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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着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变得徒劳无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哈尔赤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手中的长刀无力的垂向了地面,他不想接受,却也只能面对这样的一个结局,这结局如重担一般,似要压垮这位九天门第一强者的脊梁,在这一个瞬间,他的心中,终于生出了绝望的感觉,绝望如潮水一般,若说昌鹏月的死,只是令到潮水汹涌澎湃的话,那么眼前的场景,便是令到他心中那巨大而艰实的坝彻底的失守了。他的心是如此的绝望,以至于,他并没有发现到一个奇怪的现实,那便是所有的沙兵如收到了命令一般,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四围展现出了一种可怕的寂静,空气如同浆糊一般的凝滞了起来,似乎压迫着一切的力量,令到它们再动弹不得。
“我不能死!!”岳的心中,一股声音拼命的响起,愈来愈响,如雷声贯耳,他的身体已不能够动弹,便在挥手击中眼前沙兵脑袋之上的那粒光亮之时起,他的刀便如同扎入了泥潭之中,再拔不出来,而灵魂同时如被电击一般,闪烁出另外的光华,各样的声音次第响起,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令他觉得很近,却又是很远,带着一种神秘的刺激,侵蚀着他的整个身体。便在他的灵魂如醉酒一般,摇摇晃晃想要追寻着那一丝的神秘,就此离他而去之时,身体之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更加磅礴的生机,在不断的呼唤着,犹如千年的禅钟,不断的鸣响着。
岳的心被敲击着,身体如水银一般的变化着,泛出了光华,这光华带着银白之色,如同在沙土之外,罩上了一层水银般光亮的甲胄,黄色与银色次第相间,闪耀着不尽的荣光。
岳迈步而行~~
一步,两步,三步~~
他走的极慢,仿佛身处闲庭一般,轻松之极,手中的兵器根本没有举起,而眼前的沙兵却也是出乎意料的分散开来,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们的眼目望向岳,冰冷的眼眸中虽是没有神彩,然而却自有一种恭敬之态。
哈尔赤惊得呆住了,然而他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冲上去叫住岳,也没有向沙兵发动无谓的攻击。
他略微的顿了一下,便跟在了岳的后方,慢慢的一同行着,而其余的战士,也是被这个场景所惊得呆住,他们同样默默的跟随着,行进着。
沙漠是广袤无边的,一行人便这般的行走着,行至了极空旷的所在,在这个地方,四围俱是一望无垠的感觉,整个沙漠便如同完整的平面一般,他们在正中心的位置,找不到任何的参照物,湛蓝的天空就如同一面蓝色的锅盖,盖住了这一片沙漠,红日将地面烤出了一种绝望的味道。
可是在这样一种恶劣的环境之下,岳穿着他那黄白相间的神秘盔甲,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向着一个方向行走着,他的头顶那缕妖异的光芒,带着明灭不定的感觉,如同指引着方向的明灯一般,引领着岳的步伐。
这一切,便如同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仪式,令人望之便心生畏惧。
这种畏惧来自于人心的深处,无关乎实力,它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外在,达至人心中最为柔软的地方,给人以震憾,这种震憾,给到哈尔赤如此,给到最普通的一名战士,亦是如此。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走动,几乎耗尽了战士们所有的心力,这种行走,便如同走在朝圣之路上一般,若是心中仍有着一丝的不纯洁,便无法望见那个他们想要找寻的真相。
哈尔赤心中无比的明白,他们的此番前行,可能会望见这片被称为流沙海的死地当中,那个最大的秘密所在。而岳,却是极有可能,是被这流沙海所拣选的一个人。
拣选,冥冥之中的决定,带着人力所不可抗的可怕力量,便是连哈尔赤也无法抵挡。
他的心中,也只能够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岳的身上。
而岳更是极为明显的现出了这种被拣选的模样,在三日三夜之中,他所迈的每一步都是一般大小,而速度也是出奇的精准,犹如时间一般,一步步的朝着未来所迈进。
沙兵在他们的脚下现出银白的色彩之时,骤然间消失了,而他们,却依旧在这银白色的地面之上,又行走了一日一夜,最后,岳停留在了一处悬崖的旁边,平视着前方,再没有动弹。
悬崖的前方是一片的空阔,带着好奇之心,哈尔赤慢慢的也来到悬崖的旁边,他往下望去,却是惊得叫了出来。
他所处的那片地方,或许叫悬崖并不是很贴切,更像是一处宽阔的平地,当中凹下去一大块那般,而这凹下去的山谷之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六面晶状体,填满了整个的山谷。
“这究竟是什么?”哈尔赤的心,被彻底的震撼住了,他呆呆的望着下方的六面晶状体,几乎都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声如来自远古的呼唤之声响起过后,不间断的呼唤之声次第响了起来,这些声音各不相同,却都带着苍凉而悠远的味道,直撼人心。而随着这一声声呼唤,山谷之下的所有六面晶状体,缓缓的漂浮了起来,浮出了那片凹谷,渐渐的与地面相平。
而后,它继续向上浮动着,到了高达三十丈的距离,方才缓缓的停了下来,仰望着这好似一朵盛开的花般有六面晶状体群,哈尔赤虽是不晓得它的来历,但却是被其深深的震撼住了,他在这巨大的花朵面前,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而他的心中也渐渐的开始明白,为何沙兵头顶的光亮,和沙兵的战斗力有着极不相衬的感觉了。
沙兵乃是由一个单独的六面晶状体的力量所催动,它的力量便不算很大,而六面晶状体的防御,却是由这一整片的六面晶状体群所生发,因此它的力量,便是足以傲视世间一切的力量。
可想而知,若是哈尔赤继续向其发动强攻的话,只怕连他自己的灵魂也会被这六面晶状体群给夺去,这样一来,那些战士的死亡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只有岳是不同的,他虽是被控制,却是被另一种力量引导着,来到了六面晶状体群的面前,只不知在这个地方,它们究竟会对岳产生怎样的影响。
六面晶状体群停住过后,岳的身体同样生出了感应,带着闪烁的光芒,缓缓的浮了起来,他正正的落在六面晶状体群生出的花朵正中间,如在花蕊之中,花朵也是立刻生出了第二种变化,六面晶状体向着中心所在的地方,集中而去,远远望去,便如同花朵绽放的相反轨迹一般,自花儿变作了花骨朵,彻底的遮住了岳的身形。
亮光如水银一般荡漾了开来,耀眼的光芒倾刻之间,将所有六面晶状体都映得消失不见,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架起了一道色彩斑斓的彩虹。
虹飞如桥,很快便消逝了,可是在哈尔赤等人的眼中,他们却望见一幅极为瑰丽的画卷,苍凉而悠远的声音不间断的响在他们的耳中,随着这声音,黄褐色的土地在他们的眼前平铺了开来,一座巍峨而壮丽的神殿矗立在地土的正中央,在神殿的周围,虔诚的人们跪在了地面之上,向着神殿所在的方向,叩拜着。
哈尔赤此刻的心中,犹如被洗过一般,浑身上下,充满着肃穆的味道,他眼望着这画卷,缓缓的跪倒在地,如画卷上那些虔诚跪倒的人们一般无二,向着那如同真实的神殿所在之处,叩拜着。
他身后的战士们,同样带着虔诚的目光,叩拜着这神殿。
而就在他们做出这个举动之时,一缕缕光芒在他们的额头之处闪现着。
*****
风正良是落日教中,仅次于教主独山秋的强者,他奉命追击岳和哈尔赤,一路之上,他如同猎豹一般,紧追不放,而分作数小队,轮番攻击的策略,既使得对方疲于防范,又使得己方有充足的时间休息,这种策略也是极为成功的。至终,哈尔赤改走流沙河,也是令到他明白,对方既是选择了这条极难之路,便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
可是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退却的决定,却是总攻的号角。
然而一切事情的发生,却总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便在一切准备就绪之时,他接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命令。
“什么,要我们离刻回到教中?”风正良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第595章 雾社
风正良虽是不明白教主独山秋的意图究竟如何,然而命令不可违,他便唯有先行回到教中赴命,方才可以得知真相。 因此他也只能无奈的向着前方的路望了数眼,而后大臂一挥,下达了撤退了命令。几乎与风正良一般无二,手下的战士们对于这道命令都是极难理解,毕竟他们已经付出了极大的努力,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依着他们的速度,应该用不了三天的时间,便可以将九天门的少门主岳给斩于马下了。
“风大人,我们就不能再坚持三天吗?若是能将岳击杀,那不啻为大功一件,那个时候回去的话,只怕教主会对我们重重有赏吧。”奚伯如站在一旁,向着风正良进言道,风正良白了他一眼,目光之中自有凛凛的神威,“三天,你该知道教主对于违反命令的处罚吧,我怕你得到了这个立功的机会,却是没有命来领赏啊。”奚伯如到底是落日教的元老之下,他听了这话,也是一下子想到了落日教的诸般责罚,当下面容惨淡,心知风正良说的没错,也便讪讪的退了回去,不再多说些什么。
“回教~~”风正良见其它人再无异议,当即果断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行人马不停蹄,昼夜兼程,用了十日的时间,赶回到了落日教的总坛所在之处。
一个巨大的刻满符纹的盾牌在阳光之下发出耀眼的光辉,这盾牌高达数十丈,便是依着落日神盾的形状,沿着山石篆刻而成,形成了落日教的正门所在,门上带着淡淡的银辉,那是禁制和法印在肆意的流淌着,落日教最擅长的便是防御,因此对于这门上的禁制他们有着足够的自傲。而对于落日教的教众来说,进入了这正门之后,便不得在内飞行,正门之内,便是他们最为神圣的所在了。
风正良穿行过十二大殿,慢慢的往前行去,沿着回廊宽巷行了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来到了一扇古朴厚重的殿宇之前,殿的正上方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养心殿”。
“教主为何要选这个地方来见他们呢?”不单单是风正良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身后的奚伯如也是如此,两人俱是落日神的护法,实力高绝,这一次回来过后,只有他们二人被叫到了此处,本身便觉得有些古怪,而独山秋选择的会面之处,更不是平常的议事大殿,而是这养心殿,难不成,教主只是在专心参悟着什么吗?
“进来吧~”一个带有些疲惫的声音自殿内响起,声音虽不算是特别有力,然而听上去却极是清楚,风正良和独山秋极为熟悉,自听得出来,这是独山秋的声音没有错,可是,他为何会如此疲惫呢?难道说,是之前在与北冥大陆的战斗之中受了重伤吗?
想到这儿,再联想到独山秋如此快速的命令他们回来,风正良的心一下子抽紧了,他快步上前,直接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向里行去。
“教主,你没有事吧?”风正良焦急的问道,可是偌大的通道之中,只有他的回声,却没有独山秋的回应,而便在他快步走到了殿中正厅的所在位置之时,他停了下来,眼望着前方,前方正是独山秋并不算特别宽阔的背影。照理说,风正良跟随着独山秋出生入死这么些年,对于他应该已是很熟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到独山秋的背影,却是心中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脑海之中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教主,不知这么急召属下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吗?”风正良虽是有不祥的预感,可是理智上他清楚的明白,养心殿身为落日教的重中之重,是万不可能有任何的变故的,因此,他尽力按捺住自己的担忧,沉声说道。“变故,你猜得没错,确是出了些许的变故。”声音自独山秋的所在之处传了过来,却是悠远流长如遥远的国度一般,令人听上去便有一种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感觉,而在说了这句话之后,独山秋缓缓的转过了身来,只这一转身,风正良和奚伯如却是面色陡变,他们不约而同的低喝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已然来不及了,只见独山秋的双手猛然间拉得极长,向着他们二人的咽喉所在之处,迅捷的攻了过去。这一势疾若闪电,快得几乎已是看不见施展的痕迹,两人的咽喉已是不约而同的被封住,而他们饶是实力高绝,却是完全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拼命的想要拉开那封在喉前的那只手,可是他们的这些动作,却是徒劳无功的。而他们的嘴巴发出了“嗬嗬”之声,似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是一句完整的话语也说不出来。
在他们的面前,独山秋却放肆的大笑着,两只手凭空的朝前伸出,显是愈握愈紧,他发出狰狞的笑声,冷冷的说道,“哼,就凭你们也能够控制得住我吗,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