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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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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裴潜不杀她,水灵月也已有了死的念头。只是后悔自己太过自负,没有像其他师兄弟那样,在执行任务时将一颗毒丸藏到嘴里,随时一嚼就能够结束眼前这无穷的屈辱。
可事实上,这本也怨不得她。根据以往掌握的段悯的履历资料,他不过是个凝元级的高手。虽然用毒伎俩防不胜防,但当他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云雨酣战的时候,显然不可能有任何这方面的防备。
所以根据事先的计划,由她负责刺杀,由白衣女刺客负责接应善后,本足够将两个段悯也一起斩杀在玉诗姑娘的帐幕中。可惜再完美的计划都会有失算的时候,至少今夜刺杀者反成了猎物的俘虏,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位异常美丽的俘虏。
因此裴潜并不想杀死水灵月,他倒出一把冰心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咽入肚,顿感有一股舒服之极的暖流从小腹腾起,缓缓蔓延周身经脉,令得通体舒泰。
“笨丫头,”看在冰心丸的份上,裴潜决定再给水灵月一次幡然醒悟的机会,“连我都听说过,段悯远在泰阳府的绣衣使衙门,被重兵重重保护,又岂会跑来云中镇上寻欢作乐,还不带一个扈从?”
水灵月见这无耻之徒将爹爹耗费十年才炼制出的一炉冰心丸,顷刻就浪费了十余颗,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愤恨,说道:“你还想骗我?我们早已收到情报,晓得你已被安排到云中兵院担任从五品的副讲书,明日就要到任!”
“嗡——”裴潜的脑袋轰鸣了声,兴许是冰心丸的作用,他此际的脑筋变得特别好使,一下意识到这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不再说话,埋头抽去水灵月腰间的束带。水灵月叫道:“恶贼,你干嘛?”
裴潜冷哼道:“我得找回丢掉的那一百两银票!”双手不停脱下水灵月紧贴在曲线毕露的娇躯上的湿衣,露出了鲜红的肚兜和雪白的肌肤。
水灵月惊恐地叫骂,这就像一只绵羊在一头饿狼面前的无力抗争,很快肚兜和抹胸也被裴潜剥落。她娇小动人的玉体纤毫毕露在这恶贼的眼底。
不知不觉水灵月的叫骂变成绝望无助的哭喊,可很快她连这点仅存的权力也被剥夺。裴潜的嘴牢牢堵住了她的樱桃小口,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声更刺激起他胸中高炽的欲火。要不是这两个丫头作祟,自己此刻正该躺在玉诗姑娘的香榻上,享受着梦寐以求的人生第一场盛宴。
如今香榻换作了冰凉的泥地,锦被变成了黑黔黔的天幕,所幸身下的水灵月比起玉诗姑娘娇艳十倍也不止,足以弥补这所有的缺憾。
所以还犹豫什么呢?裴潜意得志满地跨马提枪,继续在暗香斋中未竟的征战。
秋风在低吟,江水在呜咽,水灵月从未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即使是十恶不赦的红旗军叛徒,也比不过这个压在自己娇躯上的淫魔!
她感觉到裴潜在吮吸自己的玉峰,在抚摸自己的脖颈,在……
她宁可自己已是死了,也不愿受这难以洗刷的可怕凌辱。当下体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时,她一声痛楚呻吟终于幸运地昏死了过去。
等到水灵月悠悠苏醒过来,裴潜已将她的外衣围在了自己的腰胯上,写意而满足地靠坐着白桦树,一只臭手兀自余兴未了地随意拨弄着那颗矗立在雪峰之巅的嫣红星丸。她的冰肌玉骨上,尽是大战后留下的齿印与淤青,体内火辣辣的疼痛却远比不上心中的哀恸。
身边有一滩殷红的血迹,斑斑点点洒溅在泥土与落叶上。她的心一下子撕裂了,嘶声叫道:“禽兽,我一定要杀了你!”
“省点儿力气吧,”裴潜笑吟吟地欣赏着水灵月的胴体,“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当然,如果觉得刚才意犹未尽还想再接再厉,我倒可以拔刀襄助。”
水灵月咬碎银牙,怨毒地瞪视裴潜,却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即不杀自己,又不趁机逃走,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这儿吹着江风。
当她看到一条窈窕动人的白色倩影正缓缓从江边朝白桦林里走来时,登时心头一凛,难以置信地想道:“这恶贼居然是在等花师姐!”
尽管是同门师姐妹,而且花灵瑶的年纪也仅仅比她大上两岁。然而水灵月深知,自己的这位师姐实为古剑潭千年以来的第一天才,不仅天资卓越悟性奇高,而且曾有三年远赴海外圣境修炼,归来后修为突飞猛进已不在她的父亲水中天之下。
她曾听古剑潭的长老们私下议论到,花灵瑶的修为不出两年就会超过本门的四大老,成为仅次于掌门人寒中雪之下的第二高手!
就算段悯再奸诈阴险,水灵月仍旧相信,花师姐要杀他就似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
如果不是因为执行今晚任务的是自己,爹爹和花师姐又均都不甚放心,她是根本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段悯,就中断修行亲自出马的。
花灵瑶走进白桦林,蓦地轻舒云袖,枝头树叶飘飘洒落在水灵月的身上,将她毫无遮盖的玉体埋掩起来。
“师姐……”水灵月羞愤交加,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叫道:“快杀了他!”
花灵瑶的眸光就像古剑潭的潭水一般冰寒清澈,凝视着裴潜懒洋洋的笑脸。她静默许久,方才漠然说道:“你走吧!”
“师姐?!”水灵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望向花灵瑶道:“你让他走?”
花灵瑶没说话,水灵月发现她的云袖在轻轻地飘动,有缕缕淡淡的青色光纹流过。
裴潜笑嘻嘻站起身,把打包好的战利品挎在了肩膀上,说道:“多谢!”
花灵瑶咬了咬内侧的樱唇,沉静道:“从今夜起,你在古剑潭必杀榜上的排名将上升三位,由我亲自负责。”
裴潜嘿然道:“悉听尊便。不过我还是要说,你们的情报工作做得委实差劲儿!”顿了顿,手指花灵瑶那裂衣欲出的挺茁玉胸,又道:“我等你!”扭头走向黑压压的山林深处,迅速消没了影踪。
花灵瑶屈指弹出一缕青色柔劲,解开了水灵月的经脉禁制。水灵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睁着失神的双眼望着夜幕,麻木地问道:“为什么?”
花灵瑶走到水灵月身边蹲下娇躯,低声道:“他在叛逃前,暗中对青二伯下了剧毒。我们请来了所有能找到的解毒高手,但全都没用。就在我们出发后,庞大帅为了救活青二伯,被迫答应了这恶贼开出的条件,准许他多活三十天,以此换取到了解药。因为泰阳府的谍报网络严重受损,导致我们没能及时获悉。”
“于是你就把他放走了,让他去拿解药救活青二伯?”水灵月木然看着花灵瑶,唇角流露出一丝令人心碎的冷笑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花灵瑶道:“月儿,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青二伯,为了义军的大业。何况,刚才命令传到时,我并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情。否则……”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水灵月也不想听了,突然拔出裴潜留在林子里的青虹古剑,朝自己的玉颈上刎去。
“叮!”花灵瑶出手如电,弹飞青虹古剑,握住水灵月的玉腕道:“三十天——月儿,相信我:三十天后我一定会替你杀了他!”
“不!”水灵月望着斜插在泥地里的青虹古剑,咬牙说道:“我要亲手杀了他!”
◇◇◇◇
裴潜很满意今晚的收获,他如一头夜鹰般飞掠在茂密黑暗的山林里,还在回味和水灵月水乳交融的美妙滋味。
当裴潜跃入江底的一瞬,就已经算到追下来的必定是修为稍逊的水灵月,而花灵瑶则会运用灵觉在江面追搜索,对他形成立体追杀的态势。
这正是裴潜想要的,他轻轻松松搞定了水灵月,又从随后赶来的花灵瑶面前堂而皇之地离开。现在,他必须尽快回山见老鬼。因为许多无法从水灵月口中得到的答案,只能由老鬼来向他作出合理的解释。
老鬼并不是真正的鬼,他是裴潜的师傅。裴潜在他门下待了七年,至今都不清楚老鬼的真实姓名,也不清楚当年是什么原因让老鬼收留了自己。
山林的尽头是个幽静隐秘的小峡谷,在谷中长满了各色各样的竹子,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几间青灰瓦房掩映在峡谷的深处。
果不出其然,老鬼伫立在青灰瓦房前,似乎算定了裴潜会在这时候回来。
他看上去约莫四十余岁,一身黑色长衫,身材修长却似将恐怖的力量都蕴藏在了单薄的身体里。公平的说,老鬼并不像鬼,他的相貌非常英俊,如刀锋般的眉宇之下一双湛寒的眼睛微微合起,神情沉静而落寞,就似一座北海上悬浮的冰山,让人永远无法知道在海面以下掩藏的究竟是什么。
没有其他人,因为整个“鬼狱门”就只有老鬼和裴潜师徒两人。
按照老鬼的说法,鬼狱门素来一脉单传。但裴潜压根不信——信才有鬼!
每次见到老鬼在门口等他时,裴潜都会心里发怵。可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幸亏和老鬼斗智斗勇斗狠斗皮厚七年,他在屡败屡战中着实积累了不少宝贵经验,晓得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越不能显露出理亏和胆怯。况且今晚的事,摆明了老鬼也有份儿,自己更该理直气壮。
“老鬼——”裴潜刚刚打算先发制人,就看到老鬼左手平托在胸前,掌心上有个黑不溜秋圆不溜丢的玩意儿,足有西瓜那么大,上头还隐隐闪烁着火星。
“什么东西?”裴潜愣了愣,陡然色变道:“又来了!”腾身蹿向青灰瓦房左首边的山涧里,身速之快竟与花灵瑶不相上下,果然应验了狗急了会跳墙的古老名言。
可是他再快也快不过老鬼的手,没等裴潜扑入山涧里,就听到背后一记轰向,巨大的气浪混合着亮红色的光火与黑烟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
裴潜丹田真气勃然升腾游转周身,化作护体真罡冒起嫋嫋紫气,却被强劲的气浪轰得剧烈波动千疮百孔,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转,眼前劈劈啪啪金星乱冒,先前十余颗冰心丸算是白吃了,身躯不由自主抛飞过山涧摔向竹林里。
也亏得裴潜临危不乱,甩手掷出飞虎爪抓住一根粗壮的翠竹,生生将身子定住,借势翻身踉跄两步在地上站定。
月光下的山涧里,映照出一个乌黑的身影,除了呼哧呼哧吐着黑烟的口中还露出几点白牙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颜色,直如烟熏的太岁火燎的金刚。万幸的是身上没挂彩,裴潜不由庆幸自己七年里从不偷懒(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兼且摸透了老鬼的脾性,这才能反应神速地逃过一劫。
就刚才这一下,今晚水灵月、花灵瑶二女的刺杀简直都成了小孩办家家。若非他真实修为远不止于在水灵月面前表现出的凝元境界,相信此刻死相一定很难看。
而类似的险情和悲惨遭遇,裴潜几乎每三个月都会体验一次。这样的频率并非出于老鬼的仁慈,而是往往他在体验过后,还需要长达两个半月的疗伤期。也正源于此,剩下的半个月便成为了裴潜的狂欢节。
——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了一百两银票和两瓶破烂春药,就差点要了自己的老命,这未免太过份了!裴潜怒了,他全身腾起炫目紫光,凌空飞掠气势汹汹地冲向老鬼,身后是一大片被轰烂的竹林。
突然他猛地在半空中刹住身形,惊愕地盯着五丈之外的老鬼左手。他的手上,又多了颗一模一样的铁西瓜,只是没点着而已。
经过大脑迅速而精确地计算,裴潜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侥幸的机会,脸上的怒容瞬间化作无奈的委屈,高高举起原本攥紧的拳头,叹口气道:“好吧,我承认,今天下午是我偷开了秘柜,拿走了你的银票。”
老鬼哼了声,手上的铁西瓜像是在变戏法似地陡然消失不见。他在屋前的石鼓凳上坐下,拿起石桌上的二胡,依依呀呀地拉奏起来,声音难听无比。
裴潜暗松了口气落下身形,脸上堆起笑容慢慢凑近老鬼道:“完了?”
老鬼没理他,聚精会神于犹若杀猪的琴声中。裴潜眼珠一转,道:“那我就去洗洗睡了。”试探着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今晚玉诗原定的客人是段悯。”老鬼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很耐听。
“哈哈,果然是你在搞鬼!”裴潜骤然转身,想到那可怕的铁西瓜又急忙话锋一转道:“当然,也是你帮我搞定了那个白衣女煞星,对不对?”
“不是我,”老鬼二胡拉得很投入,闭着双目道:“我和古剑潭的人没关系。”
裴潜一愣,说道:“那今天晚上在暗中一直跟着我到了江边的人是谁?”
“是我。”老鬼的回答永远很简单明了,却也永远让裴潜琢磨不透。
于是他决定放弃,推门入屋一记劈空掌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然后对着自己的床铺看了看,眨巴眨巴眼睛猛一声惨叫冲出屋门道:“老鬼,我床上是什么?”
老鬼继续享受他的二胡琴技,没有回答。裴潜气急败坏地道:“为什么把他放在我床上?是个漂亮女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个断了气的丑八怪!”
“他死了,你才有事可做。”老鬼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不是一直抱怨日子过得无聊么,如今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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