回返京师,否则以叛逆罪论处。
晋王虽然是皇子,也不能例外,甚至因此会使事情变得更加敏感复杂。
但钱沛深知尊敬的晋王殿下身边智囊如云,身后更不乏高人指点,他黑灯瞎火跑来找自己,绝不是为了讨主意。
果然,晋王说出了他心中的打算:“现在必须有圣旨传召,否则我不能回去,白日寒故意按兵不动,利用罗刹人把我牢牢钉死在北疆,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不等钱沛响应,晋王接着说道:“但我绝不能只在这里等消息,任由唐王在京城里兴风作浪,现在需要有一个人代我返京,弄清父皇的病情和京城的局势,同时秘密联络好我们的人,一旦父皇不测……”
书房里忽然沉寂了下来,晋王没有把话说下去,他相信钱沛已经明白该做什么。
“给我一个时辰准备。”钱沛将满桌的纸屑轻轻吹落,“回京的路不会好走。”
晋王点头道“要不要我暗中派人随行,也好省去些路上耽搁的时间。”
“还是算了,不定谁会暗算老子。”钱沛摆摆手道“到了京城,我自会通过鲜文阁发回最新消息。”
晋王点点头,默默将手伸向钱沛,钱沛也默默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这一天终于来了,此去京师血雨腥风,一战而决。
送走了晋王,钱沛回到房里时,水灵月正在收拾床铺,钱沛在一旁默然坐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你帮我收拾几件衣服出来。”
“你要出门?去哪儿?”水灵月愕然回过身问道。
“永安。”钱沛淡淡道:“我答应了舜煜颐,要出任明玉坊总号的大掌柜。”
水灵月蹙着柳叶眉,打开衣柜:“那我和小柜柜怎么办?”
“你们暂时留在宝安城,等我在那边站稳了脚就派人来接。”钱沛回答。
“这下你可自由了,就知道你放不下她。”水灵月酸溜溜道:“小杜陪你去?”
“他会留下来,继续统帅忠义军。”钱沛摇摇头,说道:“这是青照闲的意思。”
隐隐约约预感到了什么,水灵月低低一呼倒入钱沛的怀里,小声道:“你这次是去帮晋王办事?我不想你去,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爹。”
“哪能呢?”钱沛手抚妻子的秀发安慰道:“你可别小看我。”
水灵月沉默须臾道:“永安城很热闹吧,我已记不起来那里是怎样的。”
钱沛微笑道:“将来有机会我带你们一起去永安城,玩遍你想去的每个地方。”
水灵月从钱沛怀里抬起娇躯,第一次主动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转身无言的继续替他收拾行装。
钱沛坐着没动,他望着妻子忙碌的倩影有些不舍,思绪忽然飘出去很远很远。
不到一年,他即将重返京城,在那里有很多老熟人,有爱他的,也有他恨的。
一切终将有了结的时候,即使你是皇帝又怎样,害了老子全家,现在想病死也由不得你。
钱沛站起身,从后搂住水灵月的纤腰,神情沉重的说道:“老婆,我明早就要上路了,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抓紧时间,为小柜柜再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第二部第三集 敢把皇帝拉下马 上
第一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每个人都做梦,梦会醒,但有些会成真,每天都有人梦想成真,每天也有人梦想破灭。
钱沛很少做梦,却是个有梦想的人。
他梦想自己能被永远也花不光的钱砸中,每天不用干活,也不用烦恼钱从哪来,睡觉睡到自然醒,每天只要随心情四处游荡,听听书看看戏,或者泡泡烟花赌把银子,把有限的青春投入到无限的享乐中。
众所周知的,云陆首富是一位少女,一位正当青春年少,貌美如花的少女,她就是明玉坊现任女老板舜煜颐,若要问舜煜颐的资产有多少,从一个传闻就可以知道。
据说有一次,她失手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相当于大楚五位一品大臣的年俸)掉在了地上,这时每个识得数字或者认得银票的人都一定会做同一件事——弯腰把它捡起来。
舜大小姐没有做。
道理很简单,她是个瘫子,行动不便,捡钱是一件费力的事情,而用捡这一千两银票的时间,她完全可以想出更多赚钱的方法。
钱沛碰巧也听过这个传说,心里非常羡慕,但他的脑袋很清楚,就算自己累死累活坑蒙拐骗,外加拼死拼活逃漏每一分税银,也休想在身家上超过舜大小姐。
虽然如此,钱沛知道理论上仍然存在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就是把舜煜颐的财富变成自己的财富,把舜煜颐这个人变成自己的人,反正一样是坑蒙拐骗,何不挑一个最具价值的人下手?
或许是老天爷不长眼睛特别眷顾他,钱沛的运气真的很好,好到让人眼发红——被一座大魏宝库砸中脑袋的机会有多低?
于是故事就从钱沛应邀担任明玉坊总号大掌柜,星夜赶赴京城就职的一刻开始。
为了能够早一天赶到京城,晋王亲自替钱沛精挑细选了一匹西域宝马,这匹马还有个名字叫乌云盖雪,还真不是吹牛,这匹马跑起来日行千里外加夜行八百,连晚上住店的钱都省了。
可是刚出宝安城没多远,乌云盖雪就停下来不跑了。不是他摆谱故意和钱沛过不去,而是紫桑河河水暴涨,从一条小河变成一条宽达十丈,水流湍急的大河,乌云盖雪眺望河对岸,对这样远距离的负重跳跃或游泳显得没有信心,他只能昂首朝天一声长嘶,气呼呼的摇晃脑袋,打出一连串响鼻。
此时月亮刚过中天,摆渡的船工还在黄粱梦里没回来,钱沛手握缰绳举目四望,荒郊野外的,别说一个人,连条野狗都找不见。
可这时岸边的芦苇边分明传来悦耳动听的歌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幽幽飘荡,一位身材丰满的船娘手荡双桨,划着一叶小舟从芦苇里缓缓行出,向钱沛这边靠了过来。
钱沛的眼睛发直,夜深人静的,自己居然走桃花运,就不知来的这位是狐仙还是鬼魅。
钱沛之所以怀疑来者非人,是有两条依据的。首先,这位美女主动现身的时间和地点,基本上符合各种鬼怪传说中非狐即鬼的出场套路,第二,黑夜中的她有一种眩目的美丽,无论姿色、身段或是才艺,入选云陆船娘三甲亦不为过。
既然来的很可能不是人,就需要判断到底是狐还是鬼,虽然有点难度,但根据经验人士总结,粗心的狐仙有时候会不小心露出自己的大尾巴,而鬼魅当清晨来临之际一定会消失。
传说中大部分的狐仙和鬼魅都是为了前世各种未了情缘而来,依此推论,这位美女和自己也该有过什么情缘纠结,可此时哪来这么多转想……只怕是平时鲜文阁的小说,孤单旅途多寂寞,谁说不是。钱沛正呆坐马上胡乱猜想时,小舟靠岸了。
船娘收住歌喉,招呼钱沛道:“公子要过河?”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摆渡,不害怕吗?”钱沛试探着问。
“公子不也是这么晚还一个人赶路吗?”船娘开价道:“人十文,马五十文。”
乌云盖雪似乎对自己要比人多给四十文船费很不满,又摇晃脑袋打出一串响鼻,可是钱沛的想法毕竟多了点人性——谁晚上加班不多讨点夜班津贴啊?何况偶遇也是一种缘分,于是他一口答应,跳下马硬就拉着乌云盖雪上了船。
小舟离岸向南驶去,河面清风徐拂草木飘香,船娘说道:“你的行李要加一百文。”
钱沛瞅瞅斜背在身上的小包裹,再回头望望渐渐远去的河岸,深刻领会到了什么叫做离岸价,看来今晚自己遇上的也可能是一个专营水上生意的女强盗。
忽听船娘又轻轻唱起了歌,钱沛反应奇快,捂住耳朵道:“大姐,听歌加不加钱?”
船娘咯咯一笑道:“我唱歌,你划船,这样就不另外收钱了。”
她将双桨递给钱沛,钱沛一边划船一边聆听船娘的歌声,不知不觉来到江心。
歌声毫无征兆的戛然而止,船娘从她的衣袖里慢慢抽出一条细长的红色锁链,哗啷哗啷缠在了白皙光洁的纤手上,微笑着问道:“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吗?”
“你的手好美,哪像个船娘……也好,我不用付船钱了。”钱沛一边赞叹,一边放下船桨,突然间,脸上流露出一缕掩饰不住的惊诧之色,望着自己摊开的双手,勃然大怒道:“臭婆娘,你在船桨上下毒!”
船娘发出一串娇笑声,如风铃般悦耳,身影斜飞而起,纤手掣动晶莹闪烁的红色细链,在空中舞动出一圈圈令人眼花缭乱的光环攻向钱沛。
这些璀璨的光环如同美丽盛开的红花,一朵又一朵交错重迭,环环相扣连绵不绝,在行云流水之间产生出千百种微妙变化,没有任何破绽更没有让人闪躲的角度。
“千红铃花!”钱沛近乎是从心底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这下他知道这个在河面上等着打劫自己的美丽强盗是谁了,她就是金沙门门主东方发白的两大姬妾之一,死鬼东方既白的二嫂,“千红铃花”玉罗娇。
他的双手又麻又痛,一直红肿到小胳膊,怎么看都是不能用了。
“噗通!”
钱沛翻身跃入清凉的河水里,身子像灌了铅般急速下沉。
河面上的光环在刹那间隐没,千红链化作一束风驰电掣的流光急速刺入水中,仿似长了眼睛一样精准锁住了钱沛的脚踝,随即沿着他的小腿飞速向上缠绕。
“给我出来!”玉罗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千红链像施了魔法般飞快围绕她的纤手转动向上回收,连带着将水下的钱沛一块拖出了河面。
她正得意的准备用千红链将今晚抓到的大活鱼结结实实捆绑起来,带回去交给东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