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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入里间,这里面似乎并不像囚室,倒像是医馆,四处摆放着的都是各种药材,以及银针等医具。墙边柜子上,紧紧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乐晓晨翻开来,原来都是些医书。
文辛雨道:“他娘的,田海旺还会医术?他在这里救什么人?”陈谦卫沉吟道:“谁也不知道原因,我们出去问问。”三人又从密室里走出。
问及密室情形时,外头的密探都是一无所知。但有一人却道:“田海旺说他这次带大家出门,是去云南。据说,他好像还要找什么蛊术……”乐晓晨变色道:“什么蛊术?”
一个密探答道:“魔教有种炼尸蛊,我听说田海旺曾研究过。这次似乎也有关联。”文辛雨恍然道:“据说炼尸蛊只能操纵女尸,而女子大多身体柔弱,不擅打斗。然而王雯琴武功极强,又身重剧毒,毒液更深入五脏六腑,这岂不是……炼尸蛊的极好材料?”乐晓晨两眼几乎冒出火来:“你说田海旺要把琴妹炼成尸体傀儡?”
陈谦卫沉声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也许能追上田海旺。”扭头问旁边的密探道:“田海旺究竟去了云南哪里?”那人摇头道:“我也不大清楚,似乎是江川李家庄一带。那个村庄偏僻得很,你不会听说过的。”
陈谦卫脸色陡变,冲着文辛雨道:“你那几趟镖,岂不都是往李家山的?看来,这事情不简单,一定是阴魔在捣鬼。”
文辛雨点点头,将乐晓晨拉到一旁,低声道:“乐兄弟,你也先别急,毕竟月颖在我们这里,田海旺不可能轻举妄动。你不要打草惊蛇,随我那趟镖走。阴魔这些年把送往李家山的所有镖都劫了,我们假装成镖手,引阴魔的人来劫镖,然后顺藤摸瓜去找田海旺。”
乐晓晨摇头道:“万一他们不来劫镖怎么办?”陈谦卫此时已走了过来,道:“这个你毋庸担心,阴魔劫了这么多年的镖,没理由漏下这一次的。若当真一路平安,我们就去李家庄找田海旺。”乐晓晨兀自迟疑,文辛雨忍不住道:“他娘的,畏首畏尾,你还有什么计策?”乐晓晨吞了口唾沫,道:“若是我们赶不上田海旺,王雯琴已经被……”文辛雨笑骂道:“你爷爷的,田海旺既然是去寻找蛊术,一定要花上不少时日。到时候他如果知道月颖在我们手上,怎么敢动王雯琴?”
陈谦卫插口道:“月颖若不愿去,我们也无权抓走她,最多带走她一支发钗之类,作为凭据。”文辛雨、乐晓晨脸色都一变,文辛雨皱眉道:“我说陈谦卫,你不是真把她当成袁可馨了吧。若没有月颖,那么多刑部密探,咱们如何抵挡?”
陈谦卫摇了摇头:“月颖与我共过生死,也算是患难之交。倘若强行掳走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不但有违侠义,更坏了交情。”
乐晓晨脸涨得通红,文辛雨也不知如何来劝,月颖见三人说僵,赶忙柔声道:“三位不用争执,我随你们去便是。陈大哥曾在香山地底救我性命,我相信他不会害我。”文辛雨长舒了一口气,道:“也好。”突然抬掌,一连三招,将身旁的几名刑部密探全部打晕了过去。
月颖惊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文辛雨笑笑道:“不让他们阻拦。顺便也让他们给田海旺报个讯。”陈谦卫没说话,他对文辛雨的心思再清楚不过,这五个密探武功着实不错,必定是田海旺吩咐他们留下保护月颖,岂容别人带走她?文辛雨将他们几个都打晕,省了一番唇舌。而且他们醒后,一定是心急火燎通知田海旺。若田海旺知道月颖在自己手上,对王雯琴自然也要客气一些。
四人换了麻布衣裳,月颖改扮男装,都作了趟子手的打扮,与那富户说好,混在镖车中。走镖的只有镖头知道文辛雨身份。镖头虽不知陈谦卫、乐晓晨、月颖是何人,但文辛雨的朋友,他自然也恭敬非常,若非文辛雨再三嘱咐平常对待,只怕旁人已可从镖头毕恭毕敬的神色里看出端倪。
一路相安无事。文辛雨等多次嘱咐众人小心,可是毕竟事先发过“星宇令”,从京城到云南,千里迢迢,没一个人敢来放肆。月颖一路上好吃好喝,开开心心,不像是人质,倒像是出来游山玩水。乐晓晨、文辛雨见月颖天真无邪,也渐渐对她放下了戒心,几人关系,也越来越融洽。
这一日,到了云南境内。乐晓晨见这趟镖几乎已走完,忍不住着急道:“你们说阴魔一定会动手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用问了,先前一定是那富户得罪了什么帮派,所以一直被劫镖,这次有我们在,小帮小派当然不敢出手了。唉,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其实一路上如此平静,别说乐晓晨,就是陈谦卫,也起了疑心。
正文 第六十章 围而不攻
文辛雨笑笑道:“我若没有十成把握,会贸然带你来吗?哼哼,你知不知道,所有运往这里的镖都被劫了,而且从镖手到马夫,都死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月颖不由惊呼一声,陈谦卫心中一凛,乐晓晨却嗤之以鼻:“那算得了什么?绿林里的人,下手狠一点,不算奇怪。”
文辛雨笑骂道:“他娘的,你还真是个雏儿。道上的规矩,但凡劫镖,所有马夫只要抱头蹲到马车旁,便不能杀他们。即便是趟子手,劫了镖一般也不会杀得一个不剩。在道上混,不服我很正常,但道上的规矩也不管,那可就离谱了。”陈谦卫点头道:“确实如此。这样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并非**上的人物。”月颖听他们说到道上的规矩,甚是好奇,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几人。
乐晓晨兀自不相信,又道:“可万一,凶手不过是那个富户的仇家呢?”文辛雨道:“那富户是生意人,不可能和武林中人结仇。但是几次走镖,镖手的武功一次比一次高,凶手却能做到一个不留,可见他也怀有极高明的武功。”
陈谦卫道:“不错。其中有一次劫镖,动的是我好兄弟郝玉成的镖局。那一次我亲眼看见了五灵散人也在其中,只是苦无证据。”乐晓晨听了这番话,缓缓点了点头,虽然仍是将信将疑,但也没说话。
忽听陈谦卫喜道:“看来点子找上来了!”文辛雨回头看去,果然有人鬼鬼祟祟跟在后头,还观察马车车轮的痕迹,不由笑道:“天下间竟有这等奇闻,趟子手等人来劫镖,不来要吵架,来了就欢喜无限。真他娘的奇闻。”月颖也莞尔。
按理说,踩了点很快就要下手,岂料那小贼走后不久,大队人马没来,竟然又有人盯梢了一阵子,然后消失不见。
文辛雨心中奇怪,伸个懒腰道:“这狗娘养的,搞什么玩意?踩点子踩两回,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陈谦卫小声道:“当心,我们面对的是阴魔,是田海旺,是训练有素的刑部密探,不是寻常的绿林黑帮,不可以常理度之。”
说话间,已有马蹄声响起。文辛雨沉声道:“当心,劫镖的人来了。”陈谦卫与乐晓晨对视一眼,都暗暗握紧了长剑。耳听对方人数众多,但竟然丝毫没有隐蔽的意思,有的人甚至从路边树林中探头出来,当真是肆无忌惮。
乐晓晨道:“咱们还是走快些。阴魔手下能人异士不少,田海旺还带来了刑部密探,我们不宜硬拼。”陈谦卫也道:“这话不错。对方显然有恃无恐,小心为上。”
文辛雨苦笑道:“走得再快也没用。这里离附近的县城只怕还有十里路,难道咱们弃了镖银先逃走?他娘的,老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田海旺真的要动手,只有靠月颖才能脱险。”
那批人马随着镖车行了十里路,竟然一直没有动手,直到众人进了县城,住进了旅店,仍无人动手。夜间,陈谦卫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田海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命众人守夜,渡过一晚算一晚。
第二天,镖车又上了路。此时尾随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骑着高头大马远远跟在后头。陈谦卫暗中回头看去,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打扮。看来像是云南本地人,不由奇道:“怎么都是本地人?难道是田海旺让他们动手的?”乐晓晨功聚双耳,听了片刻,道:“听不清说什么,但好像是云南的口音。”文辛雨摇摇头,不知原因。
这一天的路都是太平得很,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总算还不叫人担心。但临到黄昏,却错过城镇,一连走了数里都不见人烟。众镖手见有无数强盗盯上这趟镖,早就万分担心,当下便有人道:“镖头,咱们往回走吧,谁知道前面有没有县城?”
陈谦卫也道:“不错,田海旺就要动手了,小心为上。”众人商议一番,往回直赶。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想要赶回也有不及。文辛雨混迹江湖多年,知道没本钱的买卖最适合在这时间做,紧紧握着刀,陈谦卫也暗自提防。
对方大队人马似乎也没想到镖车竟会掉头,阵型一时似乎有些散乱。但平安行了好几里路,一直无人骚扰,眼见回到县城,众人都舒了一口气。乐晓晨奇道:“那些人追着咱们却始终不动手,究竟有何企图?”文辛雨道:“这些人不是刑部密探,是打家劫舍的强盗。看样子今天是人手不齐,明天应当过不去了。”
歇宿一晚,次日又行。这一日更是古怪,非但大批人马随行,更不时有人骑马趟过来看相摸底。文辛雨大奇:“道上踩盘子看风从来不会这么多人,究竟他们在搞什么?”月颖见几人表情凝重,也担起了心事。
正午打尖后,走到一片黑压压树林前,忽听得几声响箭从头顶呜呜过去,树林中窜出了数百名大汉,个个拿着兵器,黑衣黑裤。众车夫看出有人劫镖,赶紧抱头蹲到马车边去。
文辛雨轻笑道:“这他娘的不是行家,后头竟然没人拦路。”陈谦卫道:“别大意。刑部密探或许就混在其中。”乐晓晨冷笑道:“管他什么人,我自能杀出一条血路。”陈谦卫低声道:“小心些,待会我留下保护镖银和月颖,你们两个尽量擒住首领,免得多做杀伤,浪费精力。”
只见前头四个人一字排开,数百人顿时肃静无哗。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越众而出,道:“吴镖头,有礼了。”
吴镖头既来云南,对此地风土人情、盗匪贼人自然都有研究,当下拱手道:“王寨主请了。”文辛雨也不知道那大汉的身份,听了个“王寨主”,这才恍然大悟,解释道:“云南一带,势头最大的帮派便是这九龙寨,在楚雄、姚安一带开山立柜。我们才入云南地界,想不到这王寨主便找了上来。”
正文 第六十一章 虚惊一场
吴镖头知道这王寨主曾被文辛雨征讨过,对他极为敬服,如今文辛雨既然人在车上,自然也不担心。陈谦卫看那王寨主拦了路,心头反倒一喜:“一路上都无趣得很,正好找个人,寻个乐子。”当下高声道:“王寨主,你好啊!”
王寨主一愣,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镖客居然对他浑无惧色,但随即微微一笑:“这位兄台远来辛苦了。不知怎么称呼?”陈谦卫一心装蒜,便恭敬道:“‘兄台’二字可不敢当。在下姓陈,本是京城中的公子,可惜与爹娘吵架,便出来学人家走走镖,练练武,强身健体,增长见识。”
王寨主笑道:“原来是陈公子,失敬失敬。看不出来陈公子是读书人,可却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酸气腐气,真是难得。”陈谦卫哈哈大笑道:“在下学文不成,习武更是一塌糊涂,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怎比得上王寨主英雄无敌?”
王寨主寻思道:“寻常人见到这仗势,腿都吓软了,何以此人竟能谈笑风生?”仔仔细细打量一番,但陈谦卫武功远高于他,此刻又故意隐藏了步眼身法,因此在王寨主眼中,陈谦卫不过是一个脚步虚浮、目无神采的三流武师,任凭他如何研究,也看不出虚实。
陈谦卫瞧了两眼,见那王寨主脚步沉稳却又不失轻灵,但两臂却不粗壮,显然是专攻下盘功夫的,便笑道:“都说南拳北腿,但王寨主练的却是两条腿,与众不同,难怪这般厉害。”王寨主心道:“他怎知道我擅长腿法?想来是听说的。”他见自己名头竟能传到京城,不由喜滋滋道:“过奖了。”
陈谦卫朗笑道:“王寨主两条腿都坚硬如铁,不知第三条腿如何呢?”王寨主不由一愣,问道:“何为第三条腿?”
陈谦卫嬉笑道:“什么是男人?脱下裤子三条腿,怎么,王寨主没听过吗?”众人哈哈大笑,文辛雨、乐晓晨等虽身处险地,也笑出声来,只有月颖脸上一红,微笑含羞,带着几分薄怒微嗔。
乐晓晨看陈谦卫一味胡扯闲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道:“把话挑明了,叫他们有什么花样都使出来吧。”
陈谦卫点点头,冲着兀自笑着的王寨主道:“在下生平最爱结交狗熊。不知道王寨主听说过田海旺吗?”王寨主一呆,随即皱眉道:“狗熊?都说田海旺为人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