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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骨扇结魂灯九黎壶聚齐,凤栖梧全然可以让凤翎神身元灵融合,才能取出忘川石。君上为何迟迟不愿告知她父母真相?”子尹柔情之中微带邪佞的眸子瞥一眼连朔,继续说道,“往时那般辛苦谋划,如今九天神器聚合在即,君上却是放弃这大好机会!凡世半年相处,君上却是不要这颗棋子了么?”
真相?他曾说他不是很清楚父母之事,曾以为他对自己坦诚相待不予相欺,原来他也会对自己有所隐瞒!棋子?原来,从始至终,他将她当做棋子!有价值便利用。
果然,墙角听不得,听了便是自寻麻烦。
无痕见凤栖梧不带一丝情绪的浅笑,与往常娇憨笑意甚是不同,他面上狠戾难得柔和,牵着她的手似安慰般紧了紧,默然无语。
榕树那方,无一声声响。
最终,自信卓然的连朔,此刻却有些感慨认命,一声无奈叹息,“千算万算,却算不到,我会欢喜上她。”
凤栖梧在榕树这方,平静发话,无痕来不及阻止。
“欢喜若带有目的,那便不是欢喜了!”她以为自己不曾记得以前说过的这句话,如今却是如此清晰。
“谁?!”子尹上挑的凤目极为惊怒!明明这片高榕林已设下强固结界,为何还有他人随意闯入?
凤栖梧从容地将草木勾起的裙裾捋顺,自榕树这方款款现身,面上没有喜怒,仿若他们谈论的事情与她一丝关系也没有。
“七七?”连朔讶然轻唤,不过一瞬,继而垂眸思虑其他。纵然密谈被凤栖梧撞见,他依旧卓然不羁,无一丝慌张失措。
凤栖梧见他如此镇定,不免心如刀割。原来他竟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看法。她因他这一句欢喜,便是足够的。她全然可以离去,当做这一切未曾发生。但凡事有商有量,她不过想要一个解释。纵然她自己曾说,不会轻易原谅此种带有目的的欢喜。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才知,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好不容易,将心交予他,才知,从一开始,他待自己好,并非是真心诚意,而是她有利用价值。
“我说过,我会让你彻底看清这九天神族是何等污浊!”无痕冷漠睥睨凤栖梧,讽刺道,“你倾心于他,又如何?还不是任他玩在掌心?”
“闭嘴!”凤栖梧冷眼怒斥,无痕的话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她甚少发怒,此刻与灵澈娇俏的她判若两人。
无痕冷笑,凤栖梧越怒,他越是快意。让她无依无靠无所寄托,才能为他所用!
连朔眼中墨色浓郁,他眯起澈眸敛去杀气,未言其他。
果然思虑的不错,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一天。七七出现在此,十分平常却又如此巧合。这榕林结界是他连朔亲自结成,若想神不知鬼不觉闯进来,这世间除了视空间如无物的移花印,怕是寻不到其他神器能有如此异能。
听子尹说,当年凰羽将移花印锻造成四把金光匕首,其中晨己一把,凤栖桐一把,秋泽一把,还有一把定是在这无痕手中。
这无痕剑表面柔情无伤且正派得很,内心定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贼喊捉贼,果然有一套。如今,七七与自己关系匪浅,他挑拨离间又是为了什么?此番,万不可打草惊蛇。
连朔沉着异常,虽与往时并无二致,但闯见密谈的是凤栖梧,他从不在她面前装成不苟言笑的模样,没有道理如此谨慎!
子尹不愧是连朔身边训练出来的仙神,一个眼神,便是懂得此下应该说什么,“今天这高榕岛可真是有幸,哪怕是造了强固结界,也阻不了两位。”
“结界?”凤栖梧心下疑惑,但为子尹这番解围很是不满,气恼鄙夷,“这高榕甚有灵气,自造结界,也无甚奇怪!我凤栖梧堂堂正正,不若你们这般鬼祟行事。如若乱闯之下,偷听到什么,因而打搅了两位,还望海涵!”
连朔心里虽为她这幅鄙夷神色,懊恼到不行,所幸她还知晓回嘴,若真是初始那副无情浅笑模样,他也不敢保证,她是不是真的会不理他了?
子尹柔情一笑,嘴角漫起一抹邪魅,“若不是你身边这位手执移花印,这结界如何能破?”
无痕见子尹这番揭穿他,狠戾脸庞冷笑,“哼!算你识货!”
凤栖梧听闻,惊疑看向无痕,带着些不解:“移花印?你竟从未跟我说过!”
“难道我什么事都应该与你报备吗?你自以为与我什么关系?”无痕睥睨她,嘴角不自觉溢出轻蔑一笑。
凤栖梧心下一顿,无痕说话的确伤人。看来幼时便不想与之多话,真真是做对了决定,今次,她也乖乖闭了嘴。
无痕或是觉着话说得太重,眉毛不自觉蹙了蹙,嗫嚅道:“呃,移花印之事,且随我去一个地方,我都会告诉你。”
、第五十八章 榕林密谈(二)
无痕或是觉着话说得太重,眉毛不自觉蹙了蹙,缓下语气:“呃,移花印之事,且随我去那个地方,我都会告诉你。”
凤栖梧知晓无痕说的那个地方,便是父神隐匿之地。她面带急色,恨不得马上启程,“你现在便带我去!”
无痕眉眼微挑,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连朔。
凤栖梧知趣地顺他目光看了眼连朔。
连朔也悠然望向她,眸眼澄澈似融了一层清墨,与往时并无二致,嘴唇动了动,终了没有开口,仰首嗟叹,不再看她。
凤栖梧见连朔对自己竟无一丝要解释的意思,瞬时赌气般鼓起腮帮将头撇向一边,冷哼一声:“可见往时我太过好骗,不过,今后怕是不会了!”
连朔怔然,眸眼闪过一抹落寞,复又恢复常态,神色淡然,“终归,你会明白……”
我定以命相守。这句话一直藏在他心里,未曾忘却。
凤栖梧心上莫名怨怒,连朔这幅样子,似是不在乎自己。
他说他欢喜自己,可欢喜带着目的,如何是欢喜呢?堂堂成天族君,活了十几万年,神本健忘,薄情的很,欢喜过的女神必定不止她吧?夕罂?或许还有瑶喜?纵然欢喜,估计也是短暂的情意吧?
如今,她撞破他往日谋划,他再也不需伪装成那个蕴满不羁笑意待自己温柔细致的男神,他眼眸里开始视自己与诸神一样,再无特别,是不是这短暂的情意,也如风逝?
不需等到她香消玉殒,亦不需等什么现在与未来,只这一刻,她或许已从他心内没有了位置。
纵然心如刀绞,她竟落不下一滴泪。往事一幕又一幕,心内藤蔓纠紧了心,她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我们走吧?”无痕狠戾面容缓和,轻柔扬起一抹浅笑,他本像驭之曦有几分相似,此刻笑意仿佛梦中驭之曦温雅笑着向她走来,他说,栖梧我们走吧。
可叹以往是她被驭之曦保护得太好,纵然他待自己不太关心,却是一直陪着自己度过了一万五千年岁月。她从来都不知情爱悲苦,如今醒悟太晚,却已爱上了他人。她心内感慨,随之无奈一笑。
敛神回心,轻轻点了点头,面上再寻不到一丝悲戚。
凤栖梧随无痕已离去多时,子尹甚为担忧的看着连朔,低声道:“君上……她与无痕皆已知晓往时谋划,这可如何是好?”
连朔垂眸,沉默半晌,“无妨,本君既已放弃帝位之争,九天神器于我而言并无用处。只是这无痕,狠戾果决,心思缜密,挑拨本君与七七关系,怕是有何阴谋!”
“栖梧与他相处,岂不危险?”银发男子眉心凝起,连担忧亦是邪魅难抑。
连朔拢起广袖,眸子墨色晕染,幽幽透着沉着,“非也。无痕势必要救出驭之曦,必须依靠七七聚集九天神器。只是,天机镜,暂不可取出。”
天机镜?子尹心内讶异,他并不知天机镜在何处,但依连朔的性子,他此番万不能多问。不过多年谋划,如今却因一女子,付诸东流,他很是替连朔不甘。
子尹敛神,凤目试探,察知连朔脸色尚且柔和,疑惑道,“有一事不明。君上既是放弃借九天神器之势成就帝位,为何任凤栖梧被无痕利用?”
“不过互为利用,这道理,七七比我懂。”连朔不羁笑意漫起,神色傲然,“如今她三魂七魄融合,再不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小丫头了。”
连朔望向高榕树上攀附的花儿,楚楚娇俏却比不过七七一丝一毫,眸子里漾起柔情涟漪。
“她幼来之所以灵力不济,对世间情爱随性懵懂,只因她三魂七魄并非一体。” 连朔见子尹很是惊疑,敛去柔情,难得有闲情解释,“本君曾将挽心寄托在七七神识之中,挽心发现她七魄与三魂格格不入。”
子尹凝眉思忖,“挽心?可是挽心笛器灵?”
“正是!”连朔惋惜长叹,“可怜了挽心,还未来得及叱咤九天,因救七七,已命祭九黎壶……”
子尹不忍,用修长五指理了理夹带绯发的银发,安慰道,“君上不必介怀,挽心既是为了救君上心爱之人,也算死得其所。”他转移话题,“但不知,栖梧三魂七魄是如何融合的?”
连朔眸光一闪,子尹一怔,生怕连朔误会他意,忙解释,“子尹孤陋寡闻,从未听闻三魂七魄亦能强行融合,君上可否告知?”
连朔垂眸,也知是自己太过谨慎,子尹是何种人,多年了,他早已摸透,哪怕这世间统统背叛他,子尹也会是敬重他的。
他面上略带歉意拍拍子尹与自己的齐高的肩,仿若自家兄弟。
他戏谑笑开,“七魄掌七情,本君生来便是控心神,自有办法让她三魂七魄融合为一。但,其中奥妙,不能细说。”
子尹见连朔脸色染上一抹不自在的绯色,且笑得如此神秘,也是揶揄笑起,估计与“合欢双修“有几分干系。
但毕竟不会如此简单。他子尹虽不懂控心,但强行让三魂七魄融合,必定有违天道,耗费修为是小,来日天劫怕是不轻!
子尹担忧,“君上……若有天劫……”
连朔嗟叹,“天劫?她早已是本君的劫,又何惧多加一劫?”
他曾窥看天机镜,镜中九天神器聚集,他本会成为一代帝君,却因一女子魂飞魄散。那天姿胜仙的女子他曾以为是凰羽,但凰羽冷傲如梅又如何像镜中那灵澈娇憨女子?他终是算到,那个女子,便是凤栖梧。
他从不是逃避懦弱之辈,傲然自信本是他天性,区区命运乾坤怎能奈何他?他太自信,想以劫破劫。
瑶池相遇,不过是他的一场局。那挽心笛音,将挽心送入凤栖梧神识之中,本是想借此利用凤栖梧寻到神器,却不料越是深入她的内心,越是发现,自己已无法自拔。
这,便是他的劫。无法再逃脱的劫,自己甘愿沉溺的劫。哪怕,魂飞魄散,又有何惧!
、第五十九章 重回了清
连朔拾起一朵落于碧色长袍上的兰花,看着手中纯白雅致,思忖半晌,信手将之化作一只白雀,他看着白雀扑飞腾起,噙着一抹浅笑。
待白雀自视线远去,他敛笑,沉着道,“未免打草惊蛇,本君适才未曾与七七多言。几日之前听七七说过,无痕带她去寻凤翎,估摸是去了清。你若回去,且帮本君做件事。”随之与子尹密语。
榕林之中白雀轻悦鸣叫,掩去这一方密谈……
凤栖梧随着无痕自中天离开,来到这混沌之界的东面海域。
远处一片蔚蓝海域之中,云霓明灭之间,一座仙山自海根深处破水耸立,仙雾缭绕。奇妙的是,一处仙岛稳傍仙山,飘于上空,用一瀑布作为岛与山的牵引,水幕倾泻而下,竟是相隔数里,也是能闻见水瀑凿击仙山的声音。
这处岛山,名曰了清,了惑,清心。
岛上有一处四方圣兽守护的灵泉,灵泉看似通向瀑布,而任谁都难以知晓,灵泉低下,一处洞天府第被水幕悄悄掩盖。
那洞天府第里,奇花异草皆是世间难寻,皆呈朝拜之势,面向躺在洞中心万年寒玉打造的冰床上的男神。
俊容难抑,丝发火红莹润,玄衣赤袍裹身。如果他是醒着的,定是风流多情,潇洒倜傥的吧?
凤栖梧早前便知晓父神是自这东面海域之中消隐,此时又随着云霓明灭之中有几分熟悉的了清仙山呈现在自己眼前,她心内有种情感逐渐强烈,似早春要发芽的种子有破土之势,往日真相,似要呈现在自己眼前,她不免紧张得攥住了手心,满是细汗。
她长睫沾带细泪,有些哽咽,按捺住心中期望,她极力压制着自己颤抖声音,柔声问无痕,“我父神可是如火发丝,玄衣赤袍,并由四只圣兽守护?”
无痕狠狠一怔看向凤栖梧面无表情的侧脸,万不知凤栖梧竟是见过凤翎,料想自己有些失态,收起讶异,冷笑,“是又如何。元灵神体两分,你见到的不过是神体罢了!”
凤栖梧亲口听无痕承认,心内澎湃不止,眼神恍惚不定。
真如自己猜测,那无名洞天府第里躺着的果真是她的父神。
在此之前,纵然她料想到所有坏打算,哪怕无痕告知父神已灰飞烟灭,她怕是也能接受,她如今神识清明无比,当年父神抛弃她和母神,怎能对父神没有任何怨恨?
可七千年前,他却在重明鸟爪下救下自己,又如何让她忘了这救命之情?当时自己年幼,他让她唤他悔叔,他故意隐瞒身份,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