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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一脚马上赶到青城山,看一看那张美丽的脸庞,把一切交代清楚,然后再骄傲地告诉青城山主道:
“山主!我不是一个昆仑奴,我的骨头是白的,跟普通人一样,不信我可以拿刀子劫出来给您看……”
“现在您不应该阻止我和盈盈的相爱了,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从小就已互相恋爱了,现在我堂堂正正地要求您准许她嫁给我!我绝不会辱没她的,我可以帮助您打败七煞剑派的人,杀死一切叛徒,重建青城山的百世基业……”
他想到兴奋时,突然又凉了下来,因为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黎东方,事情太巧合了……
因为他对青城山的事情太熟悉了,山主夫人李红药把一切都告诉他,而黎东方就是青城山主最怕的那个人。
青城山的剑法传到世间来了,这违反了昔年的协定,黎东方一定会前来兴师问罪,那将免不了的一场恶斗。
“合我与山主之力能斗得过黎东方吗?”
他开始发愁了!
因为东方黎的剑术太高明了,绝非他们能敌。
“好不容易摸索到幸福的边,马上又要放弃吗?”
“不!绝不!尽我最大的努力也要把这件事解决!甚至于用一切不正当的手段也在所不惜……对了!唐门中落星追魂在我身边,假如黎东方真的不肯放松,我就不惜使用它来对付黎东方!”
这是一个最坏的决定,他又往好处想:“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糟,把青城山剑法流传到江湖上只是王立明那批人而已,杀了他们,黎东方就会满意了!何况山主夫人与黎东方还是亲戚,他又帮了黎东方不小的忙,看在这些事的份上,黎东方也许不会追究……”
想着,念着,忧愁着,欢喜着,他们渡过了漫长的旅途,车骑开始进入青城山区了。
匆匆地赶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他怔住了。
青城山早已面目全非。
屋舍成为废墟,人都不见了。
他叫乌达把车子停在林子前面,又到各处去仔细地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人,他在焦灼的心情中又找向待月峰。
那是青城山中最隐蔽的地方。
由于目前的景象,他已不存希望,可是他走近那峻峭的山峰时,居然又听到一阵悲壮的歌声:
“横磨一剑常在手,半生坎坷飘零久,
胸中沸血如汤沸,不平时作狮子吼……”
歌词是熟悉的,歌声是熟悉的。
他在兴奋之下,忍不住高声叫道:“胡大刚!老胡!胡伯伯……”
峰上飘下一个魁梧的身躯,正是那忠心耿耿的樵子,他看清来人是慕容平的时候,一阵情绪激动,一伸手就把慕容平抓住,高高地举在头顶上。
而正在这个时候,背后飕地一声,射来一股急风。
胡大刚的身手毕竟矫健,连忙丢开慕容平,回身抬臂伸手一抄,接住了一柄沉重的钢叉。
接着又有两条黄影扑了过来,胡大刚就用钢叉朝突袭而至的黄影刺去,这次他可吃了亏。
那条黄影势强力沉,而且还不畏刀剑,连人带叉,把他撞翻了一个大跟斗,慕容平急声叫道:“大毛二毛,不许乱来,胡伯伯是自己人!”
总算他叫得快,那条黄影才没有继续进逼。
原来那是乌达等人久候慕容平不至,忍不住找了进来,两头神猿仗着灵敏的嗅觉,追到这个地方。
恰好碰上幕容平被高举在天空,乌达怕他是遇上了敌人,脱手就把钢叉掷了出来,两头大猿也跟着发动了。
胡大刚在地下爬了起来,只见身边站着一条浓眉粗眼的彪形大汉,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
大汉身边站着一个娇美的女郎,还有两个身材与人差不多的巨猿,倒是怔了一怔,随即叫道:“小子!你从哪儿弄来了这一批凶神恶煞……”
慕容平连忙笑着道:
“胡伯伯!他们都是我的同伴,因为不认识您,所以才对您误会了,大哥!快给伯伯赔个不是。”
乌达见又把事情做错了,伸伸舌头,拜了一拜道:
“伯伯!咱家以为你要伤害小兄弟呢!对不起!”
那两头猿大概是慕容平怕责骂,连忙也学着乌达的样子,拱起毛爪,连连地揖拜。
这一来把胡大刚逗笑了,哼了一声道:
“小子!你怎么想到回来的?老头子还以为你死了,那天你中了王立明的一剑,他说剑上是喂着毒的……”
慕容平点头道:
“不错!我的确是中了毒,赶到小金川去求药治愈,幸好遇上了这位沙姑娘,蒙她父亲替我治好了。”
胡大刚闻言朝沙龙姑一拱手道:“姑娘!那老头子可得谢谢你!”
龙姑连忙还礼道:“不敢当,老伯伯,慕容大哥也救了我们……”
胡大刚一怔道:“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平忙道:“这且慢再说,山上怎么样了?”
胡大刚叹道:“王立明叛出了山,在岷山组了什么剑派……”
慕容平道:“这个我知道,王立明还派了凌一鸿到小金川去追杀我,幸好他到迟了一步,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八成,斗剑的结果,他差点反被我杀死……”
胡大刚叫道:
“痛快!痛快!我知道你的剑法已臻化境,除了主人外,只怕再没有人能比你更高明了……”
慕容平含着笑道:“可错了,据我所知,有一个人不但比我更高很多,连山主也望尘莫及……这些都不必去谈了,山主呢,夫人呢?还有……盈盈呢?这儿的人呢?”
胡大刚轻叹了一声,好像很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又不能不答,停了半天,他才轻轻地道:“你见到凌一鸿,难道不晓得……”
慕容平大是焦灼,急声道:
“知道我就不会问你了,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胡大刚又先支吾了一下才黯然地道:
“从你离开这里后,青城山中就起了一个大变化……”
急惊风偏遇慢郎中,但深沉的慕容平已经体会到事情必然有了最坏的演变,他那样沉着的人,也慌了手脚。
颤着声音问道:“难道他们都遭到了不幸?”
胡大刚摇摇头,慕容平才放了心,轻吁一口气道:
“那就不打紧,你说他们怎么样了?”
胡大刚停了一停才道:“首先是郡主出走了……”
“出走了!她上哪儿?怎么走的?”
胡大刚故作轻松一笑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郡主才能答覆你,她只带了两个丫头硬冲出警卫线定了,从此以后,谁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山主与夫人找她去了,连王立明那杀才都四遣侦骑,大概也是没找到……”
慕容平比较定了心,随即问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胡大刚一叹道:“那还不够,磐石一般的青城山,顷刻之间,就这么烟消雾散……可怜的山主,王立明一叛变出逃,他连一个人都抓不住,全山的人都被王立明拉走了……”
慕容平微笑道:“由此可见山主统御的方法确实有问题……”
胡大刚眉头一扬怒道:“小子!你真没良心,你忘了自己也是在这儿出身的吗?山主所以会众叛亲离,完全是为了你的缘故!”
慕容平低哼一声道:“他对我的种种,我该感激他吗?”
胡大刚默然片刻才低叹道:
“其实山主对你的确已经仁至义尽,就是一件事情上刻薄了一点,那也不能怪他,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慕容平微怒道:“为什么不可能,盈盈爱我,我也爱她……”
胡大刚轻叹道:“可是你们不能结合,因为你是……”
慕容平冷笑道:“因为我是昆仑奴?”
胡大刚默然片刻才低声道:“你明白就行了,这只能怪命运……”
慕容平突然大声笑道:
“我不相信命运,命运不是生而注定的,它可以由人力去改变,而且我真的已经改变它了……”
胡大刚眨眨眼道:“不错!你后来的一切成功的确值得骄傲,可是你无法改变一项事实……”
慕容平嘿嘿一笑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认为我不管多成功,仍是无法改变我的身分,因为我是个昆仑奴!”
胡大刚点点头道:
“不错!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实,它留在你的皮肤上,也留在你的血液里,印在你的骨骼上……”
慕容平哈哈大笑道:
“我告诉你一个最无法相信的消息,我不是昆仑奴!”
胡大刚怔怔地道:“这怎么可能呢……”
慕容平继续大笑道:
“不可能的事居然发生了,我皮肤上的黑可能是长期日光曝晒的原故,我的血与常人无异,我的骨骼是白的,你也许不信,但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见到山主之后,我会证明给他看的……”
胡大刚睁大眼睛,露出无法相信的样子。
慕容平却道:
“胡伯伯!你是从小看我长大的,我必须再向你问问清楚,我的父母真的都是昆仑奴吗?”
胡大刚怔怔地道:
“你的父亲慕容刚是我的好朋友,他死于毒蛇之口,是我收的尸,他的确是昆仑奴,他的骨骼是全黑的……”
慕容平微笑道:“那我也许只禀承了我母亲的遗传……”
胡大刚摇头道:
“不!那是不可能的,昆仑奴的后人永远不会改变的便是他的骨骼,你的父亲外面上比你更不像昆仑奴,他的皮肤白得像个女人,是个十足的美男子,可是他的骨骼却是黑的,小子你的骨骼真的是白的吗?”
慕容平点点头道:
“不错!我这次受了伤,请沙老前辈医诊,他曾为我刮骨疗毒,证明了我的骨色与别人完全一样……”
沙龙姑也忍不住插口道:
“不错,慕容大哥的骨色是白的,他为了这件事几乎高兴得要发疯,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世上哪有人的骨头是黑的呢……”
胡大刚双眼一闪,亮光灼灼地道:
“不!这件事对他的关系太大了……这其中也许有点问题,平儿!你母亲下嫁你父亲不到七个月就生下了你,我也在怀疑这个不足月的婴儿怎么如此健壮,看你的身世必然另有一段隐情,应该要问问清楚……”
慕容平黯然一叹道:“连你都不清楚,还有谁可问呢?”
胡大刚摇头道:
“不!我所知的仅限于此,可是有一人却能告诉你更详细的情形,只是要找到那个人可不容易……”
慕容平连忙问道:“是谁?”
“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胡大刚一叹道:“对青城山中其他人而言,她的确是死了,可是我知道她没有死,她生下你之后,对外宣布是难产而死,实际上我们埋的是一具空棺,她在秘室调养了两天,就偷偷地离山而去了,这件事只有我与山主知道,连你父亲也被蒙在鼓里……”
慕容平一怔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胡大刚摇头叹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出自你母亲的请求,而且得到了山主夫人的同意,我不得不帮着保守这个秘密,要不是你突然提出这个身世之谜,我也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咳!这件事可苦了你父亲,他因此失魂落魄,终而死于毒蛇之口,现在想起来,我还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他……”
慕容平也陷入深思道:
“这究竟为了什么呢?夫人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胡大刚道:
“夫人是有原因的,你母亲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侍女,实际上却是她的表妹,所以夫人才……”
慕容平一跳起来叫道:“她的表妹?我的母亲姓金,叫金绿悔?”
胡大刚怔然道:“原来你知道了!”
慕容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就是我的母亲,但是我知道夫人有个表妹叫金绿梅,这……真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沙龙姑失声道:“金绿梅,黎东方的妻子,慕容大哥,这么说来你是黎东方的儿子了……”
慕容平摇头道:
“现在我真不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但是我敢担保我绝对不是慕容刚的儿子,也绝不是昆仑奴……”
说完又对胡大刚一揖道:
“胡伯伯!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现在我不能多耽搁,我必须赶到一个地方去,我的母亲在哪儿,而且她的处境可能很危险……”
胡大刚怔怔地道:
“小子!你把我弄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黎东方又是谁?他怎么会是你母亲的丈夫呢?夫人嫁给山主两年后,她投奔到这里来,并没有说她是个有夫之妇,要不然你父亲也不会再娶她……”
慕容平急促地道:
“我来不及对您解释了,不过您千万别再说慕容刚是我的父亲,我是一个汉人,不会有一个昆仑奴的父亲。”
胡大刚鼓起眼睛骂道:
“小子!不管怎么样,二十多年来你一直冠着慕容这一个姓氏,你可不能忘本……”
慕容平弯腰一躬道:
“我现在不跟您抬杠,等我把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之后,再来跟您说个明白,现在我可要走了……”
说完他回身就想离去,沙龙姑却急了道:“慕容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呢?”
慕容平十分焦灼,怔了一怔才道:
“那两头猴子是要送给山主夫人的,麻烦你们代劳一下,不明白的地方你问胡伯伯好了,龙姑,很抱歉,事情太急了,你偏劳一点,等我回来后,再好好地谢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胡大刚还在后面叫道:“小畜生!老头子才不管你的事呢,还有许多人要找你,许秋英、顾芳莲……”
可是慕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