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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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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心中烦闷。此时,他已隐约察觉自己可能被阿诚那小子算计了。也怪自己大意,跟北隆水斋相比,阿诚才是自己眼前的死对头,那小子不搞出点什么事才叫奇怪呢!在这儿乱闯绝对不智。想了想,他干脆—屁股坐下来,静静地等着。或许那死小子会回来看他还在不在。

就那样坐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凡突然觉得一阵恶寒,全身汗毛倒竖,骨骼关节也僵硬得无法活动。有什么又薄又冷的东西就搁在他脖子旁边,虽然没有碰到,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微微一动,必定血溅当场!

毫无征兆的杀气,如同寒夜降临的白霜,待你发现之时它已将草木层层缚住,你根本无法发现那是什么时候降下的。

身后人轻轻发问:“你是何人?”

现在的常一凡已经十成十地确信,自己被那个死小子耍了!背后传来的女声清洌而冰冷,仿佛一股初融的雪水,直激得常一凡打了个冷战。

缓步踱到眼前的是一个秀美得令人不敢逼视的女子。她未施脂粉,身上只着—件灰色素袍,就像淡淡水墨中的一抹身影,却给人一种淡极而艳、甚至艳极而哀的感觉。手中长剑看似随意地指着常一凡,却有一种令人无法动弹的压力。剑身秋水一痕,剑芒寒星一点,在这人迹罕至的孤峰之上,衬得持剑之人仿佛化作千山剑气的遥远传说。

此女冰冷中带着威压,傲骨天生,透出一股不沾尘世的孤高和寂寞,令人难以接近。然而眉宇间却萦绕着一丝幽色,神情坚毅而脆弱,又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怜惜。

常一凡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困境,整个人都呆住了。这,难道就是“土匪的女人”?

“你不是这山上的人吧?”

常一凡已经挤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机械地摇了摇头。

“这里是山上女眷赏花之地你是怎么进来的?”

“姑姑!姑姑!”老早没影的阿诚现在竟在远处一棵树下探出头了。因为距离远,他只能伸着老长的脖子,隔着一道灌木矮墙张望,却不敢跨近半步。

常一凡的心狂跳起来,这女子既是阿诚的姑姑,那她应该就是亭亭的母亲,也就是棋盘寨的压寨夫人!难怪如此卓尔不群,气度雍容。土匪的压寨夫人若都是这种绝色,那天下人恐怕抢破脑袋要当土匪了!

“姑姑,有贼闯进来了么?我马上去叫人!”贼?一凡登时牙根发痒。这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枉自己聪明一世,竟栽在这种笨蛋手中!

常一凡这边心如电转,那女子则冲着阿诚轻轻摇头:“不必多事,这儿有我呢。”回头看了看一凡,示意他跟过去。

两人刚走到阿诚跟前,阿诚便指着常一凡的鼻尖迫不及待地叫起来:“好你个大淫贼,竟敢擅闯女眷浴所,你活腻了吧!”

浴所?常一凡一听火冒三丈,这小子也忒毒了!幸亏自己没乱窜,不然有几个脑袋也不够人砍的!

那女子神情严肃地看了阿诚一眼。她只说这里是女眷赏花之地,后面的屋子才是浴室,这等隐私本不足与外人道来,阿诚这个缺心眼的愣小子!她慢慢转向常一凡:“外人是绝对到不了此地,你是怎么进来的?”

常一凡也不答,只是不住地偷眼看阿诚。此时贸然供出阿诚绝对不是个好主意,那小子肯定死都不会承认。最好的办法就是作出一副委屈畏缩状不停地拿眼睛瞟他,让他想狡辩也找不出理由。果然,阿诚受不了那眼光,高叫起来:“肯定是奸细、采花大盗、淫贼!”

“别说了!”那女子终于受不了阿诚的白痴,出口阻拦。现在这里只有她,常一凡若是淫贼,那她又算什么?

那张绝美而冷漠的脸上终于染上淡淡一抹愠色。“擅入此地的男子,要么剜眼要么削足,你想怎么办?”

直到此刻,一凡的心才真的紧张起来。棋盘寨是土匪窝,进来容易,想出去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正在他惶惶不安之际,旁边的阿诚突然提议:“砍头怎么样?”

常一凡一听这话登时笑了。阿诚终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又蹦一个馊主意。若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适可而止,可惜,笨蛋就是笨蛋。

“谢百诚!”果然,那女子轻蹙眉头喝斥了一声,声音虽不高,却让阿诚生生吓了个哆嗦,垂了头站在一边,再也不敢吱声。

那女子喝住阿诚,转向常一凡,继续追问:“到底是谁带你进来的?若是遭人陷害,最好还是直说。”常一凡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我确实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但是真的是我自己闯上山的,没有人带着。该领什么罪也只得我一身承担,怨不着别人。”

那女子目光锐利地看着常一凡,阿诚也大为惊讶,偷偷看他,刚一抬头,那女子两道雪亮的目光便向阿诚直扫过去,阿诚只得又迅速垂下头去,身形整整缩小了一圈。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本地人么?”

这话正问到一凡心坎上,他赶紧攀住话头:“我确实不是本地人,半个多月前才来到此地,暂居于山下小镇。”

“你上山做什么?”

常一凡终于逮到机会,开始长篇大论地编造起来:“只因数日之前在山下见到一位姑娘,心中念念不忘,饮食俱废,夜不能寐。又不知她的所在,只好四处探访。我已访遍全镇,一无所获,今日才斗胆上山。我也知道自己行为荒唐,被人抓住恐就是个死,可是此生若不能再见她一眼,我纵是活着,也跟死了差不多。若能葬身于此,得上天垂怜,哪日她芳踪经过,或许还能再往我的坟头看上一眼,我便死而无憾了。”

阿诚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只歪过脑袋用眼角瞟着常一凡,五官扭成一团。那女子闻言陷入长久沉默。

常一凡早料定了,大凡女人无不会被男子的痴情所打动,唯独这事不需适可而止,编得越是荒诞离谱越能打动人。压寨夫人也是女人嘛,自然也不会例外。果然——

“你想探访的女子,是何等模样?”

常一凡歪着头,一边想一边道:“大约十五六岁年纪,聪明伶俐、天真烂漫、言语轻柔、待人体贴,展颜一笑璨若春花,直让群山折腰、江河驻足。”

这番蠢话一说完,连一凡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真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他自己都被感动坏了,世上若真有那种看上一眼便叫人欢喜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美人,能看上一眼让我死了都行啊。此时那位压寨夫人的脸色却出乎意料地柔和起来:“你像这样找下去,恐怕今生今世也难找到。”

“不过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便祝你得偿所愿吧。”夫人说完又突然敛容发问,“真的无人给你指路么?今日之事我不责你,但是家有家规,若有人坏了山上的规矩,仍是要罚他的。所以还需请你明示。”

常一凡也正色道:“就算有人指路,那也是像夫人一样希望我能得偿所愿之人,擅闯禁地的人是我自己,一凡纵死也决不出卖恩人!”只听“咕咚”一声,旁边一直勾着腰低着头的阿诚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一跤。

那压寨夫人看了看一凡,又看了看阿诚,深思片刻,吩咐道:“天色不早了,我让人送你下山。这山上并没有你要找的女子,还请上别处打听去。我饶你无心之过,这次便放过你。不过山规森严,下次再让我碰上,便是你的死期!”说完便吩咐一声,“阿诚!”

“哦!”阿诚的嘴里像含了个汤圆,他刚刚爬起来还未站稳,只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

“送他下山,早去早回。吃完饭到祭堂来一趟。”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都不说话。快到山脚时,阿诚才扭过头来啐了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要脸!”

一凡叹了口气:“怎么还是这一句?天鹅又是谁?”

“哈,装什么蒜?你说的十五六岁聪明伶俐天真烂漫色若春花江河倒流的,不就是亭亭么!你敢打她主意,老子先把你大卸八块!”

常一凡登时哑然失笑。亭亭?就那个麻杆似的小丫头?除了年纪靠点边,其他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他苦笑一声:“你不要又生事,刚才在你姑姑那里,我也算是给你留足了面子!”

“姑姑如果知道你上山是来找亭亭,你就算有二十个脑袋现在也回不去!”

常一凡“切”了一声:“那也是你叫我来的,想不到你竞如此歹毒,差我办完了事便设计要害我,我没做过什么招你恨的事吧?”

阿诚猛地停下脚步:“那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大骗子!”

“骗——”一凡摇摇头,“我刚才在你姑姑面前要不那么说,今天还不死在你手里!”

“我不是说刚才那事,是另外一件!”

“哪里还有一件?”一凡彻底茫然。

阿诚满脸怒色,指天划地控拆起来:“就是亭亭为了大师兄要如何如何!你这编得也太离谱了吧,我和亭亭的武功都是家传,别说大师兄没有,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都没有,师弟也没有!你当我是傻子啊!”

一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这件事他老早就有所怀疑,可是——他急忙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亭亭不是喜欢放风筝么?你见没见过有人在亭亭楼前挂了满树的风筝送她?”

阿诚登时啐了一口:“你白痴啊!我们这山上连十步路的平地都没有,如何跑得开?再说头顶上全都是大树,风筝又往哪儿飞?还放风筝呢你这个猪!”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地上枯枝断裂,一凡一步踩空,登时骨碌碌一气滚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常一凡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张眼便看见阿诚的脸,那脸上似有几分诧异,又有几分担心,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开心:“你怎么搞的?”

一凡挣扎着坐起来,苦笑道:“你不是傻子,我才是傻子!”说完便笑了起来,笑声如同水上涟漪层层扩大,越笑越觉得苦,眼泪也迸了出来,最后干脆又重新一头倒在地上。

最后一片遮羞布,终于还是挂不住。

现在最好的结局便是自己眼前一黑,口吐鲜血,昏迷不醒。这样的话不知那个小骗子会不会觉得内疚?只恨自己的身体比想象中皮实得多,从山上滚下来都没晕过去,看样子她是不可能哭着向自己忏悔了。

刚才那个还含泪向他发誓说决不再骗他的人,又是谁?一凡本以为自己撒谎的本事已经到了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境界,岂料那小丫头才真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奇才!以前爷爷告诉过他,内心最卑鄙最龌龊的往往都是些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现在他又总结了一条教训:满口谎言的人往往拥有世上最清澈无邪的眼神。

转眼便成空,一切都是空!从第一句到最后一句,从头到脚,全是谎话堆出来的!连谎话还要编织得如此惊心动魄扣人心弦,什么绝对要冲破江湖第一大俗套的悲剧命运,什么决不愿向男人愚蠢的志向屈服,还有那棵美丽的风筝树!真不知一个小丫头脑子里能生出多少幻想,从那张小嘴里能吐出多少令人着迷的谎言! “喂,你发什么疯?”阿诚踢了他一脚。

“算了。”一凡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算我怕了你,怕了你们全家!”

阿诚突然一把揪住他:“不行!难道说真有什么人?”他突然一阵紧张,难道亭亭真的跟什么人有了私情?他急忙道,“你不能走,你得跟我回去,我把山上所有的男人都叫出来,你给我找,必须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找出来!”

一凡倒是呵呵笑起来:“别傻了,根本就没那个人。”这个阿诚也真笨,就算真的有,难道他常一凡会认识么?此时的他感觉分外清醒。谢宛亭接近自己只有一个再俗气而也再简单不过的目的,那就是套出师父的情报,对付北隆水斋。如此一目了然的事,自己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她,自己就那么喜欢被她骗么?

阿诚还在纠缠:“你敢不听?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大卸八块!”

一凡仿佛一具离了魂的空壳,任凭阿诚对自己又拉又拽。过了好一阵,他突然正色道:“阿诚,其实我可能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刚见到你时,我觉得你是一块习武的好材料,世所罕见,所以——”

阿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所以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指导你练功的时候,往里面加了点东西。”

阿诚大叫道:“会怎么样?”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只要你日后一直乖乖听我教导,武功必定会大为精进,将来成为天下第一也未可知。若你不肯听我的话,恐怕——”常一凡说着,大叹了一口气。.

“恐怕怎么样?”阿诚目眦尽裂,一把揪住常一凡的领口,直将一凡的脸憋成茄子色。

一凡含含糊糊地说:“我、我不说,说出来你要把我大卸八块的!”

阿诚使劲一搡,将一凡推到地上,跳脚大骂:“你混蛋!你狠毒!”却又不敢真的动手。一凡满不在乎地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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