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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代表爹爹对他的信任,杜长平每天都认真清点,毫不懈怠,他不但要数清数目,还要看得出柜台上的每样饰品是不是杜家制造的,是不是账上记的那支。
如果少了一支,数量上这差别太明显了,有脑子的人一般不会这么干,杜家丢东西这失窃的手法向来很妙,例如将喜字纹的金钗换成了喜字纹的铜钗,将镶了十一颗珍珠的珠冠变成十颗珍珠的。
这就很考点货人的眼力了。
而这规矩真不是杞人忧天,杜家平均一年至少会发生一起这样的事情,不过一般是在晚上关门后点货发现的,因为经过一天的人来人往更容易动手脚,至少让人分不清是店里人监守自盗还是外面人浑水摸鱼。
杜长平点货很认真,杜若香则进了材料室,盯着满室的材料发呆。
杜家对会设计的嫡女并不像对画工那样严,杜若香只要一年半载能出点新创作就行了,何况她之前已经连出了好几个新饰样,对七岁孩子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所以就算她最近一个多月什么也没设计出来,也没一个人出来质问。
杜若香现在是没心情也没灵感,甚至不愿意动笔拿她前世的作品交差,面对材料室各种美不胜收的珍珠,她更心疼自己纳戒上的那颗,心疼的想哭,直到家住北大街的薛师傅谈起了定王府,才转移注意力。
第四十四章 心魔(中)
(感谢秋风竹的打赏。)
因为材料室放的都是很贵重的珠宝原材料,这里每天都有两位师傅值班,进出货的账单都要有两人的手印才行,就是杜家嫡女进里面挑东西,两位师傅也不能离开。
不过两位师傅也不会打搅杜若香思考,他们只是站远点聊天。
只有两人守一室,一守半天的工作是很枯燥的,能解闷的事也只有两个人聊天了,而且时间一长为了找话题,那是什么都聊。
有杜若香在,两位师傅说话声音刻意压低,聊的也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只是杜若香修炼后耳朵比较灵,加上定王府这三个字对她的效果赶上如雷贯耳了,她不由得就去注意听。
薛师傅虽然家住北大街,但他不过是一介平民,人家王府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这定王府自己把动静闹大的,现在北大街没人不知道。
据定王府的人说,前天夜里王府翻墙进了贼,还药死了一只定王爷心爱的看门犬,府里东西倒是没丢,估计是门户紧的关系。
最幸运的是,这两天定王妃都在宫里,王妃的表姐是皇上的容妃娘娘,王妃不在家的事宫里都知道,都可以做证,不然连王妃的闺誉都会伤到了。
所以王府留下管事的是又气又怕,务必要在王妃回来前把那大胆的贼子找到,但因为没什么线索,只好让下人们牵着据说和被药死的狗是同胞的另一条狗满大街搜索,希望借这条侥幸没死的狗闻出贼人的味。
杜若香听了真是想喊冤了,那晚损失最大的明明是她!她一过墙头就被黑雾攻击,哪里有什么看门狗,更别提把狗药死了,她纳戒里装的是灵丹妙药,根本没有毒药!
定王府这是在弄什么?难道是在找她?!可如果是妖魔作崇,她该怎么才不暴露自己?、杜若香低头看纳戒,以妖魔的本事还没追踪到自己,应该是纳戒的灵气阻挡了魔物的探查,所以他们才借助于狗,一户一户的找,但如果真遇上了,面对着面,她就隐藏不了了,例如林行羽,不一下子就看出她是修道者了吗?
“按说定王府要找贼,这也是应该,大家本来也挺同情他们的,可他们找起来毫无顾忌,只要那狗在谁的门口一叫,马上就开门要求搜索,也不管家里是不是有女眷孩子,你要拒绝那就证明你和贼人是一伙的,不知道吓哭了多少孩子…”薛师傅忿忿的,声音不由得大了点。
和他说话的钱师傅则吃惊:“这行为也过了…就算他们是王府,这难道去别的官宦人家他们也敢横冲直撞的?”
“这事说来也有意思了,那狗只冲小门小户的吠,还至今没惹上哪个大户人家,我算算…他们从北大街搜到西大街,西大街贵人不少呢,真是一家也没进,南大街也没有,这快搜到东大街了,东大街也住不少做官的,还有几家王爷呢,不知道这狗到了这边是不是还挑着叫?”薛师傅说着还真想看看了。
钱师傅听着好气又好笑:“都说是狗眼看人低,这狗鼻子难道也能分人高低?”他可是不信的。
薛师傅也不信,说白了这还是养狗的人眼里有高低。
杜若香听着也奇怪,如果单只是找她,用得着每条街都搜寻吗?她那晚出门时又没闲逛,后来则是直接被法器送回家,狗鼻子真要灵,早直接找到杜家了!
想不出为什么定王府如此兴师动众,但薛师傅说搜寻的人和狗快到东大街了,那如果真闻出她的味道怎么办?杜家对定王府而言还是低等的,他们要发现了她,岂不连累了亲人?
杜若香心里极不安,她出了材料室就跑店门口张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什么也没看见但好像听见狗叫声了?
“三小姐中午想吃什么?今天集市上有鲜鱼卖,熬鱼汤好不好?”负责店里小厨房的王婶正好买菜回来,在门口看见杜若香就笑呵呵与她说话。
鱼汤…厨房!?杜若香的眼前一亮,忙点点头,她这不是馋了,目前她根本没吃东西的心情,她是联想到师门长辈讲的一个故事,一个狗与气味的故事。
故事讲的也是用狗来追踪,那狗还是鼻子很灵屡建奇功的,不过那一回却失灵了,那狗本来一路前奔毫不犹豫的,可等进了一家油漆店后就停下来了,本来还以为追的人就在这油漆店里,可怎么也找不到,等狗出来它还往前跑,又进了一家调味店还是团团转,但这调味店也没有嫌疑人,而狗再出来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油漆店…调味店…都是味道很刺激的,追踪的人才明白上当了,嫌疑人肯定是知道那狗鼻子的厉害,才刻意往这几家店跑,狗果然味道混乱了…
东大街没有油漆店,但在赏心轩斜对面,二百多米远的地方不就有家调味店吗?里面的花椒大料之类的,风一吹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打喷嚏。
杜若香急忙往调味店走,赏心轩里人都忙着,也没谁注意她。
进了调味店,里面的味道果然很浓,而店里的伙计居然还认得她是对面赏心轩杜家的小姐,因为赏心轩自己中午开伙做饭,图方便一向是买这家“许记”的调味料,这多少年的老主顾了,就算这回只有个小孩进来,店伙计也任由她看各种调料。
杜若香真就把自己当小孩,一样样好奇的观察,遇上气味最浓的还从袋子里抓几粒放到鼻子下面闻闻,直到后面看店伙计从外面摊上叫饭,她才离开。
现在她闻自己身上味道就很杂了,杜若香打算回自家店吃午饭,吃完再进厨房熏熏,回家的路上还可以进沿街的点心店、酱菜店转转。
而如果今天没情况的话,明天就缠着娘亲去水月观或者大慈寺上香,那里香火味道最浓,而且道门和佛门应该是魔物退避三舍的地方吧?
计划是很好,但杜若香出了许记调味店就听见前面乱哄哄的,拜她的好视力,远远的地方她还真看见一条不算多大的狗,狗连个绳子都没有,任意在街上跑着吠着,人都躲着它。
这不会就是定王府的狗吧?虽然没看见狗身边有穿王府服饰的人,但杜若香可不敢在这时候回赏心轩,她不能把危险带进自家店。
该往哪里去呢?
杜若香紧张的开始出汗了,这时候听见旁边的一声喊:“上好的胭脂水粉,大家过来看看啊…”
杜若香闻声看过去,那边是一个新摆开的小摊,正围了一堆大姑娘小媳妇在挑挑拣拣的,很浓的香气顺风吹过来。
香气啊!杜若香急忙奔了过去,她人小灵活一下子还挤到了摊位前,她的身高正好平视摊位上摆的胭脂水粉,各色花彩纸糊的粉盒,好多盖子都是打开的,气味比调味店的还浓还要好闻多了。
杜若香装模作样也在挑选,耳朵却竖起来听动静,狗叫声越来越近了,还有路人的惊呼声,怎么就没人管呢?闹市街头不是不许纵狗乱跑吗?
“啊啊!”
“啊!”
这惊呼声就在她身边!旁边的人都或转身或扭头去看,杜若香要当听不见反而太明显了,她只好装好奇的回头。
“啊…”叫声只一半就停下了,叫的人是杜若香前面的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在挑胭脂,听别人惊呼才回头的,结果这一转身看清楚了,一只恶犬就在她们这群人前面,或者说刚才站她们后面了,狗嘴正张大着,牙齿在阳光下发出锋利的寒光。
看清是什么,想叫的人下意识的就闭了嘴,生怕反而惹狗注意,但几乎每个女子的手脚都在抖,有些人手里的粉盒就掉在地上,一阵香雾散开。
卖货的小贩心疼了,但张张嘴也没出声,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狗不过一尺半长,四肢着地站着也就一尺高,有人自家养的比这条大多了,但在这条看似不大的狗面前,硬是鸦雀无声,寸步难行的场面。
是魔犬!?杜若香看自己纳戒上的珍珠,本来好不容易变回原色的珍珠又蒙了层黑色,她再从人群缝里看那条狗,狗眼睛是黑的,可发着红光。
不过可能因为香味混杂了,这里又都是涂脂抹粉的女子,杜若香人小前面又有不少挡住她的,那魔犬只胡乱张望,视线并没有盯住她。
怎么办?!
按修道中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杜若香就应该主动站出来,何况这本来就是找她的,她哪能躲在别人的后面,让无辜的人因她而被魔犬盯上?
但她也不是一个人啊!这里人大多数都知道她是杜家的孩子,她一人做事能一人当吗?魔物会不会株连她的亲人?杜家一百二十三口的灭门会因为她的重生而提前!?
那她重生回来干什么!?
杜若香脸色苍白,汗也下来了,不过她身边的所有女子和她情况差不多,而周边围观的人,不少看起来膀大腰圆的男人,也没一个敢上前呵斥恶犬的,就连穿官差服饰,上街巡逻的几个也悄悄往后退…
打狗看主人,那可是定王府的狗啊!
第四十五章 心魔(下)
本来热闹的街上因为一条狗的出现变的鸦雀无声,被狗盯上的女子们是被狗吓得不敢动,而旁边看着这一切不敢仗义上前的是怕狗背后的定王府。
虽然没人敢上前,但闻讯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想看看这事最后怎么办,都盼着有不怕定王府的人出现解决。
人群中出来两个丫环,一个紫衣金簪,一个红衣金簪,年纪也就十七、八岁,长得比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漂亮,看上去也挺机灵的。
上前的紫衣丫环一点也不怕狗,反而指挥着:“阿黄你呆着干什么,找到目标没有?再找不出今晚就没肉吃了!”
狗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定没肉就吠了起来,好像就准备咬人了…
“且住!”杜若香还在犹豫,有人先她呵斥了,“光天化日之下纵狗闹市行凶,你们这些人眼中可有王法!?”
“汪!”狗马上转身,奔这声音去了。
当然在场人的视线也跟过去了,是谁敢公然斥责定王府的人和狗?好大的胆子!?
狗弄过去的是一辆马车,而且那马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因为车上跳下来两个侍卫,居然敢刀出鞘护看中间那五十多岁穿绯色官袍的大人。
按太和王朝睑官场规矩,官吏是正二品至从四品着绯色,这官可不是小官,难道定王府终于碰上比他们还硬的了!?众人精神一振。
“阿黄!回来!”红衣丫环倒不怕二品的官,她只担心那些人真胆大妄为敢伤定王府的狗,要知道训练一条像阿黄这样的狗很不容易的。
“请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难道不知道我们定王府在找贼吗?”紫衣丫环问的也不客气。
“老夫礼部尚书苗顺翼,定王府找人的事老夫也有耳闻,可从没听说哪家是两个丫环带一条狗,这满街吠的就能把贼找到,听说你们昨天还进了不少人家搜查,贼呢?”之前怕狗伤了人,苗顺翼才急了,现在狗对着他,他反而稳当当也和气了,礼部尚书嘛,还能让人挑出礼仪上的不足?
“还差东大街了,我想大人要是不叫,这贼就该显出来了。”知道这位是礼部尚书,红衣丫环也不客气,王妃曾说过,就是这些老家伙们年年拒收定王府的礼物,不肯在皇帝耳边为定王爷说好话,非坚持什么嫡出正统的。
苗顺翼是知道定王府肯定看他不顺眼的,这倒没什么,反正他看定王府更不顺眼,但至少定王和王妃见了他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想不到这丫环的架子更胜过主人了,当礼部尚书的能律己更严以待人。
苗礼部尚书不高兴了,他冷笑一声指向杜若香那边:“这些妇孺就是你们要找的贼,你看她们哪个翻得了墙?!”
这一堆妇人女孩面对一条狗都吓得腿软,没谁相信她们还有爬过王府高墙,药死看门狗的本事,你看现在狗都跑过去苗尚书那边了,那些