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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之上-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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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寒。一啸之后,聚起全身劲力,双掌齐出,发出闷雷也似的一声,前方数丈积雪登得被炸出一个大坑,可终究是人不及天,大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揣测的,只叟须工夫,雪虐风饕,数丈大坑竟荡然无存。凌莫心丹田一空,双脚一软,瘫倒在地,神情呆滞,嘴中喃喃念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白暮雪瞧在眼里,心如针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轻抚着头,柔声安慰:“心儿,没事的,秀儿姑娘那么好一个人,定会没事的。”凌莫心缓缓抬起头来,神情莫然,双眼微红,幽幽道:“姐姐,天若有情,天为何亦老?月如无恨,月当真长圆?”白暮雪心中本就万分难过,被凌莫心这么一说,登得心头一酸,双眼泛红,潸然泪下,再止不住。凌莫心叹了口气,为她拭去泪水,搂她在怀。这刻,风停雪止,雾散云开,红日映雪,分外妖娆。只一时间,天气便生出诸端变化,让人始料未及,凌莫心仰首望天,隐隐间明白世事无常,变幻之数,不为人算,我何必强加于已,徒添苦恼,倒还不如随波逐流,顺其自然的好。一念至此,心境豁然开朗,淡淡一笑道:“姐姐,算了,事已至此,只是苍天无情,即是苍天,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的,是不是?”白暮雪自出生以来,从未哭得这般厉害,只觉心中像是少了一些东西,空空荡荡,叹道:“可惜秀儿姑娘那么好的人,就。。。就这么。。。”话到此间,喉中一滞,再也说不下去。凌莫心望向躺在一旁的浪刀一,皱了下眉,心中忖道:“不知他醒来之后,会有何举?秀儿对他来说那么重要,怕是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想到这里,不禁重重叹了口气。忽听白暮雪道:“秀儿不见了,怕是。。。怕是他会做出傻事来。”凌莫心转过脸来,望着白暮雪,理了理她额前散乱的秀发,见她哭过一阵之后,双眼微肿,面容憔悴,心头是心痛不已,开口自骂:“凌莫心啊,凌莫心,你个大混蛋,大笨蛋,竟让姐姐哭了鼻子,当真是混蛋至极。”‘叭’一声翠响,手起掌落,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这举动来得太过突然,白暮雪急的惊叫一声:“心儿。”纤手一把捉住凌莫心左手,凌莫心忽得嘻嘻一笑,吐了吐舌头:“姐姐,刚才那下是假的,我没用什么力道,只是声响大了一些。”白暮雪怒道:“心儿,你。。。你。。。”不过见他那古怪样子,怒火便消已了七分,只白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理他。凌莫心瞧她真是生气了,这才正过色来,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姐姐,你真生气了?心儿下次不这样了,不要生气了,好么?求你了,姐姐。”这几句话说来,跟小孩子一般,白暮雪终究忍俊不禁,哪还来的怒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凌莫心一阵欢喜,嘘了口气,道:“好了,姐姐笑了。”白暮雪轻转柳腰,回过身来,却是柳眉微蹙,神色黯然。凌莫心知她又想起了韩秀儿,可逗也逗了,她方才也笑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暗自里也随着神伤起来。“秀儿是不是。。。找不到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幽幽传来。凌、白两人望向这边,均是一怔。阳光背照,看不清脸,只瞧见那男子长发散乱,肩头微耸,双拳紧握,指甲已深深陷入肉中,汩出一丝血红,一双眸子里,透着无比寒意。偶尔,一阵微风吹过,拂起众人衣发,也不知站了多久。。。。。。浪刀一忽得仰天长笑,笑声低沉凄厉,回荡山中,久久不散。凌、白两人看在眼中,却是痛在心中,白暮雪双眼一红,靠在凌莫心肩头,泪水又自夺眶而出。浪刀一万念俱灰,觉得生无可恋,一想起秀儿,死念顿生,笑声未绝,突得白光一闪,昆仑刀已划向咽喉。




、第四十四章 莫名老头

凌、白两人齐的惊呼一声:“不要。”想要阻止,已是不及。千均一发间,只听‘叮’一声翠响,浪刀一只觉虎口一麻,昆仑刀登的脱手而出,斜斜插在雪里。凌莫心吐出一口气,道:“好险。”白暮雪一颗悬了的心也终放下。浪刀一愣了愣,回过心神,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六旬老头,一身灰衫破烂,再看一眼,老头长像倒很是平常,一般老人有的特征,他也皆有,可是头发,眉毛,胡子却不平常,竟然全是白的,你要能从中找出一根黑的,除非这老汉再年轻十年。一人到了这个年纪,头发白了倒是多见的很,可连胡子、眉毛都白得这么彻底,可当真罕见。那老头转过身来,笑嘻嘻朝凌莫心挤了下眉,眨了下眼。凌莫心百思不解,心中忖道:“这白眉老头干嘛朝我挤眉弄眼?难不成与我相识,可我没什么印象啊?”老头又瞅了瞅白暮雪,再瞧瞧凌莫心,忽的拍手叫道:“妙极,妙极。”白暮雪也是莫明不已,轻声在凌莫心耳边问道:“心儿,这位老人认识咱们嘛?”凌莫心正在纳闷。浪刀一突得怒喝一声,骂道:“哪来的野老头,为何打飞我的刀。”那老头听到呵骂也不转身,背朝浪刀一,身形一闪,退后五步,左脚一斜,右脚一旋,横踏一步,左侧对着浪刀一,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打在浪刀一左脸,浪刀一还未及反应,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身子兀自转了三圈,竟还站将不住,‘扑’一声,坐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颊高高肿起。这老头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发起之前毫无征兆,速度之快,身手之捷,犹如电闪,宛若风过,无怪浪刀一这样的高手也抵挡不住。凌莫心皱了下眉,忽而大喜,拱手一揖,道:“前辈,原来是你。”灰影一闪,那老头竟又回到了原来之地,身法之快,端得令人难以至信。凌莫心愕然一笑,心中暗忖:“这怪老头的身法轻功,比之当日林中醉酒那夜,又是高出甚多。”白眉老头脸一沉,眉一皱,怒骂道:“呸,呸,呸,前辈?该当你这小子现在才认出我来,亏我当日还救你性命,请你喝酒吃鸡,好不快活,你当是全忘了,现在才认得老头我。”凌莫心微一微笑;道:“晚辈那夜酒醉的厉害,是以方才脑中一滞,若不是前辈你这一身轻功,唯恐我还真记不起来了。”白眉老头一脸气闷,正欲发作,凌莫心又道:“那夜,我还真要谢谢前辈,不仅救了我性命,还让我品尝了世上最好的东西,改天有空,我再请你饮酒。”此番说话,凌莫心对那夜之事是尽数道来,可唯独老头传授自己步法之事,却是只字未提.一来,这老头行为古怪,神出鬼未,那夜林中,更是逼着自己请他饮酒,饮完酒又莫明奇妙的传了自己一套步法,试问世上哪有人会这么大方,轻易便传这么奥妙的轻身步法予他人,现在想想,这当中必有蹊跷。二来,这老头怎会在这里出现?一出现就打了浪刀一一巴掌?在未弄清楚之前,我若提及步法之事,止不定这老头会做出什么,搞不好再给我们一人一个巴掌。心念数转之间,那老头哼了一声,忽道:“小子,我当你还真心请我这糟老头喝酒,敢情全是屁话,亏我当日还传你步法,你倒好,这档子想来算计老子不是。”凌莫心惊道:“老头。。。你。。。你莫非?”老头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怎么,想挨巴掌嘛?”说罢提起那干瘪瘪手掌,在凌莫心眼前晃了晃。白暮雪道:“老爷爷,你打了人还这么凶,再这样,我。。。我。。。”本想说我不客所了,可这我字一出口,就硬生生被老头那凶神般的眼神给逼了回来。凌莫心忖道:“这老头行为这般无常,不知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还是少惹的为妙!暂且先设法避开,再回来趁机救出浪刀一。”当下脚根微挪,牵紧了白暮雪的手,想要遁走.右脚刚动,‘叟’的一股劲风拍在腿上,再想移动,却是不能,凌莫心暗道:“不好,忘了这老头能瞧破别人心思。”老头忽得转怒为笑,目光温和,直愣愣盯着白暮雪瞧了半晌,白暮雪被瞧得双颊绯红,低垂下了头。凌莫心动弹不得,一口怒气上来,开口便骂:“死老头子,你作死么?再瞧一眼我姐姐,我便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拿去喂狗,混蛋,有种解了我的穴道,咱们单干。”那老头却充耳不闻,任凌莫心怎的叫骂,也完然不理,两只眼只直溜溜的盯着白暮雪乱转,口中喃喃自语道:“像,真像,一般的像。”白暮雪倏然抬头,柳眉倒竖,怒道:“老爷爷,快放了心儿,你要还是这般,我真不客气了。”老头哈哈一笑,很是不屑的瞧了凌莫心一眼,慢悠悠的道:“臭小子,瞧在女娃娃的份上,老头我放了你。”不过,我为你解了穴道,你可不要胡来。”老头哼了一声道。挥袖一拂,一道劲气射出,凌莫心下盘一热,穴道方解,抬腿便是一脚,那老头似乎早已知道,足下一点,身子后仰,滑开数步,立定身形,骂道:“浑小子,亏我那日还救你性命,教你饮酒,传你步法,他妈的,没想今日你这样待我,非认定我就是坏人不可嘛?”老头越骂越气,满脸涨红,最后竟哇哇乱叫起来,一边叫一边继续骂道:“浑球,什么玩意,鸟人,他妈的鸟人。”凌莫心是大感头痛,皱起了眉,转念一想:“这老头行为非是无常,可也没对我们怎样。虽然刚才打了浪刀一,可浪兄的性命也的的确确为他所救。更何况那日林中,不仅救我性命,还教我饮酒,传我步法,实乃大恩,我怎的就不分清红皂白,胡理取闹,凌莫心啊,凌莫心,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了一阵,惭愧不已,朝那老头躬身一礼,道:“前辈,晚辈方才一时多虑,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请多包涵。”老头睁大了眼睛,很是不信,忖道:“这浑小子也会这套?”愣了愣,才道:“你真是向我道歉?”凌莫心道:“真是道歉。”“好,我且饶你,免得说我老头子小气,哼。”老头道。凌莫心又道:“既然前辈饶了我,请允我问一句,你为何要打浪兄?”老头忽得躺倒在地,伸了个懒腰,从怀里摸出一个酒壶,饮了一口,道:“因为和你一般的蠢,找不到心上人就自杀呗,不过想想,你比他蠢些,你撞树,他抹脖子,你说该不该打,我还嫌少打少了,应该在他右边脸了补一个。”说罢,又饮了一口。凌莫心想起那日撞树寻死的蠢事,不禁脸颊一热。白暮雪握紧了他的手,百般滋味登时涌上心头,当初自己狠下心肠离心儿而去,没想心儿竟是这般决绝,偌若他真。。。真有什么不测,那我决计也不活了,想着想着,落下泪来。凌莫心知她是在埋怨自己,心头一酸,一把将她搂在胸前,柔声道:“没事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永远,永远。”白暮雪轻轻嗯了了一声。老头很不耐烦的瞟了一眼,道:“行了,行了,别在那酸了,看看那愣头小子吧。”浪刀一呆呆痴痴的伏坐在地,衣发散乱,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忧伤。凌、白两人心中虽是万分焦急,可见到浪刀一这副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劝慰的好。又是一阵沉寂,老头晃了晃酒壶,将最后一滴酒送入了肚,连嘴带胡子胡乱抹了一把,大赞好酒,接着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好似有些醉了。走了几步,忽得回过头来,道:“你们几个,想做雪人嘛?等下太阳落山,到了晚上,这天气可是鬼的很哦。”凌莫心也知这雪山天气莫测,可何奈眼前这副烂摊子,却真是不知该从何收拾了,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前辈先走吧,等我劝动了浪兄,再走不迟。”老头啐了一口,道:“就这木愣小子,不劝也罢,冻死了最好。”说罢头也不回,向前走去,可只是走了几步,倏的掉转,叹了口气,道:“唉。。。情这东西,真是折煞人也,罢了,罢了。”凌莫心听出这老头话中有话,心中一转:“当真糊涂,秀儿与浪兄两人应当是同时落下,既然找到了浪兄,那么秀儿必定也在附近,方才我与姐姐那般的找,都不见人,莫非在落下之时已被人救起,又或者是在我们之前,将她救了?看样子,老头必是知晓,可他确是为何迟迟不说?直到现在,还在隐瞒?”眉宇一舒,精神陡得一振,哈哈大笑,道:“浪兄,秀儿没死,秀儿没死,哈哈。”白暮雪讶然:“心儿,你说什么?”凌莫心仍是大笑,道:“姐姐,秀儿没死,真的。”说着拉着白暮雪,两人在原地转起了圈,白暮雪甚有不解,但见他如此开心,那秀儿必是没死,心头一舒,转忧为喜,随凌莫心欢舞起来。然而浪刀一却无任何反应,仍是痴呆的坐在原处。欢喜一阵,凌莫心见状,不由伤神:“浪刀一这个家伙,难不成傻了,听到秀儿没死,竟也无动于衷?”老头冷哼一声,道:“喂,我们你们上不上山顶?不上我可走了。”说罢拂袖而去,顺道还嘀咕了一句:“又是个蠢蛋。”转瞬之间便不见了人影。凌莫心暗赞:“好快的身法。”浪刀一双眼精芒迸出,大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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