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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呆了片刻,随即叫骂道:“敢顶撞本公公?魏广微,带人攻进去,仔细搜查!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樊彰手臂一张,铁扇已拿在手上。魏广微冷笑一声,猛然手掌拍出。两人对了一掌,身子都是一震,樊彰武技较高,顺手已用扇子在魏广微大包穴上敲了一记。
按理说,大包穴被点,应当全身麻痹,然而魏广微竟毫无反应,又重重打来一拳。樊彰自觉武功高过对方,但想一时半会胜出也不容易,实在不愿陷于缠斗,飞身飘退。陈谦卫看得清楚,心道:“魏广微武功平平,但想必是练了天罡童子功之类的横练功夫。不错,这等外门功夫童子身来连最为厉害,只怕余杰望的修为也有所不及。”
眼角一瞥,隐然一条黑影掠过。陈谦卫眉头一皱,但后屋有文辛雨、乐晓晨,应无后患,便也没跟去。魏忠贤见对方武功最高的樊彰也有魏广微可以匹敌,大为安心,高叫道:“冲进去,缪府的金银珠宝,弟兄们分了!”
陈谦卫心中暗暗恚怒:“这等做法,与山贼土匪何异?”眼看樊彰被魏广微拖住,缪府上下只有几名精壮家丁拿着扁担出来抵挡,一个照面便死在东厂厂卫刀下。婚宴上缪府的武林人士此刻都已离去,府上男子尚且不多,遑论会武之人?形势万分危急,陈谦卫握紧长剑,便要出手。
忽听屋顶有人冷啸道:“魏忠贤,住手!”陈谦卫抬眼望去,只见田海旺黑衣长袍,迎着沉沉夜色,肃然而立。夜风吹来,田海旺长发猎猎飘舞。
众人心神都放在门口魏忠贤身上,田海旺如何上了房顶竟毫无知觉。魏忠贤面皮一抖,叫道:“田海旺,你要拦我?”田海旺冷冷道:“立即退去!缪昌期若有违法,当移交衙门处理!”
陈谦卫心头大奇:“樊彰与缪昌期是表兄弟,为了他不惜与阴魔翻脸倒也能理解。田海旺为何要来相助?”魏忠贤也叫道:“田海旺,你要拦我,可曾想过后果?”
田海旺左手拿着心魔剑,右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青铜修罗面具,高声道:“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魏忠贤脸色变了变,随即叫道:“畏手畏脚,如何成大事?今天我东厂倾巢而出,不信你一个田海旺能拦下!”扭头叫道:“弓箭手准备!三轮箭后,刀斧手冲进去,能动的一个不留!”顿时缪府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现出。
陈谦卫心中暗惊:“想不到魏忠贤暗中扩充势力,东厂竟有了这么多人。今天只怕有麻烦了。”田海旺一手按腰,长笑道:“魏忠贤,你以为人多就厉害?”目光一转,手掌凌空挥了挥。
不知从何处,钻出了三十几条大汉,正是刑部密探。田海旺冷然道:“东厂目无法纪,擅闯民宅,全部退出去!”魏忠贤此刻已红了眼,哪管许多,怪叫道:“放箭!”
顿时千百支箭直飞过来。刑部密探个个训练有素,近来虽然有人沉溺酒色,但武功底子还在,众人一起挥舞兵刃,挡下一轮攻势。魏广微手中旗帜动了动,直指缪昌期。立刻,第二轮铺天盖地的箭雨,射了过来。
刑部密探赶忙救援,但这一轮弓箭数目巨大,众人慌乱间勉强挡过,还未及反应,第三轮箭雨竟又袭来。东厂弩手个个经过训练,手中弓弩、弓箭也是精铁所铸,威猛无匹。眼看缪昌期就要被射得千疮百孔,忽然陈谦卫贴地疾飞,迅若流星,猛若雷电,竟比那些箭支还快上几分,一把将缪昌期救走。
就在众人疑惑那人身份,有所迟疑间,田海旺双足一顿,凌空拔起,高叫道:“看招!”众人耳昏眼花,田海旺一个起落,已到了魏忠贤身旁,大笑道:“想活命,还不退走?”
魏忠贤大吃一惊,慌忙叫道:“田海旺统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快退兵!”田海旺见东厂厂卫丢盔卸甲,一路狂奔而走,微微一笑。
第二日
陈谦卫夜中救下了缪昌期,缪府上下自然对他甚是客气。乐晓晨小心服侍王雯琴一晚,短时间已无大碍。清晨,众人都还在安睡,文辛雨却已到了院中。
空中盘旋着一支白鸽,文辛雨仰头看了看,撮唇一啸,那白鸽便扑扇着翅膀落下。文辛雨从鸽子脚上取下绑着的细小竹筒,抽出纸条,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陈谦卫推门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见文辛雨严肃表情,不由问道:“大清早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弄什么呢?”文辛雨拿着那张纸条,道:“我有部下飞鸽传书,说要我帮他走一趟镖。”
陈谦卫忍不住哈哈大笑:“什么镖要你来押运?就算真有金山银山,你一道‘星宇令’下去,哪家山寨敢动镖?”
文辛雨沉声道:“并非如此。这趟镖是京城中一位富户的。这位富户叫姚发财,家财甚广,据说曾是干盗墓营生的。这姚发财让人押运的镖银也不知道又多少,但惟独运往云南江川李家庄的一趟镖,给人劫了无数次。”
陈谦卫问道:“你发了‘星宇令’,还敢有人劫镖?”
文辛雨苦笑道:“这几年,他求上门好几次了,我哪次不发出星宇令?甚至我还派出过高手押镖,但都被截了。”陈谦卫脸上露出奇怪神色:“所以你很好奇,要亲自押镖,看看是何方神圣?”文辛雨点头道:“不仅我去,你也要去,乐晓晨、王雯琴,我们所有人都一起去。”
陈谦卫好像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他娘的真是太有好奇心了……我们丢下这里这么多大事,不管东厂东林党之争,不管阴魔计划,只为去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劫有‘星宇令’的镖?”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奇袭月颖
文辛雨摇头道:“不。此事只怕和阴魔有关。我调查了,这个富户是将镖运到他老家一个偏僻的村庄里的。那个村庄与世隔绝,山路难通,富户运送大批银两去那里就是为了修路。奇怪的是,所有运往那里的镖银都无一例外丢失。其中两趟镖你一定知道。一趟是托给郝玉成押运,结果郝玉成连同整个镖局惨死。还有一趟江湖传闻是被国旭劫掉,镖手、马夫一共百多人尽数横尸。”
陈谦卫脸色顿时变了:“我亲眼看见,五灵散人劫了郝玉成的镖,只是苦无证据,一直在怀疑自己。国旭所劫的更不用说,自然是阴魔捣鬼。莫非,运往那个偏僻山村的所有镖银,都是阴魔劫的?”
文辛雨缓缓点头。陈谦卫思忖片刻,恍然道:“真相已经很清楚了。国旭说过,五灵散人偷袭谷烈,这才能联合魔教高手杀死他。阴魔就是贾伟和,五灵散人早就帮贾伟和做事了。郝玉成也是五灵散人所害。那么,为什么阴魔不让人把银子送到云南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呢?有何用意?”
文辛雨沉吟道:“那里必定有一个重要的秘密。我派人打探了,但逢雷雨天气,李家山的山顶必定汇集各路雷电,电闪雷鸣,凶险无比。而李家山在众山头里算是低矮的一个,何以能吸引如此多的雷电?我派去打探的人还说,有一些神秘人驻扎在李家山周围。因此,我要你一起去,就是要打探出这个秘密,阻止阴魔!”
陈谦卫忍不住问道:“那,京城的事情怎么办?”
文辛雨摆手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此去最多一月便回,不会有什么事情。昨夜田海旺拿出阴魔的面具阻止魏忠贤动手,可见阴魔不赞成魏忠贤强攻,说不定缪昌期留了后手。我们不用杞人忧天。”
正计量间,乐晓晨惊惶窜出,连声问道:“琴妹呢?你们看见她了吗?”陈谦卫莫名其妙道:“王雯琴?你昨晚不是和她在一起吗?”乐晓晨道:“她身子不好,我照顾了一会儿,入夜就出来了,守在门口。”
陈谦卫奇道:“昨晚你不在屋子里?没和王雯琴在一起?”乐晓晨点了点头。陈谦卫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问道:“你们洞房花烛夜,你居然不和她在一起,让她自己跑了?”乐晓晨脸一红,讪讪道:“她身子不好,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合适吧。”
陈谦卫笑道:“想来是王雯琴一夜苦等,终于被你气跑了……”说着脸色突然变了,道:“等等,昨晚我看到一个人影窜进后院,我想后院有你,应当无碍,莫非……”乐晓晨涩声道:“你说是田海旺?”陈谦卫点头道:“你说你守在屋门口,王雯琴武功也不弱。除了田海旺,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
乐晓晨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田海旺为何要这样?我们去刑部别院问个清楚!”陈谦卫见他说走就走,不顾一切,赶紧拉住他,道:“你这样去一定救不下来人的。我们一起去刑部别院,然后我以刑部密探统领的身份进去查探,你们到后墙那里等着,一旦我喊动手,你们两个立即冲进去拿住月颖。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乐晓晨迟疑道:“月颖,是个女子?我竟然去偷袭一个女子,是否……”陈谦卫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考虑这些细枝末节?不说里头还有余杰望等好手,即便田海旺一个,你又有几成把握制住他?”
乐晓晨想了想,点点头。文辛雨却道:“只怕这计策有问题。你我都是通缉之人,倘若你进去了,那些人直接将你拿下,那又如何是好?”陈谦卫摆手道:“这只是小事,当日我从岭南赶回来救缪大人,他为了还我这个情,早就将你我从榜上消去。事情紧急,我们赶紧去吧。”
三人到了刑部别院,乐晓晨、文辛雨依言到了后墙,陈谦卫则从前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走到门口,已有两人伸手将他拦住:“刑部别院,闲人勿入。”陈谦卫一把将两人推开,笑道:“我是闲人?老子是陈谦卫!”
岂料两人抬起双手,竟满是敌意:“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陈谦卫知道自己的统领职务只是个头衔,众人唯田海旺马首是瞻,可毕竟自己也是有职务的人,竟有人不认识自己,连刑部别院都不让进?当下皱眉问道:“你们居然不认识我,真是笑话。田海旺呢?让他出来见我。”
守门的人道:“我们认识你。但田海旺说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刑部别院。所以,请回吧。”陈谦卫心道:“田海旺下了这等命令,要么是他不在里头,要么就是他在闭关。这是绝好机会。”眼睛一转,骈指若剑,向两人胸口插去。
这招奇兵突出,极是厉害。然而这两个守门的人物武功竟也强绝,翻手接过了这招。陈谦卫足下不动,掌上连环发招,但这二人竟都抵挡了下来。
陈谦卫心道:“这两人好本事,怎么会来看门?”心念一转,又想道:“啊,我与他们拆了这么多招他们居然没叫援手,看来田海旺已经带走了许多人。”立即高叫道:“乐晓晨、文辛雨,动手!”
守门的两人大惊失色,想要返回阻截乐晓晨、文辛雨,却又怕这只是陈谦卫计策,一时彷徨无计。陈谦卫报出两人性命,就是为了让对方心惊肉跳,起恫吓之用。眼看两人中计,有了片刻失神,陈谦卫脚步一错,立即窜了进去。
乐晓晨和文辛雨将后院守护的三人点了穴,乐晓晨心中焦急,下手尤其重,但对月颖,却不好意思动手,只是将她拉了出来。陈谦卫冲了进去,门口二人随之而入,但见到乐晓晨、文辛雨抓着月颖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乐晓晨冷冷问道:“田海旺在哪?”月颖摇头道:“我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乐晓晨大怒,王雯琴剧毒未解,生死未卜,他心中着急愤怒,也顾不了以往的风度,一把扣住月颖肩膀,怒喝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捏断你的琵琶骨!”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云南之行
有密探忍不住叫道:“乐晓晨你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酷刑,尽管朝我来!”月颖只觉肩上仿佛被大铁钳死死夹住,痛苦异常,终于带着哭腔道:“陈大哥……”乐晓晨脸上发烫,但手上依旧毫不放松。
陈谦卫毕竟和月颖共过患难,拦下了乐晓晨,向旁人道:“我们此来并无恶意,只是田海旺掳走了乐兄弟的新婚妻子,欺人太甚,我们来问个清楚。”
一个浓眉大眼的密探道:“昨晚余杰望确实扛回了一个大麻袋,就放在那边密室里。今天一大早,田海旺带着大家伙儿离开了,说是有要事,留下了我们五个人保护月颖姑娘。陈谦卫,你也是统领,有什么就自己去看看,但你若伤月颖姑娘一根毫毛,我刑部密探上下绝不会放过你。”
陈谦卫看了眼那个密室,与文辛雨对视一眼,三人肩并肩走了过去。密室最外头是一扇厚重铁门,陈谦卫取了钥匙打开后,里面还有一扇小门。陈谦卫推了推,见这门锁竟然已经断了,道:“看来这里面一定囚禁过什么人,不过让那个人跑了。”
三人走入里间,这里面似乎并不像囚室,倒像是医馆,四处摆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