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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安呢?哭的眼泪为你,更是为了自己。”她擦了眼角,泣声说道:“不过,没关系的,我已经够了,让我带着满心的祝愿看着他,我便是幸福的。远山,我并不能给你什么,或许,心中对你的情义,只有到了彼此都白发苍苍之时才会说得出口。那时,又是怎样的情景?我会小心地将这情字藏于心头,又想着你幸福,我的心安静了,也会在笑着。”清沁定睛看着夕阳。过了一会,她笑了,迈开了脚步,向屋里走去。
远山离开桃园,径直去向福心的坟地,他习惯了如此。
远山很快来至坟前。可今日与往常不同,他见坟旁停有一顶坐轿,几个轿夫护着轿子站立着。
远山向前望去,见有一女子立于坟前低声叹息,他便快步走上前去。
“是你?”他吃惊不小。这女子似被打扰了一般,回头望了望聂远山,淡淡说了句:“别来无恙。”
“心娘。。。。。。”远山低声而语,“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心娘摸了眼角,叹道:“其实,福心离世之前去找过我。那时,他已有患病的迹象。他最后一次去时,忽然哭着对我说,倘若有天他不在了,让我一定要到龙山脚下的坟墓前看他。”她抽泣了几声,“他每次看我,都有想带我走的冲动,但当他看到我相公如此爱护我时,他犹豫了,我了解他。他第一次来我家里,我和相公说他是我的亲戚时,他的心似乎死去了一般。以后,每次来看我,他都强忍着心痛,但他知道我如今是幸福的,他几次到了口里的话都不曾说出。我不知道,如果他早些和我说他想要带我走,我会不会奋不顾身跟着他。直到那最后一次,他已是骨瘦如柴,他来看我。。。。。。”心娘看着坟前,言语显得悲切,“我真的舍不得他离去,我百般恳求他留下来,让我来照顾他。可他。。。。。。远山,当时我相公也同意了,相公还为他请来了郎中,可他却趁所有人不备时,竟不辞而别了。我。。。。。。”心娘泣不成声。“我怎能舍得,该是心随知己留。见他长久地不来看我,我便知他已去了。记得第一次来这坟前祭他之时,不知为什么,我带的随人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他,我却凭着感觉找到了他。带着这种感觉,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此。他会是我永远的心痛,心为知己留。”心娘忧伤的身影印着晚风,显得那样凄凉。
远山走上前,无不伤心地说:“当初,福心知道自己将要远离人世一般,他准备好了一切,那天。。。。。。”远山叹息了一声,“我将他葬于龙山之地。你或许不知道,福心对你的情意到底多深,在这世上,他对你的情是唯一的。一个人失去了任何一个好的‘唯一’都会感到难过,只是,这‘唯一’尚在的时候,自己不一定会在意,正如福心所说,经历了才懂,而这种经历该是铺满了痛苦的。所以,我们看到了,人却总也见着痛苦,自己的抑或是他人的。”
“聂远山。。。。。。”心娘抽泣了一声,强忍了自己的话语。过后,她冷冷地说:“我该回去了。走之前,我想告诉你,记得不要轻易撩拨一个女子的心弦,你动了它,就得为此付出,不然,那个女子将永远记得你,也会永远恨着你。”心娘看着他,又望向坟前,言含凄切地说:“福心的痴情,感动了我,但我的心却一直冰封着。现今的我很幸福,只是心中的一些事偶尔会想起罢了。其实,我没料到今生还能见到你。”她望着远山,“你的眼神还如当初一般,而我内心的刺伤或许也似当初一样,不能得到,是否可贵,现在我已不敢多想。只是,我们都还活着,却唯独少了这世上最懂我的人。”她好似哭出了声,“福心,欠你的痴情,来生再还你,我会记得你,好好地活着。”心娘似止不住了自己一般,哭了起来。聂远山立于一旁,却也手足无措。
“我明白了。不管什么时候,就是我的眼泪流尽,你也一样的吝惜自己的感觉。原来,你虽与福心是好友,却于我,实在相差得太多,我到底明白了。聂远山,珍重!”心娘说完,掩着眼泪,向轿旁走去。“心娘。。。。。。”远山喊道。心娘坐在轿内看着远山,有一会,她用绣娟擦了眼角。
待起轿之时,远山看到她回头望着自己,眼神之中没有了先前的哀怨,是那么的静然。
心娘走后,远山静立于坟前。许久,他忽而开口说道:“老朋友,你先尝尝这个。”说着,他向坟前斟过杯酒。“对了,”远山坐于地上,“今日不想见到心娘,她还记得你。来,再敬你。”远山随身躺下,“福心,今日放下所有心事,只我和你。”他心中顿时静了许多。他这样躺着,直至天色将晚,才起身离去。
翌日清晨,远山早早地来到桃园,见到清沁与蔡音忙着手中的活。远山走近里屋,蔡音见了,笑道:“山哥,今日没事的话,帮我和表姐去街市买些线料回来,这儿的线不多了。”“那可够今日之用?”远山忽然问道。“远山,今日是够用了。你要有事,明日再买也成。”清沁望着他,说道。“我已有些日子没去拜见师父他老人家了,心中着实掂念,我想今日去拜望师父。”蔡音听了,笑道:“原为这个,那山哥去吧,记得路上小心。”远山点头,笑道:“还有,文亮兄台那边,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瞧瞧,现在他可是做爹的人了。我前段时间去过,兄台的女儿越发可爱了。上次,小音不是想着带她到这边来什么的,但文亮哪里舍得,对女儿,他可是视若珍宝的。对了,我娘前些时候也去过,见着他们的女儿啊,娘将她抢在怀里,不停地逗着她,看着她笑,娘显得很是高兴。”“这就对了,大娘喜欢孩子是正常的。昨日大娘来了,带来了些口粮,或许还为别的什么事的。”清沁笑着,望过蔡音。蔡音羞红了脸,道:“表姐。。。。。。对了,山哥,你去那边,早去早回。”清沁听后,笑道:“可不能走失了人,不然到哪找呀?对吧,表妹。”“表姐。。。。。。”远山笑了笑,说了句:“没事的话,午后就能赶回。”
不久,远山来至龙真住处,他在屋前走过几步,向里喊道:“徒儿来拜望师父。”
过了一会,只见走出一女子,轻声说道:“远山大哥,你来了,爹他正在林前练功,还要一会才能回来。我这里有事,不陪你去了。”“贤妹,我自己前去。”龙贤笑了笑,向屋内走去。
远山走过一片林子,来到了一块空旷之地。
“何人到此,陪我过上几招。”龙真一个飞身,向远山袭来。“师父,是我。。。。。。”“接招再说。”龙真拳脚相攻,聂远山全力以赴。“远山,静而发招,由静制动。”“明白,师父。”师徒二人一阵比练。忽而,龙真使出了上次击中远山的近身招数,聂远山看得准确,想起了当日韩宝英指点之招,突然一个纵身,快过龙真半步,化了龙真的招数。又见聂远山飞身一跃,一个回转,收回了打出的招式。
远山落地未稳,急忙跪于地上,道:“请师父怒罪,徒儿险些。。。。。。”龙真上前扶起他,大笑道:“果然没让为师的失望!”“师父。。。。。。”龙真止住他,言道:“远山啊,为师先带你去见一人,过后,为师有事说于你听。”“是,师父。”
师徒二人来至屋前。“贤儿,快出来。”“来了,爹。”龙贤笑着走出屋里。“带你远山大哥去那边的草屋,到了就回来。”龙真指了指不远处的几间房屋。“是,爹。远山大哥,走吧。”
龙贤一路走着,笑道:“远山大哥,我娘早就想见见你了,只可惜娘她上次不在,今日却又去了姨母家了,不然的话,娘她会。。。。。。”龙贤欲言又忍。“贤妹,到了。”“呀,怎么这般快,平日里走起来倒是挺远的,今日不想一会就到了。远山大哥,我要回去了。”龙贤不时回头望着远山,远山向她笑了笑,往屋内走去。
(43) 恍若隔世终得相见
“是谁?是龙贤妹妹吗?”远山走过,来到了里间,忽听到问话之声。
“这。。。。。。”远山愣了愣,甚觉这声音似曾相识。
他急走几步,到了床前,定睛一看,不觉喊出了声:“你。。。。。。你是。。。。。。”远山上前紧紧搂住了他,两人相见喜泪相涌。
“远山,想死我了。我。。。。。。我现在。。。。。。”“枫兄,不想你在此,我们都以为你。。。。。。”尚枫放声痛哭:“远山,这长久以来,真是生不如死。我知道自己没脸去见你们,我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能给表妹幸福?我一直躲避,不敢见人,尤其是熟人。我真的无法接受,曾经雄战沙场的尚枫将军怎会沦落到废人一般!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辜负了表妹的深情。”
聂远山忽地一个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这是替清沁打的,她为你流干了泪水,你怎会如此残忍!”“表妹。。。。。。”“你不是尚枫,我们大家所认识的尚枫是个顶天立地之人,怎会像你,只知逃避。有多少人为你伤心,你知道吗?”“我知道,我怎能不知道?如果是你们其中任何人出了事,我也会伤心。可我的痛,谁人会知?多少个日夜,我念着表妹,几近断肠。想到大家以前的日子,我几乎想到了死。但每次,我心底都有股力量,它支撑着我,说我会好起来,我还能走着去见表妹,我还能带着我的枫字营驰骋沙场。是这个,是这些救了我的性命。”尚枫望着远山,继续说道:“我太过想念表妹,虽然龙真大师医术高明,龙贤妹子精心照料,我不日就能好起来,但我等不到那一天,我一想到表妹为我落泪,我就多么责怪自己。每当这时,我的心都会痛上百遍千遍。远山,龙真大师说你每隔数月会来拜望他一次,所以,我求他在你来时告诉他,我在这里。远山,现在表妹如何了?”
“枫兄,你躺好。”聂远山上前扶住他。“告诉我,表妹怎样了?!”尚枫抓住他的手臂,情急地问。“清沁现在比以前看开了许多,现在的她至少能笑了。”尚枫听后,忽而平静地问:“真的?”远山点头,道:“是真的。”
尚枫这才躺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远山,知道吗?走着去桃园看上表妹一眼,给了我现在坚持下去的信念。远山。。。。。。”尚枫握着远山的手,眼中藏着泪滴。
屋里静了一会,聂远山忽然问道:“枫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尚枫叹了叹气,“这。。。。。。一言难尽!”他又叹息了一番,说起了先前之事。。。。。。
那天,方一心奉师命前去竹子林中带回尚枫的尸首,恰巧当时尚枫昏死过去,跌落身旁一深坑之中,随之起了大风,层层林叶掩盖了他的身体,故而文亮等人未曾见着尚枫。
看见地上斑斑血迹,众人以为尚枫已被对方擒获。待到方一心再次来至林中,他自语道:“应该就在这土坑中。”方一心走近深坑前,正待探身之时,只见土坑中叶子响动。
他挪开竹叶,看见尚枫已奄奄一息。方一心举掌半空,正想结果尚枫时,却听得他于迷糊之中,说道:“方兄,为何杀我?我们是兄弟,兄弟。。。。。。”方一心狠了狠心,准备击杀尚枫,忽而,他看到尚枫胸前露出一块绣布。
他取出一看,原来是他之前送给尚枫的字。方一心想起了刚至太平军营中,尚枫百般照顾于他,方一心就将写有这“方”字的字绣送与了他,并与尚枫说见字如见兄弟。
“见字如见兄弟。”方一心念道。“枫兄,你不能死。”方一心扶起了他。待尚枫稍有知觉,方一心言道:“虽各为其主,但兄弟情义不可湮灭,今日你不可以死,他日相见,你不杀我,我还会杀你。枫兄。。。。。。”方一心急急地将外衣脱下,擦净了尚枫脸旁的血迹,又匆匆背起他,将他送至林外街市最近的一家医馆。
“先生,我家兄弟遭人毒打,央请先生帮忙医治。”方一心见着馆里郎中,焦急地说。“快,快扶他进内室,待我替他把脉、用药。”
郎中忙碌一番,终保得尚枫性命无忧。只见郎中嘘了口气,道:“你家兄弟性命无虑,你且回去。数日后,你可来此探望。”“多谢先生,这是家兄看病的钱两,请先生收好。”事后,方一心速去办那未尽之事。
方一心回城之后,见着行风,忽地禀道:“师父,那尚枫尸身未见,徒儿一路沿血迹行去,只见那乱草岗处残骨犹存。徒儿寻思,竹林处时有野兽出没,怕贼子尚枫早已被吞食,也未可知。”“嗯,那日,尚枫小子必死,如今徒儿所说在理;再者,此次计杀尚枫那小子,毕竟徒儿你功不可没。一心啊,为师深信于你。”
方一心离了南京城后,与行风等人一路来至湖北境内的湘军营中。
事后,行风传来方一心,笑道:“徒儿莫要沮丧。如今,为师听得其他将领纷纷议论,说现今武昌城内贼军兵力空虚,我湘军已调动人马,伺机取下武昌。到时,也可显我等为将之才。等见了曾大人,大人一旦定夺此事,我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