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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开启的木匣看了又看,最后把视线落向经纶派的柳掌门,柳掌门朝众人看了一圈,虽有些不解也走上前,在明岛主示意下细看,但见他脸色大变,抓起那片木牍,有些颤抖:“这,是……”
明岛主轻按他的手轻轻摇头。
封其行看了两人的举止,心下一横,沉声对总管道:“阿年,把剩下的全部打开!”总管点头应是,一一开启,众人在座上,看不清那细巧的木匣,却也十分好奇,都紧紧的看着封其行的举动。
却听柳掌门手中木牍掉落在桌上的声音,声音虽轻,但在座的都是有功夫底子的,更是诧异何等样的寿礼竟让名动江湖的经纶派掌门惧怕,但见明岛主看向封其行不可置信的叹道:“难道真是?”
封其行亲手将那些木匣一一盖上,沉吟片刻道:“这些物什别具匠心,封某不知如何称谢?”
四黑衣仆从起身抬起小轿,青青放下轿帘道:“封庄主,二小姐这就要回了。”众人见这些人竟然无视所有人,有些郁气,都不由的看封其行有何动作。但听有人道:“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青青头也不回道:“黑老三,劝你管好这无用的将死之人。”众人脸色微诧,却也不当真,只有那暗棕衣衫男子闻言更是大怒,黑着面怒及欲理论。
封其行语气中透露了不容置疑道:“姑娘究竟是何身份?尊师何人?”旁人见封其行似有阻其去意,也都有出手之意,青青回首冷道:“封庄主莫不是要阻拦二小姐么?”
银铃般的声音隔帘娇道:“青青,我带你来祝寿,如何得罪寿星翁呢?封庄主,浅浅姓林”,众人听她忽然报出名姓,却也没在江湖中听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听她道:“今日本是奉师命前来,但浅浅方才便说过,有要事需先行,想来封庄主不会阻拦吧?”
封其行果然只是沉思竟未阻止,林浅浅随即道:“那就先行了。后会有期罢!”话落,四黑衣仆从便抬轿疾速纵上夜空,青青也一起穿跃高墙而去,着实令人惊异,源源有声音传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福兮祸兮自相承。”
“幽阴谷的人!”银红纹绫裙衫晃漾,冉若仪小脸惨白:“封世伯,定是幽阴谷的人?当日我家院墙上也有这句话。”
蔺庆等人虽离的较远,但也都看在眼里,丁子容道:“怎么又是幽阴谷的?难怪如此玄虚诡异。难道她们从酒楼跟到这里么?”蔺庆看了看他:“这与长安城的定非同一人。”丁子容点头道:“这都要散场了,还来了个邪教,这场寿宴真是了得!”
妙日师太以长辈之语道:“你们还见过那么多个妖邪之人么?这些人少接触为妙。”
丁子容低头喃道:“怎么这么耳熟?”思虑再三道:“对了,卢兄也说过‘这些人少接触为妙’……师太您走了么?”
妙日师太道:“走罢!你没听到么?今日寿宴止了。回去歇息罢。”
丁子容转头,果然陆续有人朝迎风园门口走来,也起身往后退去道:“师太,正好我们与你同行!”
因本就离迎风园口较近,走过几步,便已经到园口,丁子容道:“非卿,我瞧你频频往后看,在找什么呢?”
蔺庆闻言便停下脚步,往边上退让道:“我想在此见过师叔等人再回,却一直没有见着他们……方才忘记问他们的住处,现下人多,不如你和师太们一起先回。”只见园口的人越来越多,二人不断的挤来挤去。
第三十九章 误闻私语误陷纷争
丁子容见状道:“好罢!对了,莫要忘记冉姑娘,也交代过你要见她一面的!那你早些回客栈来……”话音未完,已经随人流往庄外而去。蔺庆才觉得人竟然这么多,便往园角站定,紧紧看着园口,深怕错落,等了良久,人已经慢慢少许多,却始终未见少林寺僧人,心下有些奇怪,便上前拦住一个山庄仆人道:“请问少林寺的几位大师已经离开了么?”
那仆人边收拾边道:“没有!庄主正在请主座的各派客人于内院呢。”
蔺庆见他忙碌不停,好像被叨扰的样子,有些尴尬道:“那不知何时会出来?”仆人俯身叠起凳子道:“那可说不准,不如您找找总管,让他给您通报?”
蔺庆忙道:“那,不必了!我等等看吧!”心道,只怕一时不会出来了。又道:“请问锦绣山庄的冉姑娘所在何处?”
仆人停下收拾,抬首看了看蔺庆道:“公子找冉姑娘?”
蔺庆见他探究的眼神,不禁道:“在下是她表哥!”
那仆人点点头,忙道:“原来是冉姑娘的表哥?那就是‘御剑公子’,先前没见着你的正面……哦,你朝前走,穿过那个侧院就是了,往右的厅堂,是少林寺弟子的暂歇之处。若再进去便是听风院,那是少庄主的住处,方才少庄主带冉姑娘也往那边去了!您看我忙着,走不开,不然带您去也行……”
“多谢小哥!我自己去找便可,你先忙!”见他忽然热情起来,不禁失笑的想,是冉若仪的面子大过‘御剑公子’吧!
入得侧院才发现庭院着实很大,弯过几条道,穿出侧院,又见到几条径道,试着往右行了几步,却是一片暗幽,方觉得夜已经深了,心下觉得有些不妥,便欲回转,见一仆人匆匆走来,忙上前相问,那仆人道:“公子,少林寺的僧人今夜不回客栈了,都移到慈心居入宿。”说罢便匆匆离去。
蔺庆只得往回走,却发现园亭相套,轩廊相连,四处不见人,竟行岔了路径,心下有些着急,便欲寻着有烛光的屋子去问路。四下里寻去,终于看见了亮光,略有些犹豫的靠近一间厢房,却听得一男子的声音道:“仪妹,你莫要生气!我告诉还不行么?”蔺庆忙止步转身,生怕打扰,却听得声音有些耳熟。
“那你说世伯暗示你出去做什么了?总不会送客送到现在吧?”却是冉若仪娇嗔的声音,另一人却是封茗朝。
蔺庆一喜,停住离去,向前几步欲上前叩门,又听封茗朝略小声道:“我带了一些人去追莫斩愁那老贼了!”蔺庆一惊,竟没有再上前,只听他又道:“你莫要生气,我想办法把下午我们去看的夜明珠送你!”
冉若仪道:“你道我稀罕么?我要去找表哥了!”
封茗朝忙拦道:“你心里只有蔺庆么!”一语说出,屋内两人一阵沉寂,蔺庆大惊,忽又听得冉若仪尖声道:“封茗朝你说什么!”
封茗朝似是惊醒般急道:“仪妹,现下迎风园的客人都回去了,明日我再陪你去找他。好不好?仪妹,我只是不喜你总是提蔺庆!你原谅我吧?”蔺庆闻言他们多次提到自己,更是难以敲门,往暗处立着不知是走是留,便想听冉若仪如何说,若是明日相见,自己就先想办法回去。
冉若仪道:“封世伯不是让你去追莫斩愁么?”
封茗朝道:“他出庄时便身受重伤,已经被我们堵在西边的破庙里,若不是碍于‘龙吟剑’,早就被我擒了。”
冉若仪惊道:“那他不就被你们抓住了?那你们准备怎么对付他?”
封茗朝咬牙道:“这个老贼!先饿他几天,等没有力气使剑了,再抓来让爹定夺!一定让他付出代价!”忽然喝道:“谁?”蔺庆一惊,却见一个人影道:“茗朝师兄在吗?”蔺庆更是往暗处退去。
厢房门洞开,封茗朝出来道:“茗文,何事?”
那茗文看了看他身后的冉若仪,欲言又止,封茗朝不耐道:“没事,不是让你和茗净他们去守着么?”
茗文见他直说了,忙道:“是这样的!师父让我们和铁叔同去,师父怀疑那个神秘女子也会去找莫斩愁!”
封茗朝道:“哪个神秘女子?”
“幽阴谷的妖女么?”冉若仪上前急道。
茗文忙点头,封茗朝道:“还要劳驾铁叔也去么?”
冉若仪道:“还是小心点!有铁叔同去,想那妖女也不敢乱来。我们快去吧?”
茗文有些犹豫又为难的看着冉若仪,封茗朝想了想道:“仪妹一定要跟紧我!那快走吧!
三人匆匆往外走去,蔺庆不禁有些起伏,惊异莫斩愁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却还有那么多的人欲插上一脚,只怕凶多吉少!再见冉若仪似是报仇心切,若是遇上幽阴谷的人,万一身陷险境……不由的很是担忧,便决意远远跟上他们。
见他们到的庄门,一个满面虬髯,手握双斧的彪形大汉等候着,心想那人便是被称铁叔之人。蔺庆运力一纵,飞身穿过墙头,在庄外暗处等候,果见四人往西疾奔而去。
步下轻驰,依旧远远的跟上,过不得多久,见四人停于一屋前,想来这便是封茗朝口中的破庙,夜色中倒也看不清如何破,只是一座较大的屋宇。蔺庆远远的听不清他们说话,上前又怕惊动他们,略一思量,见庙宇左侧有很多人影,想是有门窗而守着,便往庙宇东边绕去,直至背贴庙后墙壁,凝下神来,已经听得有些声音,却也听不大清晰,便欲绕到无人守的一侧。
方才绕过去,却见有人影过来,忙又退回来,只听那封茗朝的声音道:“茗净,你们后面也去看看,分散开来多走动。”蔺庆暗道,糟糕!见已经无处可躲藏,无奈之下,提一口气,纵身跃上屋顶,轻轻落定,脚下不敢丝毫动弹,伛偻下身躯,待墙下的两个人来回一圈,一个声音道:“茗净师兄,庄主请铁叔来帮我们一起守,还有什么好怕的!”
茗净道:“茗福,小心些总是好的!也不知道那幽阴谷之人如何厉害?”
茗福道:“铁叔的‘无常双斧’,听说连少林寺的惠汤大师都礼让几分,那林浅浅定不在话下!”声音渐渐轻下来,二人已经往庙宇右侧转去。
蔺庆伛偻的身躯微微直起,松了一口气,听那铁叔武功与惠汤大师竟也不相上下,不由对冉若仪在此略为放心,心道,自己的武功只怕远逊于惠汤师叔呢!自己此来被发现定是极为不好,若是再不离去定然难以脱身,眼见他们分散开来职守,脚下轻移欲跃下离去,足下微用力,却听‘咔嚓’一声,脚下一空,身子一轻,心中大惊,原来真是破庙!
第四十章 莫名遭遇安知如是
突如其来的遭遇,蔺庆心神未定,那碎瓦与尘灰还在飘落,隐隐觉察到一股寒气朝面上袭来,惊悸间翻身倒地连滚,却听急促的声音道:“出来!”正是那莫斩愁的呼喝之声,蔺庆闻言立即屏息不动,周围不见五指一片漆黑,正凝神细想对策,却觉喉间一阵风势继而一紧,匆忙间竟来不及躲闪,莫斩愁双指扣上蔺庆颈项,气息直喷蔺庆,冷道:“你道老夫真看不见你么?”
蔺庆闻言心道,是了!他本在暗中,自然已经适应了暗中视物,自己初入自是比不过他。那‘龙吟剑’的气势极为强烈,故而能察觉到,他原来是故意装作看不见,进而借机欺近。又听他道:“封其行等不及了,派你潜入解决老夫?”手指隐隐用力。
蔺庆见他杀意已起,忙道:“晚辈是不慎掉落于此,绝无恶意!”
莫斩愁冷哼一声:“不慎掉落?小子兴致倒不错,到庙顶赏月来么?说谎也并不会!说,是不是封其行让你潜入逼老夫就范?”
蔺庆一阵焦急,一片漆黑中只觉喉间越来越紧,情急之下用力反扳他的手,急促呼吸,莫斩愁有所觉察,略微松劲,蔺庆喘息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并非……凌风山庄的人。”
莫斩愁紧觉道:“外面除了封其行派来的人,还有哪些门派?”说罢,左手抓住蔺庆的后颈,使劲往外拖去,蔺庆顺着他走,跨过一个门口,发现前面有些亮光,原来是祠庙的殿堂,殿堂虽然杂乱,佛架上倒是有些残烛。莫斩愁还是不住的往殿门口走去,直至走到门前,他顺着门缝往外看了看,忽的回头将蔺庆拖到庙殿的暗侧,喝道:“外面还有些什么人?”
蔺庆见他眉头紧蹙,便实话道:“晚辈来时,外面都是凌风山庄的人,好像还有一位‘铁叔’……”
莫斩愁冷笑道:“封其行竟派‘煞血无常’铁勒来守住我?看来他等了几十年,终是急不可耐!”怒目朝蔺庆瞪来:“他想让你里应外合?”话音未落,已是举掌袭来。
蔺庆心下顿觉不妙,奋力一挣颈项右转,迎臂护住要脉,拧腰转胯之势,左肘向右猛上举于自己的右肩前,左臂同时屈肘拧旋,急喝道:“前辈……”
莫斩愁略有些诧异蔺庆竟矫捷躲过擒拿,微眯双眼道:“少林反臂劈捶?你是少林弟子?”
蔺庆微松一口气道:“晚辈蔺庆,乃少林寺昙宗大师的俗家弟子,前辈明鉴,晚辈绝无恶意。”
莫斩愁怀疑道:“昙宗没来,但少林寺惠汤不是一样在主座么?我如何相信你们不是蛇鼠一窝……”话未落却重咳起来,他咳得浑身颤抖。
蔺庆无奈道:“前辈执意不信,晚辈也没有办法。晚辈若是不怀好意,又如何会在您与封庄主比拼内力时,相助于您?”
莫斩愁一愣,边咳边恍然道:“原来是你……”竟似松了一口气,浑身有些颤抖的瘫软在地。蔺庆大惊,见他浑身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