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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这才反应过来,陈谦卫见四周墙壁已有裂纹,慌道:“如何破坏机关,田海旺?”
田海旺呆了呆,道:“赶紧到台子上去。”四人依言走上。
田海旺说道:“分站四隅,将那把手拉出来!”
田海旺顿了一下,又道:“原本这里有八个位子,我凭借机关术排掉了四个,却再难少了。这四个机关,每一个开动都会触动一种可怕的陷阱。按照古书上的记载,或有毒虫噬身,或有万箭穿心,或有诡秘毒药,死法便如同上面的人形琥珀,因此……”
文辛雨惊道:“你如何不早些说!我已经拉动把手了!”众人都是惊骇欲绝,陈谦卫骂道:“蠢才!”四人手持兵刃,料得已经大祸临头。
陈谦卫叹道:“最希望是有箭矢射出,或许我们还能抵挡。”乐晓晨点头道:“不错。”
田海旺冷笑道:“你以为毒箭是这么好挡的吗?这里接近墓穴底层,机关最是凶险。倘若你凭借一柄青钢剑便能随意挡架,那还算什么厉害?”
文辛雨颤声道:“听说有种化尸水,人体一旦沾上,便会立即全身腐烂,痛苦至极……”田海旺点头道:“不错。这东西在古墓最是常见。还有神秘的毒香,飘散出来,无色无嗅,保存几千年也不会变质,任何人中了毒香后,都会全身发痒,痒到骨髓里,痒的自己把自己的皮肉都撕咬下来。”说着指了指头上的琥珀像:“应该就像这样。”
四人又惊又怕,戒备了半晌,但仍是毫无动静。陈谦卫沮丧道:“完蛋了。这么久,一定是那种毒香,痒到痛苦无比,咱们一定已经中了……”
几人心中发凉,运功默查,却没发现异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仍然一切如常。文辛雨骂道:“他娘的,什么狗屁机关,到现在还不起作用。狗娘养的,死了就死了,还偏要老子等这么久,他奶奶的!”
陈谦卫也是奇怪:“什么机关要发动这么久?倘若咱们一开始便狂奔出去,岂不是就逃离了?难道是因为年代久远,机关失效了?”
忽听田海旺大喜道:“我明白了!这是最凶险的机关,毒虫噬体!”乐晓晨好气又好笑:“最凶险的机关,你高兴什么?”
陈谦卫也是愣了愣,随即恍然,也是大笑道:“不错,这种机关本是最阴险毒辣,但时隔这么多年,毒虫子也不是乌龟王八,早就死干净了……”乐晓晨、文辛雨这才醒悟过来,都是呵呵大笑。
田海旺笑着点了点头,死里逃生,他也是分外喜悦,道:“他奶奶的,文辛雨,算你运气好。你把机关推回去。然后我数一二三,我们四个一起用力,把这里的把手拉出来。切记,文辛雨就算了,其他人可不能有前后差别了。”
四人变忧为喜,心中大快,办起事来自然也倍有精神。这次顺利无比,咔嚓声响,机关被拉脱。
乐晓晨见机关破坏后一切如常,不由问道:“这样便可以了?”田海旺点头道:“断龙石机关被毁,那块万斤巨石当复沉入地底。不过我们还是要快走,抚仙湖的湖水仍然会灌进来……”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山崩地裂、山呼海啸般的巨响,比之前几次加起来威力都要强得多。四人虽捂紧了耳朵,还是被震得耳鸣眼花,耳中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陈谦卫慌道:“快走,赶紧上去!”他只觉已是声嘶力竭的大叫,但耳中听来却是低于蚊呐。田、文、乐三人也是毫无反应。陈谦卫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我们四个都耳聋了?”危急时刻,不及多想,向前指了指,示意快走。田海旺张大了嘴,似乎说了话,但却什么也听不见。
一阵摇晃,四周的地面忽然开始塌陷下去。众人大吃一惊,赶忙施展轻功,急急向上冲去。其时,头顶不断有巨石,连同着模样狰狞的人形琥珀,重重砸下,地面坚实的土壁不时断裂、塌陷,变作一片片深不可测的沟坑。四人一面躲闪天上巨石,一面小心地上土壁,谁也不敢在一处有片刻停留,脚尖一点边疾掠十余丈,轻功展到极致。
先前的大铁门已然损毁,四人迅速穿过,进入甬道。甬道中地面龟裂,时有塌落,较之机关室,更加凶险。好在四人听力渐复,互相提醒下,倒也无人受伤。
正文 第七十五章 险死还生
甬道极是漫长,陈谦卫以剑术闻名于世,气力、轻功非其所长,狂奔之下,渐渐不支。他见文辛雨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候自己,便道:“你他娘的快点走,磨蹭什么?”文辛雨微微一笑,并不加快脚步。陈谦卫抬眼望去,乐晓晨早已走得无影无踪,田海旺也将消失在自己火把照明范围,心道:“落在后头凶险万分,我何苦要担上文辛雨一命?”运了两口气,勉强平复语气道:“王雯琴在阴魔手上,你和乐晓晨赶紧去救人,我殿后,防止田海旺回头捣鬼。你以为老子真是跑不动了?真他娘的蠢。”
文辛雨心觉有理,再听陈谦卫语气并非气喘吁吁,料来颇有余力,心道:“是啊,我恁地蠢了,陈谦卫当年能和谷烈拆几百招,内力怎会如此孱弱?”念及此,心中一宽,道:“你小子办事当心点,老子先走了。”陈谦卫笑着点点头。文辛雨一提气,追了上去。
陈谦卫落在最后,气喘如牛,越行越慢,手中的火把也将燃尽。他知道在这等险地,一旦失了火把,那就是必死无疑,着急下,不知从何生出了气力,又狂奔一段。忽见前方隐有火光,不由大喜道:“前面是哪位?”险恶墓穴下,哪怕是阴魔等人,总也胜过一人孤独赶路。
文辛雨粗豪的嗓音响起:“你小子总算赶上来了!”陈谦卫走得近了些,阴魔、空韬、五灵散人、魔教护法,以及乐晓晨、王雯琴、文辛雨一行人竟然都在前头。
原来阴魔部下众人中毒箭后,虽服了祛毒药,保住一命,但伤后无力,行走甚缓。乐晓晨只求见到王雯琴,阴魔将爱妻还了他,他便担心起陈谦卫的安危了。众人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原因,都是越走越慢,反倒叫陈谦卫赶上了。
一路上,文辛雨见阴魔脚步虚浮,神情萎顿,便跃跃欲试,几度暗示乐晓晨。只是阴魔先前展现的实力太过惊世骇俗,堪称谷烈复生,天意亲临。乐晓晨心悬王雯琴安危,不敢冒险。
陈谦卫本已有些绝望,骤见众人,当真是喜不自胜,忙高叫道:“老子又逃过一劫啦!”快步冲了上去。
当真是乐极生悲。陈谦卫才进数丈,忽地一声大响,地底隆隆声不绝,本颇平静的地面立时犹若沸水,翻腾起来。
陈谦卫一怔,只听文辛雨叫道:“不好,这里要塌了!”众人都有些惊慌,阴魔语气依旧波澜不惊:“向前走,断龙石机关会在片刻后重新落下,挡住湖水。只要我们能尽早出去,性命无碍。”
陈谦卫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空,身子周遭的土地居然都陷落下去!
陈谦卫大吃一惊,提气跃起,希望能跳到文辛雨身侧。平常时候,这几丈远的路他浑不放在心上,但是此刻真力枯竭,陈谦卫双腿发软,才一跳起,身子竟复又下坠。
文辛雨眼见陈谦卫遇险,心中着急无比,什么也顾不得了,飞身纵起,拉住陈谦卫,如鸟翔般划了个圈子,便要返回。
岂料一阵震荡,又是偌大一片土地塌落,文辛雨先前救人已出尽全力,想要再进一分都是不能,如何还能踏上实地?眼看便要落入无穷黑暗的深渊中。
乐晓晨、王雯琴站得甚远,都惊叫出声。
陈谦卫低声苦笑道:“白搭上你一条命。”文辛雨哪还顾得上答话,奋力提气,双臂乱舞,只盼能搭上什么物事,借力纵上。
正自彷徨无计,文辛雨只觉手上竟多了什么东西,便如救命稻草般,也不管是什么,使劲拉动。
那东西,正是田海旺的外衣。
文辛雨用尽气力,再加上田海旺帮忙拉动,加上乐晓晨反应奇速,也将手掌搭在了田海旺背后,陈谦卫只觉凌空飞舞,微一定神,竟已站在了地面上。
这一番两人得脱大难,全仗田海旺援手。众人均觉讶异。倒是阴魔点了点头,道:“好俊的功夫。”
文辛雨这手凌空飘转的轻功,以及田海旺借长衣之力拉回两人的内力,都是世间第一等的本事,只是在阴魔面前,两人非但没有自傲,反倒还多了些惭愧。
几人默然无语,一路向上。文辛雨本有心联手陈谦卫击杀虚弱的阴魔,但田海旺有了救命之恩,焉能恩将仇报?
王雯琴见陈谦卫得脱大难,长舒了一口气,与乐晓晨一同走来,笑吟吟道:“陈大哥,你……”忽然身子一软,向后倒了去。
乐晓晨大吃一惊,一把揽住王雯琴,惊道:“琴妹,你怎么了?”王雯琴面色极其难看,便如死人一般,身子的起伏也渐渐少了。
陈谦卫伸手替她略一把脉,皱眉道:“蛇毒发作了!”
乐晓晨双眉倒竖,右手一巴掌打开了陈谦卫的手指,左手运起真气,奋力向王雯琴体内输了些,但却毫无起色。阴魔摆手道:“不可乱输真气,这会将蛇毒压入经脉,日后更难救治!”
乐晓晨何尝不知以真气抵御蛇毒是饮鸩止渴,但王雯琴面色苍白,昏迷不醒,谁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田海旺从怀中取出个玉瓶,低声道:“这是清心去毒散,抵抗蛇毒比万毒辟虫丹效果还好,你若信得过我,就喂她服下吧。”
乐晓晨略一犹豫,料想田海旺不会骗自己,便倒了些药粉,洒入自己的水壶中,喂王雯琴喝下。
阴魔沉声道:“服下了药就加快脚步走。若耽搁久了,不能在断龙石放下前离开,咱们都必死无疑。”乐晓晨心中挂念王雯琴,想到她毒发,性命无多,甚是烦躁,不搭理众人,将王雯琴背在身上,默默赶路。
越向上,一路上便越太平,甬道已无比平坦,众人渐渐放下了心事。
又行片刻功夫,一行人见头顶有光亮照下,喜出望外,急匆匆赶了出来。
出口便是李家山顶的那座大宅中。此时已经雨过天晴,正是晌午时候,前夜的诡秘恐怖一扫而空,山头鸟语花香,阳光明媚,好一片景致。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分道扬镳
阴魔部下人数众多,但都带伤,能动手的只田海旺、空韬二人。文辛雨才出墓穴,便看了陈谦卫一眼,缓缓点头。
陈谦卫明白他的意思,阴魔看来虚弱无比,走路都需要田海旺扶持,如今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一旦他日阴魔武功大成,再想杀他便是千难万难了。文辛雨久经沙场,最信奉的道理便是无毒不丈夫,田海旺虽有救命之恩,但只要留下他性命,便也不算忘恩负义。陈谦卫知他心中所想,暗暗同意。
乐晓晨背着王雯琴,两眼中全是木然,陈谦卫向他连使眼色,他却无动于衷。陈谦卫走上前去,低声道:“乐兄弟,节哀。你先将王姑娘放下吧。”陈谦卫知道乐晓晨对自己颇有疑忌之心,当着他的面,向来只称呼王雯琴为“王姑娘”,而不是习惯的“雯妹”。
乐晓晨呆立着,摇了摇头,嘴唇微微蠕动,也不知说了句什么。陈谦卫叹道:“也是我有错。那天被蛇咬后,我若能拦住王雯琴,替她驱除蛇毒,便也不会有后事了。”
岂料乐晓晨忽然暴跳如雷:“你还有脸说此事?你……你当真无耻至极!”
陈谦卫呆了一下,不悦道:“王雯琴执意要走,我又不知她蛇毒未除尽,怎么拦她?王雯琴姓名堪虞,你着急是正常的,可也不能迁怒于我吧。”
乐晓晨恨恨道:“若不是你做那无耻之事,怎会有今日局面?依我看,那天的毒蛇就是你放的!”
陈谦卫又惊奇又愤怒,勃然道:“我做了什么无耻之事?今日局面是我造成的?毒蛇是我放的?你有何证据?你有脑子没有?”
乐晓晨“唰”一声抽出长剑,冷然道:“你知道我不愿说出那事,便摆出一副无赖嘴脸。好,我们刀枪上见真章!”
陈谦卫莫名其妙,但也怒气暗生,手按剑柄,淡淡道:“打就打,我还怕你吗?”
两大高手隐隐相对,各自凝神运气,一触即发。
忽听文辛雨高叫道:“且住!”两人回头望去,只见文辛雨眉间全是焦虑,慌道:“你们忒也糊涂了,如今大事未了,如何能自己先打了起来?乐晓晨,王姑娘的毒伤是最要紧的,你去带她找人医治,我和陈谦卫回京城办事。倘若你们打到两败俱伤,而天下偏偏有人能救治王姑娘毒伤,被你们耽误了,岂不是天大遗憾?”文辛雨明白,陈谦卫、乐晓晨嫌隙已生,联手对付阴魔再不可能,只盼能劝开两人,免得反倒被阴魔坐享渔人之利。
其中关节,陈谦卫一想就通,冷冷道:“乐晓晨,咱们约期再战。”
乐晓晨双目精光迸出,寒声道:“好。三个月后,京城,你莫要逃了。”返身负起王雯琴,快步离去。
陈谦卫低低骂了句:“莫名其妙,真他娘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