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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浅敛笑道:“师门不可无故交手,不过对你来说却可不遵,不是么?”她讥讽道:“小师妹自小便是与众不同的,练了幽阴谷至高无上的心经,却不知为何师父不肯让你拜师呢?师姐可真是不明白呢!当然,小师妹若想将今日的这些话说给师父听,也无不可啊,反正连大师哥如此待你,小师妹也不曾放在心上。”
“谷主做事自有道理,二师姐没事的话,云漓便先行告辞了。”云漓转身欲走,林浅浅跨过一步,挡道:“小师妹终日在谷中,何必急着走?”
“二师妹,这话可不对了,你道就你经常出谷在外,是忙人么?”话音刚落,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轻灵婉约自山林后转出,身后随着一个手跨布包的年轻婢女,巧笑倩兮道。
林浅浅面露轻笑,道:“大师姐,怎的也来了。”
云漓道:“大师姐。”
黎黄晃荡着黄晶耳缒轻移莲步笑道:“我原本还想去‘竹野’为小师妹送行,不料竟如此之巧,你二人都在此呢。”
林浅浅面露诧色:“送行?不知小师妹要去何处?”
云漓道:“大师姐有心了,我只消让竹心她们准备一下,再来你那里取便可。”
黎黄上前几步,示意婢女将布包奉上道:“这是出谷用的盘缠等物”,她自袖中取出婴儿手掌大小的黑玉道:“这枚是你的腰牌,你出谷后若到的幽阴谷隐在江湖中的暗桩,只须出示腰牌,他们便知你是哪位‘主子’。”
黎黄的声音虽轻,却让林浅浅也能听闻,心道,大师姐不知何时来的?必是听到了方才自己轻视云漓的话语了,这话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呢。大师姐一向偏向小师妹,林浅浅不禁摸了摸腰间凿有‘百’字的黑玉,轻笑一声:“大师姐近年来甚少涉及江湖,莫不是要把自己的‘阴’符给小师妹么?”
黎黄回首翻转掌心,露出手中的黑玉道:“二师妹真会说笑,擅用符令是大罪,难道你竟不知道谷中是有五块黑玉符的么?”
林浅浅见黎黄正色便道:“谷中符令分‘幽’‘阴’‘百’‘花’‘谷’,以‘谷’为尊从来掌在师父手中,大师哥掌‘幽’符;大师姐掌‘阴’符;‘百’符在我手中;凤凰掌‘花’符;浅浅只是不明何来另外符令,并非冒犯师姐。”
黎黄攥着符令流苏,任黑玉符轻荡,那符令竟是正面黑亮,反面满布金沙,正面赫然雕有‘谷’字。林浅浅满眼震惊。黎黄道:“‘谷’符为五符之尊,却排名最末,原就是给小师妹。不过小师妹你要记住,师父说若你有一日叛教,那便是你一无所有之日。”说罢取出一颗黑色的丹药:“你将它服下罢。”
云漓面无异色,接过便吞了下去,她收起符令道:“大师姐若没事,云漓先行告辞。”黎黄点点头看她与翠蓉竹心离去,转头对满腹疑问的林浅浅道:“你一向疑心我偏心小师妹,可知你太纵容属下?”
黎黄向来替谷主随侧,林浅浅心中略有敬畏道:“师妹做事有失,谢师姐教诲。”
黎黄看着她叹道:“你急急从亭中出来,自是不知师父的指令,再过三日便是二月初二可知是什么日子?”
林浅浅道:“是‘花朝’之日啊,是幽阴谷的大日子。”
黎黄摇摇头道:“你忘了你和小师妹的生辰只差三日么?过了生辰小师妹便有十五了,谷中规矩年满十五的弟子是要行于江湖为谷中办事的。”
林浅浅道:“师叔祖和毒仙子的牵机毒解药尚未研制出来,师父当真让小师妹出谷?”
黎黄笑道:“小师妹虽然眼睛不便,以她的武功也不是能轻易让人伤到的,只怕小师妹的内力已在你我之上呢?”
林浅浅道:“如果是平时或许是,可是她身上的寒症要‘离情心经’大乘才能祛除,如今‘离情心经’还有两成才算大成……只怕江湖险恶,大师姐你高看了罢。”
黎黄道:“二师妹,你做事果辣,为何同门却不待见她?你经常在江湖中行走,如今大师哥被禁足,你若与小师妹相遇多帮衬着,幽阴谷向来‘帮亲不帮理’。”
林浅浅道:“是,大师姐。”
第十九章 长安之路轻车之岔(一)
三月的天气已转暖,碎石杂草丛生蹊径上,一些林阴葱葱遮掩下只见一驾极其普通的暗绿马车缓缓行驶,赶车的却是一俊秀的绿衣少女,少女故自靠边前行,蹊径却也不窄,还可并驾相同大小的马车经过。但这路非官道,故而几乎无人路经。
“嗒嗒哒”远远的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传来,绿衣少女头也未回的故自驾车,待得那马车临近那声音已渐震耳欲聋,绿衣少女微微皱眉,那马车也减了些速度,但听一男子声音道:“麻烦姑娘再往边上让让!”
绿衣少女侧首看去,只见右首一辆深蓝底绣金丝的锦缎马车以二马相配,那车身既豪华也宽大的很,想要超越到前面根本不可能,那问话的中年男人满脸傲气,问话也似命令一般,不似一般马夫,马车后还有两名骑马的青年侍卫。
那中年男人见这普通的民间马车竟是一少女赶车,那少女只是回首看了一眼便理也不理,那中年男人又高声喊了一遍,无奈那少女听而未闻般缓缓赶车,中年男人正欲开口他身后的车厢钻出一少女。
那少女眉若青黛,唇似涂丹,一身淡红曲裾儒裙,簪花微颤,粉面桃腮,显得楚楚有致。但听她娇声道:“李叔,何人挡着?”少女身上的高傲之气更甚,手持一柄小巧手杖,睨视前方的马车:“喂!你是聋子么?”见道路还是没有半分宽阔,绿衣少女又不搭一声,少女恼怒的扬出手中手杖,却是一根长鞭。
绿衣少女听到挟的风声而来的鞭子,竟也不动声色,挥出手中的马鞭去挡,两鞭相交的那一瞬间绿衣少女脸色一白,只听的‘嘶啦’一声马鞭已然断成两截,马车的暗绿色布身也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里面飘出一段晶莹的丝缎,那丝缎却完好无损,美貌少女秀眉一皱道:“瞧不出,你们也非寻常人家呢!”
那绿衣少女盯着她手中,那黄黑相间的蛇皮编织着峨嵋刚刺的长鞭,半饷未语。她身后的布帘微动,一粉色身影轻笑道:“竹心,虽说人家内力粗浅,你也不能如此轻敌啊,看!仗着好兵器也是可以伤人的呢!”话毕那粉衣少女已然坐在竹心身旁回视着右首的马车,那少女“哼”了一声:“识相的,快快让开。”
“袭月,何事吵闹?”那豪华车厢中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那中年马夫听的声音恭谨的打开厢门,着银紫色锦袍的少年,头束紫玉冠带,腰间佩着紫玉,浑身透着一种淡雅从容,俊逸稳重的气度。他面容白皙带着笑意,年龄与少女相仿,但听他道:“莫要生事。”那袭月见到少年倒略收敛了气势,道:“将你吵醒了么?没事,就是这辆车无礼的挡着。”
少年看到马车上的两名少女,微微一笑道:“请恕家人无礼,在下等人确有要事赶往京城,不知姑娘那边是否再有余地可让?”
粉衣少女不客气道:“你的家人确实无礼……”
“喂!我们对你客气罢了,你还真当怕你么!”袭月怒声道。那少年凝视袭月,她才喏喏不出声,少年轻叹一声:“怎的如此无礼?想必那车上的布帘也是你毁坏的?”
袭月偏过脸不语,少年转身见那粉衣少女浅笑盈盈,绿衣少女冷冷的赶着马车,便道:“两位姑娘大量,本……在下在此谢过。只是在下与人约好了时辰,不宜耽误……”他一顿,细思一下又道:“若几位姑娘也是去京城的话,这块玉牌可以找到在下府上,届时定当摆宴赔罪。”
说着解下腰间的配玉,早有后面的青年上前接过并呈给粉衣少女,少女拿在手中端详几眼,只见古玉上雕‘霍’字,她漫不经心道:“竹心,玉是好玉,给你吧!”
闻得她如此不重视的语气,不只袭月面色极坏,那中年马夫和马上的青年都甚是愤怒的表情,似是那粉衣少女做了什么恶极之事,因那少年依然一脸温和的笑容,他们也不敢出言。只听那竹心冷冷道:“翠蓉,你当这路还可以让么?我原就是靠着路边赶车的,他们马车造的过大,过不去路急有何用?拿块玉佩就可以让路变宽么?”
翠蓉看向少年道:“你也听到了,怪你的马车太大呢!”
少年温文而雅的面容一丝无奈道:“的确如此,罢了,最多一日光景也就到京城了。就跟在姑娘的马车后面,也算有缘。姑娘等人似乎不是长安人士,不知来自何处?”
翠蓉和竹心都看了他一眼却不出声,少年见她们不愿交谈,轻笑一声,袭月不满道:“将您如此名贵的配玉借给她们,值得么?”
少年语中略带宠溺的道:“你的性子要改改,如此鲁莽,‘他’若知晓你还是如此刁蛮,当心嫁不出去呢。”
袭月脸上一阵娇羞:“谁喜欢嫁‘他’啦……”
少年浅笑出声,袭月环视众人又羞又恼,看见那翠蓉瞥过来的眼神,一阵恼怒:“你瞧什么!”翠蓉见她刁蛮任性便故意回视她,袭月本就不喜欢她拿着玉牌漫不经心的模样,长鞭随手甩了过去……
“万万不可!”少年急声阻止早已来不及。翠蓉也是一惊,抽剑已然猝不及防,徒手固然受伤,眼见那满是刚刺的蛇鞭扬向她脸上,说时迟那时快,‘哗啦’声响那马车的暗绿色布身尽数破裂,露出月白色的纱缎随风轻扬,一条略有透明的蚕丝缎飞驰而出绞在蛇鞭上,袭月一阵‘呀’的惊呼连着手杖便脱手而去,瞬间被那蚕丝缎收进马车,众人久久才回过神来,似乎那一切不曾发生过的平静,只余下那显露来的层层轻纱,隐隐可见车内的两个窈窕身影,翠蓉恭声道:“请小姐恕罪!”
少年众人都猜测不出车内之人竟是这等武艺高深,见翠蓉如此恭谨都静静不语,车中女子却未置一语,翠蓉一丝颤抖道:“属下大意,小姐恕罪!”
依然没有声音,袭月本是一时恼怒不想当真用蛇鞭伤翠蓉,但被人收了珍爱的利器,心中也有一丝心惊,出声道:“喂!你……”
少年收起笑容道:“袭月,伤人在先,还不给几位姑娘赔罪!”袭月闻言不肯放下身段,正欲开口,却听的一缕柔柔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好听淡道:“赔罪就不用了,这利器如何伤人便如何毁去就是。翠蓉,你手中玉牌不知如何用的么?”
翠蓉赶紧明了道声“是。”话音刚落那蛇鞭便已被甩在空,翠蓉手中的玉牌凝气而出几个飞旋‘当当’声那蛇鞭上的峨嵋刚刺已掉数根,那蛇鞭也断成两截。众人心中一阵蓦然,袭月眼眶含泪,那少年道:“袭月,你这鞭子太过毒辣,毁了也好。”又抬头道:“没想到翠蓉姑娘年纪与在下相仿,竟有如此内力。”翠蓉抬头看他,回首缄默不语。
那白色的轻纱浮动钻出一个眉目灵动的绿衣少女,淡淡的对少年道:“我家小姐请公子收回玉牌,玉牌既已派上了用场,此事便算过了。”说罢低声对着那竹心说了一句,那翠蓉也跟着她回身进入车内。马车略微加快了速度,那白纱飘飘而行,扬起一阵的缥缈。
第二十章 长安之路轻车之岔(二)
早有侍卫拾起玉牌,一切恢复初时,马车紧随其后,这路仅通往京城……少年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低声道:“应风,未戈你二人可知那几名女子是武林中哪家门派的好手?她们如此乔装改道,若没有今日的这一出,她们定然是最不想引人注意的。”
那青年侍卫应风道:“卑职也这么认为,那暗旧的绿布最是普通,来遮掩这名贵而刀枪不入的天蚕纱……那夺郡主鞭子的缎子卑职从未见过,不知是何丝所织。如此内力卑职望尘莫及。”
少年点点头道:“未戈,你说呢?”
浓眉瘦削的青年道:“卑职觉得应风说的甚是,那位‘小姐’的内力恐远胜翠蓉姑娘数倍,郡主的蛇鞭极为刚韧,以卑职之见这蛇鞭之所以能震断,是那位‘小姐’加了内力所致的。实在瞧不出是何门派,以卑职的武功勤加练习,若无五六十年的功底决计达不到的。”
少年眸光深凝,却有与身具来的凛冽道:“你二人师出九华真人门下竟自认如此,听声音那女子甚是年轻,当真如此吗?”
应风、未戈齐声道:“是!王爷。”
一架白纱轻扬的马车在路上行驶,注定是要引起行人的注意的。竹心回禀了后,云漓淡道:“如今这是在何处了?”竹心道:“小姐现下已是未时了,天黑之前是可以到京城的。只是我们的马车太过招摇了。”云漓沉吟了一下道:“前方小镇上有家名为‘仙德居’的酒楼,你将马车赶到酒楼的后院,让掌柜的来见我。”
年约五十上下的发福之人,一路轻咳随竹心来到后院,见到白纱浮动的马车眼中神色深沉,道:“不知……”他话刚出口一块黑玉符令自轻纱中探出,他眼中大惊直直跪下道:“属下不知谷主来此,请谷主恕罪!”竹心道:“掌柜,这是谷中四小姐。”
掌柜原本猪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