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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兵院的护卫队在巡夜,”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的流云沙睁开了眼睛,对裴潜轻轻说道:“他们有三百多人,由裘院主和老夫直接指挥,不受地方和军队节制。”
裴潜点点头,只见马车驶入山门后正沿着一条宽阔的林荫大道继续往西走。道路的左侧是一片足够容纳上万人的大校场,右边山高林密在夜里看上去颇显阴森。
马车一路行驶,前方的建筑越来越多,规模几乎不亚于拥有上千户人家的云中镇。
忽然车子拐弯驶入侧旁岔道,四周苍松古柏郁郁葱葱,显得十分清幽静谧。
岔道的尽头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庄园,那位整日犹如狗皮膏药般贴在流云沙身后的副院监尤若华尤大人早已在庄园门口翘首相望。他的身边还有个身着深咖色长衫的老者,身材瘦小貌不惊人,手里提着盏灯笼。
不晓得为什么,裴潜第一眼看到这老头儿,就情不自禁联想到了山羊公公。
待马车在庄园门口停下,尤若华头一个迎了上来,语带惶恐道:“大人受惊了。”
流云沙靠坐在车里,淡然道:“我没事,先送段副讲书回寓所。”
尤若华目露讶色,忍不住又盯着裴潜看了两眼,不晓得这家伙何以受到院监大人这般垂青?裴潜却坐不住了,对他而言陪着流云沙乘马车,还不如让自己抱头母猪睡在猪圈里来得自在轻松。他揭帘下车,取了行李道:“卑职自行前往寓所就是,不敢耽误大人的休息。”
流云沙也不勉强,朝那位笑眯眯的山羊公公道:“和总管,那就由你将段副讲书送到抱德山庄。他今日刚到,还不认识路。”
山羊公公笑呵呵打了个嗝道:“请大人放心,将段副讲书交给卑职决计错不了。”满嘴酒气喷得裴潜恨不得一把将这老家伙颌下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全给拔光了。
流云沙似乎也很不喜欢这头醉山羊,笑了笑道:“那就好。”转首又向裴潜道:“段讲书,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见。”放下车帘,由尤若华等人前呼后拥着去了。
裴潜将行李斜跨到背上,远远看见尤若华把一本类似卷宗的玩意儿递进了马车里,心下一笑转首瞧着醉山羊一步三摇的模样,又不禁怀疑这下到底是谁要送谁回家,咳嗽声道:“和总管,要不我自己去,你把路径告诉我?”
“没事,路不远。”醉山羊晃晃手,顺势搭到裴潜肩膀上,把七八十斤的分量全压上来,笑嘻嘻道:“刚才和老廖喝了点儿酒,就听说段老弟你到了。”
裴潜哭笑不得,没曾想刚到云中兵院就被一只老山羊吃了豆腐。他故意大叫声道:“哎呦,有马蜂叮我!”猛地跳脚往前一蹦,甩手往后脖颈打去。
“啪!”巴掌是落在了裴潜自个儿的脖颈上,可胳膊肘却不偏不倚顶在了老山羊的脑门上。老山羊脸上吃疼,手下一空又被裴潜趁机抽出了肩膀,顿时立足不稳往前趔趄。裴潜侧身让到一旁,暗出了口恶气,口中叫道:“小心!”
话音未落,老山羊半倒不倒的身躯陡然定格在空中,与地面形成了一个不到三十度的尖角。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仿似有条绳索扯着后腰,他的身子笔直地抬升起来,若无其事地站定脚跟,摸摸发红的额头道:“没事没事。段老弟,你没给马蜂叮伤吧?要是伤了,我那儿有上好的油膏,一抹就消肿。”
老山羊有意无意露了一手,裴潜想不佩服都难。老鬼说过,在云中兵院里有四个人很难摸透,内务总管和不醉就是其中之一。这老家伙对院主裘火晟曾有救命之恩,从而稳当当地坐上了正四品的内务总管宝座,和云中兵院的六大堂主平起平坐,连流云沙也不愿轻易招惹上他。
他平日里喝花酒逛青楼,收受贿赂中饱私囊,什么缺德事都干,就是不干正事儿。人人碍于裘火晟的面子敢怒不敢言,背后却对此人鄙夷痛恨之极。
裴潜倒是觉得,老山羊和自己颇有志同道合之处。可惜那点儿好感在见面第一眼后就荡然无存,反而隐隐感到这家伙说不定比流云沙更难缠。
——越是难缠的人,就越要缠上他,缠到他对你生烦生厌不愿再见你为止。
这是裴潜从老鬼那里学到的又一条宝贵经验。他目光一转,伸手帮着老山羊使劲揉搓前额,歉疚道:“我没被叮着。和大人,您还疼不疼,卑职帮您揉揉。”
老山羊很享受地眯缝起眼睛,由得裴潜以最重量级的按摩手法在他皮包骨头的老脸上来回揉搓,嗯嗯嗯嗯地不时发出低低的舒服呻吟。
裴潜发了狠,暗自运劲从掌心吐出,心道:“我不让你上吐下泻在床上躺足三天,从今往后就不姓……段!”
然而掌上劲力一点儿一点儿不断加大,老山羊的脑门却似一块铁板,始终油盐不进。可就是铁板,以裴潜此刻运出的掌力而言,也足以将它震得四分五裂!
忽然老山羊似乎有了反应,先是皱皱眉,继而身子晃了两晃,说道:“不好,你赶紧——”话没说完,张嘴“哇”地喷出一道臭气熏天的秽物,刚好落在裴潜胸前的衣衫上。
裴潜恶心得差点昏过去,望着胸口那一滩斑斑点点也不知是鱼翅还是燕窝的东西,心里苦笑道:“这老家伙果然有修灵级以上的实力,绝不比流云沙来得差。”
老山羊吐完了好像酒也醒来,连声抱歉,毛手毛脚地扯着裴潜的外罩往下拉,顺手在他腰腹下一按,打了个酒嗝啧啧赞叹道:“好家伙!”
裴潜脸一红,咳嗽道:“那是卑职随身携带的一支雪里火。”
老山羊愣了愣,瞧着从裴潜内衣里隐隐露出轮廓的那圈牛皮腰带,哈哈大笑起来。
裴潜也跟着老山羊笑,笑得比他还舒畅还大声,心里头却在盘算怎么给这老家伙上点颜色。他知道老山羊那顺手一摸绝非揩油那么简单,毕竟常上青楼的人一般不会有断袖之癖。他那么做,是在探测自己腰间那条皮带的底细。而真正的段悯,没有任何资料和传言里显示出,他的腰上有这玩意儿。
两人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丝毫不担心会吵扰了其他人的清梦。你搂着我,我挽着你亲亲热热来到抱德山庄前。
裴潜的寓所是一栋独门独户的小宅院,老山羊摸出钥匙交到裴潜手里。
裴潜看了看门上的双眼锁,指尖运劲将钥匙捏扁,轻笑道:“这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只是个挂在门上的累赘。”伸手轻松震断铜锁,推开了院门。
老山羊“哎呦”道:“这是咱们兵院登记在册的铜锁,坏了也可惜。我拿回去教人修好了,下回还能派上用场。”说着将铜锁从门上取下,眼睛扫过锁上两道浅浅的指印,目光几不可察觉地闪了闪。
裴潜佯装不知,阔步走入院子里。他巴不得老山羊拿着铜锁去查验上头的指法路数——那册《惊龙八打》可不是白看的。
“段老弟,你就睡这间正屋。”老山羊把铜锁揣到袖兜里,跟在裴潜身后道:“旁边两间是书房和修炼用的静室;左厢有客房,右厢有下人的房间。还有在后院有水房、柴房、伙房要洗澡也方便。”
裴潜瞧了瞧拽在手里的那件污秽不堪的外罩,说道:“是该洗个澡了。”
老山羊不以为意地笑笑,接着道:“宅院每天都有兵院里的下人打扫。用饭的地方在恒月轩,可以赊账也可以现付。若不是不高兴出门,还可以叫酒楼的伙计将一日三餐都送到这儿来。”
裴潜推开虚掩的正屋房门,里面是一间黑漆漆的小厅。可能长久没人住,往外飘散着淡淡的霉味。老山羊用灯笼替他照亮,说道:“如果段老弟有意找几个贴身的丫鬟小厮使唤,只管跟我说,包你满意。”
裴潜不由想到了花灵瑶,用火石点起桌上的蜡烛,说道:“不敢劳您大驾。”
老山羊像是没听懂,笑嘻嘻道:“好说好说。对了,想必段老弟也饿了,我已让人在里屋准备了夜宵。”揭开里屋的珠帘,人却呆在了原地。
裴潜觉察到,老山羊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比他手里提的灯笼还亮,喉结不停滚动似在往下吞口水。他不禁好奇地走上两步,借着灯笼散发出的光晕往里屋打量。
和外面的小厅一样,里屋摆满了清一色的红木家具,凝重典雅古色古香,可惜很不合裴潜的胃口。惟一能令他满意的,是那张红木大床,几乎占了近一半的里屋面积,睡上十个八个也不嫌局促。
而更让裴潜满意的是,此时就在这张大床上已横卧着一位半裸美女。
虽说她已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那晶莹玉致的肌肤在灯光下泛起粉色的红晕,犹如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任谁都想咬上一口。
她穿得很少,带来的衣服大多给丢在了地上,从床榻到门口排成一行。可想而知,她刚才是一边走一边脱。床榻上有个小木几,几案上的夜宵已被她风卷残云一扫而光。让人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能够吃下足够让三个男人撑饱的食物。
可是看上去她一点儿不胖,身材错落有致,半靠在高高叠起的锦被上,担起两条修长的玉腿,正朝着屋门方向轻轻摇晃。
裴潜咽了口唾沫,由衷感激老山羊道:“大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山羊傻了眼,忙道:“这个……段老弟,她可不是我给你准备的夜宵。”
裴潜笑道:“可她比夜宵更管饱。”压低声音道:“不管这银子是从兵院的公账上还是你的私账走,我都领情。”
老山羊彻底崩溃,冲着床上的女子吼道:“祁舞婷你这个骚货,谁让你今晚就爬上段老弟床上的?还不给我穿上衣服赶紧滚蛋!”
床上女子笑盈盈一点儿也不怕,更没起床穿衣的意思,甜腻腻的声音道:“和大人啊,你这么赶我走,恐怕段讲书会不乐意吧?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床。”
裴潜大赞此女聪慧,一眼就看出自己最想赶走的不是她而是老山羊,低声问道:“大人,她是……”
老山羊将裴潜往屋外拉了两步道:“她是兵院礼艺堂的讲书,专教礼乐歌舞,几乎上过抱德山庄所有男人的床。尤其是打外面新来的,这骚货就像闻着腥的野猫,不尝口鲜誓不罢休。段老弟,你可得把持住。”
裴潜暗自奇怪,老山羊好像并不希望自己接近祁舞婷,或者说不愿祁舞婷接近自己。于是低问道:“那为何不将她逐出云中兵院?”
老山羊摇头道:“这女人背后的水深得很,没人敢动。”拍拍裴潜肩膀,语重心长道:“段老弟,你还是把她交给我来处理吧。我让人马上给你另备夜宵送来。”
裴潜避过老山羊的身形遮挡,望着床上姿态撩人的祁舞婷,一想到此女精通礼乐歌舞,更是百爪挠心。管这淫妇背后的水是混是清,哪有把主动送上床的尤物再推出去的道理?他痛下决心,搂着老山羊骨瘦如柴的肩膀往门外走道:“时辰不早,大人日理万机想必也累了。不如明天一早由卑职将她送到大人的府邸上,再请您亲自处理。”不等老山羊拒绝,拉开屋门拱手作揖道:“大人走好。”
老山羊欲言又止,叹口气道:“那就不必了。段老弟,你自己多加留神。”晃晃悠悠往院子外走去,全没注意到自己背后衣衫上不知何时被蹭上了大片污迹,倒是裴潜手里的那件外罩变得干净了不少。
他关上房门走进里屋,祁舞婷连带肚兜也脱了,只剩下一条水绿色的抹胸煞是诱人。裴潜刚一靠近床榻,她的琼鼻耸了耸道:“段讲书,你身上怎么有股酸味?”
裴潜暗骂老山羊,轻笑道:“那多半是和总管身上的醋味儿。”
祁舞婷咯咯一笑,半露不露的一对雪峰花枝乱颤,看得裴潜眼睛发直,迷迷糊糊地就被她把衣衫给脱了下来。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裴潜亦毫不客气地探手扯下那条水绿色的抹胸。没想到扯下一条,里头还有一条,只是换作了紫色。可紫色的抹胸拉了下来,里头又露出一条粉色的。如此层出不穷,裴潜从她身上接连抽出了四条色彩各异的抹胸,这才如愿见到了庐山真面目,不由目瞪口呆道:“你缠着这么多条抹胸做什么?”
祁舞婷媚笑不答,甩手将四条抹胸缠绕在了房梁上,两前两后垂落下来。
裴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弯身脱裤子道:“好姐姐,我都等不及要玩了。”
“这有个名目,叫做‘飘飘欲仙’。”祁舞婷看着低头扯裤腿的裴潜,眸中掠过一缕怪异的光芒,微笑道:“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
裴潜总算扒下了自己裤子,刚抬头想说:“那还等什么?”蓦地眼前一花,祁舞婷纤手握住那条水绿色抹胸已死死缠住了他的右腕。跟着裴潜的右腕和双脚也被抹胸缠起,在祁舞婷一阵眼花缭乱恰似舞蹈的动作里,整个人被凌空横吊起来。
他大吃一惊,试着挣扎了两下,这抹胸不知是用何种质地的材料编织而成,竟是分毫无损,忙诧异道:“不是应该你吊在这上面么?”
祁舞婷从裴潜皮带里拔出淬毒匕首,虽然唇角笑意犹在,但眼神已变得怨毒无比,寒声道:“姓段的,你不是想玩么?我就玩死你!”伸手在裴潜胯下一推,四条抹胸向后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