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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道长他们进入了膜拜模式。”公子胜看见身后一帮人的样子，笑道。
“你觉得真的有人在膜拜吗？”李春问道。
“如果真的没有膜拜，那刚才道长左闪右闪，又是在躲个什么？”公子胜反问道。
“哈哈……”李春笑了起来。
“呵呵……”公子胜也在笑。
两人在落在大道上，走出几步，李春止步对公子胜，说道：“你觉得我们是在走路吗？”
“不！是路在走我们。”公子胜答道。
“有意思，咱们继续。”李春转身疾走。
第443章 追随
李春转身飞逝，脚尖轻点，一步踏出，人已经在二三十米之外。衣袂飘动，身形如玉树临风，不带一点俗世的风尘。
公子胜提着酒瓶，笑呵呵猛灌一口，撒腿就追，姿势虽然没有李春潇洒，但速度却不慢，紧紧跟在李春身后四五米的位置。
前面一片水泽，烟波飘渺，极目不见其畔。李春踏水而行，宛若神祇。
公子胜看见李春踏水而行，急忙从身上掏出两块刻镂着符纹的木牌，绑在脚上大步在水面上奔跑，追了上去。
水泽深处，一只大船正在与一头巨大的水兽相斗。嗷！水兽狂怒嗥叫，凶猛异常，大船上数人施展武技，堪堪抵住水兽的攻击。
突然，一个黑点从远处飞逝而来。
“诸神在上！我有没有看错，居然是个人！”有人看见水上疾走的李春，惊得下巴都合不上。
李春转眼到了近前，不管是对人还是水兽，都没有多加理会，直接从水兽旁边擦身而过。不但众人惊呆，就连水兽也被吸引，带着一丝疑惑的表情，看向李春。
“道长不要走得这么快！耶——！”公子胜狂放长啸，在后面百多米的水面追了上来。
唰！一道剑光飞射，水兽当即被公子胜斩杀。
“有没有酒？我帮你们的忙，你们要给我酒喝。”公子胜将手中的空瓶一扔，对船上的人喊道。
船上的众人目瞪口呆，思维顿时短路。见多识广的船主，急忙抱出一坛好酒。
“多谢！”公子胜一把抓过来，快步向李春追去，“道长不要抛弃我啊！”前面的李春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公子胜大叫着加快了速度。
两人的脚迹踏遍了整个世界，李春一步踏碎边际，穿越到了一片莽荒。
巨人族的部落正在举行一场祭祀，每个巨人都在场，祭祀过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大吃大喝狂欢。突然神坛上燃烧的火盆火焰摇曳，气流紊乱，神坛上方虚空出现扭曲。主持祭祀的祭师大喜，指着虚空大声叫喊。众人在他的叫喊下，全部跪拜在地上，包括巨人酋长也趴在了地上，高高耸起了臀部。
李春落在神坛上，看着几百个身高五六米的巨人趴在地上向他跪拜，不由一笑，长吟一声，向远处飘逝。
“哇！又穿越了！”公子胜也出现在祭祀的现场，不过出现的位置与李春有所偏差，直接掉入巨人酋长的碗里。
“好大一只碗！可以给小孩子游泳了。”公子胜嗖地跃起，站在碗沿，“好大一只酒杯，不是酒缸，唉哟！就是酒太差，和马尿差不多。”他皱着鼻子，急忙走开。
呼！他的身体在巨人酋长肥厚的臀部猛力一踩，借助弹性，向李春的方向飞射而去。
两人飞快奔走，留下一地巨人面面相觑。酋长叽里呱啦对着祭师怒吼几声，未等祭师解释，一拳将祭师轰杀。然后，急声狂喝，带着族人朝两人的方向追了下来。
几百个巨人撒开脚丫狂奔，地面震动声势不小，惊得丛林野兽争相避让。
“道长，他们追上来了。”公子胜说道。
“他们再怎么追，也没有你追得厉害。”李春道。
“哦！”公子胜大悟，“不过，不快点就会有些许的麻烦。”
“要快？很简单。”李春一步消失在原地。
“又穿越？”公子胜急忙跟了上去。
李春一步跨出，这次却是一个西方风格的神殿，一场庄重肃穆的受冠仪式正在进行之中，胡须飘飘的白衣长者弯腰俯身，给跪在面前的一名女子戴上有象征意义的冠帽。
李春注视着周围人群，所有的人也都盯住了他。
“不要看着我，路过而已，诸位继续。”李春淡笑着向大殿之外走去。
这位白衣长者的实力很强，在现实也是一个强者。可惜啊，也被幻阵困在这儿。纵有位高权重，万人拜服，终究也是一场空。
哗啦！公子胜刚穿越过来，出口却是出现在半空，一时不察，竟然将一张堆满了器皿的桌子撞翻，搞得一片狼藉。
“别看着我，不管我的事，我只是打酱油而已。”公子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打酱油懂不懂？算了，打酱油都不懂，没学问。”
公子胜带着鄙视的神色，向前走去。走过跪在地上的女子身边，他伸手抬起女子的下巴，女子西方血统，一双蓝色的眼睛，荡人心魄，露出一丝慌乱。
“不错，还可以，长了几颗小疙瘩，要多吃清热的水果。”公子胜摸了摸女子的脸蛋，继续向前，看见旁边侍女身材曼妙，一巴掌拍在侍女的臀部，“弹性自然，手感不错，很有料！哈哈……”
大殿宽广，顶如穹庐，地面光洁如镜、人影可见。李春几步就到了大殿门口，一名武士闪身而出，拔剑拦住。
“又是一位被困在这儿的人。”李春伸手屈指，在剑身上一弹。铛！武士手中剑几欲脱手而飞，大骇之下急忙后退几步，惊恐地望着李春。
又有几名武士围了上来，白衣长者急忙出声喝住武士，让其退下。李春旁若无人，出了大殿扬长而去。公子胜依旧跟在后面，如影随形。
白衣长者略为沉吟，将手中冠帽戴在女子头上，拿着一根木杖，跟着追了下去。
那名武士看见白衣长者紧追不舍，眼睛多了一丝明悟，也跟着一起追逐而去。
“哎呀，道长多了两个跟班，怎么办？”公子胜看见后面跟上来的两人，“他们还骑着两匹宝马，我们这样走路，是不是太吃亏了？”
“那你去把他们宰了吧。”李春笑道。
“我爱好和平，不杀人的。”公子胜笑着停下，待白衣长者骑着宝马经过，一把将其拽了下来，自己翻身上马，朝着李春追去，“呵呵，这样子舒服多了。”公子胜扭身对白衣长者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打马追了上去。
白衣长者又一把带住武士的马缰，没有丝毫犹豫地拉下武士，自己翻身而上，骑马追赶。武士从地上爬起来，拖过旁边一名过路人的坐骑，紧随其后。
轰！李春冲出一座黑气缭绕的恐怖神殿。
后面嗒嗒的马蹄声中，传来公子胜得意的长啸，“对不住了，把你桌子掀翻，饭碗打破，让你吃不成饭，实在不好意思。”
后面白衣长者骑马跟在后面，武士的马却没了，不过他抬腿急追，并不比马慢上多少。
最后面一名形如骷髅的亡灵巫师，望着前面的李春，黑洞洞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一声暴喝，叫来一只比马还要高大的怪兽，抓起平时常用的白骨杖，朝着李春的方向追了下来。
“呵呵，又是一名被困住的强者，我倒要看看，这个幻阵有多大！”李春每一次的穿越奔跑，就对这个幻阵多一分了解。他越了解越是觉得心惊，随着心惊，兴趣也成正比例增加，也就更想多了解一点了。
草原上旌旗招展，一支大军扫荡异族得胜而还，王子殿下金盔金甲，左右拱卫，威风凛凛。
突然，他看见一群奇怪的人从队伍前面越过，领头的一位穿着道袍，飘飘如仙。后面一群则是千奇百怪，男女老少都有，仿佛妖魔鬼怪一般。
“这是！？”王子殿下内心猛然一震，眼神里多了执着。哐啷！他卸下金盔金甲，丢弃地上，打马追了上去。
“殿下，你要去哪儿啊？京城的文武百官等着你回去登基，继承大业啊！”手下慌了神。
“皇位，我不要了！谁喜欢谁拿去！”殿下义无反顾，头也不回。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一座东方的古城池，一名千娇百媚的女子焚香抚琴，余音绕梁，飘飘袅袅，旁边的富家公子、名媛名流，都沉静在这意境之中。
突然，地面震动起来，仿佛大批的马队经过。
一名道长穿墙而过，后面几名人影宛若闪电，紧紧跟随。
轰！墙被推翻，一群古怪的妖魔冲了进来，直奔道长的方向，轰隆一声，拆开围墙呼啸而去。一帮被惊呆的名流名媛呆坐，仿佛梦游见鬼。
“小青，我的马。”弹琴的女子猛然抱琴站起，身形笔直，妩媚中多了一股气势。
“来了，九公主。”小青慌忙去牵马。
“不用了，我自己来。”九公主身形弹射，飞身越过荷叶秋池，几个起落人已经坐在一匹白马之上。
“从今之后，这个世界不用寻我，我要走了！”九公主一带马缰绳，白马一声长嘶，朝着那帮怪人追了下去。
一名胖子推开身边两名靓丽的女子，从床上坐起，猛地冲到窗前，望着一票人马在一名道长的领跑下，从楼下而过。
他心里猛然醒悟，“逍遥青楼十余载，原是自己在撸管！我糊涂啊！”
噔噔噔！他疾步下楼，抓起拴在旁边的马缰，一扬手十几个金锭，哐啷啷滚落地面，“马我买了！”
“恩主，你要哪儿去啊？”楼上佳人梨花带泪。
胖子头也不回，眼里一片明悟，“老子要出去搞个真的！坚决不撸管了！”
跟在李春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足有两百人之多。每个人都有一个问题，每个人都知道答案就在前面的那人身上。但他们不敢问，面对真实，他们都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慌乱。他们想知道真实，却怕自己不能接受。
第444章 天尽头
这些人中间有侠客、刀客，还有刺客；有老人也有小孩；有人也有妖，地面还跑着一只未化人形的小狐狸。
恐惧的是亡灵巫师，娇媚的是白马九公主，气宇轩昂的是皇族殿下，猥琐的是街头盗贼，庄重肃穆的是白衣长者，笑意狂狷的是公子胜。
西方的、东方的都有，上至庙堂之高，下至江湖之远。
李春突然刹住身形，前面是一道悬崖，再也没有道路。悬崖边上一个破落的亭子，也不知道建于何年何月。在亭子旁边野草横生，其间一块残缺的石碑。李春走过去伸手拂去泥沙，露出三个大大的汉字，天尽头。
“有碑于此为证，此处就是天尽头，贫道也不想再走下去了。”李春笑着扫视一帮人等，眼光落在公子胜身上，“他们跑是因为不明白，你走得了的，跟着跑个什么劲？”
“道长有所不知道，我跟着跑，是因为我太明白了。”公子胜诚恳地说道。
“我有一笔买卖估计要亏，希望道长手下留情。”公子胜也知道，此人实力骇然听闻，踏出幻阵之后，他们的计划估计要折在此人的手里。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冲着里面的宝藏而去的？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须知商场如战场，有些事情很残酷的。”李春笑道。
“能不能保本？总不能叫我血本全无吧？”公子胜问道。
“那要看是什么货了，我只想要我所需要的。”李春答道。
“敢问道长，你到底是谁？”公子胜问道。
“名字只是临时的称呼，不真实，说了也无用。”李春答道。
公子胜点点头，朝悬崖走去，“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与道长相见。我觉得道长吟的诗最后两句应该改一改。”
“哦？愿闻其详。”李春道。
“他日重整旧时狂，踏破幻海若沧桑。”公子胜说完，对李春一抱拳，“道长珍重，在下走了。”
“公子慢走，后会有期。”李春答礼。
“只怕相见你我都认不出来了吧？”公子胜笑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人生不必太执着。”李春笑道。
“呵呵，受教了。”公子胜迈步向悬崖外踏去。他脚下升起一道光柱，托着下落的脚，公子胜就踩着光柱向虚空走去。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天际。
公子胜走后，李春望着身后一帮子人，这些人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这个幻阵，都是少有的强者。只是他们一念被缚，多了执着，念头不能通达，所以才找不到出去的路。任凭他们实力高强，也是无可奈何。
但他们看见李春奔走，猛然警醒仿佛有所得。但却还是不能彻底，终不能走出这天地幻阵的樊笼。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不必客气，能帮的我一定帮。”李春问道。
“我等想出去！”
“想看看真实！”
“想找到真实的自己！”
“不想被这天地束缚，要自由！”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攘攘。
李春伸手止住众人的说话，笑道：“你们真想出去？呵呵，恐怕外面的东西你们不会喜欢。在这儿你们德高望重，好吃好喝，受人敬仰。你们出到外面，连个屁都不是，不但劳累，而且辛苦万分。不如就在这几个……这几个所谓的位面，颐养天年算了。反正是过日子而已，在哪儿都是过。”
怀抱古琴的九公主走了出来，向李春施礼道：“圣人云，朝闻道夕死足矣。奴家不求俗世所有，唯求真实现前，脱离这天地樊笼，愿道长成全。”
说完，九公主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