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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旭往昔所杀之人所能比拟,加上国旭伤势严重,他心中最希望的就是双方罢手。
然而包围圈却渐渐缩小,此间的高手,大多都闯荡江湖多年,成名已久,若是这许多人还拦不住陈谦卫,那往昔声名,都毁于一旦了。陈谦卫见国旭伤口又长又深,血流如注,无法包裹,也无法涂抹金疮药,心中焦急,但形势却是越来越糟,忽地笑嘻嘻冲着祝史仙道:“祝兄,我虽杀了你三江派的掌门,但这岂不是你执掌全帮的好机会?你若罢手,天下无人会责怪你,但你若一意孤行,恐怕这到手的三江派掌门只能到阴间享用了。”祝史仙脸色一变,退后数步,心中为之大动。灵冲皱了皱眉,祝史仙向四周望了一眼,硬撑着道:“在下岂是贪生怕死之徒?我三江派必定血战到底!”
陈谦卫笑笑道:“无妨,你若退走,反倒叫人瞧不起,今日死战之后,在下未必能活着出去,不过此间怕也剩不下几人,祝史仙,我冲着王操的面子(王操曾是三江派的掌门,之前提到过,大家还记得不?),不杀你三江派的人,日后三江派称霸武林的时候,还请你为我烧一炷香。”
祝史仙心道:“陈谦卫说的有理,他今日是必死无疑,但先出手的几十人,却非死不可,我何必打光了老底?此役之后,参与此战的门派或除名,或大伤元气,三江派若得保全,何愁不能成为少林、武当、天意剑派之外的第四大派?”
陈谦卫又笑道:“灵冲道长,敢问武当派上下,除了乐晓晨与掌门灵玄,还有哪位武功高过空明和尚?武当出了个奇才乐晓晨,本可改变一直居于少林之下的局面,可若是为国旭损失十余名高手,那到时候争雄天下又是空梦一场了。”灵冲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陈谦卫见空明悠悠醒来,再冲少林派的几个和尚道:“我手下留情,空明并未重伤,少林寺若是定要插手此事,那么日后天意剑派在武林中的地位,将无人能取代。”此话一出,群雄脸色都变了,原来天意剑派也应五灵散人之邀,派出了几名长老,可在刑部别院见陈谦卫坚决维护国旭后,几人便决定不管此事,以免尴尬。天意剑派论及底蕴远不及少林武当,之所以能与其成三足鼎立之势,一是凭着陈谦卫闯出的名头,二则是靠隐居于派中的大高手、陈谦卫的师父——天意道长,今日之战,少林与武当两派都势必大有折损,万一生死关头陈谦卫不管国旭,撒腿跑了,天意剑派一家独大便成定数,到时候参与今日之事的门派必被复仇灭门。事关门派气运,连灵冲、空明两位化外之人也不能不顾忌。
陈谦卫目光一转,冲着全场高手道:“我知道今日之战不可避免,但哪位肯放我一马,天意剑派必有重报!”几番话说出,群雄你看我,我看你,都停下了脚步。
局势变得颇为微妙,群雄不敢前进,但也不可能后退。陈谦卫亦是进退维谷,大战一触即发,他若稍有异动,后果不堪设想。
灵冲、空明两位领头人,只道陈谦卫作茧自缚,心中颇为高兴。他们不知陈谦卫与文兴宇的交情,心想多拖片刻,便多几分胜算。空明眼看国旭鲜血成股留下,陈谦卫替他点穴止血仍是成效不佳,宫长王琦向他背上伤口倒上的金疮药尽都被血流冲下,心中暗笑道:“看来用不了多久,国旭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到时候陈谦卫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何况成家昊已死,陈谦卫连报仇的由头都找不出。妙极,妙极!”
陈谦卫脸色陡然一变。他耳力通玄,听到了阵阵脚步声、喧哗声,看来文兴宇发布六道星宇令召来的**好手,已在百丈之内了。不多时,群雄中耳朵灵敏的,也听了出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没听到的相互询问下,也都知晓,群雄便如一锅烧了许久的水,终于沸腾了。
树林中人影浮动,影影绰绰,似乎来人不少。灵冲高声道:“领头的可是文辛雨兄弟吗?”只听一人道:“文辛雨没来,我是柯衷麒。”灵冲略显失望,但仍是拱手道:“久仰久仰!”
柯衷麒快步踏出,背后数十人随之走了过来,空明、灵冲二人见来者一个个虎背熊腰,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来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心中大慰。陈谦卫眉头紧锁,冲着柯衷麒道:“原来是柯老弟你带队来,当真叫人想不到。”柯衷麒一愣,笑道:“陈谦卫你也在此?有你在,我们这许多兄弟算是白跑一趟了。”眼光一扫,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国旭,又道:“原来陈兄已得手了,枉我花许多时日调兵遣将,竟然无用武之地。”
陈谦卫见他居然丝毫不知情况,虽然身处险地,仍是笑了出来:“柯老弟忒也不长进了,敌友不分,国旭是我的好兄弟,有我则有国旭,天下人都知道了,你还不知?”柯衷麒一怔,失声道:“你竟然帮国旭?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对头?”陈谦卫点了点头,望着他身后黑压压的人影,脸上带了一抹凝重。
柯衷麒大呼道:“早知是你,我怎会……唉,我们这么多年交情,我怎会向你出手?”陈谦卫摇摇头,道:“这中间定有问题,你们暂缓出手,待文辛雨来了再说。”柯衷麒一惊,问道:“文辛雨也来吗?”见陈谦卫点头,赶忙回首对众人道:“大家退后十步,休息一个时辰。”群雄听他一来居然就要休息一个时辰,登时哗然,吵吵闹闹。
柯衷麒的命令既出,不但先到的少林、武当等派不解,便是**中的许多人也叫了起来:“咱们只杀国旭,不动陈谦卫,关他鸟事?”“赶紧出手,灭了国旭,为那天死在刑部密探手上的兄弟报仇!”陈谦卫见一片混乱,皱眉道:“诸位静一静。”这话用上极霸道的内力,在场中除了寥寥几人,都被震得头昏眼花,耳内嗡嗡作响,登时安静了下来。
陈谦卫对着绿林中的人道:“此事有诈,文辛雨不久便来,等等又有何妨?”群雄听他要等文辛雨,莫名其妙,但也没人再生出手之心。灵冲心道:“文辛雨既然发布星宇令,便是要杀国旭。眼下陈谦卫还能逃命,若真是文辛雨来了,他可死无葬身之地。不对,他不可能在等文辛雨,多半是在等天意剑派的援兵!”灵冲少年时曾见识过天痕子的武功,亲眼见他几招便击败了灵冲奉若天神的当时武当掌门,再后来听说天痕子败于天意道长之手,对这天意道长万分尊崇,想到陈谦卫可能请出了师父援助,大感畏惧,忍不住高叫道:“大家快动手,陈谦卫是在等他师父天意道长!”
群雄听得这话,自以为明白了陈谦卫意图,纷纷呼喝而上,柯衷麒与陈谦卫虽然交好,但却难管束部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众人围攻。陈谦卫听到灵冲那一句话,知道大事不妙,又好气又好笑,心道:“好个糊涂道士!唉,一群蠢货,终于出手了。”抬手接过。他剑招并非凌厉狠辣,但以极浑厚内力,驭使出天意剑诀的精妙招术,守多攻少,青色光芒荡荡,剑气弥漫,群雄便觉有一个大刺猬在身前转动,却发出蚀骨森森寒气,稍有不慎,身上便多了个伤口。
陈谦卫不愿多做杀伤,只盼群雄能知难而退,是以虽然用出了上乘剑法,但直过了千余招,还无人丧命。然而围攻者大多是为复仇而来,其中**中人更是刀头舔血惯了,个个悍不畏死,加上不时有人偷袭国旭、宫长王琦,陈谦卫渐渐生出内力枯竭之感,天意剑诀最重修心,他心气浮躁,再难做到以意御剑,圆转如意,剑圈顿时生出破绽,不知谁的兵刃便在他身上拖出了条伤口。
陈谦卫目光转过,只见群雄人人奋勇当先,不顾生死,再看到国旭、宫长王琦都已受创,心神微分,背上剧痛,又被偷袭得手,一股无明业火腾腾燃起,手腕翻抖,浑厚内力贯注之下,剑光闪动,登时有几人惨死。
这一剑威不可挡,群雄“哦”了一声,惊退数步,随即又攻上。陈谦卫出招再无顾忌,右手剑气森森,左手忽拳忽掌,见人便杀,众人围得紧了,反倒有些施展不开。灵冲眉头一皱,呼喝几声,命众人且退下,换上了六名一流好手,围在陈谦卫身旁。这六人都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平日里难逢敌手,尤其一条胖汉臂力惊人,使的是大铁锤,劲风呼呼,招式极其刚猛,以陈谦卫之能,尚不敢正面掠其锋芒,定眼瞧去,原来是日前曾见过的姚兆明,不由忖道:“当日成家昊出言不逊,姚兆明隐忍不发,想不到他竟这般了得。”他知参与围攻的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多是一方豪强霸主,门派中的元老,若是杀了,牵连不少,但此刻杀意渐浓,管不了许多,仰天长啸,便要运起百无禁忌神功,杀人立威。
紧要关头,陈谦卫身旁高手忽然撤去了两个,压力骤减,不由心头微微愕然。却听空明不满道:“柯衷麒,这是什么意思?”柯衷麒身旁一人道:“我从来没派人对付陈谦卫、国旭,星宇令乃是他人盗用,我的弟兄,我还不能叫他们撤下来吗?”群雄闻声都是一惊,见那人身材瘦矮,但气度恢宏,语声不高,然而自带一份威严,已隐隐猜到了来人身份,围攻之人见正主到了,随即退下。
陈谦卫冲文辛雨使个眼色,望着众人道:“江湖规矩,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国旭既然犯了事,自然要承担。”群雄听他口气,似乎不敢与文辛雨放对,纷纷叫好。
陈谦卫嘴角挂着微笑,又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道上的规矩,可都要遵守的,文辛雨,你说是吗?”文辛雨自然配合得很,应道:“正是,谁若不依规矩办事,便应受惩罚。”群雄见陈谦卫服软,阵阵狂喜,灵冲对着身旁一人低声道:“文辛雨果然不同凡响,一来便让陈谦卫吃瘪,看来陈谦卫要逃了。”
陈谦卫见群雄纷纷点头,笑道:“国旭是在下朋友,江湖规矩,朋友有难,拔刀相助,是以在下问心无愧!”文辛雨见他频频使着眼色,会意道:“正是。江湖规矩,应当单打独斗,群殴烂打,不是好汉。”群雄脸色一黯,自觉面上无光,但想到文辛雨大战陈谦卫的好戏,又是颇为期待。
陈谦卫见众人入彀,便道:“国旭做了事,该给出交代,但该是单打独斗,不是围攻!文辛雨老兄,你不会出手吧?”文辛雨点点头道:“你我这般交情,我怎会害你?便请大家推举一人来和陈谦卫比试比试,若再并肩子上,可别怪我不客气。”
此言既出,群雄面面相觑,才知文辛雨当真是陈谦卫的援手,骇然失色。空明忍不住高叫道:“文辛雨,你为何助纣为虐?”群雄也议论纷纷,不敢相信。
文辛雨笑笑道:“本来我就不打算管国旭之事,但想不到竟有人盗走了我的星宇令,召集我部属,既然他想要我杀国旭,我偏偏就助国旭!”
文辛雨竟相助国旭,形势陡转直下,不少人已生离心。眼下局势,己方近百人,论人数两方不可同日而语,但对方文兴宇、陈谦卫都是顶尖好手,柯衷麒也不可小觑,而且**中人早已熟识,容易拧成一股绳,自己这边却是各怀鬼胎,彼此顾忌多多,即便硬拼,胜算也不大。权衡利弊,灵冲第一个沉不住气,拱手道:“今日冒犯了,告辞!”空明也早有去意,见状连忙随之而去。
少林武当一走,群龙无首,众心尽失,祝史仙、姚兆明等人方寸大乱,便如豕突狼奔般,四散而去。江湖中近百名好手,眨眼跑得一个不剩。
正文 第十八章 疗伤梦魇
陈谦卫见对头走得净了,心头大畅,扶起国旭时,却发现他已昏迷。文辛雨递过一个瓶子,道:“这是去腐生肌露,可以防止伤口化脓,加速愈合。”陈谦卫将膏露抹上,果然奇效无比,眨眼止血。陈谦卫看国旭当无性命之碍,再替自己和宫长王琦涂抹寻常金疮药。
文辛雨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刑部别院回不去了,你去哪里为国旭养伤?”陈谦卫思索道:“到处乱跑肯定不现实,京城外角山、百望山等山林中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在里面躲上个两个月,国旭伤势痊愈,我们三人天下也可去得。”文辛雨点头道:“你沿此路向角山方向走,约莫十几里有个木屋,是我搭建的,你们大可住到那里去。”陈谦卫喜道:“如此最好,省得我们动手建房。”当下背起国旭,领着宫长王琦,向森林深处走去。
柯衷麒见文辛雨盯着陈谦卫的背影不放,问道:“文兄,你有何不放心?”文辛雨摇摇头:“那女子我总给我些危险的感觉,说不定她会泄露陈谦卫的行踪。”柯衷麒问道:“既然如此,你何不跟着他们去?”
文辛雨长叹道:“国旭视我如寇仇,彼此见面,难免尴尬。我还是暗中保护吧。你回去调查一下,是谁偷发了我的星宇令。”柯衷麒“嗯”了一声,面上显出几分迷茫与不知所措,领着**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