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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灰凤凰!”一道红影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围着她打转,语气很惊喜,“你活着回来啦,太好了!”
田真听到这话更火,狠狠捏住他的脸蛋:“小东西,敢骗我!嗯?”
“喂喂!做什么呢!”路小残挣开她。
“做什么?”田真怒道,“什么叫活着回来?你早知道是圈套对不对?还联合别人算计我!我帮了你大忙,你就这样报答我,知不知道差点害我没命?当初就不该求情,让你父皇拆了你!”
路小残无言,垂着小脑袋踱了两步,悄悄抬眼瞟她。
田真冷着脸。
……
许久,路小残终于拉拉她的手,小声道:“喂,不是我要骗你的,原来是哥哥设的圈套。”
田真道:“你这么聪明,早就想到了吧?”
“可不是!”路小残一拍手,“你一走,我就想到啦!”
小东西还有心情得意!田真直叹到底不是亲生的,迅速拎住他的耳朵:“想到了还不来救我?”
路小残分辩:“我想过找你的,是哥哥不让。”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田真丢开他,“下次有事别指望我,让他去替你求情,看我还管不管你这小鬼!”
路小残不吭声了。
田真哼了声就走。
可巧经过魔神殿,迎面九死沧匆匆跑来,看见她顿时大喜:“鸟女,你怎么突然跑了?那日你走丢,害我们担心好几日,还以为你被那些神仙抓走了,原本打算来寻你的,后来天王说已经特地派人去了,怎么,他找到你了?”
找到个屁!田真有苦说不出,干笑:“是啊是啊,让你们担心了。”
九死沧待要再说,忽然瞟见后面那人狠狠朝自己瞪眼,连忙改为作礼陪笑:“小天王。”
田真倒吓一跳,转身看,可不是路小残跟在后面!
两兄弟感情好,小家伙谁都不怕,惟独听父亲和哥哥的话,哥哥的命令他估计也不敢违抗,想他是害怕,所以不声不响当尾巴呢。田真见他这样,心也软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下回再这样,看我饶不饶你!”
确定她说的是真话,路小残道:“你怎么没跟父皇告状?”
“还不是为你这小鬼,”田真没好气道,“你听到他说送我走,只是听到而已,事情是你告诉我的,他做了什么?”
整件事里路大天王什么也没做,甚至他可以辩解说事后自己还曾派人“寻找”过,真闹出来,直接牵扯到的只会是路小残,而路小残是不会出卖哥哥的,连同自己会顾及路小残,也被路大天王算到了吧,太阴险了,太阴险了!
路小残瞅她,这回真带了点内疚的意思。
田圣母V5啊!田真感慨,俯身抱住他就亲:“我是你娘,当然疼你了。”
九死沧连忙望天。
路小残飞快从她怀里钻出来,拿手背擦脸,瞪了瞪眼,忽然变作惊奇,仿佛看见了极怪异的事:“咦,你的翅膀呢,怎么不见了?”
这一叫,九死沧也跟着移回视线,诧异道:“怪道方才见你不同了!”
因祸得福,田真再度兴奋,赶紧展开手臂转了个圈:“是不是……顺眼多了?”
路小残跟着转到她后面,摸她的背:“哎呀,真的没了,怎么回事?”
九死沧插嘴:“定是陛下。”
田真乐:“沧大哥猜中了!”
路小残大悟,“对啊,除了父皇谁有这样的神力,是他给你砍了吧,你真聪明,我真笨呀!”
九死沧忍不住道:“小天王还真笨,陛下用得着砍么……”
话没说完就被踢飞。
“不想活了你!”路小残气得跳过去就打,“敢说我笨?”
“属下不敢!小天王自己说的啊!小天王饶命!”
“本天王说自己,你也说?”
。
高台巨柱,珠光闪耀,如西方圣殿,魔神立于七层洁白玉阶上,正居高临下与魔业护法说话。
“陛下的脸……”魔业护法惊讶的声音。
果然部属都留意到了,魔神抬手触及脸上伤痕,平静的声音暗藏怒意:“毁吾容颜,月族女,可恶。”
于是此月族女的下场不用猜了,魔业护法小心翼翼道:“区区小伤,陛下无须在意。”
魔神负手:“丑陋的伤痕。”
伤痕对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除了跟众神战斗和监督大家思想品德,陛下一向很少在意其他方面,魔业护法不知他为何耿耿于怀,于是顺着他陪笑道:“纵如此……”
“嗯?”类似警告的声音,充满危险意味。
魔业护法吃吓,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忙补充道:“属下是说,就算疤痕丑陋了点……”
话刚出口,田真便知他要倒霉了,不出所料,下一刻魔业护法就从殿上被拍飞了下来。
魔神冷哼,倏地自阶上消失。
不愧是父子,田真扶额,此神强调自己丑陋,意思就是想听你奉承两句“风采依旧”之类的话呢,你傻了吧?
同情之下,田真过去扶起魔业护法,摸出粒伤药丢进他嘴里:“大哥,就算你说不出陛下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话,也不能说他丑陋吧?”
“小伤疤而已,哪里丑陋了?”魔业护法吞了药,叫苦:“我几时说了,是陛下自己说的么!”
见他不开窍,田真补一掌:“陛下说他自己,你也跟着说?”
神与凤凰
灰翼在时,田真很羡慕那些衣饰精致的神女,可如今灰翼被去掉,不知怎的,她反而对漂亮衣裳失去了兴趣,换来换去,最终还是恢复灰黑色装束,这才觉得顺眼多了。她不由自嘲,这大概就是气质问题,不是美女的料,怎么装也不像。
柔和的蓝光里,魔神背对殿门立于榻前。
田真走过去唤道:“陛下。”
魔神“嗯”了声,微微侧脸。
田真装作不知,转到另一边,拂开他额前长发,望了望那受伤的脸,安慰道:“陛下还是貌美。”
魔神毫不客气揭穿:“违心之言。”
田真很没面子,真的踮起脚仔细瞧了半日,道:“吾说的真话,小伤,无损陛下容貌。”
魔神看她:“尚有诚意。”
别看此神狂妄暴力,其实什么都知道,真要骗过他不容易呢,田真笑道:“魔业护法不善言辞,陛下何必生气。”
魔神很直接地认错:“伤害部属泄愤,是吾之过。”
田真摸摸下巴。
此神很有原则,也很讲道理,可惜强大的实力与杀神的天性,决定了他的行为不可能完全受原则控制,脾气一上来,一切原则与道理都要靠边站,如果你跟着他混,而不清楚这个特点,那就倒霉了,后果可能是:此神生气了,一巴掌把你拍个半死,然后气消了,自我批评说“是吾之过”。
你冤枉吧,愤怒吧,问题是你敢揍回来么?
田真道:“小小伤痕,不需要我太多的血。”
魔神坐到榻上:“吾乃先天神体,凤血无用。”
田真恍然,难怪他上次受内伤也不肯用药,而是自行用天元神光治疗,这回是外伤,估计只能自愈了,生得太金贵也不是好事,就像好车,先天神体多拉风,可要坏了一点,修起来麻烦得很。
边想着,田真边往他身旁坐下。
魔神提醒:“凤凰。”
田真道:“吾累了,陛下不许吾坐吗?”
也难怪,殿里除了这榻,再无别的摆设,总让站着未免太不体恤下属。魔神没有再针对此事发表意见,看着她半晌,道:“凤凰,你喜欢吾什么?”
田真故意想了想,道:“还是陛下的脸。”
“狡猾的凤凰,要令吾欢心,”魔神微微移开视线,“吾儿冰河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吾,与魔界。”
田真愣了下,反应过来:“陛下是说……”
“他有错,吾未怪罪。”
果然是什么都知道的,田真看着他许久,道:“陛下装作不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跟我解释?”
魔神道:“吾有偏袒,对你不公。”
“陛下决定偏袒他了?”
“吾儿为魔界付出许多,魔界未来需要他。”
“陛下的解释让我感激,问题是,我的回答能改变陛下的决定吗?”田真道,“如果我说不服,陛下会处置他?”
“是否处置,这个问题吾不需要你回答,”魔神道,“吾问的是,你是否愿意为吾原谅他。”
谁再说此神笨的,明明就是六界最聪明的一个!田真笑起来:“陛下都这么说了,我若还不肯,岂不证明我对陛下的感情有假?”
“吾并无此意。”
“他知道我离开魔界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次若不是陛下来得及时,我就没命了,不可能不计较的,”田真停了停道,“但是因为陛下,我愿意原谅他,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有下次。”
魔神道:“你的宽容,会令他收敛。”
田真欣然道:“我相信陛下的话。”
魔神看着她,没再说什么。
大神,想不到咱有这么圣母吧?田真故意转过脸看殿门,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呼呼风声,紧接着一道英武身影落在殿门口,紫色披风扬起,经对面高高巨柱上珠光的映照,在地面投射下长长的影子。
路冰河目不斜视走进殿,先是单膝跪下行礼,然后起身问:“父皇此去优婆山,不知有何发现?”
“一条神蛇,不重要。”
“小小孽畜,怎能伤到父皇?”
“自然,伤吾的是太上镜杀阵。”
短短几句,路冰河就问出了重点:“太上镜在六界之外,优婆山怎会现杀阵?”
魔神道:“当年吾父兄率众神所设,吾不慎入阵,功体受制,才令他们有了机会,如今神蛇破土而出,致使地力变动,触动此阵。”
路冰河道:“如此,优婆山终是险地,父皇当少去为妙。”
魔神道:“无妨,此阵吾已不惧。”
路冰河看着田真道:“儿还有一言,请父皇远离此女。”
谁说宽容会换来收敛的?田真差点气得内伤,为刚才的圣母思想后悔不已。
魔神也觉得太直接了,提醒:“凤凰无过,我儿,慎言!”
“儿并非怀疑她是奸细,亦相信她无心害父皇,只不过天意难测,”路冰河停了停道,“父皇神威,凌驾六界之上,谁知自此女出现,便屡次受伤,未免太过巧合,谣言虽不可信,亦不可不防。”
不待魔神说话,他又道:“神仙两界联盟,勇将多不可数,妖界助力有限,父皇若真在此时归去太上镜,魔界恐会生变,请父皇三思而行。”
魔神不语,视线缓缓移开,显然在衡量。
为魔界未来,这么伟大的理由都搬出来了呢,田真冷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
魔神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凤凰,先搬离寝殿。”
田真也等了很久,闻言站起身就走:“既然陛下相信,不用吩咐,我也不敢再踏进这殿半步了。”
。
对于田真两进两出寝殿的经历,众魔都叹息不已。不可否认她当时说了气话,但再狗腿的人也有自尊心,两个月来,她不仅真的没再去过寝殿,而且干脆连议事也请假不参加了,正合了路大天王的意。
有关神羽族的预言,田真是相信的,可是对于自己会应天意的可能,田真表示绝对的怀疑,自己这点能耐,完全是来打酱油的,属于老天近视了才有可能选中的人——承天意的是什么?那是主角,人人都该围着转的,自己多不容易啊,先是不幸看中有龙的凤凰,现在倒追远古大神,还差点丢了命,路大天王这么作对,是嫉妒咱抢你父爱?
两个月不见,魔神没有任何表示,想那种活了几千万年的大神哪会记得一只灰凤凰,好在路大天王给的待遇还不错,田真无奈接受安排,安心当个混吃混喝的魔界公民,
十方虚野是野游的好场所,永远有看不见完的美景,和数不尽的新鲜事,其中更有些奇特的地方,气候变化万千,今日春风和煦,阳光明媚,明日就白雪飘飘,或是雷霆闪电了。
身后草地上众魔在较量本事,都想拿下次比武大会的头名,吸取前几次教训,田真不敢走远,独自坐在阳光下的树荫里,看对面山谷大雨倾盆。
“我父皇不要你啦?”小小人影跳过来。
“臭小子!说什么?”田真怒了,将他一头红发乱揉。
路小残掰她的手:“喂!我又没惹你!”
田真喃喃道:“你父皇惹我了,你哥哥惹我了,我就惹你。”
“女人真不讲理呀,怪不得被父皇赶出来,”路小残动用法力弹开她,倒背着小手道,“你气他负心,又不敢去骂他,就拿我发火。”
负心?田真尴尬了。
好吧,同居这么久,此神很正派,除了抱过自己啥也没做,不用负任何责任,再说人家可一早就明白地表示过“吾不喜欢你”呢,哪能算负心。
“我哥哥说得没错,”路小残嘀咕道,“谁叫你是凤族的呢,又害父皇受伤,要不是你帮过我,我也会赶你走。”
田真叹气:“好吧,他们本来都没错,可我现在很不高兴,总要找个人来出出气。”
路小残转身就跑了。
田真发笑。
没追到魔神大人,捡个狡猾厉害的儿子也算收获?
经小家伙这么一闹,田真母爱泛滥,心情反而好了许多,懒洋洋地站起身,打算过去看比武,谁知就在此时,她忽觉腰间一紧,然后就见前方景物迅速远去,消失在视线中。
这一带临近虚天之门,仍属魔界防守范围,路大天王做事周密,什么人能在重重关卡下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