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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张虎忙侧身避过,待得尘土香灰落地,蔺庆等四人早已经出了土地庙,张虎一抹嘴角血迹,厉声道:“都给我去追!一个都不能跑了!”随即急追过去!
夜色中,只听得隐隐的喘息声及脚步在山麓间急行。草木之中,细细的声音低呼道:“二师……蔺大哥,云姐姐的面纱上都是血迹!”
蔺庆此刻已是心急如焚,云漓昏迷在他怀中,一直在吐血他又怎会不知?无奈黑蛟门人紧追不舍,此刻云漓根本已经昏迷伤重,柳慈武功平平,就算蔺庆和金燕子二人联手,以黑蛟门人的穷追不舍,迟早会力竭,落在他们手中!
却听金燕子揶揄道:“御捕大人?此刻看你神色恍惚,难不成还在为方才杀了那两个黑蛟门人自责么?”
蔺庆剑眉凝结,面色确是不大自然,柳慈讶异道:“蔺大哥,你在江湖中行走,难道没有杀过人吗?难怪,你一开始总是对那些无耻之徒留有余地!”
蔺庆虽然不全为此,亦是轻叹道:“万没想到,我竟会连杀二人,难以安心也是自然!”
柳慈见他自责很是惊讶,金燕子不禁轻笑道:“金某从未想到名动朝野的御捕竟是这般的……听说你是少林俗家弟子,何必执着这些清规戒律,难不成蔺大人还要去做和尚不成?”
蔺庆愣了一下,似乎被金燕子揶揄的有些筹措:“蔺庆自小在佛门长大,虽然身在朝野,向佛之心不变,师尊教诲如何敢忘?金兄见笑了!”
金燕子听蔺庆称自己为‘兄’,不禁凝视了蔺庆一会儿,这样的称呼在江湖草莽之中虽然平常,但是他常年与官府交手,自然知道蔺庆在府衙中的地位高贵。
一来,他自己是经纶派的弃徒;二来,自己是个专偷官宦之家的盗匪;三来,自己当日还是他的手下败将。所以原本与他对话还处处带有讥讽之意!万没料到,蔺庆竟然丝毫没有看轻自己的意思,心中不禁豁达起来,忽听得身后隐隐有黑蛟门人的呼声传来,“去那里看看!”
柳慈紧紧抓住金燕子的袖襟,急道:“二师兄,怎么办?”
蔺庆心下一横道:“金兄,此次之事皆因在下而起,原本想着要还云姑娘的恩情,不想害的云姑娘重伤至此……不如,金兄带着柳姑娘先行一步,蔺庆留下来拖住黑蛟门人。”
金燕子了然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带心慈和你怀里的姑娘脱身,而让你孤身留此吧!”
蔺庆一愣,看了一眼柳慈,方知这精灵古怪的少女果真是柳中飞的孙女儿柳心慈!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直道:“金兄……”
却见金燕子急急摆了一下手,蔺庆没想到他不答应,不由有些惆怅,却听金燕子道:“金某多次听闻蔺兄弟仁义,今日才有感触!你如此舍己为人,金某怎能罔顾?”
柳心慈忙点头道:“就是啊!蔺大哥多番相助心慈,这次可不能让你一人遇险了!”
蔺庆耳听得黑蛟门人搜寻的声音渐近,坚定道:“不瞒金兄,如果没有云姑娘,蔺庆早已毒发身亡。今日若是云姑娘没了性命,蔺庆情何以堪?况且在下的两位朋友还身中剧毒,一切还要仰仗云姑娘。”
柳心慈啧啧道:“蔺大哥,原来云姐姐对你有这么多用处啊!难怪你为她破戒了呢!我还以为……”
蔺庆在夜色中的俊容微热,只听得金燕子拉着柳心慈道:“心慈,越大越调皮了!”言中甚是宠溺。
柳心慈嘟嘴道:“他是为救云姐姐,破了佛门杀戒了嘛!”
金燕子轻叹一声,对蔺庆凝重道:“蔺兄弟,你想要用你一己之力换取我三人平安,金某倒觉得,不如我带着心慈,你带着这位姑娘,你我分头逃离?如此,以我与心慈的轻功引开那些人,应该不是难事!”
蔺庆正欲开口,金燕子又道:“再说,你怀里的这位姑娘,当日还曾助过金某脱身,就当金某还她一个人情!”
蔺庆想起当日仙德居那一幕,原来真是云漓解了金燕子的穴道!想起她目不能视却有隔空解穴内力,如今变得如此境地,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下更是自责!
此刻逃离已经是刻不容缓,只听得金燕子道:“黑蛟门人定然会以为,我们向风越镇而去,他们也会竭力在到风越镇之前截杀我们,所以你们就先在此处躲藏一会儿,待我与心慈引他们往风越镇而去,然后你们就远远离开此地!如果光以我与心慈的脚力,他们决计追不上的。”
蔺庆深知金燕子在江湖中,以身轻如燕的轻功成名,他的轻功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却不知为何被经纶派柳掌门逐出师门,江湖中人也不知缘由,似乎柳掌门也无意多提,蔺庆自然也不甚清楚!心想,这样一来倒是个上策,便点了点头,轻道:“多谢金兄!”
第九十七章 匡庐难行伤重难愈
草木黄叶,山树参差,蔺庆一夜不停的在山间寻路,直到东方泛出鱼肚白,才隐隐觉得汗水早已浸湿了背脊,背上的秦筝斜斜欲掉。
挑一处草叶厚实的平地,蔺庆将怀中昏迷的云漓轻轻放下,解下背上秦筝,初觉得浑身力竭,禁不住气喘的靠在老树下。虽是恨不得就此打上个盹儿,总是心中不安,连着两天没有进食,如此疲累交加竟也不觉饥饿!
只是稍作停留,蔺庆替云漓查探了一下脉象,心中顿时激灵起来,她的脉象若有若无,面纱的血迹略有干涸,也浅淡了许多。莹白额际,睫毛微颤,只觉得她手指比之先前更是阴冷,蔺庆心中纠结,慌乱不已!
四下看去,也不知身在何处?蔺庆重又缚上秦筝,抱起云漓,只觉得她浑身透露着阴寒阵阵,循着山路奔去,比任何时候都希翼着能见到人,找个高明的大夫医治!
蔺庆不停的沿着山路奔走,心中却是纷乱不已,他只道绝对不能让她死去,一时间无以复加的心悸。只见越走山涧越是险峻,岔路之多数不胜数!心知此刻只有循着大路走才是上策,已经顾不得遇上黑蛟门等人!
日渐正午,蔺庆竟又走到一个三岔路口,这次的路口有着三条同样大小的路径,一时间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确的下山之路,恍惚间又觉得怀中的云漓体温又正常了一些,没有那么寒冷,她的眼眸也不再颤动,心下也略有安心……
隐隐似乎有声音自山路上传来,蔺庆戒备的侧身进到草丛之中,山路上下来的两个人影越来越近,却是手持镰刀,背负柴木的两个樵夫。
蔺庆心中一喜,忙站到路边。那两个樵夫一老一少倒像是父子,见到蔺庆怀抱一女子,也是侧目看来。蔺庆忙谦和道:“老丈,在下迷路在此山中,请问何处能找到大夫?”
两个樵夫倒是没有什么戒备神色,尤其是年长的樵夫面色慈和,只听少年先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这山上的香客?大夫得镇上才有啊!”
年长的樵夫点头道:“我们山里人家,平日病痛都是自己置弄些草药的!看公子怀里的姑娘伤势不轻啊,这附近大夫可难找啊!”
蔺庆忙道:“如何才能找到高明的大夫?是要到楚州街道上么?”
两个樵夫都是一愣,老樵夫道:“公子难道不知道此地是浔阳地界么?怎会是楚州呢?”
蔺庆闻言很惊异,没想到自己一夜下来已经到了浔阳了,随即一喜道:“那么老丈,此山可是匡庐么?”
少年奇异道:“你上了匡庐山,竟不知道吗?”
那老樵夫也是惊叹道:“看来公子是从楚州沿着山麓到此的,这匡庐山麓如此艰险,这姑娘可是因此摔伤了么?”
蔺庆不想多做辩解,任由樵夫误会也好,心下有了主意,急道:“请问老丈,这里到华严寺如何走?”
那老樵夫忙点头道:“对对对!华严寺的师太们慈悲为怀,公子去找大夫还不如去找她们求助,看天色要下大雨了,公子不如先找个地方躲雨吧?雨停后,你沿着东边一直走,走到一个岔路时,往南岔路往山上走一个时辰就到了!”
蔺庆称谢后,忙转身往那东边行去,身影很快便隐没在山中,直看得两个老少樵夫怔愣半响,他们如何能知蔺庆已经疲累交加,只是强撑意念奔走,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如何能再顾及其他!
钟声在山间悠远的长鸣,越是接近那青山古刹,山景越是秀美。此刻,天上的秋雨飘洒下来,不知是山雨冲散了香客还是怎的,此时庙前空旷,并无人来往!庙门也是紧闭,用力敲响庙门上的铜环,不知是否雨水太大,淹没了铜环的响声。
良久,才有一个小尼撑着油纸伞开了庙门,她一看到坐倒在地的男子浑身被雨水浸透,身上的外衫盖在怀中女子的身上,裤脚早已被荆棘划的破烂,亦有很多血痕!心中一慌,忙转身奔进佛殿,呼唤着师父师姐。
第九十八章 大雨倾盆华严慈庵
烛光飘摇,倾盆的大雨未停。蔺庆隐隐听的伴着门扉的响声,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音临近,他手指一动碰到干燥柔软的被褥,却是浑身疲乏酸痛,抬眸看去,一个缁衣女尼笑吟吟的道:“蔺施主,你醒了?”
蔺庆见床前的两个女尼,前者三十上下年纪,面容温婉,正是风越镇见过的妙因师太;后者十五六岁,便是那了一小尼,手中捧了一叠衣物。
蔺庆忙欲坐起身,妙因师太忙摆手道:“蔺施主,不必多礼,师姐帮你看了一下,你现在甚是虚乏,”她复又指着了一手上的衣物道:“这套男子的衣物,原是庵堂回赠给信徒们准备的‘积善衣’,施主待会儿尽快洗浴一番,换下身上的湿衣,你淋过这么大的雨,切莫入了风寒。”
了一小尼将衣物放在桌上,点点头,便随着妙因师太准备退出房间,蔺庆忙开口,声音略有沙哑:“师太且慢,”妙因师太回转身,蔺庆担忧道:“与在下同来的姑娘,如今伤势如何?”
妙因师太念了声‘阿弥陀佛’:“那位女施主的伤势很重,如今妙日师姐与掌门师姐正在替她疗伤,希望能有助于她吧!”
蔺庆心中担忧,心知现在这华严寺的师太们还不知道云漓的身份,才帮助她,若是知晓了就麻烦了!不禁很是羞愧,觉得自己在欺瞒众人,可是心中又有一些希翼云漓能借此伤愈。
妙因师太见蔺庆沉思着,以为他还是担忧,微笑着道:“施主先好生歇息,待会儿,贫尼让了一送些素斋过来,阿弥陀佛。”
蔺庆见她们合上了厢房门,想必男女有别,身上的中衣经过一觉睡醒,依然湿粘。只见另一侧一个木桶散发着温热水雾。
蔺庆稍事洗浴,换好干净的衣衫,倒也正好合身!一切停当,门外轻轻叩门的声音伴着了一小尼声音,蔺庆过去把门扉打开,只见了一恬静的笑脸朝蔺庆道:“蔺施主,师叔让我给你送素斋过来了。”
蔺庆忙称谢,欲帮她端盘子,了一忙摇头道:“不用不用,师叔说你身子劳累过度了,可要歇着呢!”
蔺庆见她一脸紧张,不禁微笑着侧让开来,看着了一将素斋放在桌上,道:“那就多谢小师傅了。”
了一看了一眼蔺庆,微红了脸又低头道:“蔺,蔺施主客气了,师父说施主宅心仁厚,为了旁人不顾自己,当日又曾经对我们施以援手,此番自然要好生报答施主才是。”
蔺庆一愣,原来如此:‘所以妙日师太才在自己未醒之前,便与华严寺主持救助云姑娘了吧?她们定然以为云姑娘是我的朋友!’
了一见蔺庆面有忧虑,宽解道:“匡庐山一向险秀,又是多雨的地方,你能为了那位姑娘,不顾自身安危,又这般冒雨上山,若是失足可就危险了。所以,师父说了,蔺施主此番前来,可见很是信任我寺,定然会替你医治那位姑娘的。蔺施主,先用膳吧?”
蔺庆见她温言温语,不禁很是感激:“了一小师傅,你们如此相助,蔺庆已经是感激不尽,此番真是多谢了!”
了一忙摇手道:“蔺施主,不要如此客气,你叫我了一就好了,我是庵堂中最小的弟子。”她面色微红,轻轻道。
蔺庆微笑道:“好啊!我们的确也是多次相见了,那你也不要施主施主的叫了。”
了一微微笑道:“蔺大哥,快用膳吧!”
蔺庆早已经觉得饥饿,道谢后便很快吃了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忙转身叫住了一道:“了一,师太说会替那位姑娘疗伤,她们有没有说什么?”
了一想了想道:“往常山下的人受了伤,很多也是来寺中求助的,后山的濂泉对调养内伤最有帮助了。”
蔺庆诧异道:“濂泉?”
了一眨了眨眼,点头道:“蔺大哥,虽然濂泉是寺里的宝贝,你既然这么冒险的在雨天上山来,师父一定会让那位姑娘用的。”
蔺庆不解道:“那濂泉对内伤调养真的那么有效吗?”
了一重重点头道:“濂泉是匡庐山中最神效的温泉,自然是好的!”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块白色的丝绢,递给蔺庆道:“对了,这块面纱我已经洗过了,真是神奇呢!洗好没过一会儿,就干了……”
蔺庆一怔,接过这块丝绢,沉吟道:“这是云姑娘的?”
了一点点头道:“对啊!只不过好像洗不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