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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平淡淡一笑道:
“话别说得太漂亮,刚才我一个人就够你受的了,交手近三十招,你还是没有弄清楚我的剑法路数……”
黎东方又是一怔,显然是慕容平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事,这个年青人的剑法出自青城山应无可置疑,可是他不时冒出一两手奇招,这些奇招居然走的是相反的路子,不能不教人对他另生一种看法。
默然片刻后,黎东方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别嘴硬,刚才我是让着你,从现在开始,三招之内,我一定可以摸清你的剑法渊源。”
慕容平好像就是在等他这句话,连忙道:
“真的?假如三招之内你仍是没有结果呢?”
黎东方冷笑一声道:“小子,你又在动歪脑筋想用话套住我了,这次我不再上你的当了,三招之内,假如我仍没有结果,便永不会有结果了!”
慕容平也是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黎东方冷笑道:
“看你满聪明的,怎么一下子又变笨了,我正式的试探只有两招,两招之后若仍找不出答案,我便认为你是一个危险人物,第三招必取你的性命无疑……”
慕容平一呆道:“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
黎东方笑了一下道:“我也想不到世上会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慕容平默然片刻,长剑一摆道:“好吧!对你这样的一个人,我也不想多说了,你出招吧!”脸上充满一片不屑之色。
黎东方看在眼中,多少有点不舒服,想了一下才道:
“小子,你别太绝望,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假如你在三招之后,仍能维持不倒下来,我便放过你们……”
慕容平在鼻中哼出一声冷笑道:“你这不是故作大方吗?你明知我或许能脱过前两招的试探,却绝对无法逃过你第三手杀剑。”
黎东方怒声道:“小子你太不知好歹了,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机会,难道还能由得你来讨价还价不成吗?”
慕容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局势如此,夫复何言,你爱怎么样都行!”
黎东方气极不再说话,长剑抖出嗡嗡的声音,碗口大的剑花在他面前移来移去,却不立刻攻下去。
慕容平也神色凝重地持剑乎胸,剑尖随着他的剑势而移动,准备接受他石破天惊的凌厉攻势。
第二卷 蛊毒之秘第 五 章 计伏傲侠
黎东方剑花游移片刻,看准他所采的守式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剑势突劲,由他的隙缝中攻了进去。
慕容平手势一改,长剑一沉一贴,又朝外一送,金铁交响中,将黎东方的长剑硬封了出去,两个人的身子都没有动,却已换过了一招。
黎东方咄声叱道:“小子!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招?”
慕容平淡笑道:
“这是神州五剑中,洞庭‘凌波客’孙一峰‘飘萍剑法’中的精招——‘扫萍窥鱼’称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剑法。”
黎东方在嘴里喃喃语了两句,听不出他是说些什么,手腕起处,剑前洒出万道毫芒,又是一招攻上来。
慕容平也吐气开声,手中长剑舞成一团银光迎了上去,叮当之声不绝,眨眼之间,将他一招中含的十三手变化全部挡住了,可是人已被迫退了四五步,喘气连连,好像非常吃力的样子。
黎东方哼了一声,慕容平却不等他开口,边喘边道:
“我刚才那一式中,包括了孙、许、顾、尹、上官五家的路数,神州五剑的剑法差不多全用上了。”
黎东方似信似疑地道:“你在习得青城山的剑法之后,怎么还有机会去学得那么多人的剑招……”
慕容平冷冷地道:“事实放在眼前,你都看见了,还问什么呢?”
黎东方蓦地神色一变,厉声大喝道:“这是绝不容许的事,现在我非杀你不可!”
慕容平冷笑一声道:
“你说了不止一遍了,怎么老是只听雷响,不见雨点的?……”
黎东方大喝一声,仗剑欲待再发,慕容平却镇静地道:
“你多考虑考虑,因为你只有这一招机会了,假如还是杀不死我,可再也找不到借口留难我了!”
这一句话果然提醒了黎东方的注意,凝神沉思片刻,才点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这一剑我不能再脱空。”
慕容平微笑道:“看过我前两招挡你的手法,要想在一招之下取我的生命,似乎并不太容易。”
黎东方脸色一沉,杀意更浓,阴森森地道:“也不见得太难。”
语毕平平地刺出一剑,招式不见出奇,但他的剑尖上却吐出尺许长的精芒,光亮耀目。
慕容平神情更见凝重,先是慢慢地伸出长剑,想去拨开他剑势。
可是那长剑与黎东方剑前的精芒一触,慕容平立刻惊叫一声,无缘无故地将自己的长剑放松,让它落在地上。
黎东方冷笑一声,剑光再向前探,那尺许长的剑芒在慕容平的胸前不住地幌动,得意地笑道:“小子!这下子你可认命了!”
龙姑见状大急,又想扑过来。
慕容平见状连忙喝止道:“龙姑,你可别再莽撞了,太阳神剑之威,绝非人力所能抗拒,你冲上来也是白送性命而已……”
龙姑哪里肯听,却被沙金虎抓住了不放她动身。
黎东方却在冷笑中夹以一丝惊异道:
“小子,你知道的事情可真不少!”
慕容平镇静地道:“自然了,我对你的一切都很清楚。”
黎东方大叫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
“我知你这太阳神功只练到八成火候,假如今天不被我打断的话,最慢还有一个月你就可以大成了……”
黎东方冷冷一笑道:“那也只不过阻碍我一个月的进境而已。”
慕容平也冷冷一笑道:“我以为这一个月足足可以抵得上一年。”
黎东方不禁一怔,慕容平也笑道:
“你或许没想到现在已是九月将尽,到了十一月,阳光中的炎威已弱,不足以供应你练功所需,你的太阳神功要想大成,最少也得等明年了……”
黎东方脸色大变,厉声叫道:
“小子,你害得我好苦,实在留你不得!”
说着,他将长剑慢慢地朝前推进,精芒触上慕容平的衣服,立刻冒起一缕清烟。
慕容平被那股炽热灼得眉心交皱,大声叫道:
“慢着,你真的敢杀我?”
黎东方被他叫得一怔道:
“你的生死在我掌握之中,还有什么敢不敢的!”
慕容平冷笑道:“杀死我很简单,你自己如何收场呢?”
黎东方又是一怔道:“杀就杀了,还有什么不能收场的?”
口中说着话,剑上精芒却已渐渐缩短,慕容平好似解除了炽热灼体的痛苦,轻抚了一下胸前道:
“这句话你不必问我,我相信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黎东方脸色激变了半天,慢慢地放下剑道:“小子!那个人在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慕容平一笑道:
“你何必问呢?我也无可奉告,你只有守约的义务,只要不破坏约誓,其他的一切都不是你应该问的。”
黎东方又怔了半天,才大声叫道:
“小子!你滚吧!带着这些人滚吧,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
慕容平笑着从地上拾起自己的长剑,一面插回鞘中一面道:
“在你太阳神剑没练成之前,我不碰见你,也不怕你敢对我怎么样,而且在明年阳光转强之前,我会想出别的方法阻挠你的……”
口中在说着话,眼睛却在对沙金虎龙姑等人连连示意,慢慢地朝出口处退了出去。
口 口 口
当一行人转出寒梅谷口之时,慕容平一直双眉深锁,好像有着沉重的心事,背后的黎东方却在连连地发出呼啸,不久之后,先前与他们对手的两头巨猿飞也似地追了上来,拦在慕容平前面,拱起毛爪,连连比着手势。
龙姑见了忙作戒备道:“这个姓黎的真不要脸,自己答应了放我们走,却又叫两头畜生拦阻我们……”
沙金虎连忙斥责道:“你别胡说,黎谷主不会那样的。”
慕容平却低声道:“它们是找我的。”
那两头巨猿不但听见了,而且也还听懂了,嘻开大嘴,连连点着毛茸茸的大头。
慕容平反身走了几步道:“你们找我干么?”
一头巨猿学着人的模样,作了一揖,毛手连比带划,口中吱吱直叫。
慕容平捉摸片刻,才明白它的意思道:“你的主人叫我去?”
巨猿摇摇头,又作了一个揖,连叫带比。
慕容平也被弄糊涂了,眉头一皱道:
“既不是叫我去,又不准我离开,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巨猿被逼于无奈,只得用脚趾在地上歪歪斜斜划了一阵歪字,慕容平辨认半天,才看出那是个“请”字,乃笑笑道:“你的主人请我去?”
巨猿笑了起来,直头连点,毛爪乱拱,形状很是滑稽。
慕容平一笑道:“看不出你还会写字呢,你们主人又找我干什么?”
巨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龙姑又道:
“慕容大哥,你还是不要去,那个姓黎的找你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巨猿一听又急了,先朝龙姑拱拱手,像是拜托她不要再说坏话,然后又用脚趾在那个请字旁边连划了几个圆圈。
慕容平微微一笑道:“它特别强调这个请字,表示黎东方绝无恶意。”
巨猿又连忙点头,慕容平沉声道:“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巨猿跪了下来,哑哑哀叫,似乎在恳求慕容平前去,且用手指指后面,又盖在自己的脸上……怪态百出。
慕容平被它的怪相逗笑了,道:“你是说他不好意思来请我?”
巨猿忙又点头,慕容平笑着道:
“罢了,看在你这头畜生的份上,我去见他一次吧,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用,我对他想知道的事,不会再透露什么了。”
巨猿见慕容平己答应前去,欢呼一声,连忙朝他磕了一个头跳起身来,与另一头巨猿跳跃而去。
龙姑着忙地道:“大哥,您真的要再去见他?”
慕容平点点头道:
“是的,有很多问题他弄不清楚是不死心的,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找我打架……”
龙姑诧然地道:“大哥,您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怎么你们之间,竟有着许多秘密似的。”
慕容平点点头道:
“不错!这是他与另一个人的秘密,刚巧我也知道一点,所以我才敢那样对待他,否则我们今天哪有这么容易脱身。”
龙姑想了一下道:“既是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们是不便陪你前去了,可是我真不放心……”
对着她天真无邪的关切,慕容平倒是十分感动,拉起她的手,轻拍一下手背道:“谢谢你,龙姑,你放心好了,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我也不会耽误太久,等一下我就到府上去辞行。”
龙姑一怔道:“辞行?你要走了?”
慕容平苦笑一下道:“我必须要走,因为我还有许多事要办……”
龙姑默然无语,眼看着他的背影又向谷中消失了。
口 口 口
暮云渐上,夜色更浓,在沙家的石堡中,龙姑整治了一桌盛筵,高烧红烛,在痴痴地等待着。
空院里乌达把慕容平的马也牵来了,马身上已洗得干干净净,他没有别的事做,只好找了一块布,将马鞍上的铜钉一个个擦得雪亮。
龙姑等得无聊,便也来帮他擦拭踏脚的铜蹬,两个人都充满了惆怅和离情。
沙金虎在一旁抽着旱烟,默默地看着他们工作,半晌才叹了口气道:
“龙姑,你可是很喜欢汉人?”
龙姑脸上一红,低声道:“您是说慕容大哥?”
沙金虎喷出一口淡烟道:“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龙姑默然片刻,才黯然地道:
“是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一看见他时,就忍不住要喜欢他了,可是我知道这没有用的,他是一个汉人,我是一个苗女……”
乌达睁大了眼睛道:
“这有什么关系呢,苗人嫁汉人多得很,你喜欢他,就嫁给他好了!”
龙姑叹了一口气道:“乌达,你不懂的……”
乌达不服气道:
“我为什么不懂,男人喜欢女人就想娶她,女人喜欢男人就想嫁他,不管汉人苗人都是一样的……”
龙姑被他说得笑了,笑中带点凄凉道:
“事情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可是天下事并不会全如人意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才好,反正……你不会懂的。”
乌达睁着大眼想了半天才道:“我懂,你是怕他不喜欢你。”
龙姑不禁一呆。乌达又摇摇头道:“这就苦了,照汉人的话来说,这叫单相思,那是件很痛苦的事,小姐啊,你可千万别害上这种病,那种病会使你吃不下东西,睡下着觉,连主人的药都治不好……”
龙姑满腹心事,也被他引得一笑道:
“乌达,你怎么也懂得这些事的?”
乌达轻轻一叹道:“我也得过这种病……”
龙姑挟着大眼睛,诧声道:“你……”
乌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
“是的,我曾经看上过一个姑娘,在心里偷偷地喜欢她……可是她太美了,我自己知道配不上她,所以只难过了几天马上就想开了,现在我只希望她能够嫁一个配得上她的男子,幸福地生活……”
龙姑到底童心未泯,暂时把自己的忧愁都抛开了,笑着拍手道:
“是谁?你说出来,我替你去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