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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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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翻身下马,转过身去从队伍里拖出一人:“姑姑!真的是姑父来了!”又冲着亭亭兴高采烈嚷道:“亭亭,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常一凡的师父原来竟是你的亲爹!”

跟在后面的常一凡一个没坐稳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这人怎么到现在还认为自己能遇到姑父只是一个天大的巧合!

王印竺被阿诚拖着走上前去,一向敏捷的步履此时却有些不稳。十六年弹指而过,心心念念无法忘怀的人就在眼前。

“珊——”

谢诒珊面无表情:“阿诚,你过来!”

那清冽如雪水的声音令阿诚满心的欢喜一下子冷却下来。就算是他也能看出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美好。

见阿诚呆呆的没有任何反应,谢诒珊也不强迫他,转向赵俞二人:“赵兄、俞兄,恕我不辞而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一场萍聚已是天大的福分。如今我去意已决,请万勿强留!”说完挽好马缰,又轻声道:“阿诚,你不跟我们走么?”

“可是……”阿诚有些迷惑,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姑父呢?”

谢诒珊厉声道:“并没有什么姑父,你认错人了!”

“我才没有认错!”阿诚突然大叫起来,一把抱住王印竺的胳膊,“他就是姑父,我知道的,绝对不会错!”他怎么都弄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找到姑父,为何姑姑连正眼都不瞧一下便说认错了人?

“珊儿!”王印竺一脸苦涩,“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人身上,何必跟孩子发火?这孩子已经没了父母,你忍心让他再失去姑父么?”

跟在后面的常一凡摇头不已。亲生女儿都还没来得及认父亲,他却在纠缠于这蠢蛋有没有姑父?莫不是见到阿诚之后被他的傻气传染了?仿佛听到了徒弟无声的责备,王印竺似乎也自知失言,忙看向谢怡珊身后。一凡口中那个身形瘦削的女孩怯怯地露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初次见面的人。

“亭亭!”不知为何,只是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王印竺便再也收不住泪水,“你就是亭亭么?”

亭亭像受惊的小鸟一样迅速躲到母亲身后,任王印竺如何呼唤都不肯再露出头来。

王印竺心下明白,一声叹息道:“都是父亲对不起你!”

亭亭终于从母亲背后走了出来,抬头面对王印竺,眼神中充满决绝:“不,我没有父亲!”

王印竺登时面如死灰。谢诒珊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而女儿说的这句话却令他大感意外,大受打击。

想不到还有一人所受的打击竟丝毫不逊于王印竺。常一凡冲到前面大声责道:“亭亭!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先前受了那么多委屈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就是想说一句你没有父亲?”

一见常一凡,亭亭忍耐多时的眼泪止不住滚滚而下。对于常一凡她始终心存一份歉疚,自己骗他那么多次,他却始终如一地帮自己。

“亭亭,”常一凡轻声劝道,“我知你心里有委屈,可是不管怎么说你父母双全,这本身就是天大的幸事!我早已没了父母,阿诚也是,你知道我们有多么羡慕你吗?”

平生头一回阿诚对常一凡的话赞同不已,跟在旁边使劲地点头。

“常一凡!”谢诒珊终于忍无可忍出言打断,“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再让我看见你,我定会要你的命!”

“谢寨主,我爹娘在世的时候常常争吵,可是我爹一死,不到三个月我娘也郁郁而亡,她心中岂不后悔!现在师父他已经知错了,你迟早都会饶过他,早饶早好。你只顾撒娇,却要让亭亭受苦!”

王印竺心中叫苦,这徒弟简直聪明得过了头。前面说得还人情人理,后面那一句,岂不是火上浇油?果然,谢诒珊气得满脸飞红,冲着常一凡高高扬起马鞭:“你、你好大胆!”

“不许打一凡!”亭亭突然扑到一凡身边,伸开双手将他死死护住,“一凡是我朋友,而且他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我不让你打他!”

一见亭亭如此维护常一凡,阿诚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刚刚对常一凡生出的些许认同感立刻烟消云散。此时他只恨不得接过姑姑的马鞭狠抽那小子一顿。

谢诒珊也气得全身发抖,女儿这不知矜持的个性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当着这么多人行事如此鲁莽,女儿将来的前程着实令人担忧。

常一凡早被亭亭的这几句话送到云端上,整个人仿佛飘到天上。亭亭想了想,对母亲认真地道:“我还是很想认爹!不管我认与不认,他就是我爹!爹现在已经名满天下,将来再也不会叹息什么。娘也还年轻,你们还可以从头再来。”

虽然不太明白亭亭口中的“叹息”是何意味,但是这番话却引得围观众人连连点头。好容易全家团圆,这也是顺理成章的结局。唯独忘记了两位当事人还表情僵硬,孤单地伫立在一边。

第十九章 突生横祸

常一凡拎起篮子准备出门。生活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样子,师父每日闭关苦修,他仍旧打理日常饮食起居。只不过,还是有些小小的变化。

“一凡,等一下!”亭亭叫着他的名字跑过来,“难得今天出太阳,你帮我把被褥晒好再走!”

这就是变化之一。洗衣服这些事,已经由亭亭一手包办了。不仅是洗衣晾晒,她甚至还学会了做些简单的饭菜,味道居然还不错。

有变好的就有变坏的。常一凡一抬头便看见阿诚搬了个小凳,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口,怀里抱着他那只长剑,一脸凶狠地瞪着外面。也难得他每日如此,一坐就是一整天,活像一尊门神。那架势,只要有人敢靠近半步,他立马就跟人拼命。用他的话说:“姑父正在闭关,如此紧要关头岂可无人值守!”

常一凡望着那背影冷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好了你干吗老跟他过不去,快给我帮忙!”亭亭说着将一堆床褥堆到常一凡肩上。

常一凡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在人人都以为将会是花好月圆的那一天,却没有达成大团圆结局。师娘仍是满脸怒色,温吞的师父也不知说句软话宽慰,到最后也只挤出一句话——“不肯认我没关系,只是江湖渺渺何以为家,这棋盘寨本是你们母女安家立命之所在,切莫因为我而轻易离弃。”

就这样,谢诒珊仍回去做她的大寨主,王印竺师徒被她勒令滚蛋。此时亭亭却跟她娘一样犯了牛脾气,死活要认父亲,拽着衣角不撒手,最终被大寨主一起轰出门了事。阿诚没有被开赶,结果也跟了过来,理由就是“决不能让亭亭跟常一凡这种人不明不白地在一起!”

常一凡叫苦不迭。摊上一个不知所谓的师父,每天从头到脚地伺候着,到末了还要替他管孩子!亭亭是师父的女儿,也算是自己的师妹,照顾师妹是应该的,可是连侄子也要照顾就有些过分了,更何况是阿诚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

虽然满腹牢骚,常一凡仍旧乖乖地帮亭亭晒好被褥才出门,然后直奔源碌镖局而去。说来也怪,师父平时做惯了撒手掌柜,百事不问,可是每到一地却总是吩咐常一凡,每隔三日要去某个店铺取东西。有时是当铺,有时是票号,多数时候是镖局。常一凡也是明白人,知道这是有人在替师父传递消息。同往常一样镖局的人给了常一凡—个灰色包袱,里面只一件半新不旧的夹衣。这种包袱常一凡每隔三天便要取一次,一般都用纸包好的咸鱼腊肉或者药材之类无关紧要的东西,衣服却还是第一回。常一凡生性机警,见此情形便向掌柜借了后面的屋子,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换上包袱中的夹衣,想了想将包袱皮揉成一团揣在怀中,又将头巾取下,重新挽一个发髻,乍一看换了人似的,就那样空着两只手匆匆离开了镖局。

这一日连上市场采买都免了,常一凡小心翼翼地绕了个远道返回住的地方。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头顶直压下来。回去之后顾不得师父仍在闭门苦思,直闯进去将衣服脱下来,连同怀中的包袱皮一起扔给王印竺。

阿诚仍旧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门口,对常一凡的来去匆匆根本不当一回事。就算门前偶有美女经过,他也只是转动一下眼珠子,定力跟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亭亭却已嗅到了不安的气息,轻手轻脚走过来挨在常一凡身边,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直转,一会儿看看常一凡,一会儿又盯着父亲紧闭的房门。

不一时王印竺开门出来,对着二人轻笑一声:“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去会一会东家,你们三个也趁此机会去集市上玩一天,有什么新鲜的馆子就进去好好吃一顿吧!”常一凡的一颗心终于回到肚里,正想着要不要回镖局去把自己那件衣服取回来,王印竺又道:“替我带封回信给镖局。”说着便招手令一凡进屋。

王印竺关上房门,取出一张白纸在上面描画一番,将常一凡拉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等一会带着亭亭和阿诚,按着这张图上画的路线赶紧走。”常一凡伸长脖子一看,纸上画的正是本地地图。他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逃到哪里去?”

王印竺苦笑道:“他们姐弟二人自然是回棋盘寨,你也可以回老家。”这算什么意思?大难临头各自飞?常一凡紧逼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王印竺倒是一脸平静,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上了追凶令。”

“啥?”常一凡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常一凡都觉得师父所做的事是在弄险,知人隐秘越多,他就越不安全。偏偏师父就是对此上瘾,他对这一点深为不满。不过就算招人忌恨,也断不至于上追凶令,那东西是以盟主名义向江湖发出的通告。追凶令一出,便会陷于人人追杀的绝境。

“其实我还奇怪,这东西怎会来得这么晚?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可也不会每次都遇上像北隆水斋姜老先生那样的好人!今天也多亏你机灵,抢得了半天时间。”王印竺居然还一脸庆幸的样子。

常一凡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连声追问:“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会上追凶令?”

王印竺反问道:“我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这分明是有人陷害!”常一凡一掌拍在桌上,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王印竺吓得向房门望去,小声道:“轻点轻点!”

王印竺丝毫不在意常一凡的怒气,淡淡道:“阿诚早晚会是棋盘寨新寨主,此番游历令他沉稳不少;亭亭练功虽是不足,好在有悟性、有灵性,有你和阿诚在,应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我呢?”常一凡的声音有些发颤。

王印竺点点头:“你为人正直,识大体,遇事机警不慌乱,确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有你帮扶,你弟弟当会成为一代名家。当然你若能同阿诚好好合作,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你在胡扯些什么呀?”常一凡唐突地打断师父的话,“你的意思,从今往后我就不是你徒弟了?”

王印竺一阵沉默。半晌,他才面露苦涩,缓缓道:“你原本就不能算是我徒弟,你记得你曾经磕过头拜过师么?”

确实没有。常一凡还以为师父为人古怪,繁文褥节一概全免呢。

“在我跟了师父两三年之后,师父也给过我一次反悔的机会。寻常收徒拜师对徒弟并不公平,小孩子很少能明白自己将会踏入怎样的世界。尤其是像我们这样,收徒不慎不仅害人害己,甚至会遗患无穷。前番游历只是让你看清楚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看过之后、想过之后,由你自己再做决定。”

常一凡登时呆住了。他确实对师父的很多做法都不能认同。在江湖中不问世事,只一厢情愿地完善武功,殊不知武功本就是与人一较长短的工具,谁也逃不开、躲不掉。尤其上次北隆水斋的事,险些祸及自己的亲人!

“我师父说过,在江湖之中要想跳出三界只问武功,本身就是水中捞月,到最后必定落得众叛亲离。所以除了疯子,没有人会做。”

这个人,原本什么都知道!他并不天真,那一日他没有选择夫妻团圆,而是再一次离开,正是在防备今天。

“你仍是决定要抛弃妻子和女儿么?”

王印竺神情一僵,缓缓摇头:“当初我若知道有了孩子,是绝对不会走的。可是既然已经走了,便再也没有回头之日。就算我想回去,也只会给她们带去灾祸,最终毁掉棋盘寨。这一点阿珊非常清楚。她肯让亭亭跟我几日以解思念之苦,已是天大的恩赐。她自己重回棋盘寨,也是为亭亭和阿诚留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她对我恩重如山,今生今世也无法回报了。”

屋内的空气几乎凝固一般,沉重地压在师徒二人心头。要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常一凡自问做不到。是到了自己重新作出决定的时候。他突然跪下,冲王印竺重重磕了一个头:“亭亭和阿诚,我会一路护送他们回家,定不辱命。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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