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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天朝以信之天父立国。若我当面驳他之言,天国使万人信之的根基便会荡然无存,到时,何人再为天朝效力?其中的利害关系,天王必是知晓,所以也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我见北王也只是表面顺从,而且,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生杀心。如此情形,叫我怎不担忧?”“义父,您有事,尽管吩咐,远山必尽全力办之。”“我现去东王府,劝东王莫要受封。远山,你去营中找益凡将军,让陈将军拨五佰兵士,随时待令。”“孩儿知道了。”
钱江一路行来,自顾念着心事,那途中扬起的飞尘扑面相迎,他也顾不得掩面。
钱江迎着飞尘,疾步来至东王府前。见东王府内忙碌不止,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钱江摇了摇头,随之叹了一声。
他经传,进入府内,急言道:“东王,在下有话要说,望您详听。”“噢?”杨秀清斜望了他一眼,“过不了多久,军师就该称我为万岁爷了。”“东王,此事万万不可!在下今日来,就是想提醒东王,若天王真的授您‘万岁’称号,东王切不能接受!东王不受,一来不致天王于尴尬境地,因为从来一国没有两个万岁;二来也可扬东王美名,依天父之言,东王之功能封万岁,但东王谦之不受,以表对天王之忠心,为天朝着想,如此,天下人必会称颂东王之德。”杨秀清听后,回了句:“说来说去,钱军师是以为本王惧怕天王不成?那日,本王代天父杖责天王的情形,想必军师还记忆犹新吧?”钱江心里一惊,那场景又浮现眼前。。。。。。
几个东王府侍从壮着胆子准备对洪秀全行杖责之刑,两旁百官皆跪求莫要责打天王。韦昌辉甚至用血肉之躯去替洪秀全挨下板子,只听韦昌辉喊道:“昌辉愿受此杖刑!打在天王之身,痛在昌辉之心啊!”钱江则护着洪秀全,自己的手臂当时即被打伤,如今还留有偌大的伤痕。
“当然记得。”钱江说了句。“军师既然记得,就该知道,本王之威不可冒犯,否则。。。。。。钱军师乃聪明之人,这余下的话,想必不要本王直说了吧?来人,送军师回府!”“东王,不可如此断事啊!天国不能。。。。。。不能有两个万岁,不然的话,万民所信便没了中心,此乃天朝大乱之征兆啊!东王,我求您勿受册封,以天国大业为重,以天朝子民为重啊!”“军师休要多说,本王受封万岁,正是天朝子民心中所念,本王又岂能有推却之理?!”“东王必是听了小人之言,才会如此行事。是哪个小人,误我天国大事!”“放肆!竟敢在本王府中借机辱骂本王,左右侍卫,将他拖出府去!”“是,万岁爷。”两侍卫不由分说,架起钱江即走。
“不劳相送!”钱江脱得身来,看了眼杨秀清,道:“我钱江万事替天朝着想,自身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又岂惧你东王?!今日,你不听我言,我无话可说,只是可惜了钱江的一番苦劝。”杨秀清似生怜悯之情,于是说道:“钱军师一心为了天朝,不该受如此对待。你们退下吧。”两侍卫退出堂前。
杨秀清看过钱江,叹道:“军师一片苦心只为天国,本王岂会不知?军师得遇明主,方才不负这腹中之才啊。你且回府吧。”钱江落泪,道:“东王,愿您为了大业,为了这许多无辜的子民,千万不要受封。钱江在此礼谢了!”随后,他几个大步出得府去。
军营之内,聂远山急见陈益凡后,随即问道:“今日之事,你可听说了?”“方才听营中兄弟谈起过。”陈益凡小声说道。远山叹了叹,正要说些什么,忽被益凡拉至一旁,“远山,随我去莲子池旁,那里说话方便些。想必,小宁此刻也在那了。”
“益凡,多日不见天雅,她可好吗?”“天雅如今在女营之中,甚难见到她。其实,她是有意将自己留在营中,怕见了我们,撩起她心中的伤痛。”说着,二人向那池边走去。
莲子池旁静然无声,朱宁坐于石凳上,望着池中之景,叹道:“这几日忙于营中之事,不能来这赏景以遗心事,今日才得了空闲,又不知,他会不会来呢?”
“小宁。。。。。。”陈益凡的喊声惊扰了朱宁的心事。她随即站起身来,说:“远山心事不小,从你脸上就能看得出来。”“今日出了大事,军师让远山来此寻我的。”益凡小声说着。“我来此之前,女营中相传,东王爷想让天王封他万岁。我想着此事,心里越发纠结,于是就来了这池边,也算是消遣重重心事吧。”朱宁说着,不禁叹了起来。“义父说东王如此,恐引天朝内乱。义父忧心不已,去了东王府了,不知情况如何。对了,益凡,你速于营中点齐五佰兵士,留守听命。义父既让我来此,定有他的道理。”“兵士之事,自会办妥。只是,此时冀王爷不在天京城内,我等连个商量的去处也没有。唉!只怕以军师之力难以改变这危急之势了。”益凡看了看朱宁,接着说:“这些日子,前方战事正紧,不想天京城里也似硝烟弥漫。真叹战乱之时,天下难有静处!试想,我太平天国本是还天下以‘太平’而立国,可如今。。。。。。算了,空叹也是无济于事。”“自古利欲薰心者必失大事!义父曾说,天国里不可少了东王。天朝众王之中,东王熟于执掌兵权,发号施令,且东王部下众多,作战勇猛。而天王乃是天国的精神所指,天朝子民心中所信在于天王言传身教。一旦失了天王,便也使其所信毁灭,那时,天国子民纵有千万,没了凝聚人心之力,便会如同散沙一般,又岂能护住这天京城!东王爷执意称万岁,天王会怎想?到时,东王与天王又岂可共事于天国?无论失了谁,最后苦的将是天朝子民。”远山深深叹了口气。“我想,爹与罗将军还不知此事吧,要是知道了,又该是怎样的心境了。”朱宁望向远处,轻声说道。“罗将军为人刚烈,与义父是故交,遇事来之天京,定会先去义父那里,伯言叔也自会随行。”“远山说得没错。但听闻罗将军率部与清将江忠源部激战未果,双方相持不下。若此刻退兵,那江忠源定会领部下穷追不舍,到时,又不知会折损我太平军多少兵马。”陈益凡虑上心头,不觉叹道。
朱宁感觉此刻忽地袭来了一股冷风,吹得自己心里冰凉难忍,随之两行泪滴落于脸颊。她擦着眼角,道了句:“我很担心爹爹,但愿爹他万事平平安安。”说着,她向回走去。远山、益凡跟在她的身后,竟也默默无语。
此刻,杨秀清于府中来回走动,回想起方才军师钱江之言,不禁心中慌乱起来。他望向府外,说道:“这江南大营尚未攻破,天京城仍处被围之势。这。。。。。。还是暂且忍耐为上。”杨秀清定了定神,随即令道:“来人,备轿天王府。”
行了一程,待落轿过后,杨秀清径直走向府中。守卫大声喊道:“东王拜见天王来了。”洪秀全听后,说了句:“北王至内室一避。”韦昌辉小声应了句:“臣弟退下。”
“东王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啊?”洪秀全问了句,想起方才之事,心里不得滋味。杨贼定是向天王请封来了。韦昌辉躲在内室,心里念道。
“天王,臣弟听说,刚才天父托言,说让天王您封我万岁。天王,臣弟岂敢称之‘万岁’,望请天王勿应此事。”杨秀清说得诚恳。“东王,既是天父之命,朕岂能不听啊?”你不是一心想当万岁爷吗?何必故意拒绝,真乃可恨至极。韦昌辉咬牙切齿,心中怒火难灭。“天父之言,让天王封臣弟万岁,但我听说,天父未责令臣弟受此封号。所以,天王封后,臣弟不受,不算违了天父之命。”“这。。。。。。”洪秀全随之一笑,道:“东王劳苦功高,封‘万岁’称号,受之无愧。”“天王切莫再提,臣弟恳求天王。”洪秀全看过杨秀清,叹道:“朕本有册封之意,但因东王你苦苦相求,朕也不好再执意于此。罢了,这封‘万岁’一事就此莫提了。”“那臣弟先行告下。”“东王无需朝礼。”
看着杨秀清走远,洪秀全咳了一声,道:“出来吧。”韦昌辉急忙走至洪秀全身旁,说道:“天王,这东王之言,怕不可信啊。”“他无此心最好,也消解了许多事。”洪秀全缓缓而语。“既然如此,那臣弟告退。”洪秀全微微点头。韦昌辉疾步离了天王府。
(63)聂远山奉命至庐州 罗
翌日,杨秀清进天王府一事,洪秀全于早朝之时,在百官们面前说了一通。随后,洪秀全向众人问道:“东王不受,如之奈何?”钱江听后,喜道:“东王爷忠于天国,不受‘万岁’封号,实乃东王实意,臣恳请天王勿要违了东王的一片真切之心呐。”“嗯,朕准了东王之意,一则不违天命,再者,也可成全东王不居功勋之德。东王如此,堪为百官之楷模!”“臣弟谢过天王。”杨秀清淡淡说道。“朕听闻,燕王领部下诸将已破了那江北之营,还望东王审时度势,指挥我太平大军再破这江南之营。”“臣弟必当全力为之。”杨秀清望过众人,回道。
钱江离了大殿之后,急速回得府中。“传我义子来见。”钱江向侍卫说了句。此时,远山正在府中后园,听闻义父相传,便急忙赶至正堂。
“我儿远山听教。”“在。”“如今形势有变,天京城这边暂且无事。不过,义父有一心事需儿帮我完成。”钱江言语急切。他叹了叹,随之说道:“昨夜,我梦见罗大纲兄弟。我与罗天将已有数月未曾相见,也不知他在庐州的情形如何。前段时间,听说他在一次激战中身负重伤。想来,让我担心不已。我儿可否替为父去趟庐州?待探过庐州实情,看罗天将近来怎样,也好报于为父。”“义父且放心,远山即刻动身,赶往庐州。义父且在府中等儿归来。”钱江声音哽咽着说:“实不忍孩儿远离为父身边。我儿路上自当小心。”“远山记下了。儿告退!”
聂远山带着嘱托,一路向庐州奔去。远山此次所用马匹,能日行千里,且常往返于天京与庐州方向,因而识得庐州地面,行起路来十分快速。疾行路上,只听两边风声阵阵,马过处,但见尘土飞扬。
聂远山跃马踏过一片草丛,忽听马儿长嘶了一声,远山定睛看时,已到庐州城下。
“速开城门,我有钱军师令箭在此。”远山立于城门前,喊道。“城下何人叫嚷?”一女子向守城兵士问道。“启禀将军,城下有一人自称奉军师之命前来,是否打开城门,请将军定夺。”“我苏三娘深知军师,军师处事向来谨慎,定不会无故遣人来此。待我寻问他一番,便能知晓。”话后,苏三娘望过城下,问道:“你且报上名来。”“劳你回报罗天将,说军师义子聂远山来此拜会他。”“聂远山?”苏三娘自问了一声,随即说道:“原来是伯言兄长的侄儿,大纲对你也是常常说起的。快,快给这位小兄弟打开城门。”
远山进得城来,见了苏三娘,说道:“苏将军大名,久已听过。苏将军乃天国女营中的英雄,实乃天朝女杰。”“小兄弟休要夸我。为了天朝,尽己之所能,也是理所当然。对了,小兄弟一路辛苦,且去城中歇息。”“不劳苏将军。只是,为何不见罗天将及我伯言叔?”远山这一问,苏三娘听后,神情黯淡下来,随之说道:“既然来此,小兄弟就休要多问。请!”言罢,苏三娘飞身上马,向城中驰去。
聂远山见她如此,甚是不解,于是问了近旁的兵士,道:“苏将军为何忽地变了脸色?”那兵士听后,将远山拉至一旁,说道:“自从罗天将战死沙场之后,苏将军就不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罗天将。你刚来,不知这里的规矩,若是我们无意中提起了,定会被重责。”远山闻之,胸口突感一阵剧痛。“天将一向骁勇善战,怎会。。。。。。”远山声音哽咽了。“唉!还不是这般说吗?其实,先前与江忠源于庐州大战,罗天将就已负伤在身;后来,奉命前去救援芜湖,不幸就。。。。。。”这兵士说着,落下了泪。“我久随天将身边,哪里舍得天将离去。平日里,罗天将待我们犹如兄弟,可惜。。。。。。”他叹了一番,接着说道:“此事虽发生在数月以前,但我等兄弟想来,仍像昨日才发生的一样。罗天将,兄弟们甚是想念你啊。”“罗天将一生战功无数,如今却。。。。。。”远山叹了句,强忍了眼中的泪水。随后,这兵士声音沙哑地说:“坐这地上,你听我细细说与你知晓。”远山点点头,随他坐在了城楼的台阶上。
“当时,清将江忠源固守庐州城,罗天将领众兄弟久攻不下。。。。。。这江忠源也颇能打仗,因而被清廷重用。那夜,只见天将帐中的灯火一夜透明,第二天。。。。。。”
翌日,罗大纲招来众部下,道:“我等兄弟攻这庐州城,却屡屡失利。我虑,这城墙甚是坚固,此城易守难攻,若以常法从正面直攻,势必伤亡过大。昨夜,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