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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颖曾经扮作丑女,藏身过ji院,对此倒也不算一无所知,终于明白了妖羽的意思,顿时脖子都红了:“你不是说这里有一个赏花大会吗?还说这里寻花问柳……”
妖羽终于明白原来月颖是真的一无所知,顿时脸上发烫,好在涂抹了浓浓的抹饰,倒也看不出来。月颖也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扭头匆匆就走。妖羽不认识路,也紧紧随着。
只是一路上妖羽只顾着看路边姑娘的大腿了,月颖则深怕抬起头看见了什么龌龊事物,两人谁也没瞧着路,走到一个岔道口,对望一眼,都道:“怎么走?”
月颖见妖羽一路对姑娘的姿态,心中很是不悦,也懒得搭话,自顾自向前走去。妖羽不敢怠慢,也在后头跟随。花柳之地最多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妖羽深怕有人骚扰月颖,自然不敢远离。两人谁都不说话,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忽然院落里猛虎也似跳出一条大汉,直往妖羽身上扑去。妖羽大吃一惊,飘身后退,双掌护在胸前,沉声道:“什么人?”定睛看去,原来那壮硕大汉只不过是个肥胖的女子而已。
只听那女人嗲声嗲气道:“田统领,你好些日子没来了,奴家想死你了。”说着挥了挥手中的丝巾,脸上涂抹的脂粉便如面粉一般哗哗而落。妖羽只觉喂里一阵翻滚,拉着月颖飞退数十步,便要逃离。
不料背后也窜出几名姑娘,竟成了前后围堵之势。这一条狭窄的小巷,前前后后,居然都站满了女子。妖羽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个面色惨白,脖子却黝黑,也不知抹了几斤粉,皮肤极为粗糙。再看相貌,一个个凸唇凹眼,血盆大口,或饼脸,或马脸,都是蓬头垢面,却偏偏抹了一指厚的劣质脂粉,叫人越看越是汗毛倒竖。
麻脸女子道:“田统领一直不来找我们,难道就是看上了这位姑娘吗?她是在哪家院子里吃饭的?”
斜眼女子道:“田统领前些日子还陪我们温存一阵,怎么又不来了?上次陈统领把你弄得中邪也似,咱们十几个姑娘服侍田统领一人,田统领还是一动不动,真没意思”
老鸨却道:“奴家也是伺候过魏忠贤魏公公的了,今晚,奴家亲自陪田统领一晚上吧”
妖羽感到不仅隔夜的酒食蠢蠢欲动,只怕一张口,鲜血就要吐了出来,惊慌失措,一把揽起月颖腰肢,跃上了墙头。举目四望,刑部别院就在不远,顿时大喜,搂着月颖,踏瓦而行,飞快到了刑部别院外。
这家ji院乃是俗称的“土嫖馆”,前些年倒也有几位漂亮姑娘。当时田海旺父亲已经离世,无人管他,手头又紧,加上这ji院离刑部别院近,便成了此地常客。只是近段时间,院子里的姑娘质量越来越低,田海旺也早升了统领,银钱充裕,这家ji院便来得少了。之后认识了月颖,寻花问柳之事干的更是少,除了当日为捉弄陈谦卫曾带他来过这里外,田海旺几乎已不沾惹风尘女子了。
但月颖不知道。妖羽扮作了田海旺模样,这些女子又极其熟络地称呼他为“田统领”,那么,田海旺一定常来自己。如今尚且这样,那么成亲以后……月颖眼眶湿红了。
妖羽虽然不熟悉京城道路,但从刑部别院到东厂的路还是认识的。月颖低着头,也不说话,只是向前走着,不见喜怒。
京城,北门口。
又是一天过去,如今的京城北门口已经热闹不已。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来了。人们似乎是在送别什么人。
十六个人抬的骄子,数不尽的侍卫,前头亲自相送的朝中一品大关,还有端坐马上、一袭戎装的田海旺,显然,这是送嫁。
送走的人,是不受皇上喜爱的玉秀公主。
一道阴冷的目光闪动,他手中握着张纸条,上头写着:“决战押后”。
决战押后?夺妻之恨,杀友之仇,你怕了?你要躲?
你能躲到哪里去?
京城外。
陈谦卫从来没想着躲避。自己订下的约定,便从来不会退却。
但是他从一间杂货铺老板口中听到,有一个推着轮椅的人,今天路过这里。
国旭一定是国旭他根本没有离开京城。
陈谦卫一路追查,得知国旭已经离开京城,从北大门走了。此外,国旭身边还跟了几个随从。陈谦卫不知道国旭从哪里找到了朋友,或许是刑部密探吧。但是阴魔的追杀,除了自己,当世又有几个人能拦下?陈谦卫也顾不得失约之类的事情了,连夜买了厚厚一叠纸,在京城大街小巷贴上了“决战押后”的字样,便急匆匆由北门出发,寻找国旭踪影了。
东厂,地牢。
月颖面沉如水,坐在田海旺对面。田海旺伸臂去揽她,却被月颖一巴掌打开。田海旺嬉笑道:“颖颖,怎么了?”
月颖紧咬嘴唇,也不说话。田海旺不敢再去搂抱,问道:“你生气了?生气我不能陪你出去玩?没事,我现在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马上我们就一起出去逛逛。”
月颖冷冷道:“去哪里逛?花街?”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逃窜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逃窜
田海旺大吃一惊,道:“颖颖,你何出此言啊?”
月颖冷冷道:“今天我和妖羽在外头转了一圈,什么都知道了。”
田海旺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惊叫道:“妖羽带你去花街?他为什么带你去这种地方?”
月颖抬起头来,盯着田海旺的双眼,一字字道:“我们都不认识路,无意中到了那些地方。怎么,你很后悔?”
田海旺心中将妖羽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脸上还要勉强挤出笑容:“这个……颖颖,你听我说,这,这完全是个误会……”
月颖长身而起,寒声道:“误会?那我们现在就去对质一下如何?”
田海旺知道自己早年寂寞,烟花之地所去非少,有人认识自己绝不稀奇,赶忙解释道:“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我……我自从认识你以后,就再也没去过……我都是陪一些兄弟去那里的,纯粹只是陪他们逛逛,我自己……”
月颖怒道:“你若是偶然去一趟,至于一整个ji院中的女人都识得你?”田海旺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辩解。月颖心中恚怒更增,道:“你说认识我之后就再没去过,那我问你,前几个月,你和陈谦卫那是怎么回事?”
田海旺大惊失色。那一次只是他捉弄陈谦卫的举动,没想到月颖竟也知晓了。可这些事情,愈描愈黑,又怎么辩解?只得嗫嚅道:“那一次……那一次……”
月颖怒气更增,但眼眶却红了:“我常听人说,陈谦卫这些年放着一身好本事不用,投身锦衣卫,变成了一个贪财好色之人。可是,那一次他尚且丢下你而去,看来,你比他更……”
田海旺心中乱跳,暗道:“糟糕月颖误会不浅。看来得要好好温存一番,再慢慢解释。待得生米煮成熟饭,也由不得她不信了。”不顾月颖反对,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道:“你相信我,我绝不是流连烟花之地的好色小人。这些事情,纯粹只是误会。好比我们相识在叙情馆,就是为了查探东厂。国旭、陈谦卫都在场,你不信可以去问。以往的事情,你也可以跟我的那些弟兄问个清楚。”
田海旺这话说得极妙,国旭与陈谦卫如今踪影全无,月颖如何去询问他们?至于刑部密探,那都是自己兄弟了,说句假话骗骗月颖,更是容易万分。三言两语,田海旺的信口胡扯,就多了八分可信。月颖脸色稍稍舒缓,但仍是板着脸,推开田海旺。
但这一次,田海旺已经心痒难耐,顾不得月颖推拒,小擒拿手使开,不费吹灰之力便拥住了月颖,将她搂在了床上。田海旺手上虽然不用半分气力,但都按在月颖手臂弯不得力之处,不至于弄痛了她,却也挣脱不开。
四目相对,月颖眼神里没有似水柔情,居然全是……愤怒
田海旺吓了一跳,赶紧缩手退开,讪讪道:“颖颖,我对你是一片真心……”
月颖语气出奇得冷漠:“是吗?对我确实很好。等到你占有了我,就像对那些ji女一样,转头抛却,对吗?”
田海旺慌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真的是一心待你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月颖泪珠一滴滴滚落:“都说陈谦卫声名狼藉,但当日香山下,他对我尚且以礼相待,可你今天……想不到,你连他都不如”
田海旺万没料到自己弄巧成拙,他对女人原本手段就不多,此刻更是心乱如麻。月颖一把推开他,哭着跑了出去。田海旺去拉月颖手臂,却被狠狠摔开。
田海旺如今身子已经恢复了不少,若是追出去,自然几步就赶上。但是他早已方寸大乱,只是坐在了床上,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月颖痛哭着跑了出去。东厂的厂卫知道她身份,也没人阻拦。浑浑噩噩间,月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记得一路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接着,抬起头,竟已在京城北门。月颖心中只是一个念头:“我要远远离开这里。”可这个念头究竟是为了永远不见田海旺,还是说只是想让田海旺着急一下,那就不好说了。
可是天大地大,又能往哪里去呢?自己无亲无故,没什么人可以投奔,一个女孩家孤身行走江湖,更是危险。正自彷徨无计,忽听一个大妈呼叫道:“唉,姑娘?”
月颖侧头过去,只见一名中年妇女,穿着粗麻衣裳,笑着走了过来,便问道:“大妈,您有事吗?”
那位妇人笑道:“看姑娘的样子,不知可有了婆家?这些年日子不太平,姑娘可是要跟着我们混口饭吃吗?”
月颖恍然,看来自己一身粗麻布衣裳,被人当做了普通的农家姑娘了。她甜甜一笑,道:“大妈,多谢您的好意了。”
妇人看来也很喜欢月颖,劝道:“我们是跟随公主和亲的厨子,赏银可多了呢。一路上,你在厨房里好吃好喝,谁也不会发现。我们过得就是公主的日子啊等你回来了,还能额外拿到三两银子呢”
月颖心念一动,既然田海旺让自己伤心难过,那么自己就跑到西疆去,一来一回,怎么说也是三、四个月了,急死田海旺
月颖心中掠过一丝复仇的快感,脸上也现出俏皮的表情,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大妈,劳烦您带我去了。”
妇人喜笑颜开,挽着月颖,高高兴兴出发了去。月颖隐约还听见她嘟囔了一句:“好端端的,彩凤、芸芸两个姑娘都跟人跑了,咱们一个厨室,转眼就少了四个人。”
两人抄小路,很快便赶上了公主的座驾。那位妇人给了月颖一个大包,让她负在肩上,跟着队伍便好。
这个包袱其实只不过十几斤重,一般农家儿女背负起来,浑不费气力。只是月颖是袁崇焕同母异父的妹妹,小时候父亲也在朝做官,自己当然没吃过什么苦。认识田海旺后,月颖更是养尊处优。如今背着这么个大包裹行走,直累得她气喘吁吁。好在公主行轿走走停停,休息甚多,否则月颖只怕早已瘫倒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道黑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道黑道
山东。
文辛雨并未与方锐一同返回京城。就在两人出发前夕,阴魔的人送讯来,说阴魔有事外离,暂不需文辛雨奔波。三人便都留了下来。文辛雨白日照顾宿雨,晚间便和两位朋友喝酒谈天,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宿雨身子渐渐康复,奇迹般地,她脸上竟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只是有的地方树枝擦伤甚重,想要恢复如初嫩白肌肤,那是不可能了。宿雨平日里言笑晏晏,但无人时却总对着镜子,闷闷不乐。
文辛雨虽然不解女儿家心思,但时间久了,也猜到宿雨心中念头。这一日,柯衷麒在院里订了些酒菜,文辛雨见收拾妥当了,便进了宿雨的屋子。让她一同来吃饭。
宿雨没料到文辛雨突然进来,吃了一惊,慌忙将镜子收回去。文辛雨笑笑道:“又他娘的在照镜子?”
宿雨脸上一红,低下头没说话。文辛雨拉着她,将她带了出去,道:“一起吃饭吧。”
四人坐定,文辛雨便哈哈笑道:“脸上这么浅的疤,不凑到三寸以内根本看不见。哪个人会靠这么近看你?”
柯衷麒接口道:“不然女人都是为了心爱的男人打扮的。别人不会脸贴着脸瞧她,你文辛雨可不好说。”宿雨脸一红,娇笑道:“柯衷麒,你再胡说,我闪你耳刮子了。”宿雨毕竟是个活泼性子,除了对文辛雨千依百顺外,待其他人可是没什么拘束。
文辛雨大笑道:“哪里的话我们道上的人,都是刀口混饭的,谁身上没几条大刀疤?”说着拉开衣袖,左臂上端果然一条大蜈蚣也似蜿蜒的伤痕,整条胳膊更是布满了数不清的小疤痕,只是不易看见罢了。
宿雨惊道:“啊……原来你做的事这么危险你的武功这么高,还会受伤吗?”
柯衷麒懒懒笑道:“你有所不知。文辛雨这些日子武功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